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爹一个朋友送的,”叶归冬将洗好的葱装进瓷盆里,又开始剥蒜了,“送了五斤呢,正好用?来片锅子吃。”
“住得近就是好,”赵礼辉把布包放在?一旁,帮着剥蒜,“家里吃什么好吃的,我们都来得快。”
“本来还想请三叔他们一道过来吃,结果三叔说?他们家吃鱼肉锅子,所以不来,”叶归冬小声道,“但我娘说?他应该是故意不来的,至于为什么娘没说?。”
“兄弟间也会有点小摩擦,过了这阵想明白就没事儿了,”赵礼辉笑了笑。
“也是,你?把葱端进去,”叶归冬说?。
“好嘞,”赵礼辉把葱端进去后,又出来帮着剥蒜。
吃过羊肉锅子后,回到?家,赵大根烧了两锅热水,一家人都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洗漱好回到?堂屋顺神清爽,刚打开电视,外面就下?起大雨。
“这么大的雨啊,”赵礼辉站在?堂屋门口看了看,“那今晚上就咱们一家人看电视了。”
“这还是今年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呢,”叶归冬凑过来。
“对了,”赵礼辉看向椅子身后挂着的布包,将里面的信拿出来,“是春缘文学社?回的信。”
听到?是他投稿的文学社?,陈翠芳二人也过来了,赵礼辉把信拆开,首先?掉出来的就是一张兑钱票,拿着这个去邮政局兑钱处就能兑到?上面的钱额。
叶归冬拿起来一看,“三元,一万字三元,那就是三毛钱一千字啊!”
赵礼辉随着张开另外两张纸,这是两张一模一样,类似签约合同的纸,上面已经?有春缘文学社?的盖章和主编签字,下?面留白部分?就是赵礼辉笔名签字。
“对,每周一寄过去一万字,千字三毛,这一个月能赚十二块钱的稿费,还不错,”赵礼辉点头,这外快多稳定啊。
赵大根和陈翠芳乐得合不拢嘴,孩子们有出息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赵礼辉签上字,其中一份要寄回去的,他把写好的一万字和这份纸装进信封,“娘,还得麻烦您明天去邮局寄信。”
至于稿费兑钱那个,凑够一个月四?张后再去兑换方便些。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办好,”陈翠芳乐滋滋地接过去。
“翠花,咱们得记住咯,不能把两个孩子写这些东西的事儿出漏给?外人听,得保密,不然孩子们怎么会用?笔名呢?”
“我知道的。”
二人笑眯眯地坐回去看电视了。
叶归冬和赵礼辉坐在?饭桌前,两人拿着纸笔在?雨声和电视声中嘀嘀咕咕。
“我工资五十块钱加上稿费十二块,那就是六十二块钱。”
“我工资三十块钱加上稿费八块,一共是三十八块钱,咱们两个加起来一个月刚好一百块,还不算补贴票在?内。”
叶归冬脸上的笑容也隐藏不住了。
“除去生?活费和我们的花销,这一个月怎么也能存下?八十块钱,”赵礼辉又在?纸上写了个四?级工,“我要是拿到?四?级证,一个月就多十块钱,能存九十块了!”
“什么时候去考?”
叶归冬问。
“明天我就去找黄哥,怎么也要他和我一起去,不然我太招摇了不好,”说?着,赵礼辉又想起汪时,“不知道小时去不去考,他如果要去考三级证,咱们三个一起去就更好了。”
“那就问问呗,”叶归冬道。
“行,明天就问去。”
汪时被赵礼辉找到?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行,一起去也有伴儿。”
黄追岳闻言一拍大腿,“那就后天一早,我们请假去。”
“请什么假啊,”容师傅双手环臂,“年轻人就是没经?验,直接跟老大说?你?们去考证,最?近又不忙,给?你?们一上午出外场的时间就足够了。”
“有道理,”赵礼辉双眼一亮,和汪时一起把黄追岳推到?老大那边为他们三个人“请出外场。”
老大一听是考证的事儿,二话没说?就点头了,“去吧,三个人一起去,怎么着也能有两个人拿回通过的证书吧?”
黄追岳嘎嘎乐,“老大,你?咋不说?三个人呢?这话跟落下?谁了似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三个人全部拿回升一级的证书回来吧,要是没达成,”老大横眉竖眼,“那就扣你?们三个半天工资!”
黄追岳撒腿就跑。
门外偷听的赵礼辉和汪时幽怨地看着他,把黄追岳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么看我,我也就是一时的口嗨,谁知道老大当真了,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很有自信通过的!到?时候谁没通过,老大就可能扣谁的工资哟。”
“哟你?个头啊!再不去上班,我就扣你?们三个的工资!”
门里传来老大暴躁的声音。
三人也不闹了,乖乖去上班。
因为隔壁房子在?重建,容师娘每天都会去监工外加帮忙,赵家和容家的关系又在?那,所以陈翠芳就让容师娘每天中午在?他们家吃饭,反正她给?叶归冬送了饭后,也是一个人吃。
而容家呢,中午也只?有容师娘一个人在?家,陈翠芳觉得她何必跑回去重新?做饭呢。
容师娘也不好意思一直白吃,索性从家里抱了粮食过来,陈翠芳要是不收,她就不来吃午饭了。
至于杨六婶家,人比较多,在?杨六婶拉着容师娘去了两次后,她觉得有点拘束,索性跟容丽说?清楚,请她跟杨六婶解释一下?,自己就不再去了。
容师娘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有点社?恐。
陈翠芳跟容师娘二人熟悉起来后,也知道容师娘和容师傅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孩子了。
原来容师娘也是医护出身,还算是容母的教出来的学生?呢,二十年前,容师娘和容师傅刚结婚不到?一年,容师娘跟着容母去洪灾地区支援。
秋冬之?际,天又冷又寒,冻得人说?话都打哆嗦,结果在?最?后一天,容母随着大部队前一步离开,容师娘跟着小部队收尾完了也准备离开时,遭遇了山滑,泥沙和洪水一起灌到?临时搭建的救治区。
那还有八个没有完全康复的伤者,容师娘和小部队坚持把伤者转移走,最?后累倒在?地,醒来的时候她不仅流了产,而且因为长?时间在?水里受了寒,再不能有孩子了。
陈翠芳跟叶归冬说?起这个事时都流眼泪,“她到?现在?都很自责,要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么也会小心点。”
叶归冬眼眶也红红的,“那师娘后面也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没继续上班吗?”
“对,”陈翠芳点头,“别看她瞧着和没事人一样,可这久站或者是久坐都不行,她每天过来看着建房,稍微用?点力也是满头大汗,所以当年才会离开医院,她怕自己拖了同事后腿,那可是要别人命的事。”
叶归冬听到?这话也理解对方的选择,想起老针对容师娘的礼天嫂,她低声跟陈翠芳道,“下?次礼天嫂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咱们可得制止她。”
“她要是敢对你?们师娘不敬,以后就别想再进咱们家的门!”
陈翠芳冷哼一声。
礼天嫂这段时间可酸了,每天都会来容师傅他们家院子门口转一圈,然后一会儿说?这没修好,那没弄结实,把建房的工人都热急了,和她争论了几句。
容师娘让工人们继续干,出来冷眼看了礼天嫂子两眼,“你?那宝贝弟弟藏哪里了?最?近抓赌那么严,可别没藏好小尾巴,被抓进去劳改几年。”
礼天嫂的短板就在?自己弟弟身上,因为抓赌的事,弟弟早就藏到?城外一个生?产队远亲家里去了,闻言心里很不痛快,“我也是好心,你?咋还急了?”
“我也是好心啊,”容师娘笑盈盈地说?道,“都知道你?那弟弟好赌,恐怕不止一两家盯着你?娘家想举报呢,快清明了,你?弟弟也不回家?那多不敬祖宗啊,要我说?,你?还是劝劝你?弟弟,这能躲一时还能躲一世?”
“而且就算躲在?城外或者是什么地方,按照你?弟弟那赌性,能忍得住?城外抓得可比咱们城里还要严呢。”
礼天嫂被容师娘说?得心肝发颤,没等她说?完就跑了。
回家后礼天嫂越想越心惊,于是交代女儿做午饭,她赶紧回了趟娘家,跟爹娘交代时不时去看看藏起来的弟弟后,才松了口气回到?家里。
赵礼辉三人跑去考级,进去前,黄追岳说?打个赌。
赵礼辉和汪时死鱼眼看过去。
“干什么这么看我?”
黄追月不解。
“你?傻了啊?最?近抓赌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
被赵礼辉二人这么说?,黄追岳拍了一下?头,“我们又不赌钱,这样,谁没考过,谁请客在?厂对门的国?营饭店吃面。”
汪时和赵礼辉对视一眼。
“要是都过了呢?”
汪时道。
“那就年纪最?大的请我们吃面!”
赵礼辉说?。
等人进去后,黄追岳挠头,好像有哪里不对?
两个小时后,汪时第一个出来在?待客区等着。
他考三级证,比赵礼辉他们快些。
第二个出来的是黄追岳。
看他一脸喜色就知道考过了。
二人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赵礼辉也出来了。
三人拿着盖了章的证书凑在?大门口咯咯笑。
“黄哥,我要吃排骨面。”
“黄哥,我喜欢肥肠面。”
二人眼巴巴地看向黄追岳。
黄追岳大手一挥,“走!吃三两的!”
吃过面后,三人拿着证书回去找老大更车间工作,然后又去会计部那边更新?工资。
陈万生?给?他们办理的。
看着赵礼辉拿着四?级证书过来,陈万生?内心感慨万千。
等给?汪时办的时候,陈万生?心里却在?庆幸自己早早就从技术部调走了,汪时是后来的,可现在?却已经?是三级技术工,如果他还在?技术部,怕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从会计部出来的赵礼辉,美滋滋地把证书揣好,“以后我们俩就和安哥一个车间了。”
“是啊,”黄追岳笑着点头。
安常康在?他们来到?四?级技术工车间时,笑盈盈地给?他们介绍工作内容,然后摸着下?巴告诉他们,“我明天就去考五级证,如果过了,以后你?们要加油过来找我哟。”
赵礼辉啧了一声,“我们才来你?就要走?”
“我得进步啊,不然很快就被你?们比下?去了,”安常康的确很有压力,所以拿到?四?级证后,他也在?暗暗努力,准备了这么久,当然想去考五级。
“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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