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种菜,带飞太子 第26章

作者:春乌鸦鸦 标签: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刚见到弋阳公主,容璧吓了一跳,只见弋阳公主面容憔悴,原本明艳飞扬的脸瘦削了许多,双眼也深陷了进去,她看到她进来,就笑了:“行军途中,不必太过讲究的,不用费心给我做什么了,我闻到就已腻了,面食也吃不进,烧心得厉害。”虽然神容黯淡,但仍然保持着敏锐的直觉,不过一个照面,就能看出换了人,容璧十分佩服公主,向前行礼,公主挥手命她:“坐吧不必多礼,我身子重,体热得厉害,也懒怠说话,东西放着吧……”

  她看了眼那白玉碟中,薄薄的肉片堆卷如花,淋着酱汁微微有些柚子酸味,看着清淡凉爽,忽然住了嘴笑了:“还是你有办法,这是什么肉?我竟有些胃口了。之前他们做来的酱烧马肉,为着去味道,放了好些大料红烧,油腻腻的。”

  容璧道:“幸好白缨她们把我做的酱和调料都带着了,这是柚子醋,开胃的,您试试看。”

  弋阳公主拿了筷子自己尝了一片,果然没有之前送来那浓郁酱马肉的腻味,而是清淡里带了些酸,还有些一些姜丝的辣,肉片太薄,不过是过了过嘴便吞了下去,她不知不觉便将那一碟马肉都吃掉了,又挑了几筷子野菜吃了,看了眼银耳羹,皱了皱眉挥手:“这甜腻的就不吃了,拿下去你们用了吧,都下去吧,我和阿容说说话。”

  容璧看白缨和红缨都退下去了,才笑着问:“我其实真想知道,公主您是怎么打一照面就能知道是我的。”

  弋阳原本神情恹恹的,如今肚子填了,那股烧心的劲儿也被那凉菜稍微填了下去,精神也恢复了些,靠在软榻微微侧身,在容璧帮助下拿了个枕头垫在一侧,才安逸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一进来,下意识垂睫,并不敢直视我,这是宫规,改不掉。衡之不同,他一进来,因为关心我,双目湛然,直视于我,他从小受的储君教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上,他谁都不必拜,加上那孩子天生一股孤倔在骨子里,和你是完全不同的。”

  容璧这才明白:“原来如此。”她心里默默想着今后若是也不回避目光,是否能扮演太子更像一些,幸好如今在宫里都是幽禁,灵魂互换又实在是闻所未闻惊世骇俗之事,才无人察觉。

  弋阳笑道:“你不必改,倒是太子得改,否则一个女子如此锐利,倒容易被摧折……”她轻轻咳嗽了几声,又道:“你是怎么来了?京里对开战,有什么消息?”

  容璧便将三皇子元涯过来说的话都一一复述了,又将自己引三皇子去找郑探花的说了一遍。

  弋阳神情凝重,听过后沉思了一会儿道:“老三年少,这是急了,你让他去找郑探花是对的。郑探花才华、眼光、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否则我当初也不会一心想要招揽他,只可惜他太聪明,不肯冒险,但顺势而为,为老三指点一条明路。”

  她闭着眼睛又想了一会儿:“先是让老二娶北犀的公主,再让宋国公陪着老三来……”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面上出现了些疲态,想来怀胎之体对她影响甚大,她慢慢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柔声道:“父皇这是一心要我死啊。”

  容璧看着她,不解其意,却也没有追问,弋阳却避而不谈,问她:“这次换过来,可有什么征兆?可见到你兄长了?此次是我们连累了你兄长,早知如此,不该让你送信回去的。”

  容璧摇了摇头:“我在那边也并无什么,只是当时忧虑这边,便想着多找一条路,找了唐喜公公,没想到他竟给了答覆,也不知真假。”她将做珍珠包那日的事又复述了一遍,弋阳微微挑眉,想了下道:“宝函宫地处偏僻,从前确实没有去过,但宫里是有许多暗渠的,排水渠将雨水引入暗渠,流出宫外,这才有从前宫女红叶题诗,流出宫外的逸事,从方向上说,宝函宫的湖水,确实应该会通往宫外的景明湖,若是真能找出一条通道出宫,确实是个不错的底牌,若有个万一,也能脱逃。”

  她沉思了一会儿道:“唐喜此人确实从前很会揣摩心思,母后爱吃他做的菜,但他也是个聪明人,一直不太热络往前,母后去世后,他几乎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他早就被骆皇后清理了呢。”

  “这时候冒出来……但他若是又坏心,早就该下手了,犯不着这时候冒险。但此人忠奸难辨,你倒是冒险下了一处险棋。”

  容璧解释道:“奴婢在尚食局时,唐公公颇多照应于我,奴婢觉得他虽未必肯冒风险,却也不会轻易害人和出卖太子殿下,因此才冒险行事。”

  弋阳公主一边点头,一边慢慢思虑:“正好衡之也过去了,他应该会处理好。”

  容璧轻轻咳嗽了声:“可能……我来的时候,是生了病的,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很热,然后醒过来就到了这里。想是受了风寒。”

  弋阳公主一怔,若有所思道:“生病?上一次是思虑过多,这一次是生病身体煎熬,难道是因为这些原因导致的神魂不稳,才会互相交换?”

  容璧没有说话,弋阳公主又想了一会儿道:“你做得不错,先回去见见你哥哥吧,我们这里,暂时不必担忧。”

  容璧心下放松,连忙刚要起身,便看到帘子一挑,外边靖北王却已进来了,一身铠甲未卸,甚至身上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和骑马久了独有的皮革金属的味道,他一进来,弋阳公主便忍不住蹙眉,只能顺手将桌面上的姜丝含入嘴里压下那股不适。

  郭恕己看了她一眼,神情仍然很是冷漠,只是手里提着一个皮囊,顺手将那皮囊放在几上,淡道:“听说公主这些日子,食不下咽,只能吃一些蔬菜水果,偏偏行军途中,供给蔬果不易,今日可巧得了些鲜杏和蜜桃,请公主自用吧,以免说孤薄待了王妃。”

  弋阳公主看了眼那皮囊,并不打开:“多谢王爷,只是我有要事需向王爷禀明。”

  郭恕己微微扬眉:“可是军中供给不足?”

  弋阳公主摇头:“王爷可知,朝廷派了宋国公和三皇子前来靖北督军?北犀派了使臣去京里求和,送了位公主过去,父皇赐婚给老二为王妃了。”

  郭恕己一怔,看向弋阳公主:“公主日日随军,却仍然还能有办法与外通信息?”

  弋阳公主知道这些日子身边人一直受到严密监视,微微有些无奈:“王爷,此事重要,性命攸关。”

  郭恕己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扔到了弋阳公主面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郑探花,派了商队管事联系上孤,除了捐给靖北军十车军资以外,其中还有一车鲜杏、蜜桃,不问即知这是给公主的,另外不避内外,呈了一封信给孤,希望孤能转交给公主殿下。”

  “好一个知情知趣体贴风流的探花郎啊,却不知公主是何渠道,能够对远在京城的朝政大事,了如指掌。”

  弋阳公主伸手拿起那封信,看到上面火漆宛然,嫣然一笑:“容璧,来替我将这信读与王爷听。”

  郭恕己浓黑的眉毛扬起,弋阳公主直视于他,目光坦然:

  “探花行事坦荡,不避王爷;王爷光明磊落,不曾拆看;我心中无愧,自然也不惧当面读信。”

第50章 兄妹

  “公主尊前长渊顿首:仆观公主及王爷境况,实可危可惧,北虏犯边,靖北宣战讨逆,份属应当,然朝中自有庸臣,惟慕位苟安,而君心难测,赐婚北犀公主与二殿下。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望公主劝王爷谨慎行事,只恐行差踏错,致误前程,现将前日三殿下与仆语录于后,供王爷、公主参考。伏惟荃鉴。并颂旅安。”

  容璧读完后,看到匣子内的信件的后面果然有一册纸,用蝇头小楷记录着三皇子元涯与郑长渊的对话,她一一读了一遍后,终于明白自己指点三皇子去找郑探花的后续——郑长渊果然是聪明人,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郑长渊轻轻指点,不仅剖析得清清楚楚,而且轻而易举地将三皇子带到了公主这一边!

  她抬眼去看,看到郭恕己和公主都面沉如水,神情凝重。

  弋阳公主看她一眼,挥手道:“下去吧,难得闲暇,陪陪你大哥,信留下来吧,我和王爷有话说。”

  容璧被这诡异的空气早就觉得不适,听到弋阳公主放她,如蒙纶音,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弋阳公主看着郭恕己:“王爷与我的父亲,各有打算,但事已至此,王爷还打算将计就计吗?”

  郭恕己道:“难道你不也是在为令弟打算吗?”

  弋阳公主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我说我是为了腹中孩儿,王爷信吗?”

  郭恕己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容璧不知这些,她正专心为兄长烤一块马肋排,军中供给困难,她勉强挑选了肥瘦匀称的马排,充分将酱料揉入其中后,在火堆上慢慢转动烤着,容毅坐在她身边,面上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受宠若惊:“你今天不忙了?不用服侍公主了?”

  容璧道:“公主和王爷有事要交代,说是兄长来这么久,我还没能陪过兄长,特特放了我假,哥哥说说家里吧。”

  容毅道:“爹娘都好,就是老了许多,接到你的信,家里可欢喜疯了,娘又哭又笑的,把你送来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不许我们用,说要给你存着当嫁妆。阿爹说既然你要在省城里买房子,就还是得买,不然到时候你在宫里住惯了,回村里住不习惯,横竖父亲年老,也种不了几年田了,你三哥又读书也有出息,咱们就把田都租出去给别人种了,让中人看了一套房子,我出来的时候,你三哥专门给你挑的碧桃纸糊窗,还画了两幅画挂你屋里……”

  容璧眼睛微热,悄悄擦了眼泪:“三哥读书有出息啊……”

  容毅道:“天分也就一般,但老师们都夸他是勤能补拙,写得不好,他能写一百个,一千个,写到能看为止,读书也是,不懂的,就反覆背,阿娘说他放牛也背,煮饭也背,也不怕村里人耻笑,喊他书呆子,就这么着,硬生生考上了举人,不过老师也说了,功夫未到,进京就不一定了,得做好考很多次的准备。”

  容璧忙道:“三哥什么时候出发的?我托人在京里给三哥赁间房子,保管三哥不必操心,专心备考便好。”

  容毅道:“哪里用你操心这些?他自会照应自己,咱们穷人家孩子,你倒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才好。”

  容璧一笑,又问容毅:“哥哥可娶了嫂子?二哥三哥呢?”

  容毅摇头:“不曾,之前在军中,顾不上,回来后爹娘倒是紧着想要给我议亲,相了几家,没谈拢,没多久你信就来了,就赶过来了。老二在淮南水军,但太远了捎信不便,只偶有一两封信,想来也不曾议亲。你三哥考上举人后,议亲的倒是踏破了门槛,但老三非要说长幼有序,定要等我先订了再说,我看他是有心结,觉得当初你是为了他治腿才进了宫,非要等你回家才能心平气和成家立业。”

  容璧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幸好天已黑了,她微微转身趁人不注意擦了泪,低头一看有些懊恼:“嗳呀,这边烤过了,有些干了。”

  她手忙脚乱刷上蜜水,容毅连忙接过来:“我来自己烤,你好容易歇下来,赶紧也吃点儿,你爱吃什么东西呢?宫里待着辛苦吗?”

  容璧被这简简单单一问,又差点掉了眼泪,她原本觉得自己在宫里过得还算顺当,虽然在最后要出宫的时候出了么蛾子,但仍然觉得幸运的是还是取得了公主和太子的信任,虽然如今艰难些,但也不是一点甜都没有。但被素未谋面的大哥一问,她忽然就觉得眼睛发热,恨不得扑在大哥怀里好好哭一场,什么都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哥。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些都于事无补,大哥不仅解决不了,还会被自己拉入不应该有的麻烦,她现在应该想办法让大哥回去,离开靖北军。

  她不停思索着如何让大哥能够离开靖北军,嘴边却忽然触碰到了什么,原来是容毅将一根肉条撕下来,喂在她嘴边,她张口吃了,忍不住又问大哥:“大哥从前在军中,是做什么的呢?可辛苦?”

  容毅不以为然:“有什么辛苦的,我当时年少,进去也没当什么正经差使……”

  两兄妹在火堆边絮絮叨叨,不知不觉说到了深夜,其他护卫们全都知趣的不曾去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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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函宫内,病了一日的元钧终于退了热,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拿著书看了看,便听到门外有人声,他透过窗子看出窗外,看到有人在湖边站着指挥着将湖水圈起来,放水出去,淘摸泥浆,填种莲藕。

  沈安林进来禀报:“唐喜公公说是殿下交代了要种莲,趁着还是春日,赶紧种好了,夏日就有花看了。”

  元钧应了,沈安林看他面容苍白,肩上披着衣袍,宽大的袖子下病骨支离,伸出拿着一本书,却似乎并没有在读,眉目之间微有倦色,他靠在榻上不知想什么,有些担心地问道:“殿下身子好些了吗?”

  元钧看了他一眼:“嗯,好多了……有件事,你留心下。”

  沈安林应道:“殿下请交代。”

  元钧摸了摸手里的书页,似乎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明年大比之年,有传说可能会开恩科,现陆续已有各地考生入京,结交同年,投靠座师。你去找一个叫容墨的考生,淮北翠县双溪村人,替他租个房子,照应一二,他若是有什么要求,能帮的就帮了。”

  沈安林一怔,虽然满腹疑虑,但仍然应道:“是。”

  元钧又补充道:“如果他问,便说是他妹妹托人照应于他。”

  沈安林心头一动,已想起了随着弋阳公主远嫁的容女官。

  沈安林领了命回了承恩侯府,先去了书房见承恩侯,将太子交办的事先报了父亲沈平野。承恩侯沈平野眸光闪动:“太子殿下忽然让你照拂这个女官的兄弟,你怎么看?”

  沈安林道:“因为公主危险,因此殿下想要拉拢交好公主身边的女官?”

  承恩侯摇了摇头,微微叹息,和妹妹生下的公主太子相比,自己的儿子真是迟钝得太多了:“太子殿下被幽禁在宝函宫,对外只说是生病休养,平日只有你能进出宫禁,太子是如何知道容女官的兄弟进京了?”

  沈安林一怔。

  承恩侯道:“太子有别的消息渠道。”

  沈安林一怔,有些委屈道:“太子这是防着我们沈家,防着我?”

  承恩侯摇了摇头:“你错了,太子这是在保护沈家。别的不说,只说上一次你无缘无故被扣留审问,若不是太子果然没有交给你任何东西,老夫现在估计已见不到你了。甚至沈家如今可能已迎来了灭顶之灾。沈家与太子,利益攸关,太子保全沈家,同样也是在保全自己。太子……长大了啊。”

  沈安林回想,仿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太子究竟是怎么来的消息渠道?他要关照那容女官的兄弟是为了什么?”

  承恩侯道:“太子是你的主君,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沈安林一阵茫然,承恩侯慢慢道:“如今情势再这样下去,朝中倒向太子,愿意为太子所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太子不再只有沈家能用。”

  沈安林听懂了:“父亲的意思是,想要太子以后倚重咱们家,只能更忠心一些?”

  承恩侯看着儿子一表人才,英姿勃勃,笑道:“太子为明主,你安心跟着吧。”太子这一招,既是让沈家安心,又是敲打沈家,若是沈家不尽心,太子自有别人用,那点母舅的情分,博不了光宗耀祖,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封侯拜相,从龙之功,那确实是要拿整个家族来一搏的。而今上这些年来,渐渐冷了大臣们的心,想来太子已有了其他人手可用,不再仅依靠沈家了。

  沈安林却一贯直肚肠:“照顾容女官的兄弟,这事会不会引来别人注意?”

  承恩侯对这个有些傻的儿子还是很耐心教导的:“这个容女官,原本是皇后挑了给太子殿下侍寝的,后来太子殿下送给了公主,公主带着到了靖北,如今太子命手下人照应一下公主身边女官的兄弟,这是极小的事,无论是皇后还是皇上,知道了,顶多也只以为这女官还在宫里的时候和太子求过,又或者是公主请托过,如今太子闲在宫里,照应一二又有什么,不算件事。”

  沈安林应了,承恩侯想着,至少儿子是孝顺听话的,他吩咐道:“既然是赶考的举子,不妨结交一二,摸摸这容氏的底,今后也好办事。”

  沈安林道:“好的,儿子刚回来就已交代人先去各客栈、车马行查了,稍后得了消息便报您。”

第51章 莲池

  容墨从大通铺里走出来,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微微有些发愁,之前为了省钱暂时在大通铺里落脚,结果发现实在是娇气了,味道臭、睡得不好、有跳蚤不说,实在太吵闹了,压根没时间看看书。自己学问不扎实,这次虽然只是过个场,但全家人的殷殷希望,还有当初妹妹卖身,就为了自己的前程,无论如何也不能敷衍过去。

  也不知道大哥去到靖北,见到妹妹没,如今靖北忽然战起,也不知妹妹在那里如何了,大哥有没有想办法把妹妹带回。

  但是他这几天走遍了角落,甚至连寺庙都去看过了,能租到的地方都不合适,毕竟根据先生的要求,他这次要在京城待将近大半年,说不定能撞上恩科,因此钱财上就十分有限了。京里什么都贵,家里已竭尽所能,妹妹捎回来的钱那是决计不能动用的,他走了大半个京城,客栈肯定是住不起,赁房子,只能和人一起合赁,还是太贵,同乡们都笑话他要求太高,寺庙也去看过了,又太远,且香火钱其实也贵……

  容墨站在客栈门口,有些惆怅的计算着自己的钱,想着不行还是去同乡会那里再撞撞运气,却有个小厮过来和他作揖道:“这位是容三爷吧?我家公子请您一叙。”

  容墨一怔,抬眼看去,看到一辆青布马车在路边,一个年轻公子微微掀了车帘,向他致意。

  他走过去作揖:“鄙姓容,请问公子高姓大名?是否认错人了?”

  那公子下了车向他还礼道:“这里叙话不便,闻说容三爷正在找寓所备考,仆受令妹所托来寻你,还请上车一叙,我那里正有一小寓所,极清静,适合足下读书备考。”

  容墨看了他一眼,还礼道:“多谢,但不必了,我另有安排。”说完回头就走,并不留恋,也不打听底细。

  沈安林愕然,看容墨已走了进去。

  第二天轮到他当值,他进去回禀,元钧问了问,点头道:“不错,是孤考虑轻率了。容女官远在靖北,你这么一个贵公子忽然找上门,姿态放低,无端提供方便,他自然要担心是不是对他妹妹不利,不知底细,自然是拒绝为上。一家子都是聪明人。”他微微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