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 第84章

作者:雪中立鹤 标签: 系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孟恬恬一个人辛苦得慌,便白了对面路上的胡伟民一眼:“还愣着干嘛?过来帮把手啊。”

  她可是帮他赶走了竞争对手呢!让他帮忙跑个腿不过分吧!

  胡伟民心里有数,乐不可支地回道:“你等等,我去推个独轮车来!”

  片刻后,胡伟民把这几大包的东西全堆车上,独自一人推到小院儿去了。

  苗金花看着这些东西,很是感慨了一阵。

  她把东西一一搬下来,问道:“郑团长没找你吗?照片还没有洗出来?”

  “洗不洗的也没有影响,反正专案组马上来了,你再不坦白也没机会了。”胡伟民好心提醒了一句。

  苗金花大惊失色,赶紧抓住了他的手,道:“快,去喊谢师长过来,就说我想好了,不拖了。”

第85章 第85章坦白从宽(三更)

  谢振华去小院儿的事胡伟民跟孟恬恬说了。

  听说小老头搞得特别正式, 带了陆保国,胡浩,一个指导员和一个书记员, 以及一个面生的纪检委员。

  前面几个胡伟民都认识, 在大院没少见面, 倒是那个纪检委员, 像是新来的, 从来没有听说过。

  看人的时候眼神透着股子审视的意味,凉飕飕的,叫胡伟民浑身上下毛毛的, 生怕自己做街溜子时的坏事被发现了,便赶紧关上门跑了。

  门口有战士站岗, 他也不敢偷听, 吭哧吭哧跑回来, 如此这般的描述了一下纪检委员的可怕。

  孟恬恬笑着把手里的旧衣服往编织袋里装:“你不就是跟人打打架混混日子什么的, 不算多严重的问题。再说了,你能被人陷害上不了大学, 说明他们纪检部门失职了呀, 我要是你, 我就先下手为强,恶人先告状, 指责他们冤枉自己。”

  “呦,真没看出来, 你这小脑袋瓜里馊主意还真不少,那我回头要是被盯上了, 我就按你说的来。”胡伟民倒是勤快,知道帮忙打扫一下地上的垃圾。

  孟恬恬笑着继续收拾, 两人又聊了会,这胡伟民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的都是跟二姐有关的,孟恬恬也乐得配合他,一个劲地附和道:“是呢,我姐又漂亮又有能耐,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的傻小子娶了回去。”

  胡伟民红着脸,别过头去:“是……是啊,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那个,小嫂子,我回去看看饭好了没有,你先忙。”

  孟恬恬知道他着急了,他跟二姐的差距那么大,现在又有媒人上门,他的心里肯定七上八下的。

  现在她提到了二姐嫁娶的事,胡伟民自然沉不住气了,转身就跑回去找家里人商量去了。

  孟恬恬特地多等了会,不过她没等到胡伟民过来,一时好奇,问了问老妈是不是胡伟民家里不同意。

  霍齐家那边回道:“想必他家里人听到风声了,怕苗金花的事牵连到老谢,所以看不上你二姐了。你别急,正好看看他对你姐诚不诚心。”

  “那老谢会有事吗?”孟恬恬心里其实也没谱,但她琢磨着,老谢都跟苗金花离婚了,应该没事吧。

  霍齐家也说不好,只叫她少操心,老谢真要是被牵连了,顶天就是提前退休,不会有更坏的情况的。

  孟恬恬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眼看着天都黑了,她便点了灯,把最后一点旧书和作业本什么的往外扔。

  正扔着,忽然发现里面有一本日记本。

  孟恬恬打开一看,这才发现是谢玉秀的。

  她虽然好奇谢玉秀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也不想偷窥人家的日记,可要是就这么还回去,万一错过了什么线索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让狗蛋儿把日记全部扫描进了系统里面,然后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关键词检索。

  “就搜,报仇,哥哥,爸爸,真的,假的,接头人。这些应该差不多了,对了,再搜搜沈德山和孟绘心,说不定她跟这两个人渣有联系。”孟恬恬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整理差不多了,这会儿天黑了不方便扔,便简单归拢归拢,准备等下次再来扔。

  狗蛋儿则跟在她身后,摇头晃脑地看她锁了门,随后一起去了小院儿那边。

  两个站岗的士兵见到她,并不打算放行,她也不想打扰里面的做正事,便干脆先去了医院那边等着。

  没想到,倒是来得巧了,她从左辉门前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传来乒里乓啷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是个用黑布蒙着脸的人,正抄着一把水果刀,想捅死左辉。

  这人已经得手过一次了,左辉的左侧腰上鲜血淋漓,血迹随着他挣扎的动作一路蜿蜒。

  而这个蒙面人一看没有伤到要害,又打算再补一刀。

  孟恬恬怒喝一声抱起狗蛋儿一起冲了上去,狗蛋儿怕她受伤,直接从她怀里挣脱,一个加速,接一个完美的起跳,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曲线。

  灯光下,它那锋利的爪子犹如点点寒芒,随着它半空落下的动作,不偏不倚地招呼在了那人的脸上,等狗蛋儿一甩尾巴、扭动身躯、调整平衡落在地上的时候,便好巧不巧的把那黑布扯了下来。

  蒙面人一看行踪暴露,赶紧跳窗逃跑。

  而这短短的一个瞬间,足以让左辉看清楚了他的脸模样。

  左辉简直傻眼了,他呆呆地看着窗口落下的一簇鞋底灰,踉跄着倒在了地上,一颗心跟着沉到了深渊里面,彻骨的凉。

  他的双目逐渐失焦,耳边却传来小媳妇焦急呼唤护士和医生的声音,他试图伸手拽着她的衣摆,却发现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那么白,那么纯粹,仿佛是圣洁的高山雪莲,不容亵渎。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凭着最后一点理智,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这满手的鲜血实在太脏了,还是不要玷污了这一袭白净的裙摆吧。

  他的手颓然落下,耳边的声音越发嘈杂也越发模糊,但是他听得见,乱糟糟的人声里,那个小媳妇的声音格外的清澈甜美,她的名字果然没取错,她真的好甜。

  她很关心他的死活,正追着医生问他会不会死。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为自己这罪孽的一生感到无比的懊恼和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听从他们的安排,到头来,他们却想杀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曾经数次想伤害的这个姑娘,却成了他性命攸关时刻,唯一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世界上的事,怎么可以这么荒唐,怎么可以这么可笑。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食言了。

  说什么要人家救十次八次都不会感恩,简直可笑,明明一次就沦为俘虏了,没出息到了极点。

  这么没有骨气,还做间谍,丢死人了。

  血还在流,脚步声进进出出,慌乱不已。

  他的视线逐渐归于黑暗,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变得陌生,他听到关门的声音,冰冷的手术器械声里,他的性命悬在一念之间。

  抢救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破裂的脾脏需要修复,洞穿的皮肉需要缝补,流逝的鲜血需要补充。

  血袋一包一包的加,无影灯下,医生护士沉默地忙碌着,他的魂魄却忽然挣脱了身体,飞了出去。

  他来到了手术室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打盹儿的小媳妇。

  他那惊慌失措的心,就这么离奇地平静了下来。

  真好,这个天使一样心善的姑娘在等着他的消息,他虽然已经是家族的弃子,却在生命垂危之际,遇到了这么一个善良的姑娘。

  他真的好开心。

  可是,他很快看到,郑长荣出现在了走廊尽头,大步流星地赶来,随后坐在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夫妻俩在谈论着什么,可他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看到,小媳妇很是眷恋地依偎在了男人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嘴唇动了动,面前的男人便笑得分外灿烂。

  他好羡慕,羡慕到连医生在喊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手术室里,主刀医生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赶紧拍了拍他的脸颊,结果他还是不肯醒来。

  情急之下,主刀医生只好掐了掐他的人中。

  正忙着围观别人琴瑟和鸣的左辉,就这么被扯了回去。

  恍恍惚惚睁开眼,张嘴便是:“我要见谢振华,现在,立刻,马上。”

  谢振华忙成了陀螺,直到凌晨三点才彻底歇了下来。

  他靠在医院走廊里,揉了揉刺痛的眉心。

  书记员问他还需要做什么记录吗,他摇了摇头:“你们都回去吧,我找我媳妇喘口气。”

  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他现在就想看到他的媳妇,他累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苗金花居然跟他还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没有想到,他的亲妈,居然真的在调包孩子的事情上,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难怪她当初那么积极地介绍苗金花给他认识,原来苗金花的前夫,是谢振华那个三岁就被拐卖掉的表弟。

  从小到大,他经常听他妈嘀咕,要是世清还在就好了,要是世清活着,我们阮家就有根了。

  谁想到,那个阮世清居然就是阮娇娇的亲爸,是他糊涂了,当初他妈那么热心,他就该多留个心眼的。

  所以谢振华这十几年的悲剧,真就是亲人一手造成的。

  他真的很绝望,还好霍齐家找回来了,不然他哭都找不到人哭。

  霍齐家早知道他会来,这次居然主动地打开了病房门,扶着谢振华,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就这么静静地走开了。

  老两口细说从头,抱头痛哭,不足为外人道也。

  陆保国看着掩上的病房门叹了口气:“走吧,正好专案组要来了,咱们提供的这些信息,也能稍微将功补过一下了。”

  不过,其他人虽然回去了,可陆保国却转身去了看守所。

  大半夜的守在门口,天一亮,便催促换班的人带他进去看看。

  陆文清不是他亲生的,可也被他养在跟前二十来年了。

  他真的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隔着一扇牢门,他静静地看着陆文清:“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你也配跟我说话?”陆文清压根看不上他这个老子。

  他甚至觉得,陆保国看不好自己的女人,那就是无能的表现。

  无能就算了,自己打算吞下这碗掉了苍蝇的饭菜时,又时不时嫌恶心,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要跟他妈妈闹,他妈妈不敢声张,只能偷偷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这一闹就是好几年,以至于年幼的陆文清误打误撞,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觉得陆保国是个孬种,既然没有办法当做无事发生,那就离婚啊,又不离婚,又要抓着过去不放,他就是个伪君子!

  偏偏他妈妈还对这个男人感恩戴德,话里话外都劝他不要胡闹,要体谅这个老子的不容易。

  体谅个鬼,整天让他体谅这个体谅那个,那谁来体谅他?

  现在,他有了拉陆保国下水的机会,怎么肯放过。

  他笑着握住了牢门的栏杆,脸贴上来,笑得格外狰狞:“你跑不掉的,就算你现在离婚也晚了,我都是打着你的名义在外面乱搞的,你不是在乎你的名声吗,很抱歉,你只有晚节不保这一条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保国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会这么敌视他仇恨他,他气得胃疼,像是有一双无情的手,一左一右地扯着他的胃,犹如在拧一条破烂毛巾,那么的用力,那么的不顾一切。

  他痛得快不能呼吸了,而陆文清却还在说着刺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