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她这是在躲我们?”
因?为对方的动作?有些刻意,惹得杨六婶回头看了巩婶子一眼。
这一看, 就觉得巩婶子的身影即便在人?群中也显得有些壮实了。
杨六婶脑子里浮现出巩先阳的身板,忍不住拉着陈翠芳低声道?, “欸,翠芳你?发现没??这巩先阳的媳妇儿, 那身板比他还要宽一些。”
“生了孩子后, 大多数都?会这样?。”
陈翠芳倒是没?想过对方是个男人?, 闻言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腰。
“也是, ”杨六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回想起自?己做姑娘时?的样?子, “我刚嫁给?我家那口子的时?候,又瘦又平, 这腰他一手就能环住,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后,胖了些,也不平了。”
说完,她还挺了挺鼓鼓囊囊的胸脯。
看得陈翠芳脸一红,“我还想着你?说什么平呢,原来是指这个。”
“都?多大年纪了,你?还会因?为这个害羞?”
杨六婶见她脸红,忍不住一笑。
二人?提着东西往水井巷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点点一直乖顺地跟在陈翠芳身旁。
等进了巷子,有坐在家门口的街坊见陈翠芳的菜篮子里装那么多好吃的,大多数都?会问一句。
“你?姑娘女婿要回来?”
“不是,是长生表弟今天回来。”
等陈翠芳回到家里,水井巷大半个巷子都?知道?他们家要来客人?了,还是多年前身体不怎么好的那位。
中午,赵礼辉打好饭菜坐下后,先嗦了一口海带丝热汤。
咿。
赵礼辉瞪大眼,又嗦了一大口,“好喝耶!”
对面坐着的安常康也大嗦一口下肚,看他表情就知道?对这海带丝汤十分满意了,“可算不是白菜汤了。”
他身旁的黄追岳眼观鼻鼻观心?,做出认真品尝的姿态,闻言掀起眼帘,“这都?二月初了,厂里买的那几大车白菜怎么也该吃完了吧?”
“接下来就是咸菜、韭菜、泡菜的天下了。”
安常康说完后,连忙喝了口美味的海带丝汤压压惊,“怎么就不能天天给?咱们煮这个汤呢?”
赵礼辉默默听着,只觉得他在做梦,这海带丝汤,是他进厂这么久,第一次喝到,可见是很不常做的,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厂里这么多人?,两个大食堂要买多少海带才?能满足大伙儿的胃口哦。
果然,他就听黄追岳笑骂对方。
“你?去跟采购部提意见去,看采购部部长会不会把你?打出来!”
“那是毫无疑问的,”安常康拧开?自?己的辣椒酱罐子,“得亏去年买的辣椒多啊,今年我一定要再?多买点!”
“我也这么想的,”赵礼辉跟着点头,“去年买得少了,今年多买点。”
他也不知道?厂里入冬后天天不是萝卜就是白菜啊。
关键这两种菜都?被炖得没?有萝卜白菜味儿了,不放点辣椒酱进去,连着吃还真有点吃不下。
黄追岳闻言有些羡慕,“可惜了,我住宿舍,不然我也想买回来加工成辣椒酱。”
“咿,”安常康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抬起头看向?他,“你?对象是今年回来还是明年?”
“上次写信跟我说,下半年十月就能回城了!”
黄追岳露出大大的笑,脸上也带着几分期待,“我们都?商量好了,十一月就结婚,到时?候我就不用住宿舍咯。”
说完,他脸上的期冀之色更深,赵礼辉和安常康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像是陷入结婚后的幸福日子似的。
“饭快凉了,”坐在赵礼辉身旁安静干饭的容师傅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然后赵礼辉他们就看见原本还傻乎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黄追岳,已经回过神在大口大口地干饭了。
赵礼辉:......
安常康:......
赵礼辉喝完一碗海带丝汤,又去排队打了一碗。
下班的时?候他还在想,等十五他休息的时?候,就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海带卖,如果有,就买些回去炖猪脚吃。
他来到和廖国光约好的地方。
赵礼辉在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廖国光,倒是旁边一直站着一个和廖国光身形差不多的人?,只是头发有些稀疏,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发黄,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怎么健康……
似乎想起了什么,赵礼辉凑到那人?跟前,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表叔?”
和昨天的廖国光除了脸型和身材外没?有一点相像的清瘦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怎么健康的牙齿。
“是我。”
赵礼辉:“……你?这牙怎么弄的?”
“秘密,”廖国光冲他眨了眨眼,“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我看你?是个当?暗警的苗子。”
“谢邀,”赵礼辉礼貌微笑,“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份工作?,表叔,咱们按照原计划来吧?”
“可惜了,”廖国光见他拒绝,有些遗憾没?有勾搭上这个好苗子。
他们在这等从火车站过来的班车,这趟车也要在水井巷门口下。
廖国光提着一个大包,下车的时?候赵礼辉提着,赵大根就在巷子口等着,见赵礼辉和一个男人?往这边来,他赶紧迎过去。
在看清廖国光的脸后,赵大根双眼一红,眼泪哗哗的,“表弟啊。”
赵礼辉嘴角一抽,他爹是不是戏太大了?
结果就听到赵大根低声道?,“要不是我知道?他已经……我还真以为是他回来了呢。”
易长生去世后,他表妹曾寄过来一张照片,和面前的廖国光相差不大,只是身高不及对方。
“既然要用他的身份,我当?然需要了解得多一点。”
廖国光笑了笑。
赵礼辉明白了,这是看过原本表叔的模样?后,再?“修了个容”啊。
“爹,表叔,咱们快回家吧,娘和归冬一定在等咱们回家吃饭呢。”
“是是是,快走,”赵大根一边擦眼泪一边带着廖国光往巷子里,“这么多年没?回来,咱们巷子是不是也变了不少?”
“是变了,”廖国光说话都?带着点北方口音了,真牛皮啊。
赵礼辉趁机道?,“表叔在北方住久了,这口音都?变了。”
“不知不觉就被影响了,”廖国光浅浅一笑,走路不是很快,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有老人?瞧见他后,还大声问赵大根,“是长生回来了吗?”
“是我,”廖国光眼眶微红地上前握住那老大爷的手,“吴三?叔啊,这么多年不见,您还好吗?”
赵大根见此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靠近他小声道?,“人?家是做足了准备的,肯定把咱们巷子的人?都?摸透了,当?然知道?怎么称呼。”
果然,后来廖国光主动跟几位张望的老人?打了招呼,在他们进赵家大门之后,水井巷的老人?都?深信,易长生真的回来了。
陈翠芳只见过易长生那张照片,叶归冬是从未见过对方,所以当?陈翠芳说两人?长得真像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巩先阳站在自?家院子,听着隔壁赵家院子传来的热情招呼声。
“表嫂,你?们结婚的那年,我本想回来,可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唉……”
一道?陌生带着一点北方口音的男声响起。
“这有啥,都?是一家人?,不提这些,快,这一路累了吧?饭菜都?好了,快进屋坐,礼辉你?去帮着端菜,大根啊,表弟能喝酒吗?拿瓶酒出来。”
陈翠芳热情招呼着。
“表嫂我喝不得,我得忌这些。”
“那就喝汤,我炖了鸡汤呢,快,进屋坐。”
巩先阳垂下眼,转身进了堂屋。
比起隔壁的热闹,他们家就安静太多了。
两儿一女坐在角落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巩婶子正在搓麻线,可她越搓越烦躁,最后一把将麻线扯断。
“你?在烦些什么?”
巩先阳皱起眉,很不赞成地看着地上被扯断的麻线。
“我听着烦,”巩婶子磨牙,“这种日子,我不想过了。”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别不知足,想想我们那些年住在哪里,吃的什么东西?现在的日子,当?年我们做梦都?梦不到!”
巩先阳厉声骂道?。
角落里的三?兄妹被吓得浑身一抖。
“就知道?吼我,”巩婶子不敢顶嘴,她重新拿出麻线开?始搓。
巩先阳让巩雪风三?兄妹回房间?里去,等堂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叹了口气,在巩婶子身旁坐下。
“你?不想过这种日子,想过什么日子呢?”
“……我也想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孩子。”
巩婶子有些茫然地看向?隔壁赵家方向?,“哥哥,我是个男人?啊。”
“可你?早就不是男人?了,”巩先阳提起她垂在身后的辫子,“外表看着不像。”
接着又把手忽然探向?她的身下,巩婶子浑身一僵,随即猛地把他推开?。
巩先阳丝毫不在意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也不是了。”
巩婶子捂住脸呜呜哭。
“小声点。”
巩先阳提醒着。
巩婶子又把嘴捂住。
为了装女人?装得天衣无缝,他们找了不少办法,最后倒是找到一种,可巩婶子的小叽叽也被缩得只有那么一丢丢了,上茅厕没?问题,可当?男人?,却?不成了。
“真想娶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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