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土
——对娱记谁会说真话?肯定都是假的啊。
——一般娱记会这么乖吗,说不定是越小姐买通了娱记给自己洗白呢。
——原来还觉得是越棠贴上去,现在看来说不定是人家两情相悦,粉丝还叽叽歪歪的干嘛,天要下雨,哥哥要嫁人知道不?
——滚!抱走季影帝,不约!
——滚!抱走棠棠,谁看得上你们疯批粉丝的蒸煮啊!
剧组的休假只有短暂的一天,第二天天重新开机,越棠才知道昨天也有狗仔跑来剧组堵季迟,不过季迟一天都闷在酒店里,于是扑了个空。
越棠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郑重地跟徐导和昨天留下的工作人员道歉。
工作人员连连摆手,说“不敢当”,徐导更多的还是愤怒,狠狠一拍桌子,说这事不能这么完了,带着越棠去找酒店方。
酒店经理擦着汗出来,苦着脸说:“这个不是我们的监控摄像头拍的,怕是有人在那里装了自己的摄像头。”
徐至臻愣住,和越棠对视一眼。
如果是自己的摄像头,这人可能就没那么容易纠出来,没有石锤说什么网友都不会相信,这线索就断这了。
徐至臻长叹一口气,对越棠说:“小棠,这事是因为我没有约束好剧组的人,我跟你说一句对不住——你看接下来怎么搞,先发澄清?”
越棠摇了摇头,说:“既然想着要害人,应该不会只干这么一次。”
徐至臻想想也有理,就是不知道下次会什么时候动手,只能叮嘱越棠小心点,毕竟惹上小人就好像惹上了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越棠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喷嚏。
徐至臻笑她:“可别人家还没出手,你就感冒了,回去喝碗姜汤去!”
越棠想到姜汤的味道,苦起了脸,说:“应该不是感冒,我总觉得这天气又冷了。”
徐至臻“嘿”了一声,说:“身上发寒还说不是感冒呢,最近都零下了,还想怎么冷?”
越棠没回答。
徐至臻顿了下,发现她仰起头,便跟着抬头看。
天有些阴,从厚厚的云层里正飘下白色的冰晶。
……下雪了。
*****
越棠看着雪,很是新奇。
第二天和季迟对戏的时候,季迟看她心不在焉,问:“你很喜欢雪?”
“就是不怎么见到过,”越棠捧起一捧雪花,“我南方人。”
季迟想提醒她,她已经在燕京待了好些年了,但是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没开口,说:“但是在片场,下雪是个麻烦。”
越棠一愣:“为什么?”
季迟往旁边一指。
徐至臻急得转圈圈:“融雪剂呢,之前订的融雪剂怎么还没送来?这么厚的雪怎么拍秋天的戏?”
两个老戏骨关节痛都犯了,唉声叹气的;陆玉怕冷,现在除了上戏时间都缩在暖气房里;连被说不敬业之后爱蹲在片场做样子的宁之舟都不见了踪影。
越棠:“……”
懂了。
徐至臻好不容易融了一片雪,看天色下午怕是还得下,就算现在地还有点滑也顾不上了,让越棠她们趁着这时间先过一场。
这场戏在高台上,陆玉好不容易被她助理拉出来,一边抖一边念叨:“祖宗让我一次过,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越棠被她笑死:“你到底信什么教?”
陆玉挥挥爪子:“谁能让我一次过我就信谁,在这多站一会我就要冻死了。”
越棠伸出手给她暖爪子,陆玉惊讶道:“你手怎么这么热!”
越棠笑笑,这当然是因为她最近和季迟呆的时间久,妖力有显著上升。
徐至臻不停地摆弄机位,本来这场戏越棠是要凭栏眺望的,但是现在外面一片白,要是靠在栏杆上准露馅,只好调整:“越棠你往里面走点,陆玉你靠近栏杆那边,对对,就这样!”
调整好位置,开拍。
地上还有些滑,越棠一直注意着脚下才不至于绊倒,旁边陆玉本来就冷得哆嗦,又要跟着越棠移动,脚下一滑,就滑倒了,狠狠撞在了旁边栏杆上。
本来撞一下也没多大事,但是她刚一靠上去,栏杆就“咔”地一声,断了。
陆玉惊恐地尖叫一声,旁边人也都慌了:这可是离地十多米的高台,摔下去不死也得瘫痪!
几个工作人员都不忍再看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听见旁边徐至臻怒吼道:“闭什么眼睛,还不来帮忙!”
陆玉竟然没有摔下去?
几人睁开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陆玉整个人荡在栏杆外面,已经吓晕过去了,只靠越棠一只手拉着,而越棠整个人也已经被探出大半,只靠一只脚卡住完好的栏杆才没有被带下去。
剩下人连忙上前帮忙把人拉上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剩下人都满脸惊异地看着越棠那细胳膊细腿,怎么看都不像能单手拉住那么大一个人。
陆玉被掐了半天人中,悠悠转醒,看到越棠顿时“汪”地一声哭了,扑到她怀里:“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陆玉的助理冲了上来,年轻小伙子腿都软了。副导演看陆玉还起不来身,说:“要不要叫救护车?”
见没人理他,又问了一遍。
这回有人回答他了:“除了救护车,警察也叫一下。”
副导演愣住:“啊?叫警察做什么,这不是因为栏杆老化吗?”
季迟往栏杆的方向一指——那个切口整整齐齐的,半点不像是腐朽了的样子。副导演脸色霎时白了,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知道谁轻声说了句:“……这得是谋杀?”
作者有话说:
=w=
第34章 一条尾巴
影视城在郊区,救护车不可能像市里面那样来得快。
陆玉捧着杯助理送上来的热水,偷偷瞄了眼越棠,见她铁青着脸,小声说:“我最近是不是水逆啊,爸爸病刚好,自己又差点没命。”
“水逆不水逆我不知道,这世上心狠的人还真不少。”
越棠冷笑一声,打量周围。
第一眼就是去找宁之舟,她站在人群的边缘,看向这里的眼神说不出的快意,但是没有半丝慌张。
宁之舟知道。
但是这恐怕不是她干的。
越棠便移开眼神,转而问陆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地方疼。
陆玉动了动,苦着脸说:“我右手好像脱臼了。”
之前越棠拉她拉的就是右手,那么大的力,不脱臼都说不过去。
陆玉的助理急了:“这么冷的天,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越棠在她手臂上摸了几下,然后抓住她的手,用巧劲一拉,然后一按。
陆玉疼得“嗷呜”一声,再动动手臂,竟然不疼了。
这时候救护车也来了,救护人员上来,见陆玉说自己手被接上了,讶异地看了越棠一眼,但没多说什么,拿担架抬着陆玉下去了。车上坐不下多的人,陆玉助理跟了过去,其他人说好等做完检查去看她。
等救护车走远了,徐至臻才走到越棠身边,叹口气说:“小越,你心里清楚这本来是要害谁的吧?”
越棠点头。
昨天才下的雪,做手脚那人肯定没法预测到越棠和陆玉会换位置,本来该摔下去的应该是她。
比起后怕,更多的是愤怒。
法治社会,敢这样草芥人命,对方胆子到底有多大?
她摔下去摔不死,那陆玉呢,要是她没来得及拉住呢?
徐至臻问她:“谁想害你,你心里有数吗?”
越棠算了算,左不过就那几个,但是到底是哪个不好说,说:“我不大确定,您看不如先问问有谁到过这里?”
徐至臻说:“我本来也想,但是这个地方平时也不关,什么人都上的来,怕是难找。”
动手脚那人大概也抓住了这点,徐至臻只暗恨自己怎么没有多注意一点,怎么就让这种事情在他的剧组里发生了呢!
正发愁,旁边季迟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拍雪景的那个高位摄像机是不是一直开着?说不定能拍到这边。”
徐至臻眼睛一亮,连忙叫人去查看,带子一朝,近几天单独上过高台的就三个人,都是道具师。
叫来一闻,都连连摇头,徐至臻正要发飙,越棠拦住他,莫名来了句:“你们有谁听说过杨真吗?”
其中两个都一脸茫然,问哪个杨哪个真,就一个脱口而出:“不认识。”
越棠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脸白了,但还尽量镇定地说:“我姓王,是管道具的。越老师,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杨真。”
“哦?”
越棠笑着靠近他:“真的不认识?”
分明是张漂亮到令人屏息的脸蛋,但是此时王道具就好像看到了恶鬼一般,他觉得自己感到了实质化的杀气,就好像他说一个“不”字,就能命溅当场。
越棠觉得自己还没放出多少妖气呢,那王道具就腿软了,瘫在地上凄厉地喊道:“你别过来!我说!我说!”
周围人都看呆了。
——“越棠刚干了什么?”
——“不就说了句话吗,怎么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