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春溪
“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我没那么傻,暗处有人跟着保护。总之……我很惜命,你别担心。”
怎能不担心?
她总是如此,且在帝都处处树敌,就连那九五至尊都——
“嗯。”
心绪难平,沈清玦低低应了声。
眼底,却缓缓浮上杀意。
若是不想失去她,那便——将试图伤害她的,一一铲除吧!
悬浮在空中的光团恰好看到了这个眼神,它浑身一抖,嗖地钻回了苏黛的识海。
苏黛惊讶,“你干什么?”
光团:【呜呜呜好可怕吓死宝宝了!】
苏黛:“……你有病?”
好端端的,又作什么妖?
跟沈清玦说开了后,两人间隐约有什么不同了。
苏黛仰头,眸子亮晶晶的。
沈清玦眼底掠过笑意。
“这一幕,是不是有些熟悉?”
当初他去公主府,这人也是迎面便抱了上来。
“是啊。”
苏黛似笑非笑着瞅他,“当时皇叔可是厌烦得要死,恨不得杀了我呢!”
“咳——没有的事儿。”
哪怕真的有,这会儿沈清玦也绝对不会承认。
苏黛哼笑,“皇叔说没有便没有罢,那现在我这般抱着你,皇叔是何想法?可还想杀了我?”
“你……”
沈清玦眼皮跳了跳,这丫头嘴上说着相信,实际上说来说去,最终又绕回了原点。
当初的确动过杀念,现在,却是想回抱她。
“我的错,殿下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
苏黛比他想象中还要敏感,看来他的所有情绪,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沈清玦又觉得骄傲,又觉得无奈。
只能乖乖道歉讨饶。
苏黛斜他一眼,“我心眼小着呢,皇叔想获得我的原谅,且看你表现吧。”
沈清玦一口应下,“好。”
刚缓过神的光团一头问号:【???不是说好来哄老公吗?这是在干嘛?】
苏黛理直气壮:“哄老公啊。”
光团:【……】
懂了,宿主又在重新定义’哄‘字。
它总觉得,与其说是哄,不如说是训。
主子难道没有发现,无论他之前是什么样子,在遇到苏黛后,总是会不自觉地变成二十四孝好老公吗?
逐渐懂得了人情世故的光团只觉得心好累!
房内弥漫着缱绻的氛围,一切都恰到好处。
就在这时,云宋一把推开房门进来。
“主子,热水准备好……啦……”
他呆呆的,望着相拥的两人。
苏黛勾唇,从沈清玦怀里探出头,笑意带着几分轻佻。
“皇叔,这般冒冒失失的手下,是怎么在你身边当差的?现在被他看到咱们这样,实在不妥当,若不然,把他那对招子挖了吧?如何?”
她笑眯眯地提建议,语气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般,轻松愉悦。
云宋却被她盯得脚底生寒,感觉眼珠子都在疼。
“唔,可。”沈清玦颔首。
唇角笑意宠溺。
还指望主子出头的云宋闻言一把捂住眼,嗖地窜出房门。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看见!!”
“哈,”苏黛短促地笑了声,不客气地嘲笑,“白痴。”
沈清玦点头,“他是不太聪明。”
“那皇叔还把他留在身边?就为了看他犯傻么?”
沈清玦不置可否,“日子太无聊,的确要找些乐子。”
苏黛:“……”
她’啧‘了声,“皇叔,您真坏。”
“呵……”
沈清玦低低笑了起来。
他自己都没发现,从见到苏黛那刻起,他长满青苔已然腐朽的心府,便似被利斧凿出一道裂痕,有热烈灿阳照了进来。
“好了,先去洗个热水澡,我让厨房准备了吃食,待会洗好便可以吃了。“
说话间,店小二已经抬着热水到了门口。
云宋远远躲着,警惕地望着苏黛。
这一刻,苏黛在他心里,已然跟洪水猛兽划上等号。
“在你房间?”苏黛挑挑眉。
她可不认为沈清玦会有什么旖念,果然——
“这客栈开得偏僻,落脚的客人自然也少,房间都得用艾草熏过才行,否则,会不舒服。你先将就下,嗯?”
苏黛没意见,“好吧。”
一路快马加鞭,苏黛的确累了。哪怕她灵魂强大,但身体到底是肉体凡胎。
店小二很快将热水准备好,沈清玦将门带上,“我去不远处守着,若有需要,便喊一声。”
苏黛除去衣物,将自己泡入热水,满足地喟叹一声。
忽然坏心地叫了声,“皇叔~”
门外人影晃过,顿了顿,才响起沈清玦无奈的低语,“别闹。”
苏黛大笑。
她洗好,饭菜也刚好准备妥当。
沈清玦在苏黛的允许下推开房门,刚走进去,在看到苏黛装扮的那一秒,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
“滚远些!未经本王允许,靠近者,格杀勿论!”
第67章 长公主x摄政王27
“你——你为何——”
面对着房门,沈清玦眼睫轻垂,嗓音晦涩。
“为何什么?皇叔,话可要说清楚呀~”
苏黛眸光潋滟,唇角勾着坏笑,视线落在男人的背影上。
长身玉立,气息却乱得一塌糊涂。
肉眼可见的无措。
沈清玦薄唇抿得更紧,手落在门扶手上,想开门,又唯恐女子的样子被外人看去。
于是,不上不下,分外尴尬。
“你换身衣裳。”
沈清玦嗓音极沉,喑哑至极。
透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可我的衣服都湿了啊,”苏黛无辜地眨眨眼,“只是借皇叔的衣服穿穿而已,皇叔莫非嫌弃我不成?”
女子娇娇懒懒的嗓音似在耳边响起,耳膜发胀。
沈清玦苦笑,哪里敢嫌弃。
只是——他心思不正。
“不嫌弃,你想穿……便穿吧。”
“那你回头。”苏黛命令道。
沈清玦轻叹一声,做足心理准备,回头。
哪怕方才已经见过,再看一眼,依旧觉得心头烫得厉害。
女子懒懒散散地倚在床边,身下坐着的是散发着他气息的被褥,身上穿的是他穿过的贴身衣物。白色的里衣,宽宽大大地照在她身上,空荡荡地愈发显得她娇小。
而那浆洗过不知多少次的布料,早已变得柔软贴身,单薄的料子勾勒着她秾纤合度的窈窕身姿,宽大衣领滑落,露出精致锁骨与半截圆润莹白的肩头,只消一眼,便令人心、魔、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