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攻略失败以后 第53章

作者:元芙芙 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陈俞的头越发疼了,他无奈道:“你没瞧见薛晋嫣那副样子吗?她马上就要入宫了,身?后靠着的薛晋荣这个?兄长,你虽是皇后,可你身?后却连个?依仗都没有,你觉得她会畏惧你吗?”

  说到后边,他的语气也越发不好,“你当真觉得,你有什么是值得让她用自个?的身?体来陷害的吗?”

  贺宛虽然瞧出?陈俞已是发了怒,可却还是不曾想过?他一开口便会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一时间?神?色悲恸,眼泪也不自觉落了下?来,“圣上如此?说到也不错,我不过?是一个?北岐孤女而已,薛小姐身?后有兄长,我的兄长却死在了战场上,我确实没什么值得人?家畏惧的。”

  陈俞大约也意识到方才自己说话难听了些,见她一副悲痛欲绝模样,也有几分不忍,正?欲开口,又听她接着道:“只是此?次下?毒之事,当真并非我所为,若是我做的,便是那薛晋嫣的兄长要将我碎尸万段,我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陈俞的心早已软了下?来,他上前将贺宛揽入怀中,柔声道:“方才是朕不好,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这次的事确实有颇多古怪之处,你放心吧,既然并非你所为,朕一定将这事原原本本地查个?清楚,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还你清白。”

  贺宛埋进?陈俞怀中,哽咽着点了头。

  而陈俞轻抚着她的头发,心下?想着,她从?来都是这般模样,从?最初在北岐到如今在陈国,既然当初自个?能?忍着,如今怎么就忍不了。

  他心里这样喜欢她,便是有时候她做了蠢事,他也应当帮她善后。

  她什么都不懂,他该要护着她的。

  只是这事却到底没那么简单。

  翌日早朝,便有不少朝臣连同薛晋荣一同跪下?请陈俞废除贺宛皇后之位。

  陈俞虽然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坐上那高?位,看着底下?跪着的乌泱泱一片,心底还是有些烦闷,“此?事方才过?去一夜,真相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怎得如今便要治皇后的罪了?”

  “赏花宴是皇后办的,薛小姐在宴会上出?了这种事,皇后心里也很是愧疚,朕也已经罚了她三?个?月月俸了,至于旁的,要等一切查明了才能?有个?定论。”

  底下?朝臣闻言自然不会满意,特别是薛晋荣,他也并未顾忌什么,直接便走上前道:“圣上如此?做,实在是有些太过?维护这贺皇后了吧?且不说昨日赏花宴本就是贺皇后一心要办,臣的妹妹与这皇后娘娘生出?了矛盾也是在场之人?都瞧见了的,那些吃食更是贺皇后备下?,而她之前便对选秀之事有着极大的意见……”

  说着,他扭头看向其他朝臣,那些大臣们听到这都不自觉点头,见此?,他才接着道:“如此?说来,此?事有人?证物证,贺皇后也有对小妹动手的理由,臣实在不明白,圣上所言需要等一切查明是什么意思,此?事还有什么需要查明的呢?”

  从?昨日薛晋嫣出?事开始,这薛晋荣心里就憋着一团火,昨日他也与陈俞明言了,若是陈俞不处置了那贺宛,他便要亲自动手。

  到今日,陈俞既然还并未有要处置贺宛的意思,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他妹妹吃了这样大的苦头,陈俞护着罪魁祸首,想着轻拿轻放,只是罚了贺宛三?个?月月俸便要让这件事过?去,这实在有些可笑了。

  陈俞面色微寒,可到底却还是没有发作?,只问他,“那依薛将军所言,是想如何?”

  薛晋荣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一听陈俞问起,他便接着道:“臣的妹妹虽然受了不少苦楚,可到底保住了一条命,臣便也不说什么一命抵一命了,只是贺皇后既然做出?如此?善妒之事来,臣的妹妹还不曾入宫去,她就已经按耐不住要害了她性命,如此?品行?,莫说是坐在皇后之位上,便只是留在圣上的后宫中,也总是会在惹出?事端来的。”

  “如此?不安分之人?,便是圣上重情?,要留了她一条命,也定是要废除她的皇后之位,而后将她打入冷宫……”

  “不可能?。”他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陈俞打断,“废除皇后之位不可能?,打入冷宫更不可能?。”

  薛晋荣面色沉得厉害,“如此?,圣上是打定主意要护着那贺皇后了?”

  薛晋荣其实原本也并非那种仗着功绩便嚣张跋扈之人?,他从?前跟过?陈俞一同上战场,知晓陈俞是有些本事的,也自然甘愿臣服。

  只是如今的贺宛伤的却是他所最在意之人?,陈俞又一心偏护着这贺宛,这才当真激怒了他。

  此?时自然也有其他朝臣站出?来劝说,“圣上,薛将军,此?事咱们也并非没有个?折中之法,贺皇后如此?行?径,确实不适合再母仪天下?,否则后宫多生事端,前朝也不会太平,但?圣上重感情?,不忍将贺皇后贬去冷宫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只是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将其幽禁于偏僻宫室,也算是留了情?面。”

  这朝臣所言倒是让边上好些个?大臣都点了头,觉得算是个?两全之法。

  只是陈俞却并未有应下?的意思,他心下?明白,其实将人?幽禁与打入冷宫其实并未有太大差别,况且,若是此?番当真如同他们所言,夺去了贺宛的皇后之位,往后想要让贺宛重新坐上那个?位置,就当真是不可能?之事了。

  所以他依旧坚持道:“朕不会废了皇后。”

  说着,他看向薛晋荣,对着他道:“但?是,朕也知道薛小姐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也正?因着如此?,才更应当将背后真凶揪出?来,朕知道你们都认定了皇后便是背后动手之人?,可此?事并非有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薛晋荣显然不会相信他这番言论,只觉得他不过?是在帮着贺宛开脱而已,所以冷笑道:“那圣上以为,这真相到底如何,背后动手之人?又到底是谁呢?”

  陈俞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可却只当作?不曾听到,“朕现在还不知凶手是谁,五日吧,五日之内,朕会让人?将真凶寻出?来,也算是给薛将军一个?交代,如何?”

  薛晋荣知晓,眼下?自己就算不应下?,也不可能?能?说服陈俞处置贺宛,毕竟他是如何护着这贺宛的,他与这些朝臣们都最为清楚不过?。

  于是索性点了头,“好,那便依圣上所言,就五日,五日之后,若是寻不到所谓的真凶,还请圣上废除皇后,莫要让我等寒了心。”

  不过?五日而已,薛晋荣自然也是等得起的。

  况且他早已笃定贺宛便是那个?凶手,如此?,不管给陈俞多少时间?,也一样寻不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真凶来。

  自然,若是陈俞想胡乱拉一个?人?来背锅,也要看能?不能?糊弄过?他去。

  陈俞盯着他,缓缓的点了头,算是应下?。

  见薛晋荣都没了意见,其余朝臣自然也不好再多言,都纷纷垂下?头去。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陈俞有些疲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文锦,文锦回意,往前站了一步开口宣了“退朝”。

  朝臣皆是跪下?,道:“恭送圣上。”

  陈俞起身?出?了殿门。

  殿外,贺宛一见陈俞出?来,便满面笑意的迎了上去,“圣上今日下?朝比往日倒是晚了些。”

  她知晓自个?这些日子做了许多惹陈俞不快的事,如今也是生了讨好的心思,所以才一大早便来了宣明殿候着。

  若是平时,陈俞见了她这般模样,定是会牵起她的手,与她一道回永祥殿。

  可此?时陈俞心中只想着方才在宣明殿中所发生的事,又念着要尽快寻到在薛晋嫣吃食中添毒的真凶,早已是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与她多言。

  见陈俞不曾应答,贺宛也并不似往日那般使性子,依旧是笑着与他道:“今日永祥殿备下?了好些圣上平时喜欢的吃食,有牛乳羹与鹌子羹,还有马蹄酥,圣上可以……”

  “阿宛。”陈俞有些疲累的打断了她的话,“朕还有许多事要忙,没有空陪你。”

  贺宛愣住,下?意识垂下?眉眼道:“可是……”

  陈俞看着她道:“五日之内,若是朕不能?将在薛晋嫣吃食中下?毒的真凶寻出?来,薛晋荣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算是朕护着你,这件事也定不会这样容易过?去。”

  “阿宛,听话,这几日你就留在永祥殿中,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贺宛终于点了头,小声应了句,“好。”

  陈俞看向一旁的玉桑,“带你家主子回去吧。”

  玉桑应道:“是。”

  陈俞这才放心离开。

  而贺宛的神?色瞧着也安定了许多。

  虽然陈俞并未像往常一样同她一块回永祥殿,可陈俞对待她的态度却与往常一般,况且如今的陈俞也正?是为了她的事而筹谋,她还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玉桑原本一直小心瞧着贺宛的神?色,见她眉间?舒展开来,唇边甚至隐约含着笑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

  暗室,烛台上的火光晕开,在一片漆黑中留下?了些许光亮。

  辛月已经被关在这儿十数天了。

  她原来以为这里的日子应当很是难熬,可后来,她发现在这儿呆着似乎比在花楼要好上许多。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逼迫着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比较无聊,她所能?想到的消遣时间?的法子,无非是盯着烛台上的烛火发愣罢了。

  有时候瞧着那火苗无风自动,竟也好像有几分趣味。

  她正?瞧得入神?,却听到暗室外传来脚步声响。

  暗室里实在太安静了,即便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她也能?很清楚地听到。

  她盯着那扇石门,片刻后,石门被推开,赵筠元与陈意二人?走了进?来。

  见来人?是他们,辛月又将目光收回,继续盯着一旁的烛火。

  赵筠元走到她跟前,开口便道:“辛月,你帮我们做一件事吧。”

  辛月并未问到底是什么事,反而先应下?,“可以。”

  见此?,赵筠元有些意外,“你都不先问问我们需要你做何事吗?”

  辛月抬眸看向她,“若是我不答应,你们会放我离开吗?”

  赵筠元默了默,诚实道:“不会。”

第六十章

  辛月轻轻一笑,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说说到底是何事吧。”

  听她?如此说,赵筠元陈意二人也不再客气?, 索性?说明了来意, “届时,只要贺宛能出现在你们约见?之处, 我们便会安排人前去抓捕北岐逆贼, 届时,贺宛便是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她?一个北岐公主, 私底下约见从前的北岐将士,为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辛月听完他们的完整计划,语气有些古怪道:“看来你们当真是恨极了贺宛。”

  赵筠元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她?忽地又笑了, “不过她?本就是一个惹人厌恶之人, 你们恨她?, 倒也不奇怪了。”

  陈意拔出腰间匕首, 割断缚住她?的绳索, 又指了指放在案上的纸笔, “给贺宛写一封书信, 用北岐语, 要挟她?三日?后晚上在城东的景春楼见?面。”

  辛月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当真提了笔在宣纸上开始写。

  四?下寂静, 只余落笔的沙沙声,不消多久, 辛月便将书信写好, “你们瞧瞧吧。”

  赵筠元拿起那封信细细瞧了,并未发觉什么?问题方才点了头。

  辛月见?她?如此, 倒是有些意外?,“你还懂北岐的文字?”

  赵筠元在北岐待了四?年,对于北岐的文字自然不会陌生,不过她?也不会与辛月言明身份,只道?:五2④9令81九②“我我家是做生意的,曾接触过一些北岐来的商户,我听他们说话有趣,便向他们学?了些。”

  “原来如此。”辛月意味深长的点了头。

  辛月对她?有所怀疑倒并非是奇怪的事,更让赵筠元感觉到意外?的是她?身边的陈意。

  陈意似乎从头到尾都未曾对她?有过任何怀疑。

  不管她?顶着一个寻常宫人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一开口便提及夺位之事,还是如今她?连北岐文字也能轻易识得,似乎都并未让他起过疑心?。

  要知?道?赵筠元从未同他袒露过身份。

  等二人一道?从暗室中?出来之后,赵筠元便索性?将心?头的疑问问出了口,“殿下对我,似乎始终不曾有过怀疑。”

  陈意抬眼看她?,“怀疑什么??”

  “怀疑我的身份。”赵筠元认真道?:“或者是别的,总之,殿下难道?不觉得我作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宫人,与您一起谋划这些事情,是别有用心?之类吗?”

  她?是当真想知?道?陈意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意眼底带着笑意,故意将声音放轻了许多,“其实也怀疑。”

  赵筠元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原本就让她?觉得有些古怪的画面,甚至忍不住想着,若是他当真已经知?晓自己身份,那自己又当如何解释?

  可?陈意却接着道?:“只是我更愿意相信你,每个人都应当是有些秘密不想示于人前的,你不愿告知?自然有你的原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