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肉 第59章

作者:青山卧雪 标签: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重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话落,他翻转身躯将她压在枕头上,密密实实的两身相抵,一丝空隙也无。锦绣帐内,气温攀升,荔水遥被亲抚的眸泛春水,身软如棉。他爱极了她软绵的身子,抵弄驰骋之时?,遇水则化一般,似有若无,总是令他上瘾,一次次想结结实实碰到底,一次次令他如攀极乐。

  荔水遥本惊惶不安的心,就这般被他带上了极乐之巅,满足又感动?的落下泪来。

  “魏王手里有我的两幅画,那两幅画似乎能缓解他发病之时?的痛苦,后?来,似乎那两幅画他看?厌了,就不管用了,棠长陵将我献给他,他勒逼我画画,可是那两幅画本就是福至心灵所得?,并非信手拈来,我无法支撑他无度的所求,他就不择手段的逼我,他在我心里造成的恐怖,致使我现在不敢拿起画笔。”

  荔水遥忽的想通了,啜泣道:“是的、是的,是因恐惧,我才不敢再拿画笔,怕再被他勒逼。我能再拿起画笔,随心所欲的画一切我想画下来的景象吗?”

  “你当然能,信我!”蒙炎心疼的了不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抚着她滑腻的背脊一遍遍安慰。

  “将来、将来是太子登基呢?太子那般偏爱魏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蒙炎,到那时?你会像棠长陵一样,为保全自?己和家人,将我献出吗?

  只要一想到这种情况,她就恐惧的浑身发抖。

  “我欠你一条命,给你生了个孩子,已是还清了的。”

  “所以,生下孩子那一刻,你就想自?己去死,你这是逃避!是懦夫!”

  蒙炎蓦的坐起来,将床头的莲花灯点上,晕黄的灯光亮起,荔水遥避猫鼠似的躲到被子里不出来。

  蒙炎把她挖出来,捧起她泪迹斑斑,又情韵未退的小脸,“我就该把棠长陵烧成灰扬了!他把你坑出阴影来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你只看?我做的吧,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不必怕,没有你的允许,你的一张纸片片都?甭想飞出府去。再有,咱们两个都?重生了,未来之事未尝不可改变。”

  荔水遥蓦的睁大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蒙炎见她眼泪汪汪的可怜,什?么也没说,只把她睡裙堆到腰腹处,蛮横的埋了进去。

  庭院中?,水下并排的一对锦鲤似被惊了一下,摆尾游到深处去了。

  卧房昏暗,蒙炎赤脚抱着荔水遥在地毯上走动?,荔水遥抓着他的背,一双玉足在空里摇动?不安,娇叱轻哼,满头青丝铺在雪腻的背脊上,眼尾红透如染胭脂,至鸡鸣方?歇了。

  翌日,蒙炎穿戴严谨的上朝去了,荔水遥伏在枕上,腰肢酸软爬不起来,早食也省了。

第077章 画道天才

  窗棂微敞, 日光爬上了琳琅满目的妆镜台,兰苕掀帘子进?来,把荷叶式托盘放在床前的矮几上, 轻轻撩起帐幔望着伏在枕上睡容懒娇的荔水遥,笑道?:“奴婢可瞧见了, 睫毛颤了几颤, 纵是还不愿起来, 先把燕窝羹喝了吧,仔细睡过头肚子里没食, 闹的胃疼。”

  荔水遥眼睛没睁,唇角微弯。

  兰苕见状, 强拉了起来,搂在怀里喂了半碗。

  半碗清甜的燕窝羹下肚,荔水遥终于清醒了, 自己坐直身子,捧着碗把剩下的喝了。

  兰苕拿来一件紫藤花的长袄披在荔水遥肩上, 温声道?:“可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荔水遥拉着兰苕的手, 温柔的看着她,“你要多穿点, 不许冻着了。”

  “哪儿?还能冻着呢。”兰苕笑道?:“这个冬日您已是给了奴婢三件大棉衣裳了, 今日新上身这件猞猁皮里子猩红羽缎的夹棉褙子, 在屋里穿还热的淌细汗呢。”

  “兰苕姐姐。”荔水遥轻轻抱住她的腰,柔声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大将军早亡,我离开了这里, 此后命途坎坷,零落成泥, 是你陪我到最后,坏人拿你威胁我,你受尽折磨,为了不再成为坏人威胁我的把柄,寒冬腊月,穿着薄衫把自己冻死了。你死了,世间再无我牵挂的人,我也?死了。”

  兰苕连忙道?:“梦都是反的,可不能当真。”

  又笑道?:“怪道?特特多给了我两?件大棉衣裳呢,原来是被噩梦吓着了,倒惹得九畹紫翘两?个眼热,暗自发誓要尽心尽力服侍,忠心耿耿超过我去。”

  荔水遥一笑,蹭蹭兰苕,“是啊,那?都是梦了,现在才是真。你们兴许也?奇怪,自我出嫁之后就没正经画过画了,我也?不瞒着了,那?是因为我心中?有?恐惧之事压制住了,就在昨夜,大将军给了我底气?,我想,恐惧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全克服,那?就寻找初心,把自己当成一个一窍不通的初学者,从头来过。”

  兰苕大吃一惊,“究竟是什么恐惧之事?”

  “心病罢了,你别问。”荔水遥靸上鞋走到书房去,一拍摞在角落里的大板箱,吩咐道?:“把裱好的都挂出来,再把我的画笔、笔洗、镇纸等?所用之物通通翻出来,大萧氏不是送过我一箱子颜料矿石吗,也?找出来吧,抽空我带着你们拾掇出来,磨成粉,细细筛取,制成随手可用的。”

  “是。”兰苕恭敬应下。

  九畹紫翘本就在厅上听差,这会?儿?都聚在书房,也?跟着福身应答。

  荔水遥又走来厅上,拿起银喷壶给自己心爱的兰花们浇水,浇完了花,又去书案前坐着,望向?了压在一摞书籍下的大红邀请帖。

  那?是不久前,棠氏家主棠伯龄送来的,邀请她与蒙炎前往棠氏赴宴,落款一句是“父殷殷祈盼,吾女明珠还宗。”

  她看过之后,心绪难平,就随手压在了下面。她犹然记得,当年看着他把棠十娘架在脖子上摘果子,那?副父女情深的画面,深刻记得自己当时羡慕渴求的心境。

  今生真相大白,可一切都晚了,我不再是那?个仰着头,羡慕渴求父爱的小姑娘。

  还什么宗,改什么姓,倘若我没嫁给蒙炎,为遮掩这样一桩丑事,棠荔两?家必然会?联手压下,谁又在乎一个无权无势可怜卑微小娘子的想法与渴求。

  荔水遥抽出一张信纸铺在桌面上,道?:“柳师傅是哪年成的亲来着?我记着柳师傅成亲后依旧在棠氏内学堂任教,现在还在吗?我想问棠氏家主把柳师傅要来,她是我的画道?启蒙师傅,我想寻回初心,少不得需要柳师傅。”

  九畹见状走到近前,在砚台里滴了三滴水,边磨墨边道?:“在您十岁那?年成的亲,后来柳师傅说再无可教给您的,您不必再去上她的课,您又沉迷自己的画道?,咱们就与柳师傅见面少了,现在柳师傅是个什么境况,奴婢也?不知。”

  “我写?一封信给棠氏家主,柳师傅是棠氏的客卿,若是还在棠氏,我问他要人,他应该会?答应。”

  话落,九畹也?磨出浓墨来了,荔水遥择了一支笔蘸取,打?了下腹稿,提笔便写?,措辞简洁,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客气?。

  写?完之后,静等?墨干,吩咐道?:“九畹,你亲自走一趟。”

  “是。”九畹见墨迹干了,便拿了过去。

  荔水遥又取出一个花笺本子,一边写?对于蒙蕙兰的改善策略一边问道?:“玉珠昨日没去花灯节,着急忙慌的问我要了香膏回去,说是择日不如撞日,改造就从花灯节开始,到明年花灯节就看效验,昨日蕙兰大娘子可泡了香汤没有??说什么了吗?”

  正说话呢,幼儿?啼哭声传了进?来,荔水遥抬头,乳娘就忙忙的抱了小大郎进?来,“大娘子,不知怎的小大郎哄不住了,只早上将就吃了一顿奶,这会?儿?怎么喂都不愿意吃了。”

  “给我吧,你下去用饭。”荔水遥搁下笔,把孩子抱在怀里,笑着戳他奶呼呼的小胖脸,“你也?有?啼哭的时候,我还当你有?奶就是娘呢。”

  兰苕紫翘将摇床抬了过来,兰苕笑道?:“这几日每日早上都能吃上一回亲娘的奶,今日早上没有?,咱们小世子就不乐意了。”

  荔水遥嗔她一眼,“他不乐意又如何,我正想着抓一副回奶的汤药呢,只是觉着偶尔抱着这小东西喂一回新鲜有?趣,暂时没吩咐你们去抓罢了。”

  九畹低头一瞧,小世子已是吃一个抓一个,便笑道?:“咱们小世子才不是那?样的,一日增长一日的智慧,这不就知道?哪个是亲亲的娘亲了,奴婢听人说,小娃娃刚生下来时是看不清人的,都是靠鼻子闻味儿?,想来是记住娘子你的气?味才明白过来了。”

  荔水遥摸着小东西翘起的呆毛,笑道?:“九畹,你搬把椅子过来,我说你写?,写?完了,尽快给玉珠送去。再吩咐小豌豆或是小冬瓜去药庐按方抓药,我想着,大将军的药庐里美容香体的药材定是少有?,就让人到外头药铺子买去,不必经公账,写?在我的内账上,和我平日里用的并在一起便是。”

  兰苕将此事记下,答道?:“昨日就泡上了,小豌豆去春晖堂转了一圈回来说,老夫人在捡蚕豆,要炸五香蚕豆吃,蕙兰大娘子顶着书练走路,玉珠小娘子学着您教导她时的样子,拿了根包着细葛布的戒尺监督,琇莹小娘子在旁边端茶倒水,蕙兰大娘子很听老夫人的话,只是问了一回在客院住的那?对父子,被老夫人严厉骂了一回,哭了一阵子又好了。”

  正说到蚕豆呢,老夫人身边的小翠送了一盘子五香蚕豆来,荔水遥吃了几个,觉着油腻就罢了,喝了一杯香蜜玫瑰水,看着九畹写?完了,打?起哈欠来,搂着孩子又睡了个午觉。

  到得落日西斜,看过九畹从棠伯龄手里拿回的信,便决定后日亲自去拜访,明日一早先让九畹去送拜帖。

  原来柳师傅于去年四月份就以?回家养胎的说辞,从棠氏内学堂出去了,现居住在书画坊,书画坊里有?一家画韵轩,正是其?夫墨朝耕的铺子,两?夫妻现正住在铺子后面的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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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坊里多是售卖书画的,年节前来此买年画、对联、福字的较多,人流量最大,这会?儿?花灯节也?过去了,人流回归正常。

  这里也?不似东西两?市那?般有?各种吆喝叫卖的声音,这条主街上较为安静,有?墨香气?,往来多是书生文士。

  随着开市的鼓声响起,画韵轩也?开了门,正有?个模样温润,腰瘦背薄的男子搬了一张四方桌出来摆在门旁里,桌子上放着一沓没裱过的观音像、佛像,用纸泛黄,一看就不是多好的宣纸。

  没一会?儿?从门槛内跳出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长相与那?男子有?三分相似,手里举着一根冰糖葫芦,便听那?男子呵斥道?:“手里拿着竹签子呢,仔细跳摔了,一下子扎进?你鼻孔里,呼啦啦淌出好多血来,活腻歪了不成。”

  小男孩咧嘴赔笑,乖乖的在门槛上坐下了。

  男子摸摸男孩的小发鬏,“只在这里坐着玩吧,不许走远了。”

  “知道?了耶耶。”

  荔水遥会?心一笑,放下帘子,下得马车,带着兰苕和小豌豆就走了进?去。

  墨朝耕一看来人,长相穿戴不同寻常,想着昨日一早自家娘子接到的拜帖,心里顿时有?了猜测,忙忙的上前,拱手探问,“敢问这位夫人可是姓荔,荔枝的荔?”

  荔水遥登时便笑了,轻点头,福身一礼,道?:“我便是昨日让人送拜帖的荔娘子,柳师傅曾是我的绘画师傅,为我启蒙。”

  墨朝耕略有?些慌张,左右看看,逮住自家儿?子,抢走他的冰糖葫芦就道?:“快去后面告诉你阿娘,就说贵客在这里呢,糖葫芦耶耶先帮你拿着,跑着去,明儿?给你买两?根。”

  小男孩顿时欢喜,撒腿就跑了出去。

  画韵轩内里很宽敞,三间两?架的结构,中?堂挂着裱糊好的书法和绘画作品,左边屋子售卖的是笔墨纸砚,右边屋子是以?画为主的各种东西,有?插满大画缸的卷轴,有?绢画制成的摆件、屏风、团扇纸扇,还有?大幅的壁画,那?壁画是仿的唐朝的《簪花仕女图》,落款印章是一枚云雁,柳师傅闺名柳云雁。

  荔水遥心头一紧,眸光不善的回望了墨朝耕一眼,从大画缸里随手抽出三个卷轴打?开来看,都是柳师傅所画的观音抱子像,一丝灵气?都无,皆为重复的匠气?之作。

  墨朝耕心头惴惴,不明所以?。

  这时从外头快步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脸色红润,身材腴美,盘着百合髻,簪着一支双蝴落花金步摇,穿一身绿闪金缎地?牡丹纹齐胸襦裙,未语先笑,“四娘子,昨日忽得你的拜帖,我是欣喜若狂,快随我到家里去,咱们坐着说话,我一早起来就把酒席置备齐整了,只等?你上门。”

  荔水遥也?略有?些激动,却拿着观音抱子像问她,“柳师傅,这些都是你自愿画的吗?”

  墨朝耕柳云雁皆是一愣,墨朝耕转瞬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夫妻俩对视一笑,墨朝耕把店门关上,抱起大儿?子出去了。

  柳云雁笑问,“都是我自愿画的,你应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画作都是匠气?,但是四娘子啊,开门做生意,还是这种匠气?之作卖的最好,尤其?这观音抱子像,凡是殷实一点的人家都能买得起。”

  荔水遥满怀希望而来,这会?儿?却有?些意兴阑珊,便把画轴放下了。

  柳云雁察言观色,顿了顿,道?:“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四娘子亲自上门可是有?事?”

  “此来,本想着让柳师傅再教我一回。”

  柳云雁立时摆手,笑道?:“自打?你十岁那?年,我看见你信手涂鸦画的那?幅锦鲤嬉戏图,我便知道?我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想来,如今的你于绘画一道?上应该远超于我了,怎么又想让我再教你一回?”

  “柳师傅,我不敢拿画笔了,心中?存了恐惧。”

  “明白了,定然是遇到瓶颈了。”柳云雁把荔水遥领到一张画案前,提起笔来,信手勾勒出一只锦鲤,笑道?:“我如今啊对绘画一道?是一点敬畏都没有?,满心里只想着挣钱,就比如观音抱子像卖的好,我就画观音抱子像,画的多了之后,手熟了,一个时辰就能画得一副,凡是买我的观音像的,没有?一个不夸我画的好的,回头客极多。你的毛病我知道?,打?小就奉行的是心境到了才愿意落笔,这就导致你很依赖心境和灵感,可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灵感呢,灵感又从哪里来呢,还不是得手熟,那?就要多画,画的匠气?又怎么了,也?有?人欣赏,四娘子,有?时一幅画仅仅是一幅画而已,是个死物件,和桌椅板凳一样,能供人坐一坐,歇歇脚,也?是它的好用处。”

  荔水遥哑然失笑。

  柳云雁笑道?:“你这笑啊意味深长了不是,心里肯定在嘀咕我俗气?。”

  “没有?,没有?。”荔水遥连连摇头。

  “可我不怕你笑话,四娘子,你遇到瓶颈了,肯定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但是我就想和你唠一唠近年来我的感悟。”

  说着话,从画缸里拿出一个用金丝线捆着的画轴,在荔水遥眼前缓缓展开,荔水遥定睛一看便有?些痴,这仍旧是一幅观音抱子像,可这幅画里面的观音,慈眉善目,仿佛周身自带福泽众生的佛光,观音怀里抱着的那?胖娃娃,喜庆可爱,让人观之一颗心就变得软软的。

  柳云雁自得一笑,“当我画了三百一十八幅观音抱子像,得了两?千七百两?银子后,某夜爬起来数钱,欣喜若狂,兴奋之下,虔诚的画下了这第三百一十九幅观音抱子像,画完之后,我自己欣赏,十分满意,当即决定,百两?银子以?下不卖,可是至今没卖出去。”

  说罢,哈哈一阵笑。

  荔水遥望着这幅浑然天成之作,心中?受到不小的震撼,当即便道?:“一百两?银子卖给我如何?兰苕。”

  兰苕胳膊上挎着个绣花锦袋,立时就探手进?去抓了一把金花生出来,数出来十个含笑递给柳云雁,“柳师傅,这一个金花生就能兑十两?银子,给你十个,只多不少。”

  拇指长一个金花生,个个金光灿灿,精致可爱,柳云雁顿时眉开眼笑,撑开两?手接住,“那?我就不客气?了,四娘子是知道?我的,自来是个贪财的。”

  荔水遥笑道?:“柳师傅贪财,取之有?道?。”

  说着话将观音像卷起递给兰苕。

  柳云雁将金花生小心翼翼的放进?桌上的青瓷笔筒里,立马笑道?:“该我的我一分不让,不该我的我一分不取。今日开门见喜,然则,纵然我有?心替你开解,却也?有?限。我只把绘画当做谋生的手段罢了,从未刻意去追求进?境,我是秉持了一个顺其?自然的心境。”

  荔水遥喃喃低语,“从未刻意……顺其?自然……”

  柳云雁见她站着发呆,知她已是沉浸到自己的所思所想里,便不去打?扰,安静的陪站。

  片刻后,荔水遥清醒过来,说了些“以?后可常来常往,到镇国?公府做客”的话,便带着侍女们离开了。

  柳云雁站在门口目送良久,墨朝耕抱着孩子回来,笑道?:“这便是你从前与我常说的那?位画道?天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