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中立鹤
“知道了哥,放心吧,有我呢,家里你不用操心。”霍恬恬把梦凰从他怀里接了过来。
谢玄英赶紧办事去了,先带着胡俊民到派出所报道,随后以证人的身份,把胡俊民领走,带去广州处理左辉的案子。
一来一去,少说要个三五天的。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来过年。
这天晚上,左辉正躲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房租的那点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走到哪里都担心有熊金来的眼线。
这种大毒枭虽然进去了,可他手底下的小弟多如牛毛,随随便便一个街头巷尾,都有可能有熊金来的眼线。
左辉到现在连香港都没敢回,害怕在路上就被人给崩了。
毕竟这种毒枭是谁的帐都不买的,别说是什么郭乐,就算是郭家的当家人来了,毒枭都敢一枪送他归西。
左辉现在简直是四面楚歌,连吃饭都得花钱雇个跑腿的,让隔壁那家的小孩天天买了送过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苦闷地打开饭盒,看着没有什么姿色的饭菜,放下了筷子。
“怎么办,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的病也看不成了,拖下去只怕会坏事。”左辉愁云惨雾的,郭乐倒是胃口不减。
她早就经历过生死了,兄弟死了,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在她身边,似乎危险重重才是常态,所以她习惯了。
她大吃大喝,一点都不受影响,反倒是劝左辉:“怕什么,我说句难听的,假如咱俩明天就要死了,那不如做个饱死鬼。”
“我还不想死。”左辉喝了口水,唉声叹气,“你那几个保镖行不行啊,送信的人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找过来呢。”
“我怎么知道,估计被人跟踪了吧,他们总要想到办法甩开熊金来的人才敢过来啊。”郭乐吃饱了,放下筷子,“这事要怪就怪你姐姐,出卖熊金来就算了,还大摇大摆的到处宣扬,这不是明摆着要熊金来的人来报仇吗?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不可能,我姐就算投诚,也不会大摇大摆地自报家门,知道她身份的人肯定只在警察内部。”左辉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现在左婵背叛了熊金来的事传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一定是警察内部出了叛徒。
他很无奈,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怪他姐姐,只能绞尽脑汁,想法子苟且偷生。
郭乐撇撇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更完蛋,警察有内鬼的话,咱们只能死路一条了。”
“我还不想死!!!”左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马上就要过年了,熊金来的人一定会放松警惕的,不如咱们熬到三十那晚,找个机会溜回香港去。”
“怎么溜?需要通关文书的,除非你从香江游过去咯。”郭乐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两边来往需要一堆手续,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现在他们既要担心被熊金来的人发现,又要顾虑被警察找上门,以枪.杀案为由逮捕他们。
实在是前怕狼后有虎,举步维艰啊。
真到了绝路的时候,说不定只有从香江游过去这一个法子了。
左辉深吸一口气:“也不是不行,等等看吧,最近过年,城里应该有不少失火的地方,到时候警力不足,起码不用担心被警察抓走。”
“那就等着吧。”郭乐看得很开,及时行乐,缠着左辉要他交公粮。
可怜左辉,一个瘦子,被一个胖女人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最终只得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他奶奶的,你要把我压死吗?别乱动,我来。”
“辉辉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郭乐笑咪咪的,丰腴的胳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我喜欢你的勇猛,喜欢你的年轻,你就是姑奶奶最爱的狼狗,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姑奶奶立马把名下产业分一半给你。”
“你少说漂亮话,我不信。”左辉继续努力,他虽然瘦,可他劲儿大。
早年丰富的经验更是让他花样多多,把个郭乐哄得眉飞色舞的。
郭乐兴头上直接撕下一张纸,写了个书面的协议。
左辉全当她在放屁,但也乐得陪她开开心。
等她睡着了,左辉才把那纸条撕了,拿上打火机和烟,推开门,在院子里坐着看天。
他觉得自己像个鸭子,对,就是那种出卖色相讨好富婆的鸭子。
可是他没得选。
深吸一口气,视线里烟雾缭绕,只有烟头上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
像是一个迷路的灵魂,在雾蒙蒙的天地间挣扎求索。
左辉叹了口气,烦躁地把烟掐了。
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反正郭乐睡了,不用担心她目标太大被人看见,他出去转一圈看看好了。
做个乔装就行。
他抓起郭乐的一条马面裙,犹豫了一下,裹在了自己腰间。
系上系带后,再把自己的衬衫脱了,换上吊带和飞机袖。
可别说,还真可以混淆视听。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还有郭乐啃咬的痕迹,戴上假发之后,活脱脱像个刚刚被土大款蹂.躏过的可怜虫。
还挺楚楚动人的。
加上他白净,皮肤好,这一乔装,真的看不出一点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上枪锁上门,出去了。
深夜的广州街头,有零零散散的店铺还亮着灯,不用问,都是那种地方。
打着洗头房按摩房的名义,做的却是肉·体和金钱的买卖。
俗称,嫖chang。
这样的场合,往往是毒贩子最爱出入的地方之一。
需要绕开走才行。
左辉在前面的路口拐弯,准备探一圈路就回去。
没想到刚转过拐角,便看到了一群人提着汽油桶往东边走去。
为首的一个他认识,是区家亮,他嘴里叼着烟,走路的姿势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干坏事去了。
身后跟着人的呜呜泱泱的,少说二十个是有的。
一个个阿谀奉承着区家亮,不是夸他英明神武,就是夸他帅气靓仔。
言语间还提到了什么工地,什么医院。
左辉本来不想多事,可就在他转身没入黑暗的时候,前面那人说道:“这个霍恬恬倒是精明,居然又弄了一些退伍的军人过来。今天咱们就跟她玩一玩声东击西,看看是她请来的退伍军人厉害,还是咱们大哥的计策厉害!”
“这还用说?肯定是大哥的计策厉害!”狗腿子忙不迭拍马屁。
区家亮把嘴里的烟蒂吐了,笑笑:“少废话,等会儿依计行事,不准掉链子。”
“知道了老大,我们办事,你放心。”狗腿子一脸的谄媚,恨不能以身相许,可以一步登天直接上位。
只可惜,他是个男的。
一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继续往妇产医院的工地走去。
左辉蹙眉,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要问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对方提到了霍恬恬三个字吧。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但他的腿比脑子跑得快,早就不受控制地尾随在了区家亮等人后面。
很快,众人来到工地外面,区家亮把跟班里头的一个女人推了出来:“去,那个男人块头最大,最难缠,你直接去色·诱,要是他不肯屈从,你就喊救命,说他想强.奸你。军人都要面子,只要你喊,他肯定不敢把你怎么样,到时候你拉着他往外跑,我们趁机溜进去。”
这个计划非常恶毒,既要毁了人家退伍军人的清白,又要给人家扣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随便哪一个都叫人吃不消。
女人点点头,她还指望靠今天的表现获得区家亮的青睐呢,便深吸一口气,准备去闹事。
没想到,忽然冲出来一个穿着马面裙的女人,哭着喊道:“小妹,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跟这群男人鬼混?快,跟我回家,咱爸出事了,再不回去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女人一头雾水,狐疑地打量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女人,本能地想甩开手。
可是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力气很大,愣是把她拽走了。
一路走出去几百米远,女人越看越不对劲,等她回过神来时,奇怪的女人已经带着她来到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妹妹想助纣为虐,帮助一群混混给妇产医院的工地放火,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违法犯罪,只好把她拽过来了。还请警察同志帮我教育教育她。对了,你们赶紧派一队人去工地看看,要是那群人真的放火了,这损失可就大了。”左辉捏嗓子说话,真就跟个女人似的。
警察将信将疑的,先把那个女人扣下,还想叫左辉留下做笔录。
左辉却咋咋呼呼的:“来不及了,快啊,我带你们过去,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你们可以现场把我抓起来,快啊,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警察只好安排了几个人跟上。
到了工地一看,果然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因为没有女人做诱饵,那些看门的退伍军人又不好骗,他们只好临时做了个弹弓,打算把衣服脱下来,点了火之后弹射到工地的木材堆上。
嗖的一声,警察来的时候那着火的衣服正好被射出去了,可惜阻力太大,飞不起来,啪嗒一下落在了工地外墙边的一棵树上。
警察一看,这还得了,立马喝止了这群人,帮忙灭火,同时安排人手把他们带回去接受审讯。
区家亮瞧着形势不对,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手下的兄弟倒是挺有奉献精神,为了给他争取时间,索性全都围在了警察跟前:“抓我抓我,是我带的头。”
“抓我,是我出的馊主意。”
“抓我,是我从加油站偷的汽油。”
警察脑袋疼,人手不足,没办法去追逃跑的那个人,只好先把眼前的带回派出所再说。
左辉也趁机跑了。
回到院子外头的时候,他还心有余悸,心说幸亏他机智,要不然今晚霍恬恬的工地就遭殃了。
也不知道把这事告诉她的话,她会不会想办法保他离开广州。
明天再说吧,这会儿供销社都关门了,他也打不成电话。
他就这么心事重重的,插上了钥匙。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脑袋上。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冷漠中透着股老刑警特有的威严和冷漠:“举起手来,跟我回去投案自首。”
左辉一点点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玄英:“是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重要,叫上郭乐,跟我走。”谢玄英扣动扳机,威胁的意思溢于言表。
左辉只好照做。
到了派出所,他才知道谢玄英拿的是玩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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