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墨
鸡能?吃,人却不能?吃。
被人打扰,老太婆看向刘医生三?人的目光非常不友善,就像是看死人,只有落在范问梅身上?的目光稍微好那么一点。
但这一点也让范问梅非常不舒服。
六十多?岁牙都快掉光的老太婆,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神,三?百六十度打量范问梅,就差明说值多?少块钱了。
“老同?志,跟你打听个事,你们这每年?能?打多?少粮食?”
刘医生跟老太婆套话。
结果老太婆根本就不搭理,甚至不耐烦地把?院门重?重?关上?,看着因为关门而扑簌簌掉灰尘的院门,刘医生三?人无奈极了。
没人搭理他们,他们想打探到有用信息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不,分?开看看?”范问梅建议。
“不行。”刘医生跟范金宝同?时拒绝。
别看黄土村表明上?只有三?十多?户人家,但暗地里谁知道有多?少人,要是有人偷偷藏在村里,分?开对于他们三?人来?说都是危险。
不能?分?开,那就只能?一起。
走遍了整个村,老人遇到四个,四五岁的小孩两个,不管刘医生他们怎么打探,都没人搭理,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一副听不懂话的样子。
就在几人心?灰意冷打算回空屋等?待王蔓云跟朱正毅时,听到了骂声。
是他们最先看到的那个喂鸡的老太婆。
老太婆不仅骂人,还打人。
别看老太婆一副快进棺材的样子,但还有力气举起木棍,一棍又一棍地打一个跌倒在院子里的女人,就因为这个女人不小心?洒了一些水,老太婆就疯了似的打人。
被打的女人没有哭,只是卷曲着身子,她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早就腐朽无比。
老太婆一棍子下去,衣服立刻裂开露出里面?的柳絮,是柳絮,不是棉花,也就是说女人身上?的棉衣一点都不保暖,一双手脚早就冻得通红。
四肢还有不少因冻疮而遗留下来?的伤痕。
看着女人如此挨打,刘医生他们怎么看得过眼,立刻冲了进去拦住老太婆。
被人阻拦,老太婆立刻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泣着咒骂儿媳不孝。
一听女人是老太婆的儿媳,刘医生他们想插手,也没法插手,家务事,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更因为老太婆的哭闹,引来?了村里留守的人。
黄飞鹏出现得非常及时。
他虽然只有一人,刘医生他们却不得不顾忌。
“老同?志,你是粮食局的工作人员,不是公安的同?志,这家一看就是晚辈不孝,做长辈的在教训儿媳,你们就别瞎掺和了,就算是公安局的同?志来?了也只能?劝老人看开点,别生气,不然老人要是想不开,出了意外,不管是谁,都是要担责任的。”
黄飞鹏一顿阴阳怪气,刘医生三?人不得不放手。
“不管什么事,也不能?这么打人,人要是被打出个好歹,不一样也要担法律责任吗?”
刘医生警告又举起了木棍的老太婆。
老太婆根本就没搭理,直接打了下去,是范问梅及时伸手挡了一下,要不然,这一棍就打在女子头上?,不说打死人,也能?打个头破血流。
范问梅这一挡,黄飞鹏与老太婆都有点吃惊。
最终老太婆气喘吁吁不再动棍子,但也把?话撂下了。
儿媳洒了水,砸了家里吃饭的碗,他们这交通不便,出一次山不容易,来?回需要好几天,这种情况下,她教训毛手毛脚的儿媳是天经?地义。
老太婆的话刚撂下,屋里就出来?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
小男孩睁着天真的眼睛,啪啪打了女子好几个巴掌,他虽然人小,但力道却不小,巴掌打完,女子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更让刘医生几人难以置信的是,小男孩打完女子后,居然叫女子为妈。
让他妈去给他倒水,他渴了。
这怪异的一幕都被刘医生三?人看在眼里,想管,但看一眼随时能?晕过去的老太婆,又看一眼不怀好意的黄飞鹏,最终只能?气愤地离开。
他们离开,女子受的罪可能?会少一点。
“司令,那个女子向我们求救了,我搀扶住她时,她在我手心?里划下了救命两个字,一个会写字的女同?志,绝对不可能?嫁到这里来?。”
范问梅急切地看着朱正毅。
他们终于拿到了证据,只凭救命这两个字,他们军方就可以立刻开展行动。
朱正毅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看向刘医生。
刘医生赶紧说道:“可以肯定是被拐的妇女同?志,我跟对方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但在搀扶对方时,我趁机给对方把?了脉,按照脉象,可以说遍体?鳞伤,更让我怀疑的一点是,对方的舌头应该是出了问题。”
“老朱,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在耕地里检查时的情况吗?”王蔓云突然明悟了。
“所有女同?志都没有跟我们交流过。”朱正毅早就发现了问题。
“意思是这些女同?志都被毒哑,或者?是……”朱英华说不下去了,对黄土村更加的厌恶。
“可能?。”
朱正毅也是这么猜的。
“小华,你带你的队员探查整个村,把?情况搞清楚,我们等?省里的信息,只要省里妇女失踪案件里的失踪人员对得上?这里的妇女同?志,马上?抓人,全?部抓。”朱正毅迅速下达命令。
“是。”
朱英华领着人迅速进入了茫茫夜色中,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他们受过专业训练,就算是村里有人盯着他们这栋空屋,也发现不了几名少年?的踪影,起码一直盯守着空屋的黄飞鹏跟两个表弟就没有发现。
九名少年?军人分?开后,迅速进入各家。
漆黑的夜里,劳累了一天的村民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朱英华几人早就分?好了探查对象。
他很幸运地进了刘医生他们白天遇见的女子家。
黄土村的人都很穷。
朱英华进的这家,情况勉强也就比朱正毅他们现在暂住的空屋好一些,但也好得不多?,不少家具都黑乎乎的看不出原色。
他迅速找到了女子。
一家人全?都睡着了,只有女子没有睡,她正睁着一双沧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皎洁,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突然,女子的眼睛眨了眨。
她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是幻觉吗?
多?年?的期盼一直没有实现,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也许她看错了,人影只是屋檐下的塑料布被风吹起时的影子。
就在女子失望地打算闭上?眼睛时,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张面?容。
月光中,这张脸英俊稚嫩,带着凛然的气息。
然后她的嘴被轻轻捂住了。
女子看清了朱英华身上?的衣服,草绿色,跟万物复苏时的颜色。
泪瞬间打湿的女子的脸与朱英华的手。
朱英华下意识放开捂在对方嘴上?的手,他刚刚捂住对方,也是没想到女子没有睡着,担心?对方受惊发出声响惊动屋里的其他人。
“对不起。”
朱英华蠕动嘴唇向女子道歉。
换来?的是女子紧闭嘴唇不停地摇头,她终于等?来?了再见曙光的一天。
女子今天下午故意挑事,让那个老虔婆打骂自己就是在赌,赌这次来?村里的县里人员不仅仅是粮食局的工作人员。
她赌赢了。
赌来?了救援。
朱英华看女子的眼神内心?一颤,他知道对方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看了一眼炕上?正打着呼噜的男人,想把?女人移出门外了解情况。
但女子对他摇头,然后掀开薄薄的被子给他看。
朱英华这才在月光中看清,女子脚上?正被一条粗重?的铁链紧锁着。
铁链很沉,上?面?挂着无数铁片,女子只要一动,绝对能?发出惊醒人的响声。
这一刻的朱英华差点掏出枪,把?炕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枪毙了。
女子很着急,根本不敢动,急切地用手比划着。
但刚一比划,脚上?的铁链就响了。
清脆的声音瞬间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男人迅速起声查看,见是媳妇翻身,不满地踢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咕哝几句,又躺下睡觉。
他这边刚消停,一旁睡着的老太婆醒了,不满地骂了几句,摸索着爬了起来?。
她年?纪大,不仅是睡眠没有那么多?,就连夜里也是要去几趟厕所的,不然就有可能?尿在炕上?。
老太婆的动静有点大,吵醒了老头子。
老头子懒得骂人,一巴掌扇了过去,耳根子瞬间清净了。
老太婆被打,也没停止下炕,只是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什么声响,至于炕上?的几个孩子,则是睡得跟死猪一样,连个身都没有翻。
朱英华目睹这一切,心?情非常难受。
他有心?把?女子救出去,但此时却不是最佳时机,他们还得等?省城里的情况。
自从?惊醒了炕上?的众人,女子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睁着眼睛到处寻找朱英华,可不管怎么找,她都找不到,她也没有失望,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别看整个村的男人看起来?干瘦干瘦,其实特别残忍,力气也不算小。
老太婆去了厕所,半天都没有回来?。
人老了,尿虽然不多?,但也没有年?轻时那么畅快,加上?醒了睡不着,干脆就在外面?多?耽搁一会,等?屋里众人都睡熟后再回来?。
免得吵醒人再挨两巴掌。
老太婆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眼里射出阴狠的怨气,这怨气不是对打自己的老头子,而是怨恨闹出动静的儿媳妇。
她家这儿媳进门都这么多?年?了,还一副不配合的样子,要是早点服软,早点认命,一家人早就跟别人家一样和和睦睦。
老太婆想起了自己。
当?初她不也是一副天塌地陷的闹腾样,可被打多?了,打怕了,有了孩子后,她就明白该死了往外跑的心?,一死心?,丈夫对自己就好多?了。
上一篇:港城大佬算我一个
下一篇:救命!男主他非我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