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也在长头发
过了一会儿,裴舟说,“许娘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许乘月点头回应,没问他去做什么,无非是那点事嘛,此处没有厕所,她能理解的。
她在原地等待,百无聊赖地望着四周,不远处就是跑马场,秋露夏荷在那里,远远地能看见她们招手。
她也挥手回应。
裴舟果然如他所说,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五颜六色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等他靠近,许乘月发现那是一个——花环?
裴将军这么有少女心的吗?
不对,是她刻板印象了。
簪花不论在男女之间都很盛行,她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不过他为什么不戴上?她还挺想看。
裴舟走过来递出花环,“给你。”
“给我?”许乘月讶然道。
“嗯。”裴舟应得理所当然。
“好端端地给我做什么?”她疑惑地问。
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许乘月猛然一惊,警铃大作。
虽然裴将军很好,但是——
“看你刚才因为输了不开心,算作赔罪。”裴舟直白地说。
许乘月瞬间想呼自己两巴掌,被看穿了不说,人家打圆场她却以为别有用心。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自作多情了。
“……这样啊,输了很正常,我其实很快能恢复,裴将军不必介怀。”许乘月接过花环,干巴巴地挽尊。
她低头拨弄花环,发现还挺好看,“裴将军手艺不错呀,这花环是怎么编的?”
“你想学?”
许乘月点头,不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第102章 最后一册
怎么不算提升呢?你所掌握的每一项技能都不会辜负你。
谁知道它会在何时发挥用处。作为一个作者, 最擅长的就是积累素材。
许乘月不耻下问,潜心求学,学习编花环的技能。
她跟着裴舟先这样,然后这样, 最后再那样, 成功地编出了一个极其抽象的四不像,张牙舞爪, 旁逸斜出, 轻轻一碰就支离破碎。
“我……”懊恼地转头,裴舟手中的另一个花环已经成型了, 她瞪大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她连编个花环都学不会?
好在裴舟有耐心,重新展示了一遍。
骨节分明, 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下翻转,摆弄花叶,三两下一个花环的雏形就出现了。
“这种熟练,你一定编过不少吧?”
裴舟手中忙活着,点头以作回应。
不知怎的, 许乘月看着自己手中, 他送的那个花团锦簇,色彩鲜艳,搭配得当的花环不顺眼了。
“家母喜欢这些, 所以从小做惯了。”他又解释道。
“哦。”许乘月一本正经地应和, 将它戴在了头上。
花环还是很好看的。
她想。
看了眼她头顶, 裴舟默不作声地抿出笑意。
最终许乘月还是没能学会,尽管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没关系, 像她这么完美的人,要是样样都会还能了得,总要给别人留点生存的余地。
她厚脸皮自我安慰着,反正没人听到。
许乘月把编出来的花环全部戴到飞云身上,它也很喜欢,动作都欢快了几分。
“裴将军,我下次请你吃个饭吧。”人家帮了她那么多,抽出时间来教她骑马,当然要表示感谢。
“你不是说过不要客气吗?”裴舟没有直接答应,偏头看向她,反问道。
“这怎么能算客气?这是尊师重道。”她理直气壮地。
“忒促狭了,你这小娘子。”裴舟被她庄重的语气逗乐,忍俊不禁。
他还从未遇过她这般的女郎,多思善变,却又大胆直接。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
“好。”
“好什么,什么好?”许乘月假装不懂。
“我是说我答应了。”裴舟无奈。
两人渐渐走远,声音消失不见。
唯余草地上散落的几片花瓣,被风吹拂,微微翕动。
.
钟侍郎走出宣政殿后有些恍惚。
他想起太后方才说的话仍是难以置信。
月明竟然是个女子!?怎么可能呢?!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钟侍郎向太后禀报完废除族法的后续事宜,得到她满意的赞赏后,他却没有告退离开。
“圣人,臣有一人欲向您举荐,此人才智过人,博闻强识,对于某些事物往往能言之有物,别出心裁,可惜因家境贫寒,流落市井。”钟侍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务必想让太后看上月明。
“哦?是何人?”太后起了好奇心,她还从未见过刚正不阿的钟侍郎这么夸一个人。
他一向信奉能者居之,连家中的后辈子侄都鲜少举荐。他儿子钟逸群原本是能得到封荫,因他嫌弃无才无德,如今也无官职在身。
“此人圣人也识得,正是月明。”钟侍郎原想报他的大名,奈何去信几次询问,月明都没回复。
想来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愿平白无故承他的情。
他只好如此,但也并无大碍,圣人此前招见过月明,应当认得。
太后闻言,面色怪异。
她不想钟侍郎思想竟如此开化,愿意让女子入朝为官,还亲自举荐。
“钟侍郎,你是认真的?莫不是在戏耍朕?”太后怀疑道。
虽然她觉得钟侍郎不会这么做,也没那个胆子,但此事怎么看怎么怪异。
钟侍郎一惊,“圣人何出此言?臣绝无半句虚言,这次废除族刑就是他提议的,臣与他通过信,见他所谈皆非空话,句句落到实处。”
太后知道童二娘发现姐姐被害,以及此事引发百姓关注,有月明的引子在,却不曾想后来的事她也参与其中。
这让她忍不住多疑,此事莫非由她一手操控?
但郭家害人她又不能控制,也无从得知,况且对她全无益处,没必要去做。
算了,应当是她想多了。
“你果真觉得女子能入朝为官?”太后再次询问。
如今虽有女官,但只有后宫内廷的女官有名正言顺的官职,前朝能参与政事,帮她起草制诰,处理奏章的女官极少,都是她格外恩赏给的权利,她们身上并无官职,权利也可以随意收回。皆是依附她而存在。
“臣从未说过——”让女子入朝为官。
钟侍郎刚想说,猛然意识到了不对,未出口的话全被堵住。
他骇然瞪大眼睛,脑袋发懵,那个让他难以置信,却又极为可能的离谱猜测涌上心头。
“圣人,臣没听错的话……”钟侍郎干涩的喉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您方才的意思是……”
看到他的反应,太后明白过来,原来他还不知道啊。
侍立在一旁的内侍们也知情,努力咬唇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在御前失仪。
太后也想笑,但看钟侍郎面色煞白,神情恍惚的模样,觉得还是得给他留点面子,“你没听错,月明是个女子。”
怎、怎么可能呢?钟侍郎开始怀疑人生,其实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竟跟一个女郎聊朝政大事,你来我往,攒了许多书信,还好好收在书房里的柜子中。
他还直白地问人家名讳,是哪里人氏,家住何方。
人家该是怎么想的。
唉,他的老脸被丢尽了。
最后钟侍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宣政殿的。
他唉声叹气。
如此才能,委实可惜了。
.
“终于到了最后一册,看完就能把心放下了。”
“弄得好像下本你就不看了一样。”
“下一本的事情,下回再说嘛,专注当下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下本又会是什么新奇的题材,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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