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如初简单
“当然不是。”卫泓瀚笑,“只是有点好奇。”
孙水瑶身上似乎并无任何特别的出彩之处,却能得到她这般特殊对待,不但为此专程出宫,还将她带到了她尤为看重的地方,怎能不让人心生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夏沁颜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里的书,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就像朕,也没有好奇卫大人为何那么巧合的等在了宫门口,是未卜先知,还是……”
她轻笑:“还是有人通风报信啊?”
一直未停的琴声猛地弹错了一个音,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在场众人捕捉到。
夏沁颜眉眼不动,春杏摆摆手,就有两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瑟瑟发抖的侍从拉下去,紧接着另一人接替了她的位置继续弹奏。
一切快得不过眨眼之间,香烟袅袅、琴音幽幽,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卫泓瀚的面色却白了白,眼里带上了一丝无措,“表妹,我不是要故意打听你的去向,我只是、只是……”
他垂下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会,还想将这个给你。”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彩色小人,只有一掌长,身穿明黄色锦袍、长发束起,精致的面容上表情清晰可见,很漂亮,但更多的是神圣之感。
“以
前一直说要给你雕一个小人,总觉得自己功夫不到家,不敢轻易下手,画了无数的画稿,费了无数木料,才终于有了这个稍微满意的成果,我就想亲手送给你。”
卫泓瀚觑着她的神色,一点点将小人往她面前挪,“你喜欢吗?”
夏沁颜看了看他,在他殷切的目光中,接过了那个小人。
“还行。”
简单的两个字,立马让卫泓瀚喜笑颜开。
“前段时间江南发生水患,如今已经基本平稳下来,因为赈灾及时,百姓基本没受多少苦。他们有感皇上恩德,正在计划为您建庙,臣想就以这个形象塑座佛像如何?”
夏沁颜把玩着小人,没有说话,卫泓瀚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便是同意了。
“最近臣读律法,觉得有几处地方有些不合适,不知是不是可以适当改一改?”
“哦?哪几处?”
“譬如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妻子殴打丈夫,就要受到惩罚,丈夫不仅可以因此休妻,而且倘若造成重伤,还会被判处死刑,可是丈夫殴打妻子却基本不会有处罚。
还有妻子告发丈夫是以卑犯尊,要杖打一百,并且判处三年牢狱。”
卫泓湙对上夏沁颜的视线,微微一笑,“臣觉得这些都有失公允,应当重新修缮相关律法才是。”
夏沁颜静静看了他一会,唇角轻扬。
“善。”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总是能精准的知道你心中所想,然后不动声色的帮忙。
一时还真让人离不得他。
“待会留下陪朕一起用晚膳吧。”
“遵旨。”卫泓瀚躬身,掩下眸中的一抹狡黠。
*
“你去哪里了?”
在宫里等候许久的卫泓湙快步上前,恨不能拉着夏沁颜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怎么突然出宫了,就带着这么点人,出了事怎么办?”
“无碍。”夏沁颜摆手,绕过他迈进含元殿。
卫泓湙正要跟上,却见马车里竟然又下来一人,长身玉立、温文尔雅,不是他那好弟弟又是谁?
“大哥。”卫泓瀚笑着打招呼,仿佛并没有察觉对方一瞬间冷下来的脸
色。
“你怎么在这里?”
“皇上留我用晚膳。”
卫泓湙抿紧唇,“……你们一起出去的?”
“是啊,在京城跑了一圈,腰都坐酸了。”卫泓瀚笑咪咪的,似乎毫无心眼。
“皇上一点都不会体谅人,她躺着,尽让我坐着了,还得亲手喂她吃荔枝,果然皇上和表妹是不一样的。”
卫泓湙听得刺耳至极,什么叫她躺着、他坐着,什么叫亲手喂她吃荔枝?
那样的场景只要想一想,他就忍不住满心怒火。
她突然出宫,没有告诉他,却带了别的男人去……
“大哥?”卫泓瀚好似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声音不禁低了两分:“你不喜欢我进宫吗?那我下次不来了……”
话音刚落,重新换了身衣服的夏沁颜从里走出来。
“什么不来,谁不让你来?”
卫泓瀚看着兄长,夏沁颜的视线也随之望去,“你说不让他进宫?”
卫泓湙:……
感觉闻到了一股莲花的味道,又像是茶香。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卫泓瀚,兄弟几十年,他怎么不知道他竟是这样的人?
简直无耻!
“嗯?”
“……没、有!”卫泓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夏沁颜点点头,没再深问,转身坐到食案前,“都坐吧。”
卫泓瀚没动,反而先瞅了瞅卫泓湙,“大哥,我能坐吗?”
卫泓湙:?还来!
皇上才是这宫里的主人,她都让你坐了,你还问我干什么,好像我比她更大,这是嫌我们关系太好,挑拨离间?
“你!”他气得几乎想要拔剑,忍了又忍才没有当众做出弑杀亲弟的事。
“皇上让你坐,你、就、坐!”
卫泓瀚这才状似松了口气,在夏沁颜下手落座。
卫泓湙站了片刻,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如此往复几次,神色才勉强恢复平静,坐到了卫泓瀚对面。
春杏领着宫人呈膳,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诡异。
这顿饭吃得很古怪,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恐怕只有夏沁颜一人了
。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吃着,直到忽然有太监小跑着进殿。
“皇上,太上皇醒了。”
*
赵焱半靠在床头,盯着眼前的帐蔓还有些回不过神。
他醒了,他竟然还有回到身体里的一天。
他以为他会那样跟在她身边一辈子,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不是庆幸、高兴,而是失落。
失落于再无法离她那么近,再无法和她日日夜夜待在一起。
尽管她不知道。
赵焱闭了闭眼,德佑将软枕垫在他身后,面露担忧,“太上皇,您可是还有哪里不舒坦?”
太上皇……
赵焱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是啊,皇位上早就换了人,他现在是太上皇。
“……她呢?”
长久不发声让他的嗓子十分沙哑,声音粗粝又难听。
德佑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您说谁?”
“颜、颜儿。”赵焱看向他,“你们的皇上,新主子。”
德佑噗通往下一跪,“太上皇,是老奴对不起您,老奴有罪!”
“起来吧。”赵焱默默看了他好半晌,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却没有挑破。
“这几年你侍候得很精心,勉强饶你一命。”
德佑诧异地抬起头,他知道?
难不成人在昏睡中,神智还能感受到外界?
赵焱看出他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又问了一遍:“颜儿呢?”
“您找我?”
夏沁颜迈进大殿,望着床上的赵焱,忽而一笑,明媚又灿烂,一如那年除夕宴、月光之下的她。
“您可算醒了。”
“你希望朕醒?”
不是应该希望他直接死了一了百了,省得再给她添麻烦吗?
赵焱面容平静,掩在被下的手却紧紧揪住了裤腿,心里什么感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辨别。
“当然。”夏沁颜走到床榻边,微微俯身看他。
“您一日不醒,关于朕弑父上位的传言就一日不会消停。”
她状似苦恼的皱皱眉,“
朕可不想以后史书上留下这么大污名。”
“……不是吗?”赵焱眼波一动,“那个突然断裂的冰面,后面莫名其妙的发热、昏睡,都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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