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危酒
刘媒婆现在是确定钟楚是装的了,她用手指着钟楚,吼着说:“你这人不识好歹!刘鳏夫有什么不好,老婆死了这么多年都没娶,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钟楚眨了眨眼睛,点着头,声音带着些迷茫:“对啊刘姨,这些你都和我说过啊。我知道你看中了刘鳏夫,我想帮你怎么就不识好歹了呢?”
这时,人群里传来声音说:“钟楚这性子还是单纯了些,被骗了这么多次都不长记性。这刘媒婆分明就是想把刘鳏夫介绍给她,这傻丫头还把人家当好人呢!”
钟楚显然也听到了这话,她睁大了眼睛,一双桃花眼水波微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刘姨,你是想把刘鳏夫介绍给我?”她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刘媒婆自觉看清了钟楚的“真面目”,态度不像之前那样好了,尖声道:“钟楚啊,你可真会装啊!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烂货,居然还算计我?人家刘鳏夫现在还有劳动力,还能下地干活,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你嫁过去也苦不着你,你有啥不乐意的?”
这话一出,没等钟楚反驳呢,就有一个满脸正气的大妈雄赳赳地走了出来,挡在钟楚面前,狠狠地推了刘媒婆一下:“你这个老虔婆,做这样的事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啊?”
林大娘就是赶驴车的林大爷的老板,她向来爱说八卦,但她为人也正义。听自家老伴说了钟楚的苦后,就对钟楚产生了几分怜惜。
最主要的是,她和刘媒婆向来不对付。
此时,她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说:“你这个泼货,人家钟楚在二十九,你就给人家介绍快六十的老头,你可真敢干啊!你给人家刘鳏夫说的这么好,不会是暗恋人家,人家却看不上你,你这才想给他找个好的吧?”
说完后,又扯着嗓子,像是装了扩音器似的喊道:“大家伙快来看看啊!刘翠芬这个老寡妇老叶开新芽,焕发第二春啊!看上了人家刘鳏夫!”
刘媒婆恨不得撕了林大娘的嘴,她刚想开口说什么。
钟楚就叹了一口气,扯了扯林大娘的衣袖说:“大娘,您可真是个好人。我觉得刘姨肯定没有那么坏,我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刘鳏夫年龄又比我大那么多。刘姨肯定不是想把他介绍给我,我觉得她就是喜欢上刘鳏夫了,又不好意思自己开口。您今天这么说,刘鳏夫肯定就知道她的心思了,我们也算是成全了一段好姻缘。”
她语气中的真诚没有一丝虚伪,就像是真的为刘媒婆开心一般。林大娘一开始是有些怀疑她装傻的,毕竟这年头不可能有这么傻的人。但当她对上钟楚的眼神时,她就知道,这孩子不是装傻,是真傻啊!
心中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钟楚啊,你躲一边去,和旁边的小孩站一块。”
钟楚眨了眨眼睛,并不明白林大娘为什么这么说活,但还是乖乖地和几个小孩站在一起。
为了加入他们,钟楚特意还蹲了下来,听着小孩的童言童语:“林大娘好厉害啊!声音好大!以后我也要向林大娘学习!”
“哎呦,刘大娘为什么捂着脸啊!她是害羞了吗?她是喜欢刘大爷,想和刘大爷在一起吗?”
“刘大爷出来了!刘大爷出来了!”
钟楚眼底闪过几分笑意,小孩说话还真是有趣。
这里离刘鳏夫家里很近,他肯定早就听到外面吵起来了。之前不出来是他事情做得不对,怕村里人戳他脊梁骨,但是现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刘媒婆身上,还说刘媒婆看上他了,他这时候出来正好。
刘鳏夫皱着眉头看着刘媒婆,说道:“你之前就和我说过要和我过日子,我心里不得劲,就一直没答应你,怎么今天又闹起来了?”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人都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是吃到大瓜的兴奋。
钟楚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刘鳏夫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又是个会算计的。刘媒婆是媒婆,每牵上一条红线,都能收到别人送的媒人礼,是刘家村的大户。而且她年纪又比他小不了多少岁,也不会被村里人说闲话。所以,他肯定会顺水推舟,承认刘媒婆想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刘媒婆没想过刘鳏夫会这么说,眼睛瞪得想青蛙似的:“刘鳏夫啊!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我说的明明是把钟楚介绍给你,你也是同意了的,我可不想和你过日子啊!”
刘鳏夫义正言辞地说:“你疯了吧,我又不是那什么丧尽天良的人,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娶二十多岁的姑娘?”
旁边的林大娘鄙夷地说着:“人家刘鳏夫都知道的事,你不懂?”
刘媒婆指着刘鳏夫和林大娘,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这时刘媒婆的儿子也接到了消息,赶紧赶过来把刘媒婆接走了,瞪了所有看热闹的人一眼,直接把刘媒婆给抗走了。
钟楚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说一句:“这刘姨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怎么还晕了呢?”
所有人朝她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微笑。
糟了,演过头了。
等钟楚回了家后,就看见郭程安安稳稳地坐在炕上。见她回来了,眼神一亮,露出小米牙笑的很是开心。
钟楚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语气中带着宠溺说:“程程饿了吗?”
郭程摇摇头,钟楚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掩饰自己。饿了就说饿,渴了就说渴。高兴可以和妈妈说,伤心也可以和妈妈说,你不用迁就任何人。”
郭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妈妈,我饿了。”
钟楚微微一笑:“好,妈妈带着我们程程下馆子!”家里没有什么食材,不过这年代的国营饭店也很卫生,还是不错的。
都能吃过了饭,钟楚牵着郭程的手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程程,你想要和妈妈一个姓吗?”
“嗯?”郭程显然是不怎么明白,她疑惑地看着钟楚。
钟楚蹲下身子,解释道:“妈妈姓钟,程程呢姓郭,我们两个的姓氏不一样。程程想和妈妈一个姓,改名姓钟吗?”
郭程抱住钟楚的肩膀,声音意外的洪亮:“想和妈妈一个姓!”
得到了郭程的同意,钟楚又去了一趟公安局,找到周警官说了来意后。周警官直接把申请表给了她,帮着处理一系列的事情后,郭程改了名字叫钟程。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周警官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几分怜悯。希望这母女两人不要留下什么阴影,以后越来越好。
回家后,钟楚又问了她一句:“程程喜欢大城市吗?”
第122章 年代文里被嫁两次的继女(7)
“大城市?”钟程银地闪过几分微不可查的害怕, 又紧紧地抓住钟楚的袖子,摇着头说,“不喜欢,妈妈不要去大城市!”
这是钟楚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她把钟程抱到自己的腿上, 侧过头耐心地问:“程程为什么不想去大城市呢?”
钟程搂住钟楚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中, 闷声闷气地说:“不想妈妈去。”之前她就听人说过, 爸爸就是去了大城市, 才不要她和妈妈的。如果妈妈再去大城市,是不是也会不要她?
想到这里,她浑身就颤抖起来。
钟楚拍着郭程的后背, 似乎想到了什么, 安抚着她说:“妈妈和程程永远在一起, 程程别怕,妈妈不会扔下程程一个人的。”
钟程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眨着水蒙蒙的眼睛,歪着头说:“真的?”
钟楚脸上带笑说:“对!”
“那妈妈去大城市也会带上我吗?”
“当然!”
得到了钟楚肯定的回答, 钟程嘴角上扬,笑的灿烂, 但眼尾却留下一颗泪珠, 看起来有些滑稽。
临走之前,钟楚去拜访了林大爷和林大妈, 这两人应该算是对钟楚有着善意的人了。
林大妈握着钟楚的手, 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啊, 吃了太多的苦了。希望你去了大城市,可千万别再被人给骗了!”
钟楚笑着点头, 说了件事,又听了几句嘱咐后,就带着钟程走了。
林大妈看着钟楚拉着小孩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后,又噗嗤地笑了一声。昨天一开始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这丫头傻,后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到家后,她就琢磨过味了,这孩子还有几个心眼。如果不是她后面演过了,可能她都被忽悠过去了。
长点心眼好啊,长点心眼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钟楚带着钟程坐上了前往上清的火车,丝毫不知道此时的刘家村又闹翻了天。
刘家宝那天磕到了地上,晕倒后,张翠花就哭天抢地地把他带去了医院。丝毫没管也磕破了额头的刘家珍,刘家珍只能跟在张翠花屁股后面跑。
走到半路刘家宝就醒了,但张翠花还是不放心,哄着骗着带刘家宝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一声说有些轻微脑震荡,需要输液。
张翠花一边心疼自己宝贝孙子,一边怒骂钟楚不是人。本来医生说,只要住院观察一天就行了。但这老婆子不放心,非说自家孙子金贵,要多打几天针。
这院一住就是三天,给刘家宝花了很多钱。对刘家珍却没有一点怜惜,额头上的血迹还是护士看不过去,带她去清洗的。
病床上,刘家宝一手拿着大肉包,一手拿着大鸡腿,嘴巴上吃的油汪汪的。
刘家珍咽了咽口水说:“奶,我也想吃肉。”
“吃吃吃,吃什么吃!”张翠花不耐地说,“你以为咱家还像以前一样啊?你爸都进去了,咱家可没钱养你这个赔钱货!”
刘家珍撇着嘴,泪花倏地就冒出来了。以前奶奶和爸爸从没这么说过他,都是这么说那个郭程的。她眼中浮现出郭程和钟楚的脸,眼中冒出几分恨意。都怪那个坏女人和那个拖油瓶,要不是她们两个,奶奶不可能这么对她。
等他们回到刘家村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刘家宝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向其他小孩炫耀说:“糖葫芦可真甜!你们都没有!”
刘家珍也垂涎地盯着张翠花手里拿着的纸包裹,里面可是有桃酥和糕点,奶奶肯定会给她吃几块。
三个人和往常一般无二,一点都不像自己儿子(父亲)被抓进去的样子。
张翠花回家后,先给自己孙子安顿好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想着等明天再找钟楚算账。等到第二天一早,她挺着胸,像是一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走到了钟楚的老房前,大喊道:“姓钟的小娼妇,你给我出来!”
“你给我儿子搞进去了,就应该给我和我孙子当牛做马赔罪!你以为你躲在屋子里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有种你就一辈子都躲在屋里别出来,只要我看见你或者是你生的那个小野种,我见一次打一次!”
这时,林大爷和林大妈走了过来,看着张翠花,皱着眉说:“你这老泼妇来我们家做什么?”
“这是你们家?这分明就是钟楚的家!你们两个老货别捣乱,赶紧走!”张翠花不耐烦。
林大妈挺着胸,气势不输她说:“钟楚带着孩子早就进城了,这房子现在就是我们的了,你赶紧给我滚蛋,别在我家捣乱!”心中对钟楚更佩服了,那孩子临走前和他们说的事就是这个。钟楚料到张翠花肯定会来找麻烦,就让他们老两口帮着看房子,这房子也免费让他们住。
要知道,他们俩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老房子早就住不下了。钟楚这个提议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们也不是个占小辈便宜的人,就想着每年给她们一些租金,就相当于这房子是他们租的。在钟楚走之前,他们就给了她二十块钱。
张翠花瞪大了眼睛,错愕地说:“啥?她一个农村妇女还能进城?”
等林家老两口搬进钟家后,整个刘家村的人都知道钟楚进城的事了,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我看啊,用不了多长时间,钟楚就得灰溜溜地回来。那城里是咱们农村人能呆的吗?”
“我看啊,这钟楚肯定是去找她第一个男人去了!不过,去了也是白去。都这么多年了,人家肯定早就娶城里的大学生了,怎么可能还能看的上她?”
“这可说不准,人家可是带着孩子去的。郭程可是郭峰的种,不认女人行,能不认自己的孩子吗?”
“人家说不准都有自己的儿子了,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小丫头片子?”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钟楚在大城市肯定混不下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灰溜溜地回来。
刘媒婆听见这事后,说得更是激烈:“姓钟的那狐媚子样,进城肯定干不了啥好事,说不定啊就是去当小姐的!”
她这话都没传出去,就被自己儿子呵斥了,她儿子不耐烦地说:“你闭嘴吧!要不是你自己找事,咱们家还好好的!现在好了,你名声没了,只能嫁给那个刘鳏夫了!不过我告诉,以后你挣得钱可不能给刘鳏夫一个子,必须都交给我!我们家的钱,不能给外人。”
刘媒婆撇了撇嘴,眼里满是不忿。要不是钟楚把那事闹得人尽皆知,村里爱说闲话的又多,她也不可能嫁给刘鳏夫。就刘鳏夫那满脸褶子,和她一点都不相配!
张翠花更是激动,她蹲在小卖部门口,挥舞着双手,唾沫喷的漫天都是:“就钟楚那小蹄子,还进城?哼!用不了多久就得回来啊!别说她带着一个小拖油瓶,就是她自己一个人也没法生活。当初我们家心善,收留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就这样的人,在哪都待不下去!更别说去找她第一个男人去,人家可是大学生,现在只能会更厉害,肯定看不上她!”
刘家发生了命案,正常人都会远离刘家。毕竟刘光明杀人,家里的其他人不会不知道。尤其是那两个小的,死的可是他们的亲妈,他们常肯定也知道刘光明平常会打刘瑶平。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更觉得可怕,自己妈妈被爸爸打死,他们竟然还这么冷漠,像没事人一样生活。
但刘家是村里唯一的小卖部,他们平常买点东西总不能费劲地进城吧?
于是,张翠花骂钟楚的时候,旁边还是有人看着的。但他们都没搭话,反而抿着嘴互相看着,打着眉眼官司。
第二天一早,寂静的村子里传来“嗷——”的一声。然后,张翠花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个村子:“哪个天杀的偷东西偷到了我家?”
她跌坐在小卖部门口,拍着大腿,哭着说:“小卖部的东西全都没了!我还丢了一千块钱!呜呜呜——”
她拿着扫帚,就想挨家挨户的搜查,还没等她出门。门外就走进来两个大汉,后面跟着一对老夫妻。张翠花脸色一僵,磕磕巴巴地说:“亲家你们怎么来了?”
那老头声音冰冷:“谁是你亲家?我们是来为我女讨公道的!”
他们家住在离这里很远的村子里,之前收到刘瑶平去世的消息时也没多想。因为这闺女身体本来就不好,没出阁的时候就经常生病。但是昨天,警察来了他们家他们才知道,自家女儿被刘光明家暴后闭气,刘光明以为人死了,就把人埋了。自家女儿可是被活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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