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14章

作者: 一七令 标签: 爽文 升级流 穿越重生

  什么意思?

  马骞后背一紧,他确实与肃州知州关系不错,此事不算秘密。傅朝瑜如今说这些是何意,难不成是看不惯他这些日子因为勤政获得了不少赞誉?还是他看错了,傅朝瑜其实是个小人,不许他出头,故而才借机敲打?

  马大人心中已经闪过无数龌龊的念头了,傅朝瑜看他这变幻莫测的神色只觉得好笑,凉州衙门里头的这些官员,一个个都是脑补的高手。为了安抚马骞,傅朝瑜只好先将朝廷准备修路这件事儿和盘托出。

  这事儿暂且没传到西北这边,也就傅朝瑜先跟吴之焕商量过才知道点大概。但是仅靠着他们只怕还不行,傅朝瑜便将注意打到了别人头上:“若我是没记错的话,淮阳王娶的夫人正是肃州知州的爱女吧,这两人可是翁婿,联系自然紧密。肃州知州得知此事势必会告知淮阳王,有他相助,西北这条路才能修得稳当。”

  淮阳王信不得,但是阳关是淮阳王的大本营,他相信在修路这件事上,淮阳王应当与他所求一致。

  马骞听完,心中五味杂尘,傅朝瑜的坦诚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就这般笃定自己会老老实实办事儿?

  傅朝瑜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此事就全仰仗马大人了,这条路若是能成,凉州必商贸必能更胜从前。”

  这话算是说到马骞的心坎儿里了,他所求也不过就是凉州强盛而已。

  这事儿他应下了,当晚上便一纸书信送去了肃州。

  肃州那边收到消息之后,果真上了心。西北这路若是能修好,整个河西走廊一带都能获益。肃州知州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赶忙写信快马加鞭送去阳关。

  翌日一早,淮阳王便得到了消息。

  王阳一看便觉得是好事儿,可见王爷眉心微蹙,却不知他所愁何事,遂问:“圣上有意重修西北这边的官道,王爷怎么还游疑起来了?”

  淮阳王撂下书信:“这消息甚至都没传到我这边,肃州却先一步从凉州听闻此事,不觉得很巧么?只怕是有人故意借着肃州,将这消息传给我。”

  王阳和其敏锐:“您指的是,凉州的傅大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

  淮阳王不痛快的是自己在这件事上被当枪使了,可他又不能不出手,相反,淮阳王还得极力促成此事,毕竟此事能成,他亦能获益。但当了傅朝瑜的棋子,淮阳王总归不舒服。且他若是出手,傅朝瑜必定能猜到他在前朝的影响,怎么看都对他不利,可淮阳王又做不到丝毫不管。

  这样的好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万一皇兄顶不住压力改了主意,西北这边再想修路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罢了,这回权当是为了他自己。

  几日后,朝廷有关西北修路一事的阻力果真小了许多。先前那么多官员反对,可淮阳王动手之后,反对的声音忽然就少了起来。以至于工部、吏部联合兵部力排众议,顺利地推进了修路一事,原本准备最后才出手镇压纷扰的皇上,甚至都没来得及出手情势便明朗了。

  打听之下,原来是太子不知为何动了些手脚。

  皇上没说什么,但是心中依旧不爽,他都这般晾着太子,哪些朝臣还是对太子不离不弃,想上位的心思如此明显,真就当他是死的啊?

  不过修路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皇上马不停蹄让尚书省发布诏令,决定十日后便准备修路,从京城出发,赶在冬日前能修多少修多少。若是修好了,他亲自带兵征讨突厥!

  消息传到凉州。本该是一件幸事,可傅朝瑜却高兴不起来。外人不知道谁是推手,傅朝瑜却看得明白。正因为知道他才心生警惕,淮阳王虽身在西北,可他在朝中的影响力是不是太大了些?

  是他扶持太子,还是太子是他的挡箭牌?

  不得而知。

  犯愁过后,傅朝瑜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如今的路是保住了。这样的好消息,改早日同人分享才是。

第121章 合力

  傅朝瑜召集衙门众人, 将这个好消息转告下去,众人都不傻,自然都知道此事对于凉州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旦这条路最终修成了, 凉州到京城的时间会大大缩短, 不论是做生意还是运送物资,都远比之前要方便快捷。

  自从傅大人来了凉州之后,他们凉州一天一个变化, 如今竟然连路都要修起来了!

  假以时日, 凉州未尝不能成为塞上江南。

  衙门上下都x陷入一阵巨大的狂喜当中。

  唯有牛伯桓不高兴,觉得众人过于高估傅大人的功劳,反而马大人给忽视了。他牛柏桓是最知道内情, 这事儿能成他们马大人功不可没,结果这些人竟然只一股脑地对着傅大人感恩戴德,真是晦气!

  众人散开之后, 牛柏桓依旧喋喋不休, 马骞虽然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报不平, 但是总这么絮叨他也不觉得烦,活像有数不清的苍蝇在耳边萦绕不绝,因而止住了步子无奈道:“明明是件好事儿你就非得扫兴么?傅朝瑜虽然可恶, 可方才他也没有说此事是他一力促成, 只说是朝廷的安排。”

  “可这会儿别人夸的都是他呀!”牛柏桓急了。

  马骞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他嫉妒傅朝瑜吗?那自然是嫉妒的,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傅朝瑜这厮不仅会审时度势,还格外的有本事。他为官多年,形形色色的官吏也见过许多, 未曾有过什么人像傅朝瑜一样,做事儿总叫人出其不意, 但又每每都能把事儿给办得格外漂亮的,这人仿佛天生有种运筹帷幄的能力。并且,他从不疑心身边人。

  马骞不信傅朝瑜看不出来他想取而代之的野心,但傅朝瑜从不介意,相反还乐见其成、用他用得挺顺手。马骞为此每每心塞,但又无从反驳。他不喜欢傅朝瑜,跟他认可傅朝瑜的手段,并不冲突。

  马骞交代:“这样的牢骚你在我这发一发便罢了,在外头不可多说一个字。否则叫别人听了,还以为咱们凉州只会内斗。”

  牛柏桓不满地嘟囔两声,见马骞脸色垮下来后,才不得不提着精神:“ 是,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属下不会乱说的。”

  牛柏桓这家伙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的确守口如瓶,也格外听话,马骞得了他的保证之后便没有再继续敲打了。

  他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做,修路不仅是朝廷的事,也是他们凉州的事儿。马骞意识到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朝中肯定是要来人考察的,届时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必定要让所有人看到,他马骞为了修西北这条路有多努力!

  凉州知州的位置,傅朝瑜做得,他马骞也做得!

  马骞大人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整日精神亢奋,不知在激动什么。衙门里头的官员对他时不时抽风已是见怪不怪了,马大人年龄比不少人都还要大,但这做事的精神头却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活该人家是通判,是衙门的二把手。

  傅朝瑜也恨不得衙门多来几个马骞这样会干事儿、独自搞内卷的。

  既然要修路,那西北这边的发展进程就得加快了。傅朝瑜本来是打算到今年冬日再开放纺织厂,遍邀诸州前来观摩,如今看来这日子只怕要提前。他同李三娘叶娘等人商议了过后,初步定下了日子,准备过些天便送几份请帖去诸州。

  马骞为此更加亢奋,上回只是天宝得了热闹,如今这份热闹来到了凉州城内,他若是不提前打算,如何能彰显凉州这一年来的与众不同?

  马骞精神抖擞地带上心腹小弟牛柏桓走街串巷,吆喝众人赶紧收拾街道、疏通下水,连街道两侧兴建的花坛上都重新重上了花。

  众人得知纺织厂要对外开放时,也明白凉州又得在其他诸州面前露脸了。眼瞅着街道被扫得一尘不染,他们顿时又觉得自己的房子配不上了,反正他们最近也挣了不少钱,要不,翻修一下?

  整个凉州城都在热火朝天的改造。

  马骞放出话,要在这回观摩会之前,让整个凉州城面貌一新!

  不过都是马骞带人在忙,傅朝瑜反而暂时闲了下来,有精力关心小外甥们在学堂学得如何。

  一说起学堂,三个小家伙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可见跟同龄人一块学效果还是不错的。厌学的周景文跟周景成因为身在乙等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优等生了,课上若能回答先生的问题,更会赢得满堂赞叹。

  跟弘文馆的不一样,弘文馆的先生是见惯了大场面,上课的时候中规中矩,并不时常提问,偶有提问题目都难得令人发指,周景文与周景成为了躲避问题上课时连头都不敢抬。但在凉州这边则不同,先生问的问题易于理解,也相对简单,关键若是他们答对了,不仅能获得同窗的仰慕,更能获得先生的夸赞,这简直是太棒了!哪怕为了维持优等生的颜面,他们也比从前更加好学了。

  周景成得意表示:“我如今发现在学堂上课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听闻下个月便有武术课,到时候我肯定是第一名的!”

  牛皮刚吹下,福安忽然神色匆匆打外头赶来,见着傅朝瑜便脱口而出:“大人,宫里来人了!”

  什么?

  三个小家伙瞬间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得要命:“谁的人?”

  福安道:“是贵妃宫里的嬷嬷,带着两个太监过来,说是要接三皇子回宫。”

  原来是贵妃的人啊……周景成长舒了一口气。那边的周景渊也小大人一般抚了抚胸口,徐徐坐下,只要不是四哥回去就还好,老三走不走的,无所谓了。

  只有周景文一个人心焦如焚,急得团团转,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

  还是傅朝瑜见他实在可怜,想想这位小殿下在凉州这些日子也表现良好,从未欺负别人,遂做主,请那几位宫人进来。

  来人是贵妃身边最得力的掌事黄姑姑,在宫中一向很得脸面。黄姑姑行完礼之后,见到周景文便欲上前抱他,周景文却使劲儿挣扎往里头躲,摇头拒绝。

  黄姑姑伸手伸了半天也没将人抱回怀里,直起身,脸色不善地盯着傅朝瑜,觉得都是这位安平侯蛊惑了他们家小殿下。

  周景渊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嬷嬷可真是讨厌。

  凝重的气氛最终还是由黄姑姑亲手打破的,她挤出一丝笑意“和蔼”地同周景文道:“殿下,娘娘在宫中日夜牵挂着您,想您想得都病着了,她如今就一个心愿,希望您赶紧回宫,难道连娘娘的安康您都不顾及了吗?”

  周景文听到母亲抱恙,确实动摇了一下,但随即想到以她母妃在宫中的权势,纵然生了病也会有太医照料,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奉养,黄姑姑这般说无非是想要逼着他回宫罢了。可他在凉州这边知道了什么叫自由,什么叫尊重,他也去学堂上课,但是先生不会骂他驽钝,相反还会夸他敏而好学。肩膀上的担子轻了,周景文忽然觉得自己脑袋都跟着清明了许多。

  他已经不想离开了。

  周景文低声道:“母妃一向身子好,不会出什么大事儿,请您转告母妃,我在凉州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挂怀。”

  黄姑姑不禁带了些火气,她与贵妃相处久了,连贵妃那等盛气凌人的做派也学得一模一样,“整日玩乐便是好?这分明是害了您!您是贵妃娘娘唯一的子嗣,自当留在娘娘身边孝顺左右,为娘娘撑腰、为杜家增光。圣上跟娘娘为了您能成才,前前后后给您找了多少先生,他们如今都盼着您回去,您怎可因耽于享乐而将正事儿抛到脑后?您这样对得起贵妃娘娘吗?对得起圣上吗?为人子,本就应当以孝顺为首。何为孝顺,替父母争光才是孝顺!”

  周景文被训得低下了脑袋,仿佛喘不过气了一样。

  周景成忍不了了:“你这个老嬷嬷怎么废话这么多,我三哥才几岁,能争什么光?再说了,他现在还不想回宫,要说几遍你才能听明白?还道什么什么宫中的先生如何好,我看不见得,咱们凉州学堂的山长可是大名鼎鼎的松竹翁呢,未必就没有宫中好。你们凭什么瞧不上凉州,凭什么觉得三哥在凉州会荒废学业?”

  黄姑姑拉下脸来,徐徐问道:“四殿下也想回宫?”

  方才还嚣张的周景成一下子怂了起来。

  周景渊不快:“父皇并未派人过来接两位皇兄进宫。”

  黄姑姑一句不让:“圣上一日不来接三殿下,三殿下便要一日留在这里蹉跎岁月不成?两位小殿下愿意留在凉州是您二位的事,三殿下却不能跟你们一样。 ”

  傅朝瑜看不下去了,欺负小孩儿算怎么回事 ?

  “嬷嬷以为,圣上不接几位小殿下回宫,是为了让他们蹉跎岁月?”

  黄姑姑脸色一僵:“傅大人无需曲解奴婢的意思,奴婢是奉贵妃娘娘的命来接三皇子的。”

  傅朝瑜从容不迫:x“巧了,本官是奉圣上御旨照看两位皇子。圣上未有旨意,谁也不能带走两位小皇子。”

  黄姑姑脸色陡然一变:“傅大人要同贵妃作对?”

  傅朝瑜轻扯嘴角:“贵妃欲同圣上作对?”

  黄姑姑被堵了一下,一时竟哑口无言,找不到话反驳。

  傅朝瑜却还没有放过她:“何时接回两位殿下、由谁接回两位殿下,全该圣上裁断。圣上未作决定,贵妃却越俎代庖,这不是同圣上作对是什么?说句不中听的,他们皇家父子之间的事儿,纵然是贵妃也未必真有资格插手吧?劳烦回去问问贵妃她有没有资格越过圣上管教皇子、担不担得起管教不力这个责任,若她担得起,本官自不会拦着。”

  黄姑姑不敢回答。

  三个孩子虽没说话,眼神却熠熠生辉。

  周景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舅舅,觉得舅舅当真厉害极了,三言两语便击退了老婆婆。

  黄姑姑到底没能成事儿,傅朝瑜将这事儿给拔高到了她没办法承担的高度,连黄姑姑自己都开始担心,若是一意孤行接走了三皇子会不会真的连累了贵妃。她最终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决定先在凉州寻个住处,给贵妃娘娘写封信言明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她留在凉州看着,一旦发现傅朝瑜的不是,便能立刻禀明贵妃,届时,兴许还能借机狠狠告一状。

  管束皇子不力,傅朝瑜就等着吃亏吧。

  黄姑姑离开之后,三个小孩儿立马掀起一阵欢呼。周景文更是喜极而泣了,他方才差点都要认命、跟着黄姑姑一块儿回宫了,幸好,幸好他还能继续留下。

  周景成一张嘴便开始夸奖傅朝瑜,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能哄得人心花怒放。傅朝瑜可不会被这糖衣炮弹所蛊惑,头脑清晰地将这孩子从身上给扯了下来,跟栽萝卜一样栽到地上,审问道:“先别急着高兴,你们老实交代,圣上最近有没有给你们写信?”

  周景成后背一紧,脱口而出:“没有!”

  傅朝瑜看了一眼同样“心虚”的小外甥,直接问:“信上又说让你们赶紧回宫吗?”

  周景成急道:“没有,父皇让我们安心留在凉州!”

  剩下两个孩子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方才还说没写信呢。

  傅朝瑜也没办法,这两个小孩不愿意回去他还能将他们赶走不成?圣上的信究竟写了什么,左右他也看不见。只要圣上一日不派人过来接,便一日拖着吧。傅朝瑜有种预感,等到这条路修好之后,没准皇上会亲自过来将这两个孩子逮回去。

  真等到皇上亲自过来逮,可想而知惩罚得有多重,傅朝瑜开始提前同情这两个小崽子了。

  三个孩子被打发回去休息,没多久他们便将黄姑姑这件事抛到脑后了,专心致志准备礼物。上回有同窗提议武术课互相比试,不论输赢都要给对方互赠礼物。宫里可没有这样好玩的事儿,三个小孩儿也兴致勃勃地准备参与。且他们如今也都是好面子的人,自然不能忍受自己准备的礼物比别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