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柒娘
然后她回屋里睡觉。
这一觉,睡了很久。
她还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见自己成了一名厉害的妇产科医生。
不仅剖腹产手术做得麻溜,凡是女人的病,需要手术的,她都能做!
还梦见跟陆南承滚床单,跟田琴琴一样,生了三胞胎——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三更。
沈秋意和大宝小宝早就在另一间房睡觉了。
沈秋然精神很足,她再也睡不着,于是起来,拿着手电筒来到凉亭乘凉。
坐在凉亭里,愈发相信陆南承。
想到那个滚床单的梦,她就羞羞。
沈秋然轻轻拍了拍有些热的脸蛋,真是小色女一枚。
乘了一会儿凉,她进了陆南承的那间屋。
在木桌的抽屉里找出信纸跟笔,她给陆南承回信。
跟陆南承讲今天剖腹产手术的事,跟他讲沈秋意带大丫回水塘村被王金海打的事,跟他讲大宝小宝最后胃口好身体棒的事。
最后,才跟他提,周章说收买陆平刺杀他的凶手有六个手指的事,这是一封充满日常味道的信,但也写了满满两页。
写完信,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听见远处传来鸡啼。
再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村子,渐渐有了人语声。
沈秋意也起床了,听到她在厨房忙活的声音。
沈秋然在陆南承的床上躺下,天亮了,有些困意,就是睡不着,她只好闭目养神。
这次闭上眼睛,脑子总是浮现出她给田琴琴手术的画面——
太阳从东边升起,早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大地上。
沈秋然才起来,走出屋。
沈秋意已经吃过早饭,准备带猪肝去交给国营饭店。
见到沈秋然,沈秋意眼里带着无尽的崇拜。
她昨天送药给禾春花时,禾春花在跟邻居描述着沈秋然剖开田琴琴肚皮,抱出孩子的事。
禾春花讲得很激动,邻居听得很刺激,很惊人。
年轻一些的,知道这叫做手术。
老一辈,没上过学,也不识字的,就觉得这样很玄乎。
肚皮剖开了,田琴琴竟然没死?
沈秋然的形象,在禾春花的描述中,突然变得高大上起来。
“这是你姐夫的地址,你交了猪肝后,邮局帮我把信给寄了。”沈秋然把信交给沈秋意。
沈秋意想说不会寄,可想到沈秋然现在是孕妇,来回奔波不好,反正她又要去镇上的,就顺带寄吧,她不会寄,可以问邮局的同志啊。
沈秋意出发去镇上后,沈秋然跟大宝小宝在家里吃早饭。
上午时分。
村口出现两名陌生人。
一名老人,跟一名年轻姑娘。
他们就是南俊峰和南瓜。
南俊峰刚好逮着陈寡妇打听沈秋然的事。
陈寡妇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南俊峰脸上起了满满的红诊,又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眉宇间全是疲倦,他这样没有陆南承的影子在,陈寡妇就看不出来,南俊峰跟陆南承相似,她只是看两位衣着整齐,气质也不像农村人,想着应该来找沈秋然看病的。
陈寡妇夸张地讲着沈秋然的医术通天:“女人下身流血几个月不止,她几包药就能治好,女人几年生不了孩子,她几包药就能治好,我儿子晕倒,也是她抢救过来的,昨天村里有一产妇,怀的三胞胎,难产,孩子生不出来,她拿刀子划开肚皮,把孩子抱了出来,最后,产妇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南瓜插嘴:“那是剖宫产手术。”
没想到,沈秋然这么厉害!
陈寡妇好像在吹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仰起下巴:“我不懂这叫什么术,但秋然真的太厉害了。”
南俊峰问:“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小时候是不是上过很厉害的学校?”
陈寡妇呸了一声,大大咧咧,声情并茂地说:“哪有学上?她是水塘村周氏在小山路捡回来养的弃婴,周氏连亲生女儿都虐待,养女更不用说了……”
巴拉巴拉。
第153章 不得民心
陈寡妇‘巴拉巴拉’讲了很多。
南俊峰和南瓜只觉得耳朵嗡嗡,但他们还是都抓住了重点。
沈秋然不是周氏的亲生女儿,是周氏捡来养的弃婴!!!
南俊峰急道:“这个周氏是在哪一年捡的弃婴?”
陈寡妇想了一下,说:“哪一年捡的,我就不清楚了,那都是二十年之前的事了,周氏是水塘村的村民,我们虎山村跟水塘村挨得近,田地也挨得近,平时挣工分就说说话,吹吹牛,两个村子的村民都彼此挺熟悉的。”
为了渲染沈秋然可怜的身世,让两位相信沈秋然的医术很高超,陈寡妇继续滔滔不绝:“你们别看秋然妹子现在白白净净,活像个城里人,四年前嫁到这里来时,皮肤又黑人又瘦,这四年来,她从不上工,没出来晒太阳,才越来越白,像个十六岁姑娘,其实她都二十多岁了。”
二十多岁,又是弃婴,南俊峰已经把沈秋然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了。
但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沈秋然的事,继续问陈寡妇:“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吗?”
“听说生她出来没几天就死了,前段时间,她亲爷爷……”
“不是爷爷,是姥爷。”旁边有个村民纠正陈寡妇。
陈寡妇点头:“对对对,是姥爷,听说还是在大城市来的,过来接她回去,她不回去。”
纠正陈寡妇的那个村民忍不住道:“沈秋然在虎山村一直不得民心,大城市姥爷接她回去她都不愿意,她肯定是恨这个姥爷的。”
陈寡妇撇了撇嘴,一副不是很乐意的样子:“能不恨吗,从小就被抛弃,被周氏虐待,嫁到虎山村又被欺负,要是我,我也恨。”
南俊峰白眉挑起。
南瓜的大娘娘家,倒是殷实的。
可是他被派去当兵,就已经跟他们断了联系。
现在他们住在哪里,家中有些什么人,他都不清楚。
但是按照年份来推算,沈秋然的姥爷应该很老了,没八十多也有七十多了。
南俊峰再次想起,在火车上,沈秋然见到他的第一反应。
沈秋然是他的女儿没错了!
听了陈寡妇的话,南瓜很心疼沈秋然:“她为什么不得民心?这里的村民为什么要欺负她?”
她觉得沈秋然很好,很随性,不是那种刁蛮难相处的人。
沈秋然为什么不得民心,这个……陈寡妇有点说不出口,总不能在两位面前,把沈秋然以前不懂事的事说出来吧?
见陈寡妇和村民都不出声,南瓜自言自语:“肯定是她太出色,太优秀了,这里的人嫉妒她,羡慕她。”
陈寡妇嘴角抽抽,打着哈哈糊了过去:“是的是的,秋然真的太优秀了,她的医术真的很高超,你们是找她治病的吧?”
说完,陈寡妇的目光落在南俊峰的脸上:“老人家你放心,之前有两个妇女,全身上下长满了风团,脸肿得像猪头,吃了秋然开的中药就好了,你这点红疹她能治好的。”
南俊峰:“麻烦你们带我去找她,我脸上真的好痒。”
还想拉肚子。
他现在急需要厕所——
***
沈秋然此时在禾春花的家。
她在给田琴琴的伤口消毒:“感觉怎样?”
“除了伤口很痛,现在翻身都放不了,其它都很好。”田琴琴说。
沈秋然钦佩地看了一眼田琴琴,“你很勇敢,手术中没喊一句。”
那可是没麻醉的情况下生剖啊,一些顺产的产妇都做不到这样。
沈秋然现在回想当时,都替田琴琴感到心疼。
但她当时也是没办法。
一,她不会打麻药,二,她不方便透露太多。
当时田琴琴情况又紧急,也没时间给她去调麻药。
田琴琴微微一笑,她现在伤口痛,说话也是轻轻的。
能不说,她就尽量不说。
不过,她看沈秋然的眼神,是充满感激的。
要不是沈秋然,她跟三个孩子早已经没命了。
她挨一刀,换来三个孩子平安出世,她觉得值。
帮田琴琴消毒了伤口,她检查了一下田琴琴的流血量。
流血量正常。
田琴琴精神状况也很好,沈秋然放心了很多。
“你目前还无法起身活动,先不要吃饭,吃红薯那些东西,先喝点米汤,要是放屁了,就吃一点白粥。”沈秋然交待了一下,然后让田琴琴好好休息,她便提着药箱走出了屋。
屋里,禾春花站在院子里,对她笑得很亲切。
禾春花怀里还抱着一只鸡,见到沈秋然,她眼睛都透着光:“秋然,我家也没啥钱票,这只公鸡本想着留过年的,我家琴琴和三个孙子是你救下的,这只公鸡是我给你的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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