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中立鹤
他这一阵心里都空落落的,哪怕她还没走,他已经提前郁闷上了,还好身边还有两个孩子。
为此,他决定把电子对抗的探讨会压缩一下时间。
当妈的已经不在孩子身边了,当爹的可不能再缺席啊。
所以他得多找点人手过来,好在裴远征已经筛选好名单了,等他们到了,他就能准时五点往家赶了。
他毫不怀疑,到了外面那广阔的天地,她可以飞得很高很高,她会被很多的人看到,会被很多的人爱慕和追求。
到时候,支撑他坚守下去的,就只有这一年半的相濡以沫,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不知道这一年半的相守能不能承受得住岁月的稀释和消融,他只希望,他和她都能尽量去维护他们来之不易的婚姻。
她就是他的女将军,她要去驰骋属于她的疆场了,而他,则要留守在大后方,苦苦地盼着她归来的那一天。
这不禁让他想起自己去广州军事法庭的那一个多月,小媳妇留守后方,时刻担心他的安危,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如今换了他自己来,虽然不用担心小媳妇会被什么法庭制裁,却也会担心其他的一些不安定因素。
别的不说,就说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他就很不放心。
为此,他做了特别的安排,他让沈舟提前去广州了。
有个他信得过的人在学校附近守着,他能放心不少。
至于夏晴,贺超和路伟,这三个跟他没多大交集,也不归他管,他不指望他们有什么情况都跟他汇报。
还是沈舟最合适,所以刚过完年,沈舟就接下了这个特别的任务,跑去广州找工作去了。
今晚回来之前,郑长荣刚收到他的电话,说是工作定下来了,在中山医学院的食堂窗口打饭。
郑长荣是觉得有点大材小用的,不过没办法,他只能自私一回了,总之,他不会亏待沈舟就是了。
不过沈舟自己倒是挺乐呵的,反正他老子有伴儿了,他也正好感受感受大学的氛围,说不定还能去旁听一下课程。
再说了,他除了喜欢写故事,也没有别的追求,去哪儿都一样。
郑长荣想到这里,又叮嘱了起来——
“明天沈舟会去接你,你不要跟他客气,行李都让他提着。”
“嗯。”
“路线记得了吗?”
“记得。”
“说我听听。”
“先坐船去湛江,再从湛江坐车去广州,湛江车站就是咱们前两次路过的那个车站。”
“差点忘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你雨伞带了吗?”
“没有。”
“我去给你拿。”
“你别呀,今晚不准下床了,明天走的时候再拿。”
“吃的都带了吗?”
“带啦,你还怕我没吃的啊。”
“狗蛋儿——”
“狗蛋儿我不带。”
“为什么?”
“让它看着宝宝啊。”
“你不带着它,你那系统还能用吗?”
“能啊,它九级了,自体分裂了一个狗蛋儿二号机出来,跟它长得一样丑,我把狗蛋儿留下,我带走二号机。”
“那是不是就像电话座机装了分机?”
“对啊。”
“那我能用它跟你说上话吗?我的意思是,主动的,不是被你围观的。”
“能啊,你还能跟我打视频呢,你可以看见我,你自己问它,它会教你怎么用的。”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一回来就抱着我啃。”
“……你没啃我?”
“我啃了!怎么滴,你想吵架?”
“来啊,我还没试过跟你吵架呢,趁你还没走,吵一个试试。”
“讨厌,才不要!”
“讨厌我还啃我?爪子老实点,摸哪儿呢?”
“就啃,就摸!你管我!”
“好你个霍恬恬,长本事了,你松不松手?”
“不松,这叫软肋,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拿捏的。”
“你从哪学来的歪理邪说?”
“无师自通,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失敬了,所以你可以松手了吗?”
“就不!”
“再不松手我可咬人了!”
“你咬,你咬!”
咬到最后,小媳妇脖子上全是粉嘟嘟的草莓。
早上起来,只得把头发披散着,免得被人看出来什么。
霍恬恬去西房看了看孩子,老二睡得挺欢实,老大倒是一听到脚步声就醒了。
她把花生抱起来亲了又亲:“乖宝,要听爸爸和奶奶的话,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知不知道呀?”
“妈妈~”花生揪了揪妈妈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喊着。
霍恬恬心里发酸,再次亲吻他的小脸蛋时,糊了孩子一脸的泪水。
胖乎乎的小娃娃给妈妈擦了擦,像是无声的安慰。
把花生放回去,当妈的又附身亲了亲睡梦中的玉米。
这才起身,下楼去了。
郑长荣一晚上没怎么睡,这会儿更睡不着了。
赶紧爬起来,拎包提箱子。
天亮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要离开他了,去做那快乐的林中鸟,翱翔天际了。
他好舍不得。
好舍不得……
大雨滂沱,天空暗沉沉的,跟他的心情一样低落。
他看了眼手表:“妈,煮鸡蛋好了没有,该走了。”
“好了好了。”郑锦绣把一篓子煮鸡蛋提了过来,留给儿媳妇路上吃。
霍恬恬抱了抱婆婆:“妈,孩子就拜托你和大舅了,我一有空就回来。”
“去吧,好好学,给你自己争口气。”老太太红着眼眶,等会去码头,她就不送了,孩子得留人看着。
霍齐家和霍润家倒是可以送一送,至于谢玄英和谢钟灵兄妹俩,大年初三就走了,因为去北京太远,只能提前出发。
胡伟民和张娟都跟了过去,正好把曲卓婷的孩子送胡浩那里,然后再去北京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找不到的话再另作打算。
这么一来,诊所那边就彻底关门歇业了。
郑锦绣已经跟海珍珠的公社把账目算清楚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给公社挣了好几千块钱,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如今老太太不再开诊所了,但还是把药材从诊所搬了回来,继续私下里接诊,贴补家用。
老太太这是在未雨绸缪,等到政策放开可以做个体买卖了,她就看看郑长荣会不会调到广州去,要是能行,她就带着两个孙子一起过去。
到时候租个店铺和房子,就可以让孩子离妈妈近一点了。
这些计划霍恬恬都知道,所以她很心疼老太太,这会儿要走了,她再三叮嘱道:“妈,别太累,小星星岛上的兔子还一直有营收的,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和孩子。”
“你放心吧,妈的身体自己有数,你就别操心了。”老太太抹了把泪,转身回屋去了。
不能再说了,再说要舍不得了。
霍恬恬转身,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雨幕,走到郑长荣的伞下,往码头去了。
没想到段丽也来送她,推开大院门的时候才看见她,正打着伞抱着孩子站在门口。
这一瞬间,霍恬恬在心里已经原谅她了。
但是原谅的话不能说出口,只能烂在肚子里。
经过五号院的时候,卢菲菲和孟正阳也出来了。
一起送她去码头。
倒也挺热闹的。
海风扑面,吹得霍恬恬身上的裙子乱舞。
这条藏青色的长裙裙摆很长,一直到脚踝,是郑长荣年后赶制的,用的是条绒的料子,厚实,抗风,正好下雨天穿。
等到了湛江往广州去的路上就要加大衣了,那边最近只有十几度。
霍恬恬背对着客船,跟亲人们一一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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