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明明是中文, 余清音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举着手机拍照,本来镜头是对着地上, 忽然朝向两个人。
猝不及防, 岳阳留下一张有点傻气的照片。
余清音倒是挺满意,还给设置成桌面。
就是觉得男朋友的眼睛被app们挡个正着有点怪怪的, 一路上左右调整。
调来调去,岳阳按着她的手, 欲言又止。
余清音:“怎么了?”
岳阳一脸为难:“想念句诗, 但我忘了。”
话到嘴边, 愣是讲不出来。
看来甭管是哪种学霸, 该卡壳的都不耽误。
余清音试着帮他破解谜题,手机先放在一边不管。
等到酒店,岳阳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余清音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里好像容不下其它的。
岳阳拉着她进浴室,水声中模模糊糊有人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怎么怜呢?
水沿着余清音的每一寸肌肤往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两个人的空间里逼仄不堪,碰到冰凉的大理石,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不出来,忍不住寻找热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
岳阳一手撑着墙,一手半托着她,不小心把花洒打歪。
稀里哗啦的,余清音的头发全湿了。
她半眯着眼很没有威慑力:“待会你要吹头发。”
岳阳本就好说话,更何况在兴头上。
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在这会更加的荡然无存,尽兴后被绳索拉回。
余清音却被他拉扯得疲惫不堪,带着水汽就想往被窝里钻。
好家伙,明天非感冒不可。
岳阳拽着她:“头发还是湿的。”
余清音趴在床上:“你吹,我要睡。”
她这个姿势一点也不舒服,眼皮却渐渐变沉,再睁开已经是天亮。
说亮,其实瞅不见天。
她是拿起手机看时间,被子一掀就要起。
迷迷糊糊间,岳阳下意识问:“去哪?”
已经快速套上衣服的余清音:“八点有课!”
她分秒必争地洗漱,看一眼跟着爬起来的男朋友:“你十点到公司都行,再睡会。”
岳阳睡眠不足是常态,两捧凉水泼脸上:“想送你。”
他动作也快,两个人马上能出发,就是架不住起得晚。
余清音难得小跑着进教室,坐下来的同时拍一下满脸揶揄的柳若馨。
就她还好意思看别人热闹,张颖华提醒:“待会默单词。”
这节是法律英语,单词都偏专业性。
动辄就是一长串的字母,以至于大家都产生一种学阿拉丁文的错觉。
向来十分擅长英语的余清音都觉得是种新的挑战,每天拿着单词书背来背去。
她趁着老师还没进来抱佛脚,听到上课铃声自己收起书一脸肃穆。
毕竟课堂小测在期末总分也占比,她想拿奖学金就一战都不能轻敌。
如此认真,怎么会发现男朋友还站在窗外。
岳阳本来是要走的,走出几步回头看。
大概是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隔着点距离都觉得她的五官清晰。
又或者不是那么清楚,只是因为熟悉,他能从一丝细微的幅度中脑补所有。
看了一会,他挤上还留有早高峰余韵的地铁去公司。
刚结束大项目,剩下的工作是无穷无尽的写报告和收尾。
岳阳在敲键盘之前点了杯冰美式,喝完打起精神。
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有人说话打破这种吵闹的寂静。
一位男同事道:“中午有没有人要吃火锅?”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岳阳只想吃个三明治快点把手头的东西弄完,对上发问人的视线摇摇头。
他收回目光,趁着有空看眼手机屏幕。
上头倒不是空空如也,有一条领导叫他到办公室的消息。
不会又是出差吧,岳阳心里哀嚎,脚步沉重。
余清音不知道男朋友的心情,只顾得上白发苍苍的刑法老师。
她双目炯炯有神,乍一看是对知识的渴望,脑海深处全是想被书本砸死的狂念。
没办法,实在是要学的东西太多。
她以为高三已经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巅峰期,没料到上大学更加忙碌,毕竟人想要得到的越多,需要付出的时间就无尽头。
这么一来,放学后她又得去图书馆报道。
不约而同的,小情侣的午餐都是三明治,很有默契地拍给对方看。
余清音一边吃一边打字:【晚上我跟舍友约好了】
她的生活,不该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打乱。
岳阳觉得理所当然,下班后自己去找房子。
B大附近的小区不多,符合条件的一室一厅更加稀有。
很多中介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地一看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岳阳一个人住的话可以凑合,毕竟他现在还是出差为主,但以女朋友的角度出发,每一间都被他否决。
遇上个脾气不好的中介,嘀嘀咕咕:“买房的都没这么挑三拣四的。”
岳阳难缠的客户见得太多,自己站在甲方的立场上就不太爱为难人。
他只道:“没有合适的,我走了。”
人高马大的,当然是来去自如。
他路过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回酒店刷题吃宵夜。
余清音进门的时候,就看他埋头苦读,隐约之间好像看到他十八岁的样子。
她没出声悄悄靠近,被人逮个正着。
岳阳禁锢着她:“本来想假装被你吓一跳的。”
余清音:“那为什么没装?”
岳阳捏捏她的指尖:“因为这样比较好。”
好在让她便宜占尽吧!余清音没好气,整理着头发:“我晚上要写作业,不许动。”
话音刚落,岳阳的手机响。
他道:“是我妈。”
余清音下意识呼吸都放轻,想要出去给他一些私人空间。
岳阳哪里肯放手,神色如常接电话:“妈。”
岳母张清道:“下班没有?”
母子俩寒暄几句日常,岳阳自然道:“我晚上去看房子,最近要搬家。”
隔着千里远,张清也做不了儿子的主,说:“你看准就行,钱还够花吗?”
岳阳疑心自己哪怕是年薪百万,父母都很怕他穷困潦倒。
他道:“哪能房租都付不起。”
付得起,每个月也是好几千,钱全给房东挣走了。
张清才不让儿子一直吃这个苦,说:“明年你的社保就够三年,也租不了多久。”
掐指一算,工作居然快三年了。
岳阳感叹着时间飞逝:“你跟我爸得大出血。”
什么血不血的,家里就一个孩子。
张清理所当然:“我跟你爸一蹬腿,还都不是你的。”
岳阳也不觉得接受家里的帮助丢人,只是说:“再过十年,就轮到我给你们买房。”
他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收入肯定能跟他爸现在持平。
别管要不要,肯说这个话就是贴心。
张清高兴坏了,又说:“你也看看车牌,有一辆多方便。”
岳阳一年到头能开几次,况且首都的交通条件也更适合坐地铁。
不过看一眼怀里的女朋友,他道:“车我买得起。”
接下来又是几句家常话,絮絮叨叨全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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