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春溪
“没什么,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哦?这真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苏黛调侃了句,伸出手,江尘月把已经削去刺的花放进苏黛手里,眼底暗流涌动,面上却一派温驯乖巧。
苏黛闻了闻花,站起来把花插进一只古董花瓶里。
“你是不是也看出他命格不同了?”
江尘月面上没有意外,“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苏黛笑睨他一眼,“少给我扣高帽子。”
江尘月:“他的命格一直在变。”
“七年前见他的第一面,我就看出他命中有个死劫,若能渡过,此后人生顺遂,若度不过……”
未尽的话,谁都能听懂。
冯子轩:“如果这次陈队长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怎么办?那画……大师您为什么还要交给他?”
“你猜。”
说罢,苏黛捧着花瓶,笑眯眯地走了。
冯子轩:“…………这我哪猜得到。”他无辜地看向江尘月,“阿月,你知道不?”
江尘月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掠过,转身就走。
冯子轩:“得,又只有我不懂呗。”
算了,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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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罪这次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车上还坐着几名队里的成员。
路上,他一直琢磨着江尘月的话,心道莫非是我以前误会小江先生了,其实他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孩子?
还没想通,手机就响了起来。
龙组成员的通讯设备都是经过加密的,根本不可能有骚扰电话打进来,知道他号码的,只可能是熟人。
虽然是一串陌生号码。
陈罪接起,拧起的眉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一下子舒展了。
“您怎么来c市了?嗯?要见一面?好的,在哪里?”
挂了电话,陈罪心情极好地让开车的队友掉转车头,往一个地址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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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
冯家。
这些年冯家也没搬家,依旧跟苏黛做‘邻居’。
冯子轩拍了拍左闻的肩膀,上下打量他,“好家伙,又帅了,我是真没想到啊,当初你忽然跟我说你要去留学,我还不信,结果你这一去就是六年。”
左闻笑了笑,两个好友多年不见,却没有一点生疏。
“我也没想到啊,当初宿舍里的几个人里,我以为你一定会出国镀金的。结果后来你留在国内,我倒是出国了。”
冯子轩耸耸肩,“所以说造化弄人啊。”
“也没什么不好,”左闻看看这四周的环境,发现竟没太大的变化,“你怎么还住在这里?你还是没去上班,一直跟着大师?”
“对啊,现在我也算是大师对外的代言人了,喏,看我手机,”他拉出通讯录给左闻看,“外界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大佬,想联系大师,也得通过我联系。你别看我没工资,实际得到的好处可太多了。”
光是他这张脸,站出去都得因为是苏黛身边的人,而得到几分重视。
更别提他爸爸公司了,这些年摊子铺得越来越大,也是因为有苏黛的庇护。
左闻看着好友的模样,好笑的同时,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造化弄人啊,我这个出身玄门世家的最终按部就班地找了份工作老老实实上班,你反倒是踏入了这行。”
说到这里,冯子轩就想起来,“对了,你当时为什么那么着急出国啊?连个告别都没来得及。”
听到他的问话,左闻苦笑,“这就说来话长了……”
其实,也是左家出了变故。
以前就说过,左家后来人才凋零,已经不复往日荣光。
他只是个小辈,家里的许多事都是长辈说了算,许多隐私,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所以后来,家族几名长辈莫名出事,左无常强硬地拿出全部积蓄,不顾左闻反对,硬是让人押着他上了飞机,并且勒令他这辈子不许回来。
但——
左闻还是回来了。
冯子轩带着左闻去见了苏黛。
看到苏黛丝毫没有变化的容貌,左闻倒是一点都没惊讶。
“大师,好久不见。”
“左闻?”
苏黛看向成熟了的青年,算起来左闻也快三十了,青年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比年轻时的青涩多了几分稳重气质。
左闻本以为苏黛已经不记得他了。
毕竟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见状,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没想到大师还记得我。”
苏黛勾唇,“毕竟我还没老到患上老年痴呆的程度。”
“咳,”左闻莞尔,“大师还是那么幽默。”
冯子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扭头,一眼看到坐在窗户边,唇角带笑幽幽望着左闻的江尘月,浑身一个激灵,冷不丁意识到什么。
他一把拉过左闻。
兄弟,你狗胆包天啊!!
左闻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用眼神询问:你干嘛?
冯子轩眼睛都快眨地抽过去了。
苏黛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互动,正朝江尘月看去,忽见一道黑影朝江尘月——背后的窗户砸过去。
“——阿月。”
第932章 我养大了反派崽崽54
“嗯?”江尘月自然也听到了这嘭地一声,他回头,窗玻璃上有一滩血迹。
他挑挑眉,起身拉开窗户,探身看去,于是就在地面发现了一只躺在地面的鸟类尸体。
“看到是什么了吗?”苏黛走过去。
江尘月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鸟尸体旁边的,还有一个信封。
他眨眨眼,自然地道:“一只自杀的鸟。”
“什么鸟这么会挑,专门挑了我这么个风水宝地?”苏黛调侃了句,凑在江尘月身边,也俯身看去,自然也看到了信封。
顿了顿——
苏黛开口:“冯子轩,别大眼瞪小眼了,去给我把信捡进来。”
冯子轩应道:“哎!”
“不用。”
江尘月抿了抿唇,手指一勾,那封信就被一缕无形的气拖起,送入了他的手里。
“师父,给。”
苏黛好笑地看他一眼,还是夸道:“我家阿月真厉害。”
江尘月垂下眼。
是么?
既然觉得他厉害,为何还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
苏黛打开了信封,一张请柬掉了出来。
“请柬?”
冯子轩诧异,“什么人给大师送请柬?这送请柬的方式也太晦气了吧?”
等江尘月跟苏黛离开窗户边,他也走过去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撞死在地上的黑鸟。
这不是膈应人吗?
往日那些大佬想邀请大师出席,哪个不是亲自登门,毕恭毕敬?
虽然十次里,大师有九次都不一定出席就是了。
可重视程度,那可是做的足足的。
然而这时,左闻却道:“这是玄门的请柬,我在家里见过。”
那时候他还小,家中虽已能窥见破败凋零之像,但还不像后来那样,被整个玄门排挤。
所以,他是见过的。
红底金纹的请柬封皮,数十年如一日。
“玄门……这算什么?下马威?”
苏黛笑意不达眼底,打开请柬,果然看到了玄门的印章。
“大师打算出席?”左闻问。
“去,那群人关注我这么久,看来是彻底坐不住了。”她翻了翻请柬,便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到了桌子上,“可,我不喜欢这种邀请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