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十九六七
而耀星大陆就有这么一档综艺,专门挖掘新人类和圣女身上的一些下意识的糟糕小动作, 大家除了会下意识啃指甲、撕嘴皮、扯头发之外,有的人还爱舔/脚趾、掐耳垂、吃自己毛发等等,反正都听起来比撕嘴皮变态多了……
“到底是谁在看这么神经病的综艺啊……”玄千两忍不住吐槽。
而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综艺当中,让玄千两更意外的收获是,她竟然在一档深夜女生综艺中看到了三名地球女生。
一名女生叫钱关雎,非常典型的汉人美女,据说在来到耀星大陆的第一周就早早退出了考核,所以没什么存在感;另一名叫扎马土溪,好像是云南的某个玄千两都没听过的少数民族,是在大运动会初试时被淘汰的;最后一名是达伽尼,藏族同胞,是在锦标赛期间被淘汰的。
这三人的评级虽然参差不齐,但是她们有两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她们都没有繁殖契约对象,而且都是在“容貌”这个单项考核中拿到“极”的女生。
从节目里可以知道,这三个女生虽然都不满C级,可是她们各个早已完成了今年的壳生计划,并且都签了娱乐经济公司,如今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通告艺人了,甚至还是一档节目的常驻嘉宾。
节目上,几个女生和本土圣女们互动自然、谈吐大方、连耀星语都说得格外标准,如果不是她们出场时有字幕表明她们是地球人,玄千两真的会以为她们只是叫着类似于地球人名字的耀星本土圣女罢了。
而令玄千两最意外的是,这几个女生在综艺中所攀谈的内容简直令她不敢想象她们在半年前还是传统的地球女生——
“所以就是说,我个人觉得,短一点其实是更好的。”达伽尼用标准的耀星语和旁边的嘉宾神采奕奕地说道着,“因为对我而言,我的H点始终都在入口,太长只会反而让我很不舒服。”
“但是我反而不这么觉得耶。”旁边的扎马土溪给出了截然不同的意见,“我的点明显在更深处,太短够不到,我真的会暴躁的。”
“所以说到底就像是钥匙和锁,本质上就是要合适。”钱关雎做出总结,“其实角度啊,形状啊,弧度啊,这些都很重要。”
“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对我们女生很不公平哎?”旁边有其他本土圣女A反驳道,“这不就代表着雄性他找什么样的女生都好,可是我们女生必须找到合适的吗?”
“并不是啊?”另一次的本土圣女B开口道,“雄性它也是讲究适配度的,就像钥匙和锁一样,肯定齿痕完全吻合比勉强吻合要更加完美,只是这种完美很难找到,可遇不可求。”
“但是你们没有见过那种万/能/钥/匙和万能锁吗?”本土圣女C问道,“万/能/钥/匙伸缩自如,角度也很好调整,然后万能锁包容万物,弹性可以适应任何形状……”
“伸缩自如?什么鬼?”扎马土溪抓住槽点,“橡胶做的吗?”
现场顿时传来一阵阵哄堂大笑声。
“就是那种柔韧度很高但又能够做到坚硬无比的。”本土圣女C道,“其实之前有听说过第四军军长准恩大人就是这样的,他的两任繁殖契约对象都说过准恩大人在圣行为方面天下无敌,之后再也没有感受过那样的快乐。”
“可是有些男人他终究是像罂/粟一样,能看到、能想到,就是不能去品尝,那还不如让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们就不要幻想啦……”达伽尼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在牛郎店里找找平替吧?”
“说起来,大圣园这几年牛郎店的同质化比较严重吧?”本土圣女A看向达伽尼道,“你是地球来的,你对大圣园的牛郎店感觉如何呢?”
“我感觉整体风格确实偏向于单调,其实对于这种服务于女性的店铺,圣行为只是一回事,前期的心灵spa才是凸显出特色的地方,可是这方面大圣园的店铺普遍都有些欠缺……”
几个女生还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关于牛郎店和圣行为的事,玄千两却在电脑前已经露出了一副吃了核桃噎住了的表情。
本来看到同校同学成为深夜节目的驻场MC已经够让她震惊了,没想到她们居然聊的是圣行为和牛郎,该从哪里吐槽起才好?
玄千两立刻暂停了节目,开始查阅牛郎店的相关内容。
很快,一个全新的世界便出现在了玄千两的面前——
在耀星共和国,C级以上的圣女远远少于C级以下的圣女,再加上部分C级以上圣女长期和新人类分居,也因此,独居女性的生活需求才是整个圣都商圈的主流。
于是,一种神奇的店铺诞生了——牛郎店,简单来讲,就是“鸭/店”。
没有繁殖契约对象的圣女、有繁殖契约对象但是不被约束的圣女,闲来无事就会来这种场合消费,而她们所消费的对象,也就是她们所“食用”的鸭子,都是新人类从肉料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苗子。
不过这些肉料都有一个特点:第二性征再怎么优秀,都有着一副白幼瘦的相貌和身材。方便新人类觉得他们心思不正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赶尽杀绝。
圣女们去公馆兼职遇到善良的新人类或许有机会爽到,但始终都是在伺候人,心态上不可能达到完全的放松。
可来这里却不一样,这群年轻乖巧的小奶狗们热情体贴又顺从,最关键的是语言系统不发达,无论给他们吐槽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将秘密说出去,这种尽情宣泄自我的体验感简直是平淡生活的一道绝佳的开胃菜。
所以,圣都一些热门牛郎店的年营业额,甚至在某些年份一度超过部分高档奢侈品百货的年营业额,是整个圣都的顶梁柱产业之一。
也因此,围绕着牛郎店和圣行为诞生出了一系列深夜档的节目,这些节目尺度往往都特别大,节目中的MC们各个口无遮拦,甚至多少带着些哗众取宠的味道,虽然节目内容非常重口味,但却是很多夜猫子在夜宵时刻的必看下饭综艺,收视率并不低。
因此,“地球三极组”能成为这个节目的常驻MC,网络上有很多本土圣女甚至一度认为她们是幸运的。
检索完牛郎店的相关内容,玄千两本想继续看看节目,可她又忍不住检索了一下“地球三极组”的个人主页,想看看她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份职业。
因为平心而论,她觉得对中国女生而言,从谈性/色变到在节目上大谈新人类尺寸问题,要过的心理关卡不是一道两道。
而且就她们那个节目的尺度而言,首先她们要做到频繁地去牛郎店消费,才能够在节目上做到侃侃而谈。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必须接受甚至享受这个可能极度不符合她们价值观的生活,并记住每一处有用的细节,才能够在节目中发挥得游刃有余。
“地球三极组”中粉丝最少的是扎马土溪,和其他两人形成了明显的断层。
她的长相虽然很优越,但是气质里却透着一种菟丝花一般的柔弱感,似乎男人更喜欢这种类型的相貌,而女生并不吃这种颜。
她的社交平台都是些日常吃喝玩乐的分享,没有任何牛郎店相关的内容,甚至她的自我介绍栏里都没有写和深夜节目相关的任何简介,只是潦草地写了自己的经纪公司。
显然,她应该并不想和深夜节目捆绑在一起。
但是,玄千两在翻阅账号内容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她本人之所以选择从事这份职业的痕迹。
扎马土溪总是会分享在圣都不同地方吃到的美食,然后在下面额外补充一些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
比如说,当她吃到一种好吃的鲜花饼时,她会说:【我阿妈以前也会做鲜花饼,我家做出来的热乎乎的鲜花饼比外面店里的好吃多了,没想到这里的鲜花饼竟然也这么好吃,真希望我阿妈也能来吃上一口。】
比如说,当她吃道一份好吃的炒菌子时,她会说:【以前我阿妈腿脚还能动的时候,会带我上山采菌子,用干辣椒切碎那么一炒,可好吃了,没想到这里的菌子也这么好吃,真希望我阿妈能吃到。】
再比如说,当她吃到某种味道奇特的昆虫时,她会说:【我阿妈也会炸虫子,嘿嘿,不过不好吃,不如这边的香,好希望我阿妈也能吃到。】
于是,底下有女生暖心留言道:“希望你阿妈能够吃到你想让她吃到的东西。”
而扎马土溪则认真回复道:“嗯,希望有机会吧。”
见到扎马土溪回复自己,那名女生又道:“肯定有机会啊,以后如果地球被吞并了,你阿妈就能吃到这些东西了。”
下面立刻有女生回怼上面发言的女生道:“你是不是傻?娱乐频道不谈政治,干嘛说这些?”
那名女生还未回复,就见扎马土溪回答道:“没关系,我也希望我阿妈能过来,我阿妈已经过了生育的年纪了,来了只能穿蓝衣服,但我只要努力挣够钱就能养得起她,她年轻时候为了供我上学上山摘菌子摔断了腿,还被村里的八婆和老光棍欺负,可能她这辈子只有来了这里才能过上几年好日子,说不定还能治好腿,所以,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吧。”
看到这里,玄千两的内心突然“咯噔”一声。
她立刻关了扎马土溪的社交媒体账号,逃避似的点开了人气最高的达伽尼的账号。
达伽尼之所以受欢迎,一方面是因为她的长相和本土圣女有些类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是藏民。
据说,世界上曾经所存在过的所有宗教都和《藏/经》中的圣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有人谣传说耀星教也不例外,甚至拿出一段“历史”,把耀星教和《藏/经》的关系说得有鼻子有眼。
虽然后来某任教皇大人亲自辟谣了这段伪史,但接受了这一段伪史教育的部分耀星本土女生还是会对这名藏族女生有着一些美好而又神秘的遐想。
而达伽尼的账号则和扎马土溪呈现截然相反的状况。
她很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深夜主持人的身份,也不吝啬分享在牛郎店的经历,甚至会经常主动提起自己如今的生活有多快乐。
有粉丝给她留言说:“你好像很热爱这份工作?”
她则热情大方地回应道:“嗯,是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喜欢上电视,更喜欢尽情说荤段子,我还喜欢当瓢虫,而且靠当瓢虫分享经验赚钱,这简直就是我从小到大理想中的工作!以前只在男频电影中看到过这种职业,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只敢在梦里想的职业居然会变成一份正规又体面的职业。”
粉丝不懂什么是“瓢/虫”,于是问:“那你在地球的时候不能做这份瓢/虫工作吗?”
达伽尼则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很显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完达伽尼,玄千两又打开钱关雎的社交平台,她的账号一切都很中规中矩,无论是粉丝数量还是发布的内容,整体来说就是很商业化,显然是为了这个节目MC的身份特地建立的账号。
但是,玄千两也在翻阅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她自身状态的细节。
比如说,某一条她的动态下有女生留言说:“你为什么删我评论?不就是我说了地球不好吗?这是事实难道不是吗?你在我们耀星大陆吃我们的这碗饭,你政治立场不干净我还不能说了?”
而钱关雎则回复道:“娱乐圈不谈政治,请你自重。”
虽然她的话在理,但很显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并不友善。
所以,钱关雎的黑粉是三个人中最多的,甚至有黑粉闹到公司那边请求对她进行解约处理。
可是,钱关雎的咖位太小,解约她对公司来说并不划算,倒不如等着她反过头来解约反而更能大赚一笔。
而且,钱关雎也并没有发表过明显的反耀星大陆的言论,在业务方面又足够用功,实在很难挑出让经纪公司解聘她的理由。
……
看完这三个人的社交账号,玄千两感觉头有点疼。
其实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思考过,在未来回家的路上,站在她对立阵营的同胞绝不是少数。
有人想和她一起走,就必然有人想要留下,甚至有人希望地球才是被毁灭的那个。
她很难去苛责这些女生的选择,甚至都不能说对方的选择是错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经历过什么,就没有人能够道貌岸然去指责她们的选择。
只是如今亲眼见到她昔日的校友已经很明显地有了各自的选择并为此在努力地生活着,她还是感觉有点恍如隔世。
明明曾经都在一所校园里生活过,明明都经历过残酷的考核和大运动会,明明都为了生存与回家拼过命,可是当和平枯燥的日子来临时,反而,所有人开始变得渐行渐远。
“哎……”玄千两长叹一声。
那她又属于哪个阵营呢?是回家阵营?留下阵营?灭蓝星阵营?还是没有出现过的灭耀星阵营?
目前来说,她应该是回家阵营吧……
虽然她很不耻新人类的所做作为,但她并没有勇气去和现在的新人类作对,还是求稳一点,先当一当普通的回家阵营吧……
·
又在地下室待了数天,玄千两觉得自己身上都要开始长草了,可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给白寿眉发信息去了解闺蜜最近的情况。
因为大数据监视着圣女们的所有网络行为,如今的她应该还躺在圣女研究部旗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迟迟没有清醒,如果她贸然使用账号上网吃瓜,就会被大数据发现身体情况与账号使用现况不符,会被以“账号失窃”进行锁号,那之后的解封手续要提供一系列证明,很麻烦的。
所以,之前她上网吃瓜刷剧用的还是月伯的账号。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甚至不能上网课学习!天杀的她这个学渣有一天想学习居然都不行!
“啊好烦啊。”玄千两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呆着呆着,她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手心中已经消失殆尽的伤口,回想起了不久前她用木刃割穿那名生武兵喉咙时候的场景。
那种用锋利的的武器割开厚厚的皮肉时的触感,那种人体被切割时所迸发出的血气和腥甜的味道,每当回忆就会变得栩栩如生,仿佛那一天就在眼前。
玄千两内心有愧疚、也有害怕,所以每当回想起来那副场景时,都会格外心烦意乱。
那个家伙临死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是想说他对自己的残忍都是出于一种无奈吗?
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沙漠上的行人与秃鹫,总有一个要先死去。
就在这时,通向地下室的大门忽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玄千两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了身子,冲下床一溜烟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门被打开,月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走了进来,并回看了一眼玄千两道:“跟我来。”
“好。”玄千两立刻跟了上去,两人在书房留步,月伯坐在书桌前,玄千两则搬了把椅子坐在月伯的对面,然后问,“上面怎么了?”
地下室没有窗户,这座老旧的地下室只有头顶的一盏白炽灯亮着刺目夺人的光,它此刻就横在月伯与玄千两的中间,将二人的前身与后背都推入一片光亮与一片阴影之中。
月伯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为你的行为考虑过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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