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北
可是?后宫小主?嫔妃亦是?担忧不已,皇上御驾亲征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各内大臣都参与了军务,可见此次战役有多严峻。
佟佳.语雁知道她大伯佟国纲已经先前往前线,皇上等?人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更?不知道此次战役能不能获胜,凯旋归来。
她阿玛虽然还留在京城,不过若是?战事严重,她阿玛也要上前线,她作为后宫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后宫。
即便是?她肚子越来越大,她还是?处理着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皇上等?人都出征了,她们在后宫收到的消息就少了,皇上命人传来的信更?是?有滞后性,她们都不知道前面战况如何。
眨眼?间到了十一月,京城转冷。
佟佳.语雁已经怀孕快七个月,皇上还没回来,听闻前端跟噶尔丹的战事有胜有败,战况胶着。
“娘娘,张常在求见。”小才子进来通禀。
“哪个张常在?”
“是?大张常在。”
后进宫的张常在比先进宫的张常在大两个月,为了区分两人,宫里?人称她们为大张常在跟小张常在,佟佳.语雁便知道是?谁前来,“让她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人不止是?大张常在,宣常在也跟着进来,两人加上她们的侍女此时都是?头发凌乱,旗头也歪了,髻上的簪子也倾斜,一看就是?打了一架。
“发生了什?么事?”
张巧巧跪下来,高声道:“娘娘,宣常在说我没有向她行礼,可是?她与我同为常在,我不需要向她行礼,她便斥骂我,我骂回去,结果?她命人动手打我,我也打回去,还请娘娘为我做主?。”
宣常在也跪下来,“娘娘,我没有要她跟向我行礼,只是?我们遇到,我想要她跟我打招呼,而不是?对我视而不见,是?她先打我的,她还故意用指甲刮花我的脸,娘娘,你应该为我做主?,娘娘,你处事公正?,她一个常在竟然敢故意挠我的脸,让我毁容,今日不处罚她,我就一直跪在这,我还会让人去告诉太后,让太后替我做主?。”
“你没挠我吗?我的脸也被你挠了,我明明跟你点头了,是?你非要让我跟你行礼,同为常在,我为何要向你行礼,你就是?仗着有太后撑腰而在宫里?嚣张行事,前几天我还见到你打石庶妃了。”
“我就是?有太后撑腰,你敢招惹我,你等?着被处罚吧!”
宣常在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敢这么跟她杠起来的人,她恶狠狠地瞪着张常在,眼?神恨不得杀死?她。
“这后宫又不是?太后做主?,是?皇贵妃做主?!”
佟佳.语雁听着她们吵架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张常在的话让她忍不住看向她,这后宫平静了两个月,这会儿又生事,张常在刚进宫,这性子的确还没有被后宫磨平,莽撞得很,连后宫不是?太后做主?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太后是?不怎么管事,但大事上,她还是?会插手的,这话传到太后耳中,怕是?张常在吃不了兜着走,她也不愿意插手这种小事。
“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前朝战事吃紧,大清的将士们正?在跟敌军浴血奋战,你们是?后宫小主?,这个时候理应安分一点,不要生事,常在之间的确不用互相行礼,不过同为后宫姐妹,本?宫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多生事端,张常在,你刚进宫,你应该谦逊一些,而宣常在,你也不要仗着太后娘娘撑腰而在后宫任意欺凌其他姐妹,打架这种行为有损小主?的脸面,让奴才们看了笑话,如有下一次,本?宫不会轻饶你们,都出去吧。”
张巧巧朝着宣常在冷哼一声,见皇贵妃各打五十大板,没有心思?管她们的事,她也就站起来,带着她的侍女往外?走。
宣常在就知道皇贵妃不会管这种小事,尤其是?皇贵妃如今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子,不过她还是?气不过,这张常在敢挠她的脸,她日后碰着她,肯定不会放过她。
宣常在气呼呼地走出承乾宫,直接前往宁寿宫,跟太后告状。
“你若是?真生气,直接给张常在下毒药,把她毒死?好了。”皇太后抽着水烟,淡淡道,对娅芬的告状行为难得有些不喜,这个时候还不安分一点,皇上这一去已经快两个月了,还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闹得后宫不得安宁不是?好事,她是?难得跟佟佳氏站在同一阵线上,她希望此时的后宫不要生出事端,免得影响到皇上。
宣常在愣了一下,张常在挠她脸的时候,她是?想杀了张常在,不过真要她杀人,她可不敢,下毒药就更?不用说了,听说吃了毒药的人会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恐怖,让她扇巴掌打人还行,甚至杖责,可真把人毒死?,她就得再想想了。
“姑姑,我只是?气话。”
“没胆子。”
宣常在努努嘴,忍不住为自己说话:“她毕竟也是?小主?,万一真的死?了,追究到我头上怎么办,姑姑,我不想被皇上讨厌。”
“好啦,这前朝不太平,你还是?不要生事了。”
无论在皇贵妃那还是?自家姑姑这,宣常在都没有讨着好处,她看着姑姑抽烟,闷闷不乐,在宁寿宫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
到了十二月底,眼?看着新年将至,皇上依旧还没有回来,听闻清军损失惨重,而噶尔丹同样损失惨重。
这冬日如此寒冷,不知皇上在前线是?否因?此受冻,佟佳.语雁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挂念皇上,并非是?出于挂念自己的男人,而是?挂念一国之君的皇上,这大清不能没有皇上。
“娘娘,吃点东西?吧,奴婢让膳房那边炖煮了一份鸽子汤,娘娘趁热喝。”如夏提来三层膳食盒,将膳食摆在桌上。
如冬搀扶着娘娘过来坐在桌前,等?如夏验完毒后才给娘娘盛汤。
佟佳.语雁怀孕八个月,还有一个月便要生了,这肚子已经很大很沉重,估计皇上还没回来,她的孩子便要降生了,承乾宫已经是?严阵以待,三个接生产婆已经住在承乾宫。
她已经反复叮嘱承乾宫的奴才要怎么做事,真到了生产那一天,她不希望他们慌乱,或是?被人寻了空子来谋害她的命或是?她孩子的命,梨尔毕竟是?住在钟粹宫,虽然两宫离得不远,但她有可能不是?白天生产,若是?在夜里?生产,她怕是?不会第一时间得知,她这里?总归是?要有人掌控局面,敏姐姐是?不二人选,她也相信敏姐姐,反正?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足月破水了。
佟佳.语雁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边喝汤。
临近过年,皇上不在,今年就不举行宫宴,而大年初一祭祀的事情?,她也交由太后处理,总之她就是?等?着孩子出生了。
“娘娘,常在过来了。”
佟佳.语雁见到她妹妹进来,披风上还有飘落的雪花,她先去炭盆前把自己烘热才走过来,许是?听说此次跟噶尔丹部的战事死?了不少人,她这个妹妹跪在佛堂前的时辰变长了,怕她把膝盖跪伤,她忍不住说两句:“这冬日寒冷,你平日里?念佛别念太久,小心膝盖,万一有了后遗症怎么办,日后每逢下雨下雪都会疼痛难忍,你到时候别跟姐姐哭诉。”
“没事,姐姐,我有分寸,姐姐,可有收到皇上的信?”
“三日前的,你已经看过了,这冬日严寒,皇上写的家信送过来也就慢了,你这是?在担心皇上吗?”
“我都担心。”林翡儿是?真的都担心,不过皇上毕竟只是?在后方部署指导下令,真正?在前方与敌军正?面相对的是?那些将士,她听说清军已经死?亡超过两万余人,这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战争残酷,可是?又不得不捍卫自己国家的安全?。
“陪姐姐吃一点。”
“我吃过了,不饿。”
佟佳.语雁也就随她,她用过膳后便会床上坐着,她已经不适合站太久,没等?她说话,外?头小才子进来说谢太医过来了。
她每日都要把平安脉,谢太医是?负责的太医之一,尽管如此,她有意让谢太医在晌午过后过来把脉,这个时辰,梨尔不大会过来,两人便不用碰上,没想到今日妹妹过来早了,两人又碰上了。
佟佳.语雁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淡然得很,神色无异。
“让他进来吧。”
谢太医进来见到梨尔,脸上同样没有太多起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佟佳.语雁不得不说这两人至少还算知道分寸。
“微臣给娘娘把平安脉。”
佟佳.语雁把手伸出来。
谢元玉半跪在床边给她把脉。
林翡儿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屋内安静,只有外?头一点风声。
“娘娘胎象平稳,没有问题。”
“谢太医,本?宫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一月二十日,不过这孕妇破水或早几日或晚几日,娘娘只需安心养胎。”
“产婆跟本?宫说临产前本?宫需多走走,可是?本?宫身子笨重,走多了反而觉得肚子有些下坠,你觉得本?宫还需要多走吗?”
“既然娘娘觉得腹部下坠,这几日还是?不要频繁地走动,等?到预产期前几日,娘娘再走多一些,以娘娘的身子为主?,并非每个人都需要在产前多走,尤其是?娘娘还有二十几日才到预产期。”
其实这些话,佟佳.语雁也问过鲁太医跟常太医,常太医平时更?多是?负责小儿方科,谢元玉说的跟鲁太医说的没多大区别,可见他自己医术还是?可以的。
“好啦,谢太医可以走了。”
“微臣告退。”
佟佳.语雁盯着谢元玉,谢元玉还是?在起身时看了梨尔一眼?,眼?神虽然克制,但他还是?惦念的才会看这么一眼?,倒是?梨尔看谢元玉把脉时目光沉静,也没有盯着谢元玉一直看,他起身离开时就收回视线了,仿佛谢元玉跟其它过来把脉的太医没有区别。
她反而更?担心谢元玉会坏事,而不是?她妹妹,她妹妹毕竟已经跟了皇上,她的心怕是?已经转移了,只有谢元玉没有。
林翡儿其实心里?想的是?只剩下二十多天了,她姐姐就要生了,若是?比二十日早几天破水,那胎儿也是?能活下来的,已经算是?足月的婴儿。
“姐姐,我很快可以见到小侄儿了。”
“可不是?嘛,这年一过,我的孩子恐怕就要出来了。”
“我得给小侄儿准备荷包了。”
佟佳.语雁忍不住笑了笑,“还来得及,你这阵子就赶紧弄出一个荷包,等?他一出生就可以送给他。”
林翡儿点点头。
……
大年初一,京城的雪下得更?厚重,皇宫里?的宫墙边都有一层厚厚的积雪,这宫里?的奴才将积雪铲至甬道两边,贴着红色宫墙,流出一条可以过人的走道。
皇上虽然不在,不过这宫里?还是?到处挂着红灯笼,宫里?年味还是?有的,一早上也有奴才开始不停地甩鞭与燃放炮竹,皇太后跟太子代皇上接受朝贡。
这是?太子第一次替皇上祭天祭祖。
佟佳.语雁听着外?面的炮竹声,不由地笑了笑,把自己做的荷包给梨尔,里?面装有十两银子。
“会不会太少了一点?”
“讨个喜气而已,荷包装不下那么多银子,你要是?缺银子,随时跟姐姐要。”
佟佳.语雁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可能缺银子,且不说她的嫁妆多丰厚,她进宫后也不需要像别的小主?一样用银子打点底下的人才能让人办事,她得宠,那些奴才不敢糊弄她,都是?主?动把事做了。
梨尔拿着荷包,笑得很开心,然后开始吃素饺。
大年初一一过,这日子就过得快了,到了一月十八日,离预产期没剩下几天,佟佳.语雁这几天一直觉得孩子快要出来了,这肚子总感觉在下坠,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的肚子,压迫感十足,不过仍然没有破水。
佟佳.语雁在产婆的指导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夏跟如冬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
小才子进来通禀:“娘娘,皇太后那边来人了,说是?替皇上传话。”
“是?谁?”
“是?翠喜姑姑。”
“让她进来吧。”
翠喜被领进房间,她先屈膝行礼,然后才说道:“娘娘,皇上递来家信,信中说佟国纲佟大人率军冲向敌阵时,不幸被敌军射箭击中,佟大人已经身亡,太后娘娘觉得这个消息娘娘应该知晓,让奴婢过来跟娘娘说一声。”
“你说什?么,信呢,本?宫要看信。”
翠喜把信递过来。
佟佳.语雁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一遍,看完后手都变得颤颤巍巍,这的确是?皇上的字迹,她看到佟国纲身亡几个字时,整个人都忘记呼吸了,大伯死?了?
她知道她阿玛跟大伯关系亲近,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不亲近而已,她小时候还被大伯抱过,她大伯心思?不如她阿玛细腻,她阿玛常说她大伯是?个粗人,行事作风像足了乡间莽夫,她记得她大伯爽朗的笑声,每回过年时,她大伯总是?给足了她的银两,那荷包都塞得鼓鼓的,过年时,她大伯总是?喜欢在席上喝酒,不听大伯母跟她阿玛的劝说,总说要喝个够,要喝醉,过年就是?要喜庆,每回喝醉后就喜欢不停地说话。
可是?这么可爱的大伯竟然死?了?她大伯可是?一等?公,镶黄旗汉军都统啊,他们佟家的顶梁柱之一啊。
她无法置信,她大伯真的死?了?死?在前线?她看到信末尾处的落款日期,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她捏着信差点站不稳。
“娘娘……”如夏撑着她,赶紧扶着她坐下。
佟佳.语雁目光凌厉地盯着翠喜姑姑,这信是?何时到太后手里?的,太后此时将这个噩耗告诉她,用意何为,在翠喜面前,她还是?努力冷静下来,“多谢翠喜姑姑告知,本?宫知道了,小才子,送客吧。”
翠喜离开后,佟佳.语雁才红了眼?眶,她大伯死?了,她越想越悲伤,情?绪波动大,这肚子似乎也有感应一般,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说离预产期还有几天,这孩子应该等?到二十日再出来,可是?他似乎等?不住了。
她感觉有一股液体流出来,她抓着如夏的手,“如夏,本?宫破水了,按照本?宫先前说的去做,不要慌,只是?提前两天而已。”
“娘娘,你破水了?好好好,奴婢知道了,如冬,快,我们先把娘娘搀到床上,小才子,快,快去通知汪公公跟那拉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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