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三白
云霄和符一繁连忙走开。
符一繁心有余悸地说：“这宿管阿姨太吓人了，不?过对学生确实负责。云霄大人，我们这就去找皮老先生吧？”
云霄点头。
符一繁知道?皮杨阳住处，他领着云霄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栋树屋别墅前。
别墅上方的树叶比其他地方更为密集，阳光无法透过树叶，显得这里格外阴暗，气?温似乎也低上了不?少。
符一繁跑去敲门，敲门半天都没人开门，他到旁边的窗户想要?往屋里看，但一楼的窗户全?部拉了起来，根本看不?见屋里是什么情况。
符一繁只好再次敲门，他敲了足足五分钟的门，都没有人来开门，他说：“皮老先生这会儿?可能不?在家，我们要?在这里等着吗？”
他觉得奇怪，皮杨阳明明和他说要?在家里休养，为什么现在反而?会不?在家呢？
云霄走到门前伸手。
符一繁刚想提醒她?敲门没用屋里没人，结果就看见云霄伸手叩了三下?门，手握上门把?手，往下?一拧，门开了。
屋子里很暗，一点光线都没有。
符一繁打开萤火虫群手电筒，往屋里照去，他找到灯的开关，按下?，没有反应，别墅里的灯是坏的。
云霄走到窗户前一把?拉开窗帘，屋子里瞬间亮堂不?少。
屋里的家具摆放齐整，它们看着非常新，像是根本没有被人使用过一样。
这是符一繁第?一次走进别墅里看，往常都是皮杨阳在门口关着门和他聊天。
符一繁说：“云霄大人，我们就这么进了别人的房子没问题吗？”
“我进来之前敲过门了。”云霄扫视周围的布置，“况且你也说了皮老先生的身体不?适，既然如此他肯定在家里休息，在家休息却有人敲门不?开，万一他出事了呢？”
符一繁觉得云霄说得很有道?理?，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们在一楼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皮杨阳，准备前往对着门口的二楼楼梯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是皮杨阳回来了。
符一繁见皮杨阳愤怒地捏紧了拳头，连忙解释他们的来意?。
皮杨阳听了脸色稍显舒缓，但他仍然没好气?地说：“没有经过同意?擅自进入他人的屋子，就算是炼金术士也不?能这么做吧？”
符一繁心中哎呀一声，生怕云霄和皮杨阳吵起来。
哪里想到，云霄态度很好地说：“很抱歉，我不?该擅闯你的屋子，只是我实在有些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你是被我吓到了。”
都道?歉了，皮杨阳也不?好不?给云霄面子，他说：“我带你们去宿舍楼。”
符一繁担忧地问：“你脸色看起来很差，不?用在家好好休息吗？”
“没事，凶杀事件的调查更要?紧。”皮杨阳似乎很希望他们赶快离开别墅。
走到门口时，云霄回头看了眼?。
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一双白色的小皮鞋露出一点头来，对方转瞬即逝，云霄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它。
离开别墅，走在通往夜阳学校的路上，云霄状似不?经意?地问：“皮老先生，这么大的屋子只有你一个人居住吗？”
“没错，我老婆孩子死的早。”皮杨阳肩膀伸直，舔了舔嘴唇：“现在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当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肩膀突然伸直时，他很有可能是在撒谎，伸直肩膀是因为这样能增加自己?说话的信服力。加上他舔嘴唇的口干表现，更加说明他是在撒谎了。
云霄什么也没说，她?把?皮杨阳加在了自己?的关注名单上，他在隐瞒些什么。
重新回到夜阳学校的宿舍楼，宿管阿姨看见皮杨阳态度极好地邀请云霄和符一繁进宿舍楼。
白天学生都在上课，宿舍楼里一个人都没有，非常的安静。
皮杨阳拄着拐杖走在云霄身边，他问：“为什么要?来宿舍楼调查，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云霄说：“我们找到了凶手作案时用的兽牙匕首，根据兽牙匕首上残留的信息，炼金生物定位到了宿舍楼这里。”
皮杨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灵鼻猪的指引箭头一直往上，宿舍楼一共有9层楼的高度，当他们爬到9楼的时候，灵鼻猪的箭头终于不?再向上，箭头指引他们来到了一扇白色的房门前。
皮杨阳说：“这是间空宿舍，没有人住在里面。”
符一繁挠头说：“可是云霄大人的灵鼻猪指向了这里，会不?会是在你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偷偷躲了进去？”
皮杨阳笃定道?：“不?可能。”
符一繁说：“你先把?门打开让我们看看。”
皮杨阳无奈道?：“钥匙不?在我这，在楼下?的宿管阿姨那。”
符一繁自告奋勇道?：“我去拿钥匙！”
“等一下?，”云霄感觉到里面有一个人在，就贴着房门站立，她?抬手叩击房门，“咚咚咚。”
门开了。
最后面的皮杨阳瞳孔皱缩。
开门的是个容貌精致的少女，她?扎着单麻花辫垂在肩头，穿着吊带白裙，脚上是同色的小皮鞋。她?睁着一双丹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来敲门的人。
云霄见过她?，她?是乌北雪和江慕云在学校里的朋友，尔零。
她?看着状态很差，身上的淤青鞭痕更多了，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但是，灵鼻猪嗅出的气?味来自这位少女，她?的气?息残留在了兽牙匕首上。
云霄和符一繁还没开口，皮杨阳就先开口呵斥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家了吗！”
尔零一个瑟缩。
符一繁见了立马说：“皮老先生，这还是个孩子，不?要?对她?这么凶狠。”
皮杨阳说：“你不?知道?这孩子有多么的顽劣，她?经常欺负伤害自己?身边的同学，他的家长也是因为她?屡教不?改才不?让她?上学的。”
说罢，他伸手就要?去抓尔零的胳膊。
尔零为了躲他跑到了云霄身后，皮杨阳不?好冒犯云霄，十分生气?地看着尔零。
符一繁不?明白皮杨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暴躁，他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但皮杨阳显然很焦躁。
这时，少女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愣住。
她?说：“皮杨阳是我的养父，他每天都会用鞭子打我！”
云霄和符一繁皱眉看向皮杨阳，皮杨阳冷声道?：“不?要?相?信这个女孩的话，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很会撒谎。”
符一繁不?知该相?信谁的话，他心中的天秤更倾向于小女孩。
“大人，我不?想再挨打了。”尔零一把?抱住了云霄的腰，她?眼?眶通红，眼?里水汽弥漫地问：“你能不?能成为我的新妈妈？”
云霄：“？”
是她?的耳朵有问题，还是尔零的嘴巴有问题？
第34章 欺蒙序曲34
云霄今年十八岁, 按照圣灵大陆二十岁才算成人的规则来算，她?这具身体还是?个未成年。
一具未成年的身体, 竟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当众认妈……云霄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长相是否显得过于成熟。
应该是?没有的，不然她在乌洛波洛斯炼金学校念书的时候，也不至于?个人邮箱里天天爆满的是?一见钟情后的情书，而不是?一些见了面就想认亲的信件。
思维在杂念身上绕了一圈回到正?事，云霄拨开尔零的手臂，她?拿出一件炼金物品，名叫测谎小丑。
测谎小丑只有巴掌大, 左手和右手各举着?一枚旗子，左手的旗面上写着?“真?”, 右手的旗面上写着?“假”。
测谎小丑漂浮在云霄身边，她?询问尔零刚才说的话是?否属实。
尔零用力点头：“我不想继续挨打, 所以我真?心想认您做我永远都会尊敬的母亲！我保证自己听话、乖巧、聪明?, 绝对?让您省心不会有一点带孩子的烦恼！”
测谎小丑高?举左手旗帜, 此话为真?。
云霄先前见过尔零一次, 作为乌北雪和江慕云的朋友她?被邀请到了店中, 当时的尔零性格温静而又?沉默，说话方式一字一顿与现在眼前说话流畅的尔零完全是?两个人。
短短几周的时间，一个人的性格改变会如此之大吗？
而且眼前这个尔零, 看着?她?的时候总会升起一丝怜爱之情，莫名的会想要呵护她?和保护她?。
先前的尔零可没给云霄这个感觉……
云霄也从来不会对?其他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一点很奇怪。
云霄指节轻轻叩击桌面, 面上故意流露一丝尴尬说：“不是?这件事, 是?这句之前的那?句。”
尔零回想了一下说：“皮杨阳是?我的养父, 他每天都会拿鞭子打我！”
测谎小丑再次高?举左手旗帜, 此话为真?。
“尔零！”皮杨阳恼怒极了，完全失去了平时慈祥和蔼的模样, 他说：“有些事你要想好了再开口，我什么?时候用鞭子打过你？”
测光小丑举起右手旗帜，此话为假。
这下在场的人看皮杨阳的眼神便很微妙了，世界之树禁止虐待和奴役儿?童，这是?皮杨阳定下的规则，没想到他自己就是?违反了规则的人。
符一繁同情又?怜惜地看了尔零一眼，随后他凶巴巴地说：“皮老先生，尔零明?明?就是?你的养女为什么?你不肯承认？还有你用鞭子抽打她?又?是?怎么?一回事？请你老实交代?。”
皮杨阳冷着?脸，似乎想通了什么?说：“我无话可说。”
符一繁说：“你这样不配合那?就只能请你去审讯室了。”
皮杨阳说：“别忘了你们来找她?是?做什么?的。”
云霄看向尔零，“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件，找出的凶器上的残余气?息与你一样，你能跟我们去一趟审讯室吗？”
尔零在云霄身旁蹦蹦跳跳地举双手赞成。
云霄微笑看她?，突然她?问了一句：“之前你来店里吃饭，走的时候我送了你一瓶饮料，味道怎么?样？”
“嗯？”尔零显然不记得这事儿?，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说：“我记起来啦，那?瓶饮料很好喝。”
“那?就好。”云霄淡笑。
……
抵达审讯室，皮杨阳和尔零分开关押，符一繁审问皮杨阳，云霄审问尔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