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 第236章

作者:雪中立鹤 标签: 系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她也没问,到了码头的时候,谢玄英主动把自己跟张世杰谈话的内容说了说。

  涉及霍恬恬的部分就省去了。

  霍恬恬笑着把孩子接到船上:“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明天咱们一起去招生办吧。”

  回到大院,门岗的贺超说有她的一封信。

  她很好奇,回家后拆开,才知道是温清风写来的,他也报考了中山医学院,这次成绩下来,第四名就是他。

  他写了个错别字,跟满分失之交臂,没想到自己上面压了三个满分的,一打听才知道是谢家三兄妹。

  便写了封信过来道贺。

  霍恬恬对这个小伙子印象其实不坏,因为他曾经对郑长荣极尽维护,但上次他那封信吓得霍恬恬半死,所以从那之后,她就有些恨上温清风了。

  哪怕明知道他是为了配合行动,但霍恬恬还是有些怨念的。

  思来想去,她没有回信,只是把这封信收进了桌膛里,跟少阳表哥的信件放在了一起。

  第二天从招生办回来,一切尘埃落定,她就等着收录取通知书了。

  于是她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孩子和小星星岛上。

  郑长丰和徐莉已经平反回了石康,但是霍恬恬跟徐莉之间的关系稍微有点微妙,加上她之前找过几次云诗华帮忙,还以为云诗华会是比较大度理智的嫂子,便打了个电话,拜托她帮忙打听看看省里有没有针梳机销售。

  可云诗华嘴上答应了,却一直不给她答复。

  她等来等去等不到消息,只好给韦昊打了个电话。

  韦昊大五了,回了广州,忙得晕头转向,都没顾得上打电话给她道贺。

  接到电话的时候,韦昊赶紧说了一堆告罪的话,霍恬恬笑着打断了她:“咱俩这么客气做什么?姐姐,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哪里有针梳机好吗?我急用。”

  “针梳机?梳羊毛的那种吗?”韦昊有点印象,她有个同学是鄂尔多斯的,那里盛产羊毛和羊绒。

  不过这两种毛纺原料需要的机器是不一样的。

  羊毛需要的是针梳机,羊绒需要的是梳绒机。

  不能混用。

  霍恬恬应道:“对,我这里想搞兔毛加工,发展本地产业。你帮我打听一下,要是哪里有淘汰的旧机器就最好了,我手里没那么多钱,买新的估计不够。”

  “好,你等我消息。”韦昊对霍恬恬的事很上心,当天请了半天假,换乘了六趟车,才找到了她那个正在医院实习的内蒙的同学。

  不过她同学又要层层找熟人打听机器的事,这一通折腾下来,霍恬恬接到电话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要多少?”韦昊单刀直入,还带着报价,一台是什么价,两台又是什么价。

  霍恬恬听罢,陷入了沉思,好贵,好贵啊老天爷!

  “确定是淘汰的?”她还想挣扎一下。

  “对,他们准备引进国外的一个生产线,所以这批机器暂时搁置了,你要的话,必须亲自去内蒙谈哦。”韦昊也被这天文数字吓到了。

  一台就上万,可怕的数字。

  霍恬恬把所有的报价记了下来:“你等我回去考虑一下,三天后给你消息哦姐。”

  “好,不着急,这东西太贵了,一般人也不愿意接手。行了,我去忙了。”韦昊算了算日子,年前应该可以抽空过来看看她的小姐妹和两个孩子。

  便赶紧跟老师讨巧卖乖去了。

  霍恬恬回到家里,找来胡伟民,把所有的账目核对了一遍,光靠这几个月卖兔肉和兔毛的钱远远不够。

  就算她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也不够。

  果然个人的力量在集体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她没办法吃下那么大的一个生产线。

  好烦,烦到连胡伟民走了都没注意到。

  后来郑长荣回来了,她依旧没有察觉到,她埋首桌案前,异常投入地写写算算,头疼无比。

  当男人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因为太无助了,便干脆跟男人撒了个娇:“长荣哥哥,你教教我,到底哪里可以生钱啊,我好需要一大笔钱啊。”

  “算上家里的也不够吗?”郑长荣很意外,这到底是什么机器,这么昂贵。

  小媳妇搂着他的腰左摇右晃:“不够,不够不够!算了!不搞了,及时止损!以后兔子的数量就控制在一千只,薅下来的毛继续卖给毛纺原料商吧。第一桶金真难积累啊,我好废物啊!”

  郑长荣笑笑,也觉得搞厂子的事可以缓一缓:“那就继续做源头供应吧,加工不是那么简单的,机器你也不会用啊。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开过年就要上学了,厂子的事不如先缓缓吧。”

  “只能这样了。”霍恬恬第二天给韦昊回了电话,垂头丧气的。

  可把韦昊担心坏了,隔天就跟人调了班过来看她。

  见她兴高采烈地在院子里逗孩子玩,韦昊笑着没出声,静静地离开了。

  她这个小姐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那样的环境里长了十八年还依旧保持天真。

  韦昊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很羡慕她这能屈能伸的性子。

  回去后思考再三,接受了老师的建议。

  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第229章 第229章绝望的报复(一更)

  韦昊马上毕业了, 面临分配的问题。

  如今的学校虽然会包分配,可是能够分到哪里去是可以操作的。

  比如她的一个同学,整个大学期间也没怎么好好学习, 可能到现在连基础病的用药都含混不清, 但人家有个厉害的爹, 就被分到广州最好的医院去了。

  而韦昊, 没有身份, 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她甚至不是本地人。

  她这五年所努力经营的人脉, 在这时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没有人能够帮她去个好医院,愿意要她的医院不是偏远地区的县级医院, 就是广州不起眼的小医院。

  至于那些好点的, 对不起, 那都被别人走关系套近乎捷足先登了。

  可韦昊是个骄傲的人, 她努力学习了五年,她不想辜负自己, 她甚至可以毫不羞愧地说一声, 她绝对是这届毕业生里的佼佼者。

  可是她看着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 却找不到可以承载自己梦想和野心的地方。

  最终她不得不同意了一个出卖人格和尊严的要求。

  她老师的儿子,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 查下来是女方的问题,但是女方是一个高级军官的女儿, 这婚没办法离,也不敢离。

  但是她老师想在退下去之前抱个孙子。

  可这年头, 愿意没名没姓,躲在背地里给人家生孩子的女生不好找。

  即便她老师开出的条件已经相当丰厚了, 可人家一听不能结婚,生了孩子立马就得滚蛋,还永远不能跟孩子相认,便直接拒绝了。

  这年头生过孩子的女人再找是没那么容易的,何况连正经的婚姻都没有,只会成为古代外室一样的存在。

  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答应。

  只有韦昊,她没得选。

  如果她退而求其次,去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医院,那她这五年的付出,将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她思考了足足三个多月了,心情低落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谷底。

  在老师给她下达了最后通牒的这天晚上,她喝得烂醉如泥,她哭得昏天黑地。

  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她当初拒绝了人家,理由就是想好好学习搞事业,不想太早成家,后来那人结了婚,孩子也有了。

  她不后悔,哪怕形容陌路,也好过让自己的梦想夭折。

  可是现在,她就要为了所谓的事业,去做人人喊打的小三,她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别无选择。

  她太骄傲了。

  五年的优秀学生,五年的心血付出,她习惯了掌声和喝彩,她习惯了站在最高处,让自己的青春肆意张扬。

  她以为在学校努力表现会被用人单位赏识,可人家只看得到权势和金钱。

  还没出社会,那些势利小人就已经狠狠地给她上了一课。

  她只能咬咬牙答应了这个要求。

  室友马幼珍是她唯一一个无话不说的好友,这会儿宿舍其他人都出去庆祝毕业了,只有她留在宿舍里陪着韦昊。

  她看韦昊开始呕吐,便赶紧去水房给她接水洗脸漱口,又去楼下药房给她买了胃药。

  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一片狼藉,马幼珍很是心疼,一边哭一边清理。

  等她收拾完,便扶着刚刚吃了药的韦昊躺下。

  胃里的东西都吐掉了,韦昊现在清醒多了,她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宿舍的顶子,有些恍惚。

  马幼珍握着她的手,问道:“你不是说,你跟那个师长夫人做了结拜姐妹吗?要不你找她帮帮忙?起码可以让你去个好点的二级医院吧。”

  “不,不可以找她。”韦昊说着哭了起来,“她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去找她。再说,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婚姻带来的,她自己没什么影响力,到时候如果她想帮我,只能去找她男人。她男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会做这种事的。到时候她夹在中间为难,我也没办法安心啊。”

  马幼珍叹了口气:“可你不是说,她亲生父母也很厉害吗?总要试试的吧。”

  “不要,她才跟她父母相认一年,就别让我的事去烦她了。珍珍,你答应我,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这么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我好卑鄙,我好无耻,我下贱,我不自爱,但这是我自己选的,跟她没关系。”韦昊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了马幼珍的肩头。

  马幼珍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好,我答应你,不告诉她。可是……真的有必要听那个死老头的安排吗?”

  “不然呢?其实他开的条件很不错了,去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科室,分给我最好的职工楼,每个月补偿我一百块,生了孩子后,也会一直扶持我,直到我当上主任医师为止。经济补偿也不会中断,还会再给我介绍个年轻小伙子。你看,多周到,多体贴。我要是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再也别想在广州混了。”韦昊苦涩地笑笑,她接过马幼珍递过来的温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马幼珍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妥协,劝道:“你就这么被唬住了?那个狗东西,之前也找过我,他说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让整个广州的好医院都不要我。可我就是不愿意做他的傀儡,我就是不答应。你看我,如今虽然被安排去了佛山的一个二级医院,但也比留在这里做人家的提线木偶好啊。你要不跟我一起吧,那死老头已经六十多岁了,再有影响力也不会再活多久了。等咱们熬到他翘辫子,好日子不就来了。”

  “珍珍,你太天真了,你是职工子弟,你有父母撑腰,你的姥姥姥爷一个是军官一个是老师,你的家庭已经算是中上了,他当然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我呢?我从山沟沟里来的,我的爹妈大字不识一个,我的姥姥姥爷只是地下的枯骨,我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社会关系。他要整我,跟捏死一个蚂蚁有什么区别吗?”韦昊看得很清楚。

  她何尝不知道那些医院都是得了她老师的授意才不肯要她。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想在这个大城市扎根,她只能妥协。

  马幼珍默默叹了口气:“那……对不起,是我没用,说不动我姥爷。”

  “所以啊,找我那个结拜的姐妹有什么用呢?她男人跟你姥爷是一样的人,都是不愿意低下头来跟人套关系说好话的性子。我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就这样吧,也挺好的,起码我在外头是风光的,这就够了。”韦昊累了,一点点躺下,抓着身上的被子,把脸蒙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