作者:bear熊宝贝
武眠风手中握着玉箫收紧,送到嘴边便要再次吹奏起来,马钰连忙阻拦,真的再来一首碧海潮生曲,他们这些人抵抗得住,那些武功低微的弟子可经受不住了。
“慢着,当年并非全真教灭了你武家一门,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他倒是要听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十多年前,武隆开了一家镖局,因为总镖头武隆武功很好,送往天南海北的物品从来都没有短缺过,这一点在这样的乱世当中很难得的,于是找他们镖局保镖的人越来越多,可有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的。
故意让武氏镖局保镖,再找人半路劫镖,让武氏镖局名声受损,本来这也就是商人之间的竞争,并不会殃及性命,可是那时候武氏镖局同时还给别人保镖,在一家镖被劫了之后,其他人的镖也都被劫了。
武氏镖局面临着巨额赔偿,而当时武氏镖局还在上升期,根本没有那么多去钱去赔,如此一来便招来了杀身之祸。
“是谁劫的镖?”武眠风冷声问道,目光落到地上昏倒那个人身后,这个人害怕他父亲来索命,那他当年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他父亲的事情了,说不定劫镖当中他也参与其中了。
“是一户姓陆的。”马钰的目光也落在地上那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带着全真教的几个弟子和陆家人狼狈为奸,我在知道之后他们也都被灭口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所以你们武家被灭门和全真教有关系,但却不是罪魁祸首。”
武眠风看着马钰,眸色深沉,“如若你骗我,你们整个全真教都被想好过。”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如若你查到我说的并非事实,你大可以来全真教找我,到那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这可是你说的。”武眠风后退一步,扯下身上的道袍准备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疯子。
终究还是没有出手,等着他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之后再回来收拾他也不迟,就他现在这样,谅他也跑不远。
与此同时,在距离全真教不远处的古墓当中,李莫愁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面容俊美,即便现在昏迷,面色苍白,依旧有一种俊俏在其中,让李莫愁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可是古墓有规矩,不许带男子入内,她将他带回来已然违背了规矩,她现在只希望师父不要发现了。
“水……”陆展元迷迷糊糊的说道,李莫愁听了连忙倒了杯水过来喂到陆展元嘴边。
陆展元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清醒而已,就着李莫愁的力喝了进去,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位容貌清丽的少女。
“是姑娘救了我?”
“是我在花海里面看到你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吗?”李莫愁关心的问道。
陆展元感受了一下摇摇头,“并无不适,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救了在下的性命,在下日后定要报答姑娘才是。”
“我叫李莫愁。”
四目相对一笑,感情往往就是在这时候开始的。
可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一个早早就开始行走江湖的男人,两个人的阅历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而在一段不平等的感情当中,谁先陷进去谁就输了。
这种故事在话本当中也是有很多的,最后的结果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在现实当中,又有多少对是真的拥有了好的结局呢?
桃花岛内,桃花纷飞,云梦给小龙女缝制衣衫,黄药师在教授黄瑶背诵百草纲目,五天的时间黄瑶没有能够将那几十本的书看完,而她要受到的惩罚就是抄录百草纲目,现在她已经抄好几遍了,可她很显然也就是随便一抄,根本没有几道心里去,黄药师现在拿里面的东西问她她都是无法直接回答。
而这样面临的情况就是继续抄书。
“娘,你就和我爹说说吧,我武功这么好不可能受伤的,也不需要会医术,你们就别让我学了吧,我实在是学不会。”黄瑶趴在石桌上,拿着笔在纸上乱画着,也看不出来画的是个什么东西。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就是因为你武功高才必须要学会医术,不想学也行,现在让你爹废掉你武功,到那时候你行走江湖我们也放心了。”
黄瑶都要哭出来了,她知道这种事情他爹可是真的能做出来,只能低头慢慢抄书。
云梦看了她一眼,从小到大都没有逼着她学习什么,现在这还是第一次,一帆风顺的长这么大,这点儿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咕咕咕咕~~~”
信鸽的叫声传来,云梦招来落到屋檐上的信鸽,解下信鸽腿上面的信件,是武眠风送回来的心,说他已经知道当初是谁对他们家下手的人了,他现在就要去找凶手了,为家人报仇雪恨。
“五师兄去找仇人报仇会不会有危险啊?当初能够将一户十几口的人家灭门,可见也是有些能力的吧,如果五师兄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去帮帮忙如何?”
云梦不自觉的回想当初第一次遇到武眠风时候的场景,山林间遍地都是尸体,十几口人死相凄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不止一处伤口,可见下手的人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黄瑶本来以为云梦不会让她去,可神奇的是她竟然让她去了,离开桃花岛之后,黄瑶直接去了武眠风在信上所说的地方,可是到了之后却没有看到武眠风,打听了武眠风心上所说的十几年前在这里有的一个陆家镖局。
这次她很轻易就打听到了,陆家镖局在十几年前就举家搬迁去了江南。
当年武氏镖局是在陆家镖局后面来此地落户的,虽然是后来的,但因为镖头武功好,每次运送的都能够送到,很快就超过了陆家镖局,随后武氏镖局落难了,所有人都以为陆家镖局能够快速招揽了武氏镖局的生意,可谁知道在武家人走了不到两个人,陆家人也搬家了。
本来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陈芝麻烂谷子也没有人记得起来,但十日之前,有一个少年过来打听,那少年姓武,有人看到少年再说听到陆家人的时候露出忿恨的模样,此地的人便有了‘陆家害了武家’的这样一种传言。
因此黄瑶在来了之后这才能够轻易的打听的到。
黄瑶想着武眠风很有可能是前往江南找陆家人报仇了,她也前往江南,哪怕是一路上她和武眠风走的是两条路,她也可以先去江南找到那户陆家人。
准备的说,武眠风是比黄瑶晚三日到达江南的,原因则是因为武眠风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那女子也是要前往江南,武眠风虽着急找到凶手,但也不能置一个受伤的女子自己赶路,更何况两个人还是顺路。
于是便不骑马了,找了一辆马车赶着来江南,虽是早十日出发,但却是比黄瑶要晚一些。
将女子送到了陆家庄外,李莫愁拱手道谢,“多谢公子送我过来。”
“不必了,我也是顺路。”
李莫愁敛下眸色,她从未下过山,不知道应当用什么样的方式道谢,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今日便不不再对公子道谢了,日后如有相见之日,公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好,有缘再见。”
武眠风同样拱拳,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江南地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找一户十几年前来的姓陆的恐怕不容易,武眠风想着师兄陆乘风在不远的太湖边上驻扎多年,说不定他能够帮他打听打听。
“今个儿陆家摆流水席,你怎么还不去啊?”
“陆家流水席?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这不是刚从外地回来嘛,陆家的少爷陆展元娶妻,陆家大摆宴席,要摆上三天的流水席呢,赶快一起去吃吧,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那快走吧,你说着陆家也不过来陆家庄十几年,竟然成了陆家庄的首富也真是厉害,儿子娶妻还能大摆流水席,真是阔气。”
“我不管他是不是陆家庄的首富,我就知道我有酒吃了,最好他儿子日日成亲那才好呢。”
听着过路行人的交谈,刚开始武眠风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今日是有酒席而已,这本也没什么,可听到后面,十几年前来到的这里,还姓陆。
纵身一跃来到那两个人面前,两个汉字见到面前突如其来落下来一个少年都吓了一跳,不由的后退一步,“你……”
“你们刚刚说今日儿子要娶妻的那个人,可是陆甲仁?”
“是,陆甲仁便是陆老爷名讳。”那汉子点点头说道,“少侠你和陆老爷是旧事?那你快去陆家吃酒吧,陆老爷热情好客定然会好生招待与你的。”
武眠风眼眸微眯,寒光充斥着他的双眸,热情好客,今日他便要让用陆甲仁的血来为今日的酒席添些颜色。
一个恍惚间,武眠风已经消失在两个人面前了。
“我说老兄,今日这酒席我不去了,那少年好像不是去吃酒席的,倒像是去打架的,手里拿着那么长的剑,我看你也别去了,免得招惹上杀身之祸。”
“你说的对,还是别去了,别馋那一口吃的,再搭上性命。”
在面对江湖的时候,普通人是属于弱势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一不留神就脑袋搬家了,这还算是好的,就怕弄的半死不活,想死死不了,活着最后自己遭罪。
陆家庄并不大,只不过百十来户人家而已,武眠风根本不需要问陆家在哪儿,只看哪个大户人家张灯结彩就可以了。
不到片刻,武眠风落到一户人间的屋顶之上,因为在场的都不是武功高深之人,故而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抱剑看着下面人来人往,主人在招呼着客人,不时便新娘子便来了,被人扶着进了厅堂,上首已经做着两个人,等着信任的叩拜。
看着慈眉善目的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模样,陆甲仁也是一脸的笑意,可见娶儿子娶媳妇他是很高兴的,可他还记不记得,就是因为他的小人行径,才让他的父亲险些死无葬身之地。
如若他父亲还活着,也会见证他成亲的那一刻。
面容冷冽,收紧手中的剑,刚要一跃而下,忽然三枚银针射了过来,正好射在了墙上的‘囍’字上面,在银针刚刚碰到纸的时候瞬间将红纸染黑了,可见银针有毒。
但银针细小,一时间看到的人并不多,在场的只有一个焦木看到了,在银针再次射过来的时候,扔过去一枚石子,将本来要射在了陆展元身上的银针弹开了,这一下动静不小,所有人都看到了。
众人一惊,陆甲仁起身大喊,“什么人竟然敢在我陆家喜宴上捣乱?”
“负心之人的喜宴而已,很值得庆祝吗?”一道清冷的女声传过来,众人看过去,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一女子,女子身着素衣,长发随意的挽着在脑后,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面无表情,显得整个人十分清冷。
“愁妹,你怎么会来?”陆展元一见来人是李莫愁,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莫愁厉目看过去,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怎么?我不能来吗?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两个月前在终南山古墓,你亲口与我互许终身,怎么断断两个月,你今日便要成亲了吗?”
李莫愁的话在场的人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愁妹,此事我们以后再说,今日乃是我成亲的喜宴,你……”
李莫愁长剑出鞘,“师父同我说你成亲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男人果然都是会负心的,今日我就要斩了你这个负心汉。”
长剑在阳光下剑锋锋利,发出摄人的光芒,所有的人见了不由得精神一顿,纷纷逃跑。
“这位姑娘,你说我儿曾经与你互许终身,不知你有何证据?空口白牙的如此冤枉我儿,我陆某定然也是不会放过你。”陆甲仁厉声怒喝道,今日乃是他们陆家的喜事,可万万不能让一个女子给破坏了。
李莫愁从怀中拿出来一块玉佩,看着陆展元,“这个东西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当然认得,不止陆展元认得,就连陆甲仁也认得,这就是陆展元一直佩戴着的玉佩。
“愁妹,此事是我对你不起,日后我必定偿还。”
陆展元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李莫愁一声冷笑,“既然知道对不起我,我今日便要你来偿还。”
李莫愁说完直接一剑刺了过去,陆展元闪身躲过,同时还不忘将尚未拜堂成亲的妻子给拽到一边。
何沅君的盖头也在这时候掉落了,她看着面前的这个脸色苍白,但依旧难掩容貌的女子,刚刚的话她也都听到了,看来她和陆展元之间真的是有过一段过去的。
陆展元拉着何沅君的动作瞬间激怒了李莫愁,想起她这一路上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却还是告诉自己要相信陆展元的话,心中更加恼怒了,更加凌厉的一剑刺过去。
而这一剑在还没有接触到陆展元的时候就被焦木给拦住了,一掌拦住李莫愁的进攻,“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女施主还是不要执迷不悟的好。”
李莫愁哪里肯听他的话,又对着陆展元攻了过去,但依旧被焦木给拦住了,两个人不由分说的打起来。
武眠风在屋顶看着这一幕,他自然是看出来李莫愁就是他遇到的李莫愁,而那个陆展元就是之前他在终南山后山的花海里面见到的那个受伤男人,原来他和仇人之子那么早的就见面了。
他早就该怀疑了的,毕竟一个不是道士,又和全真教无缘无故的人去全真教干什么?
武眠风索性也不下去了,就这么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一剑刺死对他们来说太仁慈了。
而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让武眠风也不由得挑眉毛,眼看着李莫愁就要不敌那焦木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男人对着陆展元攻了过去,焦木连忙去阻止,一下子他要面临的对手就变成了两个。
而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武眠风还认识,他就是从前南帝段智兴的御林军总管武三通,自从段智兴成了一灯大师之后,他拜一灯大师为师,之前跟着师娘去大理游玩,有幸和一灯大师见过一面,那时候武三通就跟在一灯大师身后。
眼见那焦木双拳难第四首,新娘子大声喊道,“义父,你不要再打了。”
“你是我的。”武三通大喊着。
“咳咳……”武眠风听到这两句话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是什么意思?义父喜欢新娘子?这是来抢亲的?
而武三通因为回了这么一句话,让那焦木找到了可乘之机,直接攻向了武三通的漏洞,一下子把他击倒在地,随即李莫愁一个人便有些落于下风了,很快又是一掌,焦木将李莫愁打倒在地。
李莫愁一口鲜血吐出来,脸色比来的时候更加苍白了。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女施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李莫愁挣扎着站起来,剑指着焦木,“今日我便是不要我这条命了,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焦木拦着李莫愁,心中也有些担心他拦不住李莫愁,经过刚刚的打斗他已经看出来他和李莫愁的武功不相上下,如若她拼命而为,他当真不一定能够救下陆家一家人。
“身为出家人,却在明知道陆展元违背道德还依旧维护于他,你就不怕死后如阿鼻地狱吗?”李莫愁冷声怒道,这个和尚她不喜欢,十分的不喜欢,今日即便命丧于此,她也一定要杀了陆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