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蒜香竹笋
请安的人散去,房沁儿开口和萧望舒闲聊起来,又问她:“前天晚上一人在将军府过年可还习惯?”
见房沁儿脸上有些心疼,萧望舒笑着回她:“哪里一个人,还有忆春书夏她们陪着,边吃边聊忘了时辰,睡时感觉天都快蒙蒙亮了。”
萧扶光坐在旁边应和:“我就说让母亲不用太担心,依姐姐这性子,她在哪儿都不会委屈了自己。”
房沁儿斜他一眼,“也不知是谁,前两日一直叫我派人去将军府接他姐姐回来过年。”
“噗——”萧望舒笑出了声,直道,“阿弟这心意我领了,但京师人多嘴杂的,没必要又给外人添谈资。也就隔一两天,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好了好了,咱们去库房给外祖父外祖母挑些礼品去。”萧扶光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房沁儿掩嘴一笑,吩咐她们姐弟俩:“那你们去库房挑吧,给你们外祖父外祖母挑些好的。”
“好。”萧扶光欣然应下,起身和萧望舒并肩出门。
房沁儿看着她们姐弟两人的背影,眸子里满是欣慰,越看笑意越浓。
——
去库房的路上,萧望舒姐弟两人碰巧遇见了拓跋歆和林婉仪。
“母亲说雪儿看着长大,到了可以戴金玉的时候了,让我自己到府库给雪儿挑一挑。”
拓跋歆领着林婉仪上前,和萧望舒姐弟互相见过礼,继续说:“婉仪妹妹为萧家新添一口,着实辛苦,母亲也让她来挑些锦缎首饰。”
“这样。”萧望舒微微颔首,笑道,“那一起吧,我和阿弟来给外祖母她们挑些礼品。”
“好啊!”拓跋歆欣喜应下,还如以前一般,动作自然地上前挽住萧望舒的胳膊,让萧望舒给萧如雪挑个平安锁。
萧望舒和拓跋歆一道挑东西去了,萧扶光则是一个人给房老太太挑了起来。
至于林婉仪,也很识趣地认清自己的身份,简单挑了些不好不差的东西,就向萧望舒她们告退离开了。
林婉仪离开之后,萧望舒朝拓跋歆低声说了句:“确实是个懂事的。”
拓跋歆点头,“你给我挑的人,能不老实吗?”
望舒做事向来谨慎周全,这林婉仪的性子就和府上的李姨娘一样,清楚自己是为了家族联姻进来的,平常都不争不抢,本本分分。
萧平南去时她就好生伺候,温婉可人也甚讨萧平南喜欢,萧平南公事繁重时就喜欢去她那里放松放松。
“人心善变,虽是我给你挑的,你也得自己留心着点。保不齐她在我这里一个样,时间久了在你那里又是另一副面孔,你自己多留心点总不会错。”
萧望舒说着,目光触及一块小巧的羊脂白玉,伸手拿了起来。
那块玉料还没有半个掌心大,但触手生温,细腻油润,是块难得的好料子。
“你瞧这个,让匠人雕琢成平安锁模样,再拿金镶起来,给雪儿做个项圈应该好看。”萧望舒说着,把那块玉料递给她。
房沁儿说是让拓跋歆给萧如雪挑东西,实际也是看在拓跋部落此战立下大功的面子上,变着法的赏赐拓跋歆,给她加势,警醒府上的下人,包括萧平南后院的女人。
但拓跋歆领了这个情,挑东西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挑的。
挑得太贵重了,显得不知分寸。挑得太普通了,又显得怯懦。
而萧望舒来替她挑,就正正好。
不管萧望舒挑了多好的东西,只要是萧望舒挑的,房沁儿都不会说什么,萧府上下更没人敢说什么。
拓跋歆摸着这玉喜欢的紧,脸上笑意绽开,“望舒,还是你最好!”
“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雪儿白净软绵,戴个金镶玉的平安锁项圈,想想都喜庆讨人爱。”说完,拓跋歆靠在萧望舒肩上,“还是雪儿她姑姑会挑。”
萧望舒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口提醒她:“近些日子穆筱筱心情极差,你和雪儿避开她点,免得她乱咬人。”
听到穆筱筱过得不好,拓跋歆的心情瞬间大好。
“我还怕她不成?”
她父王和王兄们正为大魏浴血奋战,助宰相征战虞国乌国,她就不信穆筱筱敢和她硬碰硬!
她现在就算无缘无故冲上去扇穆筱筱一巴掌,穆筱筱都给她忍着!
萧望舒压低声音,继续提醒:“不怕归不怕,但为了雪儿的安全还是防着点,毕竟她们兄妹都惯在背后使些手段。”
拓跋歆听完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三人留在府库里继续挑了会儿,等萧扶光把礼品挑完,她们三人离开之后,府库再次落锁。
第227章 那就辛苦夫人了(2)
大年初二,萧望舒回相府待了一天,期间还陪房沁儿回了一趟房府,顺道见了见房怀瑾的未婚妻。
那小姐是房怀瑾母族那边的嫡小姐,也是房怀瑾的表妹,正儿八经的书香世家小姐。
今天房怀瑾的母亲回族看望,返程时将她也带回房府坐坐。
那小姐精通书画,房沁儿和萧望舒登门时,她正在和房怀瑾吟诗作对,郎情妾意好不温柔。
这样的女儿家,显然比萧望舒要更适合房怀瑾。
……
年过了没多久就是上元,碍于国丧和战事,今年的上元节也不如往年热闹,连灯会都没有举办。
连续两个最热闹的节日就这么平淡的度过去了,年味全无。
开春之后,草长莺飞。
西北的草料也顺势长了起来,喂得马匹健壮。
三个月后,初夏之际。
就在虞国帝都将要城破时,鲜于部落卷土重来,再次攻打大魏西北边境。
萧定北在边关等了他们一年,过年都没敢回京,就是为了挡住他们。
他这一战,不求能像上次萧鸿那样往西北开疆扩土,只求占据高城厚墙耗死敌军。
耗到他们断粮,自行退兵!
——
“六万石粮米已经押运到西北边关,这是萧定北将军签下的收货单,请郡主过目。”
商队管事弯着腰,递上一张清单。
萧望舒接过来,从上到下逐字查看,确认无误之后才将收货单收下,随后在另一张票据上签字,吩咐他:“去裕元钱庄找尉迟彦结款。”
“谢郡主。”那管事双手接过票据,躬身退下。
他离开后,萧望舒把收货单递给曲襄,“这个送去锦衣门交给阮富鑫,让他找户部官员上报拨款。”
“是!”曲襄接过收货单,转身离开。
见萧望舒搁下笔,这时候,秦泰才开口汇报:“郡主,冯氏商户的所有东家已经销除了商籍。”
也就是说,这个商户不复存在了。
“这么快?”萧望舒略有些诧异,“我还以为阮富鑫要和他们拖上半年,做做面子功夫。”
秦泰面色古怪,回答:“阮富鑫本来可能是这个打算,但是年前冯氏商户有个东家过来和尉迟彦谈事……”
听秦泰声音越来越小,萧望舒问了一声:“嗯?”
秦泰抬起手,张开五指捏了捏空气,边比划边说:“然后,阮富鑫那对宝贝疙瘩吧,它、它就磕坏了。”
“嗯?”萧望舒蹙起眉。
秦泰继续解释:“就那两个球,雕刻了狮子的那两个,阮富鑫成天拿手里转的那俩球。”
萧望舒听到这里终于听明白是什么东西了,“他盘包浆的对狮手球?”
“对对对!就那俩球!”
秦泰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球要起这么个复杂的名字,也不知道阮富鑫那俩球有什么好盘的,但他能从尉迟彦颤抖的声线里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听尉迟彦说阮富鑫气疯了,现在整天脸上就挂着假笑,不是假笑就是冷笑,看得渗人。”
萧望舒心想,盘了四年才盘成油红的玩意儿,能不稀罕吗?
她们的外祖父房老太爷,他那儿也有一对盘了十几年、盘得油亮包浆的手球,平常碰都不让人碰,球沾了水都要气得哆嗦半天。
要是像阮富鑫这样,直接磕坏了,那老太爷不得气抽过去?
“像他们这样盘文玩的人,你眼里那不值钱的俩球,是他们的俩命根子。阮富鑫那两颗对狮手球,伺候的比他人还好。”
萧望舒说完叹了口气,最后提醒秦泰,“你以后在他面前少提他那俩球。”
阮富鑫跟她至今,已经五年了,还从来没有这样闹过脾气。
可见那俩球对他有多重要,这次是真气到了。
“属下明白了。”秦泰一想到阮富鑫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萧望舒没管他的表情,继续吩咐:“后天吧,后天申时让阮富鑫过来一趟,我有事交代。”
“是!”秦泰抱拳应下。
见萧望舒没有别的事吩咐,他安静站到一旁。
萧望舒边给陈褚写信,边思索她后天要和阮富鑫说的事。
明天阮富鑫要去户部核销账单,后天再来,正好她交代些有关冯氏商户的事。
商人么,金蝉脱壳的手段太多了。
冯氏商户只是垮了一层壳子,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将钱财挪移出去,再套上别的壳子继续办事?
那么大一家百年商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粗略估算也不该这么快倒台。
还是要提醒阮富鑫,多盯着冯氏一点。
——
另一边,穆府里。
添丁之喜让穆府上下的氛围维持在一个不错的水平线,冯氏商户的垮台好像并没有给穆书皓带来多大影响。
他甚至还能抽空看望看望月子里的妻子,抱一抱他襁褓中的幼子。
“夫君,我听说沧月堂妹最近在生意上屡屡针对我们?”萧婵开口询问,目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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