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32章

作者:君子生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祁不砚呢喃:“你不愿和我接吻了,为什么?”

  贺岁安心跳如擂鼓。

  因为她可能会杀了他。

  原著也有一个叫贺岁安的人,原著里的贺岁安和穿进来、还失忆了的她做过的事完全一致。

  她在穿进来之前就看完整本书了,记得作者到结局都没提过原著里的贺岁安的身份,身份成谜。可她是身穿,整个人穿进来的。

  那原著里的贺岁安呢?

  贺岁安想不明白。

  最重要的是,原著里的贺岁安会在结局杀了祁不砚。一想到祁不砚会被自己杀,贺岁安就怕,她怕,她怕自己会扯断他的蝴蝶银链,杀了他。

  因为原著剧情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

  贺岁安太怕了,她想走,她想逃,离祁不砚远远的,那样的话,他是否就能平安无事。

  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

  她要走。

  祁不砚再问一遍:“你不愿和我接吻了,为什么……”

  贺岁安暂时不想听到祁不砚的声音,将脚踮得高高,勉强够着高度,心烦意乱地吻住了他,余下的话淹没在绵长的吻中。

  他眼微动。

  祁不砚抱起贺岁安,让她坐在到窗台上,不用再踮脚仰头,贺岁安还没喘上一口气,他又凑来吻她了,细细地舔舐,如逢甘露。

  金黄的阳光越过屋檐洒落,像一张网笼罩着贺岁安。

  她的影子落旁侧。

  少年站窗台前,少女坐窗台上,裙裾与靛青色的衣衫交错,她双腿垂在他腰间,绣花鞋坠落,“哐当”落在地,滚了几圈。

  贺岁安背对着阳光与祁不砚接吻,明暗的分界点就在窗台。

  她在明,他在暗。

第74章

  掌灯时分, 月色如银。

  房内灯火明亮,烛架摆着不少红蜡烛,燃出丝缕热意。

  贺岁安坐在书桌前写字,落颜公主已为他们更换了一间房, 这间比先前那间厢房宽敞一倍不止, 也有书桌、笔墨纸砚等物。

  她从书架里取了本书给祁不砚看, 自己则在纸上写写停停, 仔细地琢磨着原著的结局剧情。

  写下来更方便思考。

  尽管贺岁安如今很不知所措, 但她深知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能再像没头的苍蝇乱飞了。

  昨晚到现在, 贺岁安都没有整理过思绪, 得知自己可能会失控地跟原著剧情走, 杀了祁不砚, 只下意识想逃离,避免发生此事。

  除大哭了一场外,其他时间, 贺岁安的情绪都绷得紧紧的。

  她必须压抑住情绪。

  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所以自昨晚起,贺岁安便克制着,暂时少回想原著剧情,今晚却改变主意了, 她必须得想。

  哭一场是可以发泄一下难抒发的情绪,可哭与毫无计划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今时今日,贺岁安的心愿变成能改变结局。

  她用力握住笔, 漆黑的墨水在纸上慢慢地浮现:

  刘衍用灵蛊导致长安大乱。

  苏央、沈见鹤、谢温峤、蒋松微等人阻止他,但失败了。

  贺岁安算算日子, 刘衍应炼成了灵蛊,但还想要一样东西——祁不砚的血,他体内有天蚕蛊,日积月累,血液早已跟常人不同。

  祁不砚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任凭刘衍取他的血。

  他又一次吹响了骨笛。

  万万没想到的是,刘衍也有骨笛,反操控了祁不砚的毒蛊,近四十岁的他的蛊术深不可测。

  未遇到崔姨前,刘衍便潜心钻研灵蛊了,遇到崔姨后,得到她在蛊术方面的指点,他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这是刘衍的优势。

  原著的贺岁安是在关键时刻扯断祁不砚的蝴蝶银链的。

  毫无征兆。

  若原著的贺岁安没扯断蝴蝶银链,不在那里,他可能就不会死。刘衍努力习得的蛊术虽深不可测,但具有天赋的祁不砚也不弱。

  当时,他们二人是正互相对峙着,暂未分输赢。

  祁不砚不会在乎他人死活。

  他也绝不会让他人掌控自己的生死,骨笛响,取人命。苏央等人被笛音困住,寸步难行,还要分神对付一群被反操控了的毒蛊。

  只有原著的贺岁安在祁不砚身边,她戴了能短暂隔绝掉笛音的稀罕东西,是他找来给她的。

  原著的贺岁安却当着众人的面,蓦地出手扯断他蝴蝶银链。

  祁不砚并未阻止。

  他随她扯断蝴蝶银链。

  原著的贺岁安的行动是被刘衍控制了,作者也没详细说她是如何被刘衍控制的,只说他能通过一种特殊蛊术隔空控制人。

  这种特殊蛊术隔空控制人的时间与数量有限,时间不详,数量是一人,可不知道刘衍的控制手法,贺岁安就没有办法提前防范。

  敢肯定的是,只要她在,刘衍必定会用特殊蛊术到她身上。

  刘衍之所以会炼灵蛊,是因为想借此控制一批人。

  被灵蛊控制的人会爆发异常强大的战斗力,能成为一批仿佛无懈可击的将士,刘衍想令大周重新崛起,令他国不再敢欺辱大周。

  只不过灵蛊有缺陷。

  被灵蛊控制的人跟傀儡没区别,丧失属于人的感情,只知道杀戮,连亲人也可以杀,当然,灵蛊的战斗力是傀儡远远比不上的。

  最大的缺陷是,他们有失控的可能,若不幸失控,他们会杀了控蛊人,再杀了所有活人。

  到那个地步,整个大周或许会覆灭,不复存在。

  刘衍则认为被灵蛊控制的人失控的可能性较低,甘愿冒险行事,要利用他们先夺回大周这些年丢失的城池,然后销毁灵蛊。

  而销毁灵蛊的方式是杀了被灵蛊控制的那一批人,也就是说刘衍利用他们打完胜仗后,会杀了他们,以他们的鲜血来巩固大周。

  有一,就有二。

  刘衍用灵蛊会用上瘾。

  先销毁一批灵蛊,等再需要时,他会再炼,无止无休。

  祁不砚的血蕴含着天蚕蛊气息,能在极大程度上降低那些被灵蛊控制的人失控的可能性,刘衍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贺岁安感觉头都大了。

  刘衍的蛊术似乎在祁不砚之上,原著里,未分输赢之时,祁不砚吹骨笛时吐了血,刘衍的表现并未有异样,游刃有余似的。

  倘若祁不砚贸然去找他,正合刘衍的意,死的人兴许会是祁不砚,她得阻止这种事发生。

  贺岁安有想过和祁不砚一起离开长安,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不行。

  先不说其他人会死得很惨,就说祁不砚身上有刘衍想要的东西,刘衍会追到天涯海角,操纵无数毒蛊追踪,也要找到他的。

  到时,祁不砚一个人对抗会更难,贺岁安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他还不如留在长安和苏央他们联手,先铲除能危害到生命的刘衍。

  房内烛火摇曳。

  风沿窗户吹进,贺岁安眼眶又隐隐作红了,有种知道未来,却好像改变不了什么的无力感。

  她轻吸了下鼻子。

  鼻尖有点红。

  摆在书桌不远处的蜡烛忽地晃动,祁不砚走过来,坐到书桌前,抽走贺岁安写满字的纸。

  他看不懂,贺岁安是用英文写的。她仰着脸看祁不砚,烛火洒在皮肤上,柔和到令人爱不释手,一双眼睛很亮,似有星辰。

  祁不砚放下纸,也不问贺岁安是什么意思,只是专注看她。

  光影落他们身上成了剪影。

  她如蜗牛般慢吞吞起身。

  祁不砚本以为贺岁安又要像昨晚那样直接回床榻睡觉,她却突然张手抱住了他束着蹀躞带的腰腹,脑袋在他胸膛蹭上几蹭。

  发鬓被她蹭乱了,贺岁安也不管,就想放纵和祁不砚亲近一下,她对他的依赖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而是长时间来养成的习惯。

  昨晚刚恢复记忆。

  不太适应。

  她满脑子是原著的贺岁安会扯断祁不砚的蝴蝶银链,又不知自己何时会受人控制,怕靠近祁不砚会伤害他,便减少与他的接触。

  可贺岁安发现自己做不到,心里还特别难受,像塞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情绪,以前从未有过的。

  贺岁安抱得更紧了。

  祁不砚的腰就在她双臂间。

  少年的腰很紧实,略硬,贺岁安的双臂柔软,使劲搂着他,由于身高差异,贺岁安的脑袋顶在了祁不砚的下颌,脸贴着他。

  祁不砚的手垂在身侧,身前是属于贺岁安的温度,良久,他才抬起手,也搂住了她的腰。

  “贺岁安。”

  他唤她。

  贺岁安虽没哭,但带着哭腔地“嗯”了一声,好委屈似的。祁不砚失笑,指尖抚过她垂在腰后的青丝:“你委屈什么。”

  毒蛊要是那么难养,他早就杀了它们了,偏偏她是贺岁安,到了贺岁安这里,祁不砚发现自己的容忍度似乎会奇怪地高出很多。

  她咕哝几句。

  祁不砚没能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