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鸦
有本事他来啊。
他又不上。
不上,就默认是不行。
姜青姝很想刺激他玩玩,于是,有一次她在翻阅奏折时,故意从御案上掉出来一本奇怪的书。
《金口口梅》
姜青姝飞快地弯腰下去捡,张瑾眼皮子却是一跳,冷脸道:“这是什么。”
她心虚移目,飞快地把话本藏在身后去,支支吾吾,“没什么。”
张瑾过去朝她伸手,“陛下,把东西给臣。”
她却仰头,无辜地看着他,“朕最近是无聊才……”
“陛下不能看。”
“为什么?”
“……”张瑾抿紧了唇,“不太合适。”
“朕偏不。”她却死死用手臂把书抱在怀里,和他犟上了,清润的双眸和他对视。
他猛地一伸手,趁她力道松懈,把书从她怀里夺了出来,翻开一瞧,却是一本无字的书,只是扉页做了伪装而已。
张瑾死死盯着书页,倒是气得笑了。
“陛下不解释解释?”
罪魁祸首坐在龙椅上,无辜地看着他。
“司空怎么还和朕抢起来了,朕只是听说《金口口梅》很有名,究竟是有什么让司空如此激动啊?”
“……”
“司空难道看过?不对,客栈那次司空表现成那样……应该是没看过吧。”
眼前的少女蔫坏。
就是在拿他寻开心。
张司空一怒之下……把手中的书扔回了她的怀里,转身离开,背影冷峻,努力克制着平静的嗓音,“陛下少些玩闹,臣还有事,晚些再来。”
张瑾沉得住气。
他从来都不是急于求成之人,唯独一次着急,就是在客栈那次,所以他痛定思痛,绝不会再像个春心萌动的傻小子一样鲁莽冲动,什么都没有准备。
既然要学,那就学彻底。
让她一次性喜欢上他。
话本子上说,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掌握对了技巧,都是可以让她体会到其中快乐的。
张瑾不是那种满心淫念的猥琐之人,甚至负担过重,有些事即便在心里动念,也会因为过于龌龊而排斥恶心。
唯独想到和她做亲密之事时,他没有那么排斥,甚至生出淡淡欢愉。
他还记得把她搂在怀里肆意抚摸亲吻的滋味。
也记得她在自己怀里鬓发散乱、肌肤泛着莹莹玉色、皱着眉头想推开他的样子。
就那么一会儿,就可以宝贵得让他一直回味,所以更是急不得,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须臾的欢愉也得不到。
第190章 有孕3
张瑾沉得住气,宁可徐徐图之,也不愿意再丢人一次,而姜青姝,在撩拨逗弄之余,又未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便他吧。
她倒不是有多期待张瑾“学成”后多有本事,也不是指望他能从古板死直男转变成温柔贤夫,她单纯想让张瑾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这里。
对,就这样。
继续保持。
他给她耐心编织一张温柔的网,她又何尝不是在悄悄给他编织一场两心相悦的局?
忘了说,自从姜青姝暗中争取到平北大将军段骁的支持,又借张瑾遇刺之事敲打赵家后,这三个月以来,姜青姝影响力已经飞速飙升到了一万九千五。
单是段骁的支持,就让她的影响力上涨了两千。
此外,她还趁着漠北献上胡马的契机规范全国马政、问罪燕博易、整顿山南东道、提拔裴朔和秋月。
让裴朔去整顿山南东道、让鸿胪寺卿董青去规范马政管理,与一部分百姓生计有关,让姜青姝的民心小小地涨了一波。
并且胡马的引进主要是为了大规模培养更多适合打仗的战马,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保障的是将士们的利益,动摇的反而是那些想要收集私养好马的贵族利益,武将们第一次在此事上一致支持姜青姝的决断。
猎场之行,虽然有后宫斗争作为插曲,但姜青姝是想让借此事向将士们表明自己对战马培养的重视。
她在军中的声望略有上升。
此外。
问罪燕博易、敲打成王、提拔裴朔,是朝局方面。
让秋月进入国子监,等同于直接掌握那些高官贵族子弟,是为将来秋月在朝中笼络更多门生埋下伏笔。
诸如此类,事涉方方面面。
姜青姝全都在考虑。
只不过,她没做什么大动作打草惊蛇而已,每天看着都是一副“安静无害”的样子,甚至还放任裴朔赐婚事件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由得尚书当街打架、一群大臣轮流闹到御前。
她每天看起来都和颜悦色的,不跟他们计较。
于是,大家全都一窝蜂地看乐子聊八卦去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小皇帝的人已经渗透得越来越深。
大概很快,她的影响力就能破两万。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追上张瑾也不是很难了。
从以前的一句反驳都不敢、天天看权臣脸色,到现在有希望追上张瑾,姜青姝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帝王一旦成长起来,速度就是如此恐怖。
因为在每个人心中,宗族等级观念和君臣纲常根深蒂固,只要她好好去做一个明君、让天下人看到她的态度,自然是不缺有人追随。
潜在的追随者会越来越多。
圣人居前,而民弗害也;居上,而民弗重也,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
——这也是裴朔教她的道理。
姜青姝具有酷似张瑾的杀伐一面,可她身边还有敢于直言的裴朔,会在适当事后提醒她一句,不要一昧沉迷于权势带来的生杀予夺。
做皇帝,既要有狠辣刚决之手腕,也要温柔仁慈,刚柔并济,才是长久之道。
周旋于这些人之间,姜青姝是越发游刃有余了。
同时,感情上她更为淡漠。
她就算对谁在意些,对谁又更偏爱些,也不过是叶公好龙,一时挂在嘴上的兴趣罢了,若扪心自问到底有多走心,她自己都倍感心虚。
喜欢?有。
但是再喜欢,好像有时候一忙起来,转眼就抛之脑后了吧?
所以,也就那样吧。
毕竟再难割舍的,她都舍弃过,人总是在一开始最为认真纯粹,后面就越来越漫不经心,懒得认真,因为真的很麻烦。
这样也挺好的。
她不打算改。
就像她上午才探望完了苏醒的灼钰,下午就能故意刺激张瑾,晚上还能如常应付其他侍君一样。
张瑾最近是真的吃错药,居然开始模仿起她以前那大度的正室来,居然也不管别人在她跟前争宠了。
晚些时候,因春末御花园里的花多数都开了,少府内官在一番精心打理之后,特意邀请陛下前去赏花。
姜青姝欣然而往。
却在湖畔发现了独自抚琴的崔弈。
在这群愚蠢的后宫侍君之中,崔弈是一股清流,他聪明得简直不像是久居深宅的人,姜青姝与他相处的时候一直都很舒服,那是在其他侍君跟前不一样的舒服,如果非要形容……崔弈对她,更像是臣下对待君王,而非夫妻。
如果用臣子的身份侍奉君王,那么,三分奉承讨好,三分揣测君心,外加四分服从和个性,没有任何君王不会喜欢。
崔弈知道陛下会保赵澄,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和赵澄去斗;他也知道陛下去猎场只是为了军中之事,邀请赵澄也只是因为赵将军在,崔家出身的他更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崔弈每天只是看看书、煮煮茶、抚抚琴。
哪怕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皇帝。
身边有宫人焦急难耐,问他:“竹君当真不怕半个月没有见到陛下,陛下忘了您么?”
崔弈兀自喝茶,眼皮也不抬一下,悠然反问身边人:“当初先君后行宫避暑养胎,有多久没有见过陛下?”
“嗯……约莫有一、一个多月?”
“那我怕什么。”
这少年淡淡一笑,嗓音清越:“先君后与陛下逾月不见,感情愈笃,同理,陛下不见我的时间越长,等她终于想起我时,才会越发对我感兴趣。”
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好,瞧瞧,这才几天,后宫已经少了三个威胁。
就连威胁最大的赵澄,也失宠了。
属于崔弈的机会,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到了,等皇帝将去御花园的消息传来,崔弈才抱起长琴,用袖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起身道:“这段时日鲜少出门,也该去御花园透透气了。”
琴声清越。
与这四面微风、满园生机一起,相映成趣。
姜青姝远远看到少年抚琴的背影,问左右:“那是谁?”
邓漪道:“那似乎是竹君。”
姜青姝才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她已经很久没有踏入东宁宫了,她从前觉得崔弈聪明太过,也不是很喜欢,如今再看,忽然发现还是聪明人好。
她便微笑着上前,听完一曲,抚掌笑道:“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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