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乱:惹上奸臣逃不掉 第372章

作者:三尺锦书 标签: 穿越重生

  “本郡主要休夫!”

  “慕容令宜,你别太过分!”薛长风喊道,“你的婢女为了你毒害我母亲,这便是你的错,我不休你,已经是给你长公主府面子了!”

  “我是郡主,想休夫就休夫,你咬牙也得忍着!”慕容令宜扬着下巴道。

  “你……”

  “也好,毕竟大家伙也不能只笑我侯府吧。”武昌侯看了长公主一眼,而后一甩袖子,朝外面走去了。

  长公主扶住额头,见慕容令宜还要闹,冲她喝了一声,“还不嫌丢人,跟本宫回府!”

  凶手已经认罪,但严暮并未当堂宣判,只是将周礼怀给放了。

  薛长风走的时候,先瞪了严暮一眼,而后又冲他道谢。

  严暮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好笑道:“薛公子,改日咱们一定不醉不归。”

  薛长风哼了哼,“我怕你把我卖了。”

  “也不值几个钱。”

  “我再跟你喝酒,我就是个棒槌!”说完,他也气冲冲走了。

  这时紫云庵的尼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严暮,严暮打开,上面是一百两的面额。

  “这是陈萱的?”

  尼姑点头,“今儿一早,常在山门乞讨的一位老妇人给我的,她说是陈施主给她的,但面额太大,她不敢花,又听陈施主上吊,更是吓得不轻,犹疑了两日把这银票给了我。”

  陈婆子一听这话,赶忙嚷道:“快把银票给我,陈萱是我女儿,她的就是我的!”

  柳云湘冷哼:“你还不明白么,陈萱宁愿将这银票给不认识的人,也不给你,因为她对你已经失望了。”

  她跟禾儿要了一百两买命钱,定是想给母亲的,但或许她撞到了赌博的哥哥,或许看到了母亲对她的冷漠,让她认清了两位亲人的真面目。

  陈婆子愣了一愣,不知反省,而是大骂起来:“这小蹄子,我养她这么大,养成了白眼狼。不就是跟她要了几次钱,她见我就跟见了冤家似的,真是活该她命短,老天爷都要收她。总之这钱,必须给我,不然我就在你官府门前闹!”

  严暮冷嗤,“你还想在官府门前闹,你能出得了官府吗?”

  “什么意思?我又没犯法!”

  “陈萱偷宫里的东西当卖,这可是杀头大罪,虽然她死了,但你在明知她偷宫里东西卖钱给你的情况下,依旧逼她拿钱,便是教唆她偷宫里东西,当以同伙论处,虽不至死罪,但你后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听到这话,陈婆子一下软到了地上。

  而在官差拉她进大牢的时候,她还不甘心的喊道:“求官老爷把那一百两给我儿子,不能让赌坊的人砍了他的手啊!”

  柳云湘皱眉,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人恶心!

  周礼怀当堂被释放,当官差打开他的手铐时,他没忍住,呜咽一声哭了。

  “我以为……我以为我活不成了……多少日夜……我望着那小窗户……绝望啊……以为再看不到蓝天白云了……”

  严暮走下堂,走到周礼怀身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老七!”周礼怀一把抱住严暮的腿。

  严暮赶紧躲,但没躲开,于是踢了他一下,“你他娘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了!”

  “老七,以后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你一辈子!”

  “别,不用。”

  “老七,有你这个兄弟,我周礼怀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你还把眼泪往我身上蹭?”

  “往后我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生一世……”

  “闭嘴!”

  周礼怀的夫人潘氏从堂外跑进来,本来激动地正抹泪,看到这一幕,眼泪一下就滞住了。半晌,用手捂住脸,大抵是嫌丢人,还往后退了两步。

  柳云湘干笑道:“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潘氏也跟着笑了两声,“我夫君平日不这样的。”

  “是吗?”

  “呃,只喝醉酒会哭。”

  “呵,我见过。”

  “啊?”

  周礼怀在大牢里日日担惊受怕,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如今哭了一通,将残存的体力都用完了,竟晕了过去。

  潘氏:“……”

  将周礼怀送上马车,柳云湘和严暮往家里走。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慕容令宜的婢女的?”柳云湘问。

  “陈婆子在长公主府门外闹,而慕容令宜并没有心虚,我便在想,不是她还能是谁。”

  “确实我们一直忽略了她身边的那个小婢女。”

  “不过……”

  “什么?”

  “这个小婢女是在慕容令宜跟随薛长风去威州后去她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长,以至于薛长风都不记得她。如此短的时间,她对慕容令宜能有多少忠心,以至她为了她去毒害武昌侯夫人?而若她真为了慕容令宜,难道没有想过,一旦事情暴露,便是薛长风和慕容令宜一拍两散的后果?还有这禾儿,武功、胆量、心机,样样都厉害,真的只是一个小婢女吗?”

第五百二十五章 我就是个棒槌

  基于这些疑问,所以严暮当堂并没有宣判禾儿的罪名。

  当晚,刑部送信来,说是禾儿在牢房中撞墙自杀了。

  柳云湘坐起身,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她是受人指使,那幕后之人毒害武昌侯夫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严暮摇头,“还不清楚,但相信很快会有答案。”

  翌日朝堂上,因为武昌侯夫人被害一案告破,皇上当着文武大臣夸奖了严暮,并给了不少赏赐。而武昌侯夫人故世,按着规制,薛长风需要为母丁忧三年,而威州布政使这职位就空了下来。

  朝堂上大臣们讨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提拔布政使佐官左参政杨贺,由他接替薛长风。

  这杨贺在威州十余年了,而且功绩很不错,薛长风也推举他,众臣也并无异议。

  严暮却在此刻如被人猛然点醒了一般,下朝后,他追上薛长风,一定要请他喝酒。薛长风看到他就跑,但还是没跑掉。

  “薛兄,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何必这般不给面子。”严暮搂住薛长风眯眼笑道。

  薛长风一看严暮这样,跟那狐狸似的,便觉得自己要被算计。

  “殿下莫多想,只是家母刚过世,臣实在没心情饮酒作乐,还请殿下体谅。”

  他特意提高声量,路过的大臣们便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如此,严暮总不能强他所难吧。

  严暮挑眉,“薛兄挺恨本王的吧。”

  “不至于。”

  “本王也能体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新娘在新婚夜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还不许他碰……唔!”

  薛长风一把捂住严暮的嘴,此时脸又青又红,恨得咬牙切齿。

  他和慕容令宜正在闹,众人都在猜测,被他们听到是这个原因,自己岂不成了笑话!

  “你故意的!”

  严暮低头见薛长风垫着脚,气得面红耳赤的,这次是真忍不住笑了。

  “薛兄,动手动脚的,有伤风化。”

  薛长风瞪了严暮一眼,只能先松开手。

  “行,喝酒是吧,谁先喝倒谁是王八!”

  “哟,不至于吧?”

  “殿下怕了?”

  严暮歪头:“怎么可能。”

  酒是在武昌侯府喝的,严暮本想拉薛长风去外面,但他在丁忧期间,在外面喝酒确实不大好看。

  武昌侯只有薛长风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没有妾室,而慕容令宜已经离府,后院也就剩一个周姨娘了。她自没了孩子后,身体一直养不上来,精神也不大好,可后院总不能没人照料,于是姜云影常在侯府中走动。

  “表哥,还是要少喝点酒,容易伤身。”姜云影送来一盘点心,嘱咐了薛长风一句,后转头看向严暮,“殿下也是。”

  严暮看了那姜云影一眼,但见她水目盈盈,望向他时似是羞赧。

  “多谢姜姑娘关心。”

  姜云影浅浅一笑,颔首退下了。

  其实薛长风心里正憋闷的很,不用严暮劝,他自己先拿起酒坛,先给严暮倒了一大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殿下海量,今日咱们用大碗。”

  严暮笑着捧起来,冲薛长风敬了敬,而后低头喝了两口,不想薛长风确实一口气干了。

  “殿下,您这就这点诚意?”

  严暮点头,再起捧起来一饮而尽。

  “这点诚意够吗?”

  “不够!”

  薛长风又将两只大碗满上,还要喝,但被严暮拦住了。

  “问你个事。”

  薛长风眯眼,“你不等我喝醉了再问?”

  严暮笑,“倒不用,不是什么私事。”

  薛长风哼了很,放下碗,一想又不对,“那你上次问了我什么私事?”

  “也没什么。”

  薛长风眯眼,“殿下还是说点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