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夜侯云黎
“先生,请问你要去哪里?”司机问。
江起澜递过一张面值为100的雷亚尔纸币,并用标准的葡萄牙语说:“我要去累西腓港口。谢谢。”
累西腓港口距离此刻的国际机场,大概有14公里的路程。
G国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
司机接过纸币,迟疑了一下。
江起澜散发一种不好惹的气质。
江起澜补充了一句:“钱,不找了,我赶路。”
司机眼睛亮了。
这一趟路程,最多需要15雷亚尔。
司机想绕点路,这样就可以多赚钱。
江起澜猜到了他的念头。
司机喜滋滋的带着江起澜,一路疾驰到了港口。
凌晨三四点的港口,正是繁忙嘈杂的时候。
这里到处都是打渔的渔船。
司机说:“先生,如果你想坐邮轮,恐怕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只有货运船只,以及渔船。”
江起澜淡淡的说:“谢谢,我知道了。请在前面放我下来吧。”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间大部分都是渔船和货船,没有邮轮。
因为他坐不了邮轮。
毕竟带着这么一身玩具,根本通不过安检。
司机到了指定的位置。
江起澜下了车,关上车门。
司机摇下车窗,探头对江起澜说:“先生,人比钱重要。请您牢记。”
说完,司机一个顺滑的倒车,满打方向盘,绝尘而去。
而江起澜,站在码头。
无数的探照灯,朝他照射而来。
第358章 船票
这些探照灯,都是从码头停泊船只投射而来的。
瓦数极高的探照灯,把站在码头的江起澜,照的浑身雪亮雪亮的。
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江起澜微微眯起眼来。
人的审美,是不分种族的。
江起澜天生冷白皮,发丝黑亮蓬松,眉眼深邃,长长的睫毛,遮着漆黑的眼珠。
他个子高,身材又好,肩背挺拔,气质极佳。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丢了气度。
往那儿一站,就像一个不谙世事,任人宰割的贵家公子哥一样。
凌晨三四点的港口,挤满了来自各大洲的货船,渔船。
送货工人和渔夫们,一脸的横肉,一个个赤裸着胳膊,袒露着胸膛,常年暴露在阳光下的深色肌肤,被汗水打湿,散发着油亮亮的光,显得粗野无比。
跟站在灯光下的江起澜,形成鲜明的对比。
简直就是嫩白的小羊羔,落入了狼群。
这个时间点儿,港口没有任何维持治安和秩序的警察,更没有管理员。
就算有警察路过,看到此景,也会立刻转头离开。
谁敢跟这帮比强盗还要凶狠的人理论?
没有。
这帮渔民,还会串通同伙,去附近的机场或市区拉客,把游客们拉到这里的;
也会有迷路的,想探索新世界的,或想到海边看日出的,买新鲜海货的无知游客,主动到码头。
接着,就被他们围起来,威胁着要钱。
游客们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个个吓得腿肚子打转,老老实实掏钱免灾。
而这帮渔民工人们,他们的目的就是钱。
他们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案,以免警察来找茬。
于是,游客们掏了钱,就被送回市区。到了市区,他们立刻跑到警察局报案。
这种事,几乎天天发生。
警察们也懒得管,只是敷衍的记录了案件。
永远不会有破案那一天。
“兄弟,”一个黑人货物工人用英语喊道,“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雪白发亮的探照灯,照的江起澜的脸颊,几乎跟透明一样。
他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愤怒叫嚷。
听到黑人喊话,江起澜没动。
码头上的人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是听不懂英文吗?
“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一个单眼皮卷发亚洲男人喊道。
江起澜依旧安静。
“大丈夫不要为小利益而做出错误的选择,把值钱的东西放下,我们不会动你的。”一个寸头的男人喊。
江起澜还是没动。
码头的人们,渐渐焦躁起来。
一个黑白混血的高个子肌肉男,最先忍不住。
他从船上跨下来,站到了码头上,朝江起澜走过来。
他站在江起澜面前。
江起澜终于有反应了。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肌肉男用葡萄牙语说:“不要逼我动手。”
江起澜没动。
“**!”肌肉男骂了一句脏话。
接着,没有任何预警,那肌肉男猛地挥动拳头,用力朝江起澜的胸口砸来。
这些货物工人,常年搬运重物,肌肉是实打实的强悍。
这一拳下去,汽车前盖都能被打得凹陷下去。
可江起澜却丝毫不见惊慌。
在拳头即将挨到他的前胸时,江起澜一个侧身,双手抓住了肌肉男的拳头看,看似轻巧的一拉——
这一拉,顺着肌肉男的力道。
肌肉男本来这一拳力量就大,砸空不说,江起澜还给了他一个力。
肌肉男瞬间失去了重心,踉跄着跪倒在地。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脖子一亮。
江起澜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半月形的大马士革弯刀。
弯刀的一侧,紧紧的抵靠在肌肉男的喉结下端。
冷兵器的寒冷气息,令人心惊胆战。
肌肉男吓得一动不动。
甚至连吞咽的动作都不敢有。
生怕喉结一滚,那锋利的刀子,会割破他喉结。
众人一惊。
码头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然而,下一刻,江起澜忽然转动手腕,唰的将弯刀收了回去。
伸手将地上跪着的肌肉男搀扶起来。
肌肉男一脸惊愕。
随后,江起澜用葡萄牙语,礼貌的说:“各位兄弟,我只是来借个船去个地方,不是来给大家找麻烦的。请大家给我行个方便。”
码头众人沉默着。
江起澜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沓面值100的巴西雷亚尔。
“这是我的船票。”
这句话,他是冲着某条船说的。
那是一条颇为老旧的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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