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跟男主的死对头私奔了 第70章

作者:林绵绵 标签: 甜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柏盈从未对自己的生父生母有?过好奇心,沈晋还问过她,需不需要他帮忙去找,她没有?半分犹豫就摇头拒绝了。这辈子纵使见面也不相?识,才是她跟生父生母的结局。

  这副皮相?以及很不错的记性,大概就是生父生母给的。

  她对她见过的人印象都很深刻,包括离她不远的卢昌文。卢昌文跟沈晋过去是好友,也是合作伙伴,两人也有?共同朋友,去年沈晋带她去参加了一个宴会,林静还悄悄指给她看,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骂:“他就不是个东西?,怎么还有?脸来!”

  在书中,卢昌文很是风光了一阵,只可惜他买了那?只被称为奇迹却又?暴跌的股票,最后穷困潦倒。

  他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而是别有?居心。

  柏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意图——冷静、冷静,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墓碑上的照片,一瞬间,她也镇定下来,手伸进了手提包里。

  她每天都会打电话接电话,对步骤也是再熟悉不过。

  手指都没有?颤抖,她直接拨出了最近的一次通话,蒋墨成的号码。

  见那?头接通以后,她也没有?跟他说话,而是对着墓碑低语:“妈,本来今天应该带沈晋过来见你的。”

  卢昌文的精神处于极度兴奋与紧张之中,他都要起身了,在脑海里已经排练过无?数次要怎么弄昏她,要怎么跟沈晋谈判。然而在他起身的那?一秒,他听到了柏盈说话。

  “是我看走?眼?了。”柏盈眼?泪都掉了下来,哽咽道:“他不是好人,我好后悔跟他在一起。”

  卢昌文顿住。

  他神情凝重,又?难掩好奇心。沈晋有?多?喜欢这个女人,他即便没见过,也听说过不少?,他跟沈晋认识很多?年,对此人面热心硬是再了解不过,能?够做到这一步,沈晋对她肯定有?真感情。

  他不是没有?疑惑过,比如,柏盈没有?住在沈家,反而搬到酒店。

  这两人是闹了矛盾还是分手了?

  “他要跟我分手,我该怎么办……”

  柏盈哀戚地哭泣,“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叫江雪的女人,他完全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江雪?

  自从股市暴跌以后,卢昌文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疼,在这样日复一日中,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否则也不会走?这一步。

  江雪又?是谁?对于沈晋的移情别恋,卢昌文也很震惊,但转念一想,物是人非,沈晋早就不是过去那?个跟他肝胆相?照的朋友了,人变了又?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沈晋爱上别人跟柏盈分手了,用她来威胁还管用吗?

  卢昌文陷入了天人交加的状态。

  柏盈抬手擦拭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很轻很轻地叹息,“你之前说,爷爷被你气得差点?中风,第二年就走?了,如果你还活着,肯定也会被我这样不自爱的行为气到吧……”

  该给的信息已经给了。

  就不知道这个呆瓜能?不能?听懂了,但如果她说的这些话连他都听不懂,那?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懂了。

  她知道,她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太久。

  越久,只会让卢昌文越发心急,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人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同时,她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蒋墨成身上,变故太多?,怎么可以把性命交付他人手中。她闭了闭眼?睛,在脑内回忆了一下墓园的台阶,她与卢昌文体力悬殊,硬碰硬是不行的……

  她现在大叫出声?,先不说保安亭的守墓员工能?不能?听到,即便听得到快速赶来,这几分钟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几分钟都足够弄死一条命了。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了高跟鞋,看着细跟,心里已经有?谱了。

  卢昌文见柏盈起身,他定了定心神,不行,他连江雪是谁都不知道,下次再难有?这样好的机会,以他的了解,柏盈是沈晋的第一个女人,男人对跟过自己的女人向来都不会太残酷,他不相?信沈晋会完全坐视不理。

  柏盈的脚底踩过碎石头,很疼,但她需要这样的痛意,越痛,她才会越冷静。

  卢昌文离她也越来越近,她加快步伐走?上台阶。

  “你好……”

  就在卢昌文要动手捂晕时,她突然开口,主动跟他说话,“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卢昌文简直快被她搞疯了,“什么?”

  “我的高跟鞋鞋跟好像坏了。”柏盈懊恼地说,“能?不能?拜托你去保安亭问下工作人员有?没有?……”

  她在高他一阶的台阶上。

  他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然而不等他出手,柏盈抓紧了手里的高跟鞋,说时迟那?时快,她扬起手,狠狠地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卢昌文头顶剧痛,痛意会麻痹人的神经,即便只有?几秒,柏盈抬起脚,趁他懵了还没回过神来时,用力朝他一踹,他后退一步,踩空,往后跌去。

  柏盈不确定他会滚多?远,会不会立刻爬起来。

  她拼了命地往下跑,风呼啸而过,她的肺生疼生疼的。公墓的台阶有?改过,十来级便是平坦处,卢昌文很快爬起来,狼狈不已,但他的速度也不慢。

  不能?软弱。

  不能?绝望。

  更不能?认命。

  只要想着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便不会、更不敢有?半分松懈。她的命就在她的手里,就在她的脚下,只有?她能?救得了自己。

  …

  蒋墨成在听到她落泪哽咽时便已经迅猛地冲出了办公室。

  林飞差点?被他撞到再次骨折,抬眼?一看,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蒋墨成,额头冒汗,僵硬无?比,“阿飞,报警,云西?墓园。”

  “怎么了——”

  “快!”

  林飞知道必定是极其重要的大事,不再多?问,点?头:“好。”

  几分钟后,蒋墨成坐在车内,他喉结滚动,她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耳边反复响起。

  他不敢想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更不敢想她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几乎都快将手机捏碎,他深吸一口气,拨出了沈晋的号码,那?头很快接通,正在开车的司机听到了从后座传来的降至冰点?的声?音——

  “跟你结过仇,并且在玩股票的人——”

  蒋墨成顿了顿,手背青筋隐现,他知道现在要冷静,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镇定,沉静地说:“不想死就给我立刻找到他。”

第78章 078

  在这个跟昨天没有任何区别的下午时?分, 锦城有两处都一前?一后?动了起来。

  蒋墨成看似镇定有序地安排,实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知所措, 他惶恐不安。他的大脑就像是已经钝了的机器,几乎是在用性命维持着?运转,首先跟警方沟通,离云西公墓最近的警局立即出动, 其次联系云西公墓的相关工作人员,对方向他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给守墓员工打电话,最后他才跟沈晋联系。

  他听得懂柏盈说的每一句话。

  她也不是会说废话的性子,但只要想到她在害怕之余,不得不保持冷静,努力将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有用的信息……他就无法遏制住汹涌的怒意以?及惧意。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抖,然而他知道,恐惧会令人失控,也会让大脑混沌, 他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

  蒋墨成的整个安排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甚至可以?说非常正?确, 没?有走错一步。云西公墓的领导接到了电话以?后?,没?有耽误一秒钟, 拨通了保安亭的座机,正?在打盹的守墓员工吓了个激灵, 赶忙接起。

  时?间卡得恰到好处。

  柏盈感觉不到痛意, 是灵魂在驱动着?身体,跑!跑!!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也会激发人无限的潜能,她这辈子就没?跑这么快过,即便差点踩空她都没?有跌倒。这好似她的人生,不敢踏错一步,更不敢停下,就怕倒了以?后?,被人踩着?,成为这地上的泥土与灰尘。

  卢昌文?在后?面步步紧追。

  他大概也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柏盈跑了,只要她跑到保安亭,他这辈子别说再没?有翻身的可能,恐怕还会变得更糟糕,至少沈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是一条命,拼了就拼了。

  就在他伸手都要抓住柏盈时?——

  “喂!!”

  保安亭的守墓人手里拿着?趁手的工具大步而来,虽然他上了些年纪,估摸着?也有四十多?岁,但也足以?震慑一个成年男人。

  他气喘吁吁,“住手!停下!!”

  柏盈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放松,书?中卢昌文?穷困潦倒,这无疑是他最后?的机会,他能做出这种?事来就意味着?他已经毫无理智,人性也在丧失,狗急跳墙,没?了人性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她牟足劲,奋力往前?冲,跑得更快。

  果然卢昌文?身上还带着?匕首,原本并不算胆大的人,在这一刻也被激发出火气来。

  十米、五米、一米——

  柏盈都跑过了守墓人。

  “姑娘,进去!”足可以?当她爸爸的守墓人大吼一声,“锁上门!”

  柏盈知道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她继续往前?冲,不敢回头……进了保安亭后?,她抄起那把椅子再次出来,卢昌文?已经跟守墓人扭打在一块,他愤恨不已,只是他头上还有柏盈用高跟鞋砸出来的伤,还在台阶上跌倒,这一路也在拔腿追她,体力早就用得差不多?。

  守墓人虽然四十多?岁,可制服卢昌文?也并不艰难。

  警车已经出动,远远地便传来声响,这声响似是让卢昌文?的一丝理智暂时?回笼。他本就不蠢,他想要的是钱,并不想真的沾上什么命案、当亡命之徒,即便是在他原来的计划中,他也没?想过要真正?伤害柏盈,他只是要钱,只是让沈晋伸手帮一帮他。

  这一声接着?一声,也是在提醒他。

  回头是岸。

  他愣住,守墓人还是不敢放开他,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往远处一扔,接着?便是急速地喘息。

  柏盈抄着?椅子过来,低头,看向脚上的血痕,她忍住钻心的痛意,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失控了一般,朝着?卢昌文?砸了过去。守墓人跟她配合得很好,下一秒彻底制服了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

  柏盈坐在椅子上,肩膀止不住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无助极了。

  满身是伤的卢昌文?已经被警察拖着?带走。

  守墓人也是心有余悸,谁会想到碰上这种?事呢,他喘着?气跟警察说着?当时?的情形,“他还带了刀!”

  柏盈白皙的脚上有血痕,其实在她跑下台阶时?,她的脚就崴了,怎么可能真的感觉不到疼呢?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别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只有她自己。

  另一个让她依赖的人长眠于此。

  她哪里敢喊痛,哪里敢停下来。

  在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时?,突然,她被一个人大力抱住,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他明明后?怕不已,声音都在颤抖,仍然用手掌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

  柏盈的鼻间都是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