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她准备发癫 第59章

作者:颠勺大师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女扮男装 轻松 穿越重生

  又来这套?

  乔知予好整以暇的伸出大手,撩开阿斯尔的金发,把酒液在他那身雪白的皮肉上均匀抹开,抹得他身上红艳艳一片,最后拍上他的大胸,夸赞道:“胸不错。”

  阿斯尔被抹得身上火热,呼吸不稳的说道:“其他地方也不错,来试试?”说罢,他伸出舌头,笑着舔上了面前人沾着酒液的手。

  “我错了。”乔知予果断把手收回来,摇了摇头,“长平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啧”了一声,阿斯尔舔了舔嘴唇,“知道,我这样的风骚,她喜欢你这样假正经的,我也可以假正经啊。”

  乔知予斜睨他一眼,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语重心长道:“不是因为假正经,‘喜欢’太微不足道了,要做个有用的人。懂了吗?”

第68章 第六十八癫

  时间过得很快,又下了两场雪,转眼就已经到了年根。

  除夕之夜,乔家一家九口人齐齐坐在堂屋,喜气洋洋的吃着团圆饭。时不时的,酒盏相撞在一起,晶亮的酒液飞溅。

  此时屋外,夜空之中,烟花相继炸开,爆竹声响彻云霄。

  趁着众人都扭过头去看烟花的机会,乔知予夹了一筷子清蒸鱼到乔姻碗里,并垂眸看了她一眼。

  今日的姻姻穿着一身红色的袄裙,袖口和领口都裹着一圈雪白的毛绒边,衬得小姑娘粉面桃腮,娇俏可爱。

  “五日之后的酉时,在侯府大堂,告诉我你的属意人选。”乔知予说道。

  像是想到上一次在侯府大堂的难堪,姻姻缩了缩脖子,抬眸用黑亮的眸子巴巴的瞅了自己的伯父一眼,乖巧的颔首应是。

  乔知予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今晚早点歇息,明日要早起祭祖。”

  距离上次被姻姻气到天崩地裂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安生简直是向上天偷来的日子,如今任务重启,真是恍如隔世。该讲的道理已经都讲得很明白,该做的她也已经做了很多,剩下的,就看这位天命之女自己的想法。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一大家子人就起了床。所有人用完肉羹后,乔知予在乔容的提示下,主持了祭祖仪式,然后给大家挨个派发红包。

  “峻茂,新的一年,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箐箐过门之后,好好对她,她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亲口保过你的命。”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乔峻茂是整个乔家挨打挨得最多的子侄。面对着这个长到一半歪得面目全非的问题少年,乔知予一看他就烦,但大过年的,作为大家长还是得做出个殷切期待的样子。

  她将描金的红封放到乔峻茂的掌心,又沉肃的告诫了一句:

  “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慎其所与处者。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不许再联系。闲得发慌就去西郊跑马,去东郊钓鱼,或者在家里看书,听懂了吗?”

  “懂了。”

  伯父一严厉,乔峻茂就汗毛倒竖,战战兢兢领了红封后,迅速行了个晚辈礼,溜得比兔子还快。

  乔峻茂之后,第二个领红包的是乔姻。

  乔知予把红封递出,温和道:“姻姻,新的一年,平安健康。交代你想的事,一定要仔细想清楚,知道了吗?”

  “姻姻知道了,谢过伯父。”乔姻行了一礼,双手接过了红封。

  乔姻之后的是乔容和她的一双儿女。

  对乔时帆乔时锦两兄妹,乔知予没什么严苛的要求,只让他俩认真吃饭,长高长壮,好好完成课业,还要好好听娘亲的话。

  “快谢过舅父。”乔容抱着乔时锦,逗着孩子。

  “谢过舅父。”乔时帆和乔时锦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着这一对乖巧的侄子侄女,乔知予伸出手,摸了摸他俩的脑袋,随后对乔容道:“留在乔家吧,别回高家了,你看,时帆和时锦也很喜欢这里。”

  乔容莞尔一笑,“大哥,那边还有生意,暂时丢不下。”

  “乔掌柜真是大忙人。”乔知予闻言失笑,递出红封,“生意兴隆,平安顺遂。”

  “多谢大哥,祝大哥万事顺意。”乔容微笑颔首,领了红包。

  乔怀和柳婳等在后面,忐忑的搓着手,他俩因为乔峻茂这个不肖子,这三个月没少受乔知予的冷眼。

  其实说起来,他们与普通世家的夫妻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乔怀没什么本事,当年听了乔知予的话,硬是没代表淮阴乔氏向叛军低头,要不是乔知予来得及时,他差点就横死当场。这一辈子,他也就硬气这么一回,但就这一回,足以保他此生衣食无忧。

  柳婳出身小世家,并非嫡女,但性情温柔,和乔怀是两情相悦。乱世中她大着肚子与乔家众人一起颠沛流离,生产时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乔怀没有像寻常世家子一样纳妾,而是一心一意守着媳妇继续过日子。也因此,乔峻茂就成了他们二人唯一的孩子。

  对这个唯一的孩子,他们二人多有溺爱,有时甚至拎不清大是大非,一门心思给自己这宝贝儿子兜底,成功的把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

  如果乔知予再晚两年回来,估计乔峻茂就不是在花楼被伯父扇耳刮子,而是在午门被斩首也说不定。

  他俩唯一的大毛病就是教子无方,乔知予嘱咐了几句,让他们以身作则,严加管教他们那不肖子,不然他下次再落她手里,指不定乔老三家就要断了这根所谓的香火。

  乔怀和柳婳闻言,悚然一惊,把头点得宛如小鸡啄米。

  最后一个红封是给乔铭的。傻小子接了红包,爽朗的咧着一口大白牙,深碧的眼眸里满是笑意,“谢谢大哥。”

  虽然顶着一张精致俊美的脸,但乔铭其实是个性情爽直的小伙,挨上枕头就睡,抬起筷子就吃,心里从不藏事。作为乔家最小的弟弟,他从小就唯大哥大姐之命是从,最爱做哥哥姐姐的小跟屁虫,长大了也丝毫未变,是乔知予最放心的乔家人。

  “倘若受不了漠北苦寒,不必硬撑,我可以让你到禁军之中任职。”乔知予拍了拍小伙子的肩。

  乔铭想也没想,赶紧表态:“禁军就是笼子里的鹰,跑马都只能在校场跑,哪儿有边军快活。漠北很好,天宽地广,我在那儿有很多兄弟朋友,说好了年后回去,还要给他们带家里灌的香肠。”

  家里灌的香肠?臭小子只知道吃……

  乔知予失笑,本该挥手让他走了,但想到他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又补了一句:“倘若有心仪的姑娘,可以告诉我,我让媒人上门提亲。”

  “大哥都不急,做弟弟的急什么?嘿嘿。”乔铭促狭一笑,挤眉弄眼。

  乔知予瞥他一眼,抬起手就要抽人,他见势不妙,长腿一蹬,逃得飞快。

  下午未时,盛京西城门之外,一列规模庞大的车队正在等待启程,他们此行的终点将是万里之遥外的大蕃。此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返回故土。

  “明日再走不行吗?”马车之前,乔知予温声说道。

  站在乔知予面前的应念安身着一袭素衣,堆云砌墨的鬓发之上一点发饰也无,明明装扮素净到了极致,却不知为何反而生出些庄重威严的气势。

  “迟则生变,既然已经打算回去,当然越快越好。”她说道。

  成大事者,就是要当机立断!

  乔知予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为你引荐一个人。把他带回大蕃,好好的用他。”

  她转头道:“阿斯尔,来。”

  身后马车的帘幔被掀起,一位身着玄青大裘,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的公子从车内俯身而出。他迈着四方步稳健有力的走来,随后在乔知予身侧站定,一脸庄重的向长平拱手作揖,“鄙人阿斯尔,拜见长平公主。”

  如果不是他束起来的一头金发仍旧亮眼,深邃的面容、一蓝一绿的眼眸也依然醒目,如此稳重内敛的模样,无论是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士人。

  乔知予一脸兴味的扫了他两眼。蠢猫,说装正经就装正经,粗一看倒也还像模像样,只是不知道能装到几时。

  引荐完了他,她就让阿斯尔回了马车,多在外面一刻,她都觉得他会绷不住露出风骚本性。

  “他怎么样?”乔知予问长平。

  长平睨了一眼阿斯尔的马车,直白道:“有点怪。”

  “别小看他。他是大蕃邻邦车罗国王子,精通十六国语言,熟悉西域局势,会医术,会武功,会经商理财。车罗国被大蕃敌国大月所占,你们有共同的敌人,将会成为共赢的盟友。他在车罗国还有一批旧部,也可以帮到你的忙。”

  想了想,乔知予附身到面前女子的耳侧,又补了一句:“阿斯尔很会讨人喜欢,但他天生浪荡,男女不忌,绝非良配。”

  应念安嗔怒的瞧了面前人一眼,“不就和你一样?”

  乔知予垂眸看她,没有作答,算是默认。

  “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和母后,到底有没有……”

  “没有。”

  西城门前,官道之上,彻骨寒风吹得车队的旗帜猎猎作响,也吹得离人发丝缭乱。

  应念安凝视着面前人的脸,不甘道:“杜舒比你大五岁,还是有夫之妇,生过两个孩子,她怎么就敢……”

  她隐约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继母杜舒一直在纠缠着乔迟,她厌恶她不守妇道,有时也会佩服她豁出一切的决绝。而她自己,连此时此刻伸出手抚上乔迟的脸的勇气都没有。

  “不敢,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等你掌了权,你会比她更敢。”

  乔知予缓缓眯起长眸,沉声道:“我喜欢敢想敢做的女人,虽然杜舒纠缠不休,但我依然欣赏她,她真的很美。”

  “乔迟你!”

  应念安眉头一拧,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双手猛地攥紧了衣角。良久,紧攥的双手才缓缓放开。

  她早就知道乔迟是这么不堪的人,但谁叫她明知如此,依然喜欢。

  “我不求你为我守身如玉,但你记住,倘若你成了家,日后我会让你的妻子与你一起来到我的身边。你们要一起侍奉我,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她咬牙切齿,撂下狠话。

  “嗯,听起来有些歹毒。”乔知予笑着点了点头,“但也不是不可以。”

  “本宫要走了,你还有没有要对我说的?”应念安被面前人气得一拂袖,转过身去。

  “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这只是其一。其二……”

  乔知予伸出双手,握住长平的肩头,将她扳正回来,优哉游哉的将一支璀璨的金簪插入她的发间。

  “当公主权势滔天,乔迟,就做你的掌心红痣,鬓上金簪。”

第69章 第六十九癫

  大年初五,下午酉时,姻姻将重新选定任务对象。

  乔知予手上零碎的事情一向很多,从年底一直忙到初四晚上,但到了初五的早上,日程突然就空了出来,让她整整一个上午都无事可做。

  窗外的天阴云沉沉,像是又要下一场大雪。

  很奇怪,此刻明明冰天雪窖、寒风侵肌,却无缘无故让乔知予想起高考放榜前的那一个闷热的夏夜。

  那时的她也是像此刻一样,分明很闲,却莫名心惊胆战、坐立难安。

  即使已经过去了三世,做过后宫宠妃、江湖势力的头子、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但乔知予的内心最深处,依然还会反复回顾原来的世界作为普通人的那些记忆。有时她觉得班主任对大家的最后一番寄语实在太过精辟:人生是一场又一场的高考重演,压力会像海浪一样层层拍来,但是考试内容却再也不讲道理。

  偷得浮生半日闲。扫了眼书橱上那只皱巴巴的小梨子,乔知予决定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妙娘,她与她,也已经快两个月未见了。

  天气阴沉,寒风刺骨,安乐坊红街行人寥寥,不似往日热闹。

  胭脂铺的门只开了半扇,也不知道是否在营业,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期陆六吴灵吧爸而伍乔知予屈指轻叩门扉,屋内随即传来一道女子的应答声。

  半晌,毡帘被一只白净的手撩开一条缝隙,眉眼温婉的女老板从缝隙中往外窥了一眼,那双含愁的眼眸淡淡的扫过去,等到看清来人的脸,一时愣怔。

  “徐老板,别来无羡。”乔知予温声道。

  徐妙剜她一眼,嗔怪道:“大忙人,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快进来,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