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鱼
自己鼓动的人家, 现?在成果不喜人,邵征也得含泪咽下。
就连叶开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后都?好?久才光顾一下了,只有邵征一口连着一口吃着,为了支持他爸也是拼了。
自个儿外甥自己疼,施愫愫端起那盘土豆丝,“来?来?来?,大家都?捧个人场,来?个清盘行动,尝尝叶大哥的厨艺首秀。”
她拿起公筷,除了小姚安和邵征,往每个人碗里都?拨了土豆丝,到叶开那里时,还故意多?给了两筷子?。
一盘子?土豆丝总算全卖了出?去。
她给拨了,叶开还挺配合,两筷子?把碗里的土豆丝给吃了。
礼拜一送施萍萍母子?回到新平林场,返程回陵水的路上,邵征爬到副驾位置上,“爸,你现?在还是没有结婚的想法吗?”
叶开依然?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倒也不是。”并没有如之前那样没得商量的语气。
好?像有门儿,“怎么个倒也不是,爸你详细说说呗?”邵征盯他着问?。
“遇到哪哪儿都?好?的我当然?想娶了,这不人之常情么。”
“那我觉着我小姨就哪哪儿都?挺好?的。”
“不是你说我比你小姨大六岁,差两个大代沟配她太老了么?”
“嗐,是这样不错,可咱也可以扬长避短呐,再说我仔细看了,你捯饬一下还怪好?看的,也不显老了,好?好?争取一下,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觉着能?行?”
“爸你不总说当兵的就要敢打敢拼吗?不行也得行,错过了我小姨,我觉着你再找不着更好?的了。”邵征又指出?,“不过,爸你还得在做饭这块努努力,你也看到了,我小姨不带做饭的,想娶我小姨,饭做得好?才是最加分?的。”
“你说的啊,我可当真了,要是成不了,这辈子?就咱爷俩过吧。”叶开也拿出?了气势。
邵征不觉压力山大,听他爸的语气,娶不成小姨这辈子?就准备单着了。
这事儿还是他鼓动提出?来?的,他爸一个不娶,咋和叶家的爷爷交代呀,所以,无?论如何必须成功,没有万一。
“爸,要不我回林场住吧,我帮你在小姨面前争取一下。
你也看到了,我大姨没死心,后面肯定还要给小姨介绍对象的。
你这样一个礼拜才能?去一趟的,没准就被人抄了后路。
我要在那儿住,你可以借着去看我多?往家里跑几趟,咱俩里应外合争取早点把我小姨拐回咱家,你觉着咋样?”
“你姥爷家那口饭才是最主要的,帮我就是个稍带脚是吧。”
“爸,你咋就不知道儿子?替你着急的心呢。”
“等我考虑两天再说。”
已经都?在返程的路上了,邵征也知道得等两天,就没再纠缠。
——
礼拜二,林业局的木业深加工新生产线终于拍板确定了。
局里经多?方研讨,又请示了洛安市上级林业局,决定要贴近九原省当地群众的实际需求,建家具厂。
家具厂厂长的位置不少人都?盯上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局长力排众议,任命施常青做了家具厂的厂长。
这一消息可说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陵水林业局都?轰动了。
时隔三年,施常青终于又得回了原来?应得的。
这段时间施常青被江局长借调回陵水,很多?人就猜到他会慢慢起来?,这回的新生产线他肯定能?捞个车间主任当当。
老林业局人谁都?承认施常青的能?力,若当年他没有为阮静秋退一步,林业局下的各个场长里,早有他一个了。
车间主任并不算什么,所以也没人盯着不放。
就连当年给他挤下去的贮木场的林场长,也根本没当回事,他自以为早已高高在上,施常青已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了。
可施常青这一下子?就当了家具厂的长长,以江局长和洛安林业总局的重视程度,以后家具厂只怕会是陵水林业局下最大头的一个单位,贮木场也得退一步了。
别人还罢了,林场长是不肯接受的。
他也不避人,直接就去局里找了江局长,还是那套旧事重提,说阮静秋成分?成疑,施常青不能?坐到那么重要的岗位上。
可惜,这一套三年前好?使?,这会儿却不好?用了。
当着局里几位副局长处长的面儿,江局长很不客气地批评了林场长。
说只施常青父子?救助流落的烈士子?女这一件事,就足以证明?他们?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而且部队里的副团长一直和施家来?往密切,部队里调查多?严格,部队上级都?承认的同志,你凭哪条就敢质疑。
就凭没根没据的口头传话,林场长就给施常青扣帽子?,这是很不好?很恶劣的行为。
江局长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林场长的说法根本立不住脚。
最主要能?让西山部队副团长能?放心来?往,绝对足够证明?施家是根正苗红没问?题了。
反而想抓住不放的林场长立场可疑,明?显就是想借公事打击报复,见不得被他取代的施常青重新站到他前头。
林场长这次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不光在江局长那里得了不团结同志的评价,在下面维持了多?年的好?人形象也被戳破了,这下谁都?要说林场长心眼小还爱眼红了。
施常青升了,还是跃进式的升了,施家三姊妹没想到,就是施常青自己都?很意外。
这对于施家来?说真的是喜事一桩了,等听说林场长举报不成反被批评后,这又算喜上加喜了。
施愫愫和自家老爸玩笑说,“施常青同志你这是鸿运正当头呢,你啥都?不用做,敌人就自己给自己整悲剧了,了不得了。”
一家四口这是饭后正围着阮静秋说话呢,父子?俩被她的说法逗得直笑,再低头,发现?躺着的阮静秋也扯了下嘴角。
施常青马上凑过去说,“静秋你也在笑是不是?咱家愫愫一天到晚的古怪想法,连对象都?不肯找,你快起来?管管她吧。”
“我这么乖的小棉袄上哪里找,我看爸是升职加薪要飘了,妈你快起来?管好?你家施常青同志。”施愫愫也不甘示弱。
就见阮静秋的嘴角更弯了些,她真的听得见他们?说话呢。
从礼拜天施愫愫换了药囊里的配料,阮静秋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可见,到今天竟能?听到他们?说话并给出?反应,又跨跃了一大步。
现?在只看她什么时候醒来?了,到那时候,施家才是真正的大喜。
施常青当了厂长,工资也连涨三级,从五十一块涨到了八十九块,比施彦铭都?要多?十三块,他一个人的工资都?够一家四口好?吃好?喝了。
富在深山有远亲,原来?陵水那边和下边儿各林场都?淡了的交情,一个个都?冒出?来?跟他道贺攀情份。
这会儿就显出?住在横山林场的好?处了,白天都?上班也不好?找去单位,施常青下班就回横山林场,晚上运材车都?停了,来?了就回不去,所以至多?午休时找去单位说两句话,是烦不到家里来?的。
因?为施愫愫在这边结识了黑塔,野味和大白鱼都?成了家常便饭,阮静秋全赖这些好?东西补得一日比一日向好?,因?因?果果竟说不清楚了,施常青对横山林场的怨念也没了。
礼拜二任命下来?当天,下班回到横山林场,施常青就和施彦铭分?头去喊人,请了场办所有一起共事过的来?家里,施彦铭大展身?手,做了一桌菜,十几个人好?好?吃了一顿。
当然?,兔子?肉这些山里野味儿是不能?上的,大白鱼陵水偶有卖的,可以拿出?来?。
刚好?家里还有三条大白鱼,施彦铭做了一大锅白鱼炖豆腐。
又把之前叶开送来?的两盒午餐肉罐头开了,油倒足了和大白菜一起调了馅儿,蒸的白面大包子?。
再炸个花生米,呛个土豆丝,拌个黑木耳,都?是论盆装的,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那么一大锅大白鱼,还有任你吃到撑的油汪汪的白面儿午餐肉白菜包子?,来?的谁都?要说施家这回够大方,满场子?请吃饭就没他家这么实惠舍得的。
施彦铭的厨艺现?在没得说,这一顿吃得人人都?要竖大姆指。
横山林场这边对施常青的升职都?是善意的祝贺,一句不好?的言论都?没有。
等到第二天下班的点,先是施萍萍夫妻带着小姚安来?了,然?后跟约好?了似的,叶开开车带着邵征也来?了。
不约而同的都?是来?给施常青升职加薪道贺来?了。
都?不是空手来?的,施萍萍带了只鸡,还有十个腌得流油的咸鸭蛋。
叶开则拎了两瓶燕门春,这酒整个九原省市面上都?见不到,是特?供酒,没渠道根本有钱也买不到。
等施常青父子?回来?,见到大女儿夫妻和叶开都?这么把自己的事当大事待,施常青心里是暖热的。
一家子?亲人坐一起,真正的自在随心。
白天施愫愫又去了趟林子?,这次她和黑塔往里走了更远,遇到了野鸡群,路远她也背不动,只迷了四只野鸡,她和黑塔对半分?了。
刚好?那边也有不小的一条河沟,她也不愿多?折腾了,就地下了鱼饵,大白鱼确实不是哪里都?有的,引来?的都?是巴掌大的野杂鱼,反正她是一样都?不认识。
还是跟黑塔对半分?了,好?在黑塔不是个挑嘴的,这些鱼它吃得一样好?胃口。
等它吃饱喝足了,还是给施愫愫送回矮树林这边才回去的。
没想到这些野杂鱼就是施常青都?认不全,给姚立民看,他也大多?都?不识得。
能?吃就行,也没必要非得认识。
施彦铭干脆也不分?了,直接一锅炖了,来?了个杂鱼贴玉米饼子?。
今天主打一个吃原味儿,施萍萍拿来?的那只鸡做了白切鸡,沾着施彦明?调的葱蒜汁儿,也是意外的好?吃。
都?没再炒菜,拌了个木耳白菜丝,男同志们?一人一小杯燕门春喝着,一家人围着热乎乎吃了。
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野杂鱼肉质还更细嫩些,吃起来?一点不比大白鱼差。
这一锅杂鱼贴饼子?受到了一致的五星好?评。
所以并不是黑塔不挑食,而是人家识货着呢。
“姥爷你也到陵水工作了,那咱家啥时候搬呀?”邵征问?。
姚立民也关心说,“是啊爸,你准备往哪里看房子??得抓紧着些了,你和彦铭都?在镇上上班,虽然?来?回彦铭能?开车,可这么在横山林场住着还是不如镇上方便。”
“也没多?不方便,晚上没那么多?人找,还更清净些呢,等等再说吧,不着急。”施常青还记得之前答应施愫愫的,这会儿并没有搬家的想法。
施萍萍却想到了,在这边有黑塔护着,妹妹在这一带林子?随便哪里都?能?去,只要去趟林子?就有收货,家里才能?不断顿的有肉有鱼。
阮静秋也是因?为有这些东西补着,才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若离开了横山林场,没有黑塔,妹妹虽能?制迷药,也不敢让她四处走的。
姚立民个只上心工作的,自然?想不到这些细处。
施常青说不搬了,他也就没再多?嘴问?。
唯有邵征最失望,他还以为这下省事儿了,姥爷家都?搬到陵水了,他可以更好?地撮和小姨和他爸呢。
没得办法,虽然?叶开没同意,他也准备顶风上了。
转向施愫愫,“小姨,要不我还是回来?住吧,部队大院里我还是呆得不习惯,我爸有时晚上也要工作,还有连着两天不回家的时候,我有点儿怕呢。”
叶开真是戳心呢,不知道邵征这个兔崽子?咋敢当自己面儿就信口编,还能?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