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女儿奋斗记 第25章

作者:窈九九九 标签: 穿越重生

  “二姐,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就是再瞒我们也瞒不过去的,眼下我们好歹还会帮着你,妈妈就是再气也终究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大家都是一条草绳上的蚂蚱,你就直说了吧。”玉娘盯着丽娘的脸,认真询问道:

  “你到底从他家拿了多少银子?这时候哄我们,等到了衙门里和他面对面谈时,再想反口也来不及了。”

  丽娘伸着手指头发誓,掷地有声道:“我是真的只从他那里拿了这五百两银子,绝没有拿其他的银钱,若是我撒谎,就叫我立刻被雷劈死,下辈子只做猪狗,为人宰割,再也不投胎做人。”

  好,见他发誓发的这样狠辣,玉娘就转脸对李妈妈道:“二姐这边也已经实说了数目,妈妈,咱们再怀疑来怀疑去也是没有用了。”

  “二姐从那拿的银子数目有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县城里头所有人都相信咱们家有五千两,眼下就是把二姐连同几百两都赔给槐庥,他也是不会罢休的,到时候再嚷嚷,咱们又有什么能赔的。”

  玉娘将手攥成拳头,“大家此时劲该往一处使,不解决了源头,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李妈妈听出了玉娘的意思,“你是说……”

  “不错,”玉娘点了点头,“妈妈也不用和我瞒,您不是去了大姐夫家吗?大姐夫那边怎么说,若是花些银子就能了事,干脆就舍了,能用钱解决最好不过。”

  “不中用啊,”李妈妈摇着头苦笑,“你大姐夫胃口比外头人大多喽。那县城里的人既然信了,你大姐夫那个蠢货又怎么会不信,花些银子?他想着和我五五分账嘞。五千两里要上两千五百两去,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就想要一半,你说他贪不贪,遭瘟的,上次喝酒怎么不醉死他。”

  眼看着八月二十号就要开衙接状纸了,就这五六天的功夫,还能找谁去呢?

  李妈妈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先拿着钱去找那些个书吏们试试,他们的眼皮子浅胃口小,兴许花个百两银子就同意了。

  谁知自己为了贪便宜去找那张承志,原以为衙内办事敞亮些,哪晓得县城的衙内比鬣狗还贪,眼皮子更浅薄,恨不能一口全吞。

  已经找过了他,这会子自己再去找书吏,恐怕也是不中用了。毕竟张承志已经知道了此事,书吏们也不可能去得罪主薄老爷家的公子,他们可没有官身,还想着自己这活计能传下去呢。

  主薄专管这个,得罪了张承志,他往自己亲爹那递个话还不是轻而易举。

  “主薄老爷管用,那县丞老爷呢。”玉娘脑子一转,提出了个让李妈妈都意想不到的人来,官高一级大死人,他要是开了口,除了县令,没人敢不服吧。

  李妈妈被玉娘这个异想天开的提议给逗笑了,“找县丞老爷,你知道找他得花多少钱么?是想咱们家死的不够快?那黑鸨子巴不得咱们家出个错处,被她逮着了好弄死咱们,有她在荣娘耳朵边挑唆,你还妄想她能帮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啦。”

  “算啦,”李妈妈摆摆手,只觉自己这么大人了还听玉娘这个娃娃的建议实在可笑,“要我说,实在不行就让丽娘逃吧,咱们在这收拾点行李什么,把人送出去,到了时日号衙门来抓,我们只说丽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影的,由着他们去搜,这事也就混过去了。”

  顶天了让衙门搜捕一番,虽然折些脸面和钱,但是到底不伤元气,李家还能撑下去,丽娘人也没事。

  “这可不成!”丽娘态度激动,“我若是想逃,当初何必又回妈家里来,不就是想靠着大姐能得个自由,这么一逃,我可就成了流民,就是死也无人在意,更别说嫁人做生意了。”

  丽娘冷冷道:“若是叫我跑,不如让我死,我倒宁愿一死了之。”

  “嘿,你这是威胁我!小蹄子你——”李妈妈被她这番态度气的吹胡子瞪眼,两人又要吵打起来,玉娘只抱着胳膊在旁看戏,“打呀打呀,打死了事。”

  见玉娘没上来拉架,两人没趣的坐了下来,李妈妈烦闷道:“你要是真不想做个流民,我给你最后一条路,收拾东西去都中吧,投奔你妈妈的好友去,长安那边贵人多的是,往街面上砸块砖头都能砸着七品官,更别说开勾栏的哪个背后没人撑腰了。”

  “横竖你有五百两银钱,求过去了只是要个照应,落在她院里讨生活,谁能不动心。”

  这倒是个法子,玉娘诧异的看着李妈妈,好家伙,合着您老还藏了一手,这法子愣是到现在才说出口去。

  丽娘这一去都中,别说槐庥敢折腾,就是张承志想龇牙都不够格,说实在话,五百两也不算少了,求昙花姑姑在都中替丽娘买个花娘身份而已,足够了,光明正大的生活,比躲躲藏藏做流民好多了。

  一这样比较,玉娘不禁心里有个阴暗念头,该不会李妈妈是故意这样说的吧,先提个最坏打算,再拖延着提出这个相比较之下算好的,这样一对比,二姐一定更倾向这个。玉娘就不信李妈妈能这么大方放着那五百两不伸手,说不准她在都中安排了谁拿钱。

  第二个法子是好,可丽娘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花娘行当里能当妈的年纪,她到了都中怕是也难寻着如意郎君,到时候二姐还能再挣一笔赎身银子嫁人么?恐怕难了。

  好容易脱离了花娘的身份,这会子又再钻进去,下半辈子未必遂心如意,苦头多着呢,扪心自问,玉娘觉着对丽娘来说,实在是下策。

  她便有些不落忍,“要不然,二姐你就先躲两年,等着这边风声平了再回来,也别在长安落户。那孙子欠了钱,总该有人向他要债的,不可能再咱们这里久待,等他跑了你再回来,大姐夫那查清楚了实数,分他一半二百五十两,求他给你开个和离文书,这事也就了了。”

  “这怎么行,她这一跑,又没了踪影,他还不以为那银钱都是我拿着,一定向我投搞了。”李妈妈赶紧摇着头否定。

  “我也觉着不靠谱,往外头躲两年,那两年我就不出屋子?我可受不了。”丽娘也难接受。

  玉娘都被她们两给活生生气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倒是给我出个主意,这又不关我的事,我倒好心想着法。”

  说到这里,玉娘干脆将那剪子拍在了桌上,“要不然——”

  “哎呀!”李妈妈被她这举动吓了一大跳,慌忙截住了话头,“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孩子怕是疯了,怎么敢想杀人!”

  玉娘刚要解释自己是想吓唬她们,忽听外头鲁婶招呼她,说外头有人找,玉娘便干脆丢下一句“不然还等着他来杀咱们吗”就往外头去,剩下丽娘看着自家五妹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感叹一声,“妈妈实在好眼色,这样有胆的花娘也敢买了做女儿。”

  原以为自己已经是胆大包天了,没想到真正的狠手在这。

  李妈妈看着剪子保持沉默,她也没想着玉娘能从当初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声响的丫头变成现在能出主意想辙的花娘来。

  “快做决定吧,”她催促丽娘,“再想不出来,我怕你五妹真个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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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小院,玉娘就见鲁婶喜上眉梢,右手招财猫似的上下摇摆叫着她快过来,凑近了身子欢喜道:“陶老爷来咱们院了。”

  “是三老爷吗?”玉娘可没敢想陶仲宾能上自家门。

  “可不是,刚才咱们还在那说三老爷不中用,哪成想哦,就他一个人突然跑来敲院门,我都有些不信。他说有急事想找六姐哩,我去东屋敲了门,六姐怕还是在睡,所以才请五姐你过去接待。”

  鲁婶本来还想请陶叔谦进屋里坐,哪知这人古怪得很,只在院门外站住脚催促着她去请福娘,门也不肯进,只说自己是来说句话的,站站就走。

  奇奇怪怪,难有大老远跑来就为说话的,那怎么不派下人来哦,鲁婶十分不理解。

  “三老爷他呆头嘛,你急什么,说不定人家是过来想要结账,正好明天是中秋节哩。”玉娘听着陶叔谦过来找福娘,就总算给了他一个及格分,好歹心里还挂念着福娘。

  她调了鲁婶去守院子,自己独自来到院门口,故意扬手请道:“这不是陶老爷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怎么您也不派人倒自己过来了。快,陶老爷屋里坐吧。”

  “不了不了,”陶叔谦努力往玉娘背后看去,没见着福娘有些失望,“怎么没见福娘出来?”

  “这倒要问陶老爷了。”玉娘撇下嘴角没好气道:“这几天福娘左等右等也不见陶老爷下的帖子,昨晚上哭了一夜,今早才止住泪休息去了,哪还有精神出来叫人。”

  “都是我不好。”陶叔谦被说得满面愧疚,“我叫我阿哥去请你们的,只是他说最近生意不好,让我不要叫花娘了,所以我才没叫的。”

  “是真的没叫,连宋院都没有去。”他见玉娘有些不信,连忙解释着,“我还是特地从铺子里赶回来的,不信你去问宋妈妈,我这几天谁也没叫。”

  “二老爷是生意人嘛,他自然不会直说嫌弃我们的话啦,最近我们院里确实名声不好,二老爷也是替三老爷着想,三老爷还是听自家兄长的话吧,往后也不要来李院了。照我说让福娘哭几场死了心倒好,老是留着那个念头,那一日二老爷不让你做福娘,三老爷也听话的。”

  陶叔谦被玉娘这样挤兑,又结结巴巴起来,脸气的涨红道:“我怎么会,你不要胡讲。”

  “我哪里胡说,陶老爷要是真敢,那今天晚上春风楼叫上我们呀,有什么话当面和福娘说嘛,叫我传达像什么话,难道三老爷又想做石生啊,等人死了再开口。”玉娘故意刺激着陶叔谦。

  其实她也是听鲁婶说的,说宋院那边已经叫了马车,预备着等会就去春风楼赴宴,她才知道陶家兄弟今晚上有摆席。

  不管怎么样,能出去就能找着机会。窝在家里再想辙也是没用。

  陶叔谦年轻面嫩,怎么受得住玉娘这么个姑娘贬低,干脆就道:“这有什么,你们就等着好了,我现在就回下帖子来请你们。”

  说完话急匆匆就往外头跑去,连骑马坐轿子都忘记了,看得玉娘又想笑又想摇头,忙提醒道:“三老爷骑马呀,走路要花多少工夫哦,等跑回去天都要黑了。”

  等倚着院门看陶叔谦回头又向她拱手,又急忙忙跑远招呼人备车,玉娘总算放下心来,打算回去和福娘报告这一好消息,顺带为自己做红娘邀功。

  可刚一回头,她隐约间就看见自家巷子口那,忽然冒出个人头来紧盯着自己家门,那做派不像是寻人,倒像是在盯梢。

  坏了!

  玉娘内心直道不好,得赶紧想法把二姐给送出去,不然可就逃不掉了。

第46章 康老爷

  也不知回去后陶叔谦是怎么和他哥哥说的,没过多久果然就见绸缎铺的伙计送了帖子过来,写着今日晚上请李家五姑娘六姑娘去春风楼赴宴,总算是开了张。

  李妈妈还在为玉娘刚刚说的有人监视自家一事而烦心,有些不大想让福娘出去,被人盯上可怎么好。

  福娘难得反抗了她妈一回,见李妈妈不同意,揪着帕子小声反驳道:“这有什么?我要是不去,只剩下五姐,她一个人可怎么撑得住呢?”

  外面的流言蜚语早传的满街都是了,席上的客人们难道没听见?多半是知道此事的,只单单让玉娘一个人去面对,福娘实在没脸做出这样的事。

  “妈妈就让她去吧,总是该面对的,现在妈妈能让她躲,等到时候更大的麻烦来了,又能怎么办。”玉娘也劝李妈妈,这场席面本来就是为了见面特意请的福娘,她要是不去,这对苦命鸳鸯恐怕就真见不着面了。

  “好吧,那你们就去吧,别到时候哭着回来,我是不会安慰人的。”李妈妈心思全在丽娘身上,见他俩执意要去也只得准了,只不放心的叮嘱道:“记得叫老牛啊,别叫外头其他的车夫,天色晚了不安全。”

  “诶,知道了,还有刘妈呢。”福娘迫不及待就拉着玉娘往屋里跑,听自家妈妈在那絮絮叨叨念这事儿,无奈的回头应了一声。

  眼下哪还有心思放在外头,福娘还想着得多涂些脂粉,好将自己眼下的青黑给盖住呢。

  “遮住了,你那三哥哥可怎么心疼呢?”玉娘看她一层一层往脸上敷着,忍不住取笑道。

  “哎呀,我就是怕他担心。”福娘跺脚着急道,“你还有空在那说风凉话,快来帮我呀。”

  成成成,你们两互相关心。

  玉娘实在搞不懂情侣之间的拉扯,走过去抬起福娘的小脑袋瓜子来回瞧瞧,点头道:“这回粉涂的倒是挺好,又细又服帖。”

  “那是当然,上回你说了之后,我可花了好大价钱去香阁铺子买的这盒香粉,是珍珠磨成的呢,可贵了。”福娘到现在还有些心疼价钱,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她都宁愿拿自己头上的珠花用石磨碾了去做,珍珠沾水就容易发黄,陈年黄珠子的价格可比香粉要便宜。

  “有些钱还是让人家去挣吧,自己在家琢磨来琢磨去,说不准做出来还乱七八糟,白糟蹋东西。”玉娘发自肺腑道,不由得就想起她自己上辈子想要复刻某某菜品的惨痛经历。

  涂了脂粉又换衣裳,为着中秋的缘故,两人都挑了白绫的袄,外搭的薄衫,福娘偏爱冷色调,选了蓝绸裙子,玉娘却想着今晚的宴席必不能让人小看,她自挑了红锦裙。和福娘两个齐齐梳了个小髻,头上金簪玉钗灯笼坠,打扮的比往日更华丽一些。

  李妈妈看了也连连点头,“好,就该这样穿,倒要让外头人瞧瞧咱们家,茶照喝,舞照跳,依旧做着生意,谁也搬不倒李家。”

  说到这,她还格外感谢陶仲宾一声,“陶老爷也算是好人,多亏了他,咱们家这会子还能有席面。”

  “可不是,”玉娘深藏功与名,跟随李妈妈也点着头夸道:“陶老爷真是个好人哩。”

  这话真的没说错。

  等玉娘和福娘到了春风楼上三楼包间里,众人看着她们两都愣了一愣,疑惑似的目光齐齐望向陶仲宾。

  毕竟在众人眼中,陶家两兄弟里头拿主意的就是他,老三陶叔谦能有什么主见,腼腆胆怯的公子哥,他能在这风言风语的时候去请李家花娘?绝对不可能!

  坐在陶仲宾身边的六巧也十分惊讶,她就住在李院隔壁巷子,两边挨的只差一个过道。只是宋家在巷子头,李家在巷子中,并没有脸对脸,从李家顺着巷子墙翻过去就是小七住的二层绣楼,就这么近的距离,六桥愣是没听见说李家也有人来赴宴,可见消息实在突然。

  该不会是厚着脸皮强来蹭席吧,六桥想了一想,刚准备开口问话,就看陶仲宾点了一下头,招手安排道:“喏,过来坐下。”

  六巧便有些生闷气,挪几步搭在陶仲宾肩膀小声埋怨道:“好二郎,这消息也不告诉我,就这么防着我?倒把我蒙在鼓里嘞。”

  陶仲宾自然不会对六巧实说,他便只道:“做也做了几个月,总不好现在撇开嘛,说起来也不好听。”

  “哼,你倒是怜香惜玉哦,这里丢不下,那里又舍不得。”六巧哼了一声,识趣地撂开了手,不再继续追究下去。

  面对席面上众人诧异的目光,玉娘护在福娘前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朝陶仲宾福身行了礼数,就带着福娘往陶叔谦的方向走,将她安排下,收获了一对情侣感恩的眼神之后,她自己才左右看了看,见陶仲宾左右都有花娘围着,自己就坐在了珍珍边上。

  还好今天席上有花老爷,他的脾气好,应该不会多说什么。果然,见着玉娘过来坐下,花德多举着酒杯夸张道:“哎呀呀,玉娘来了,我恐怕要多喝几杯喽。”

  玉娘笑道:“花老爷放心哩,我的笑话都被花老爷掏光了,今天恐怕是我先醉死。”

  有他这么一接茬,宴席总算顺理成章的继续了下去,玉娘都和花德多接上话了,总不至于有人还故意挑事让玉娘姐妹离开,那可就是纯纯的看陶老爷和花老爷不顺眼了。

  陶仲宾看玉娘从容不迫与往常无异的举动,暗自赞叹了一声,且不论私德如何,至少心性坚毅刚强,是个能做生意的料子。再想看看福娘,去见他阿弟在福娘边嘘寒问暖、低声下气,赶紧就挪过了视线,看得怪烦人的。

  他左边坐的是六巧,右边坐的是桃花源酒楼里的花娘翩翩,陶仲宾似乎格外中意翩翩的好嗓子,特意让她唱一首南曲《月儿圆》,包间开了窗户四下清静,箫声寂寥曲音绵长婉转,倒是别有风味。

  可惜席面上男人们牛嚼牡丹,只把这乐当背景开始划拳拼酒起来,趁着此刻热热闹闹无人在意,珍珍悄悄往后靠了一靠,询问玉娘道:“你们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嗐,别提了。”玉娘抱怨道,“你也知道之前南边儿的生意亏了不少人吧,我们二姐夫也亏了,欠下好大一笔钱,他便让我二姐回家来找妈妈借钱,哪知我二姐刚一回来,二姐夫就来我们家要钱,说什么二姐拿了他五千两,天老爷哦,五千两?雷怎么不劈死他!”

  “明白人想一想,他一个在县城开小铺子的,哪来这么多的钱,摆明了是赖上我们家,也是妈妈倒霉,偏生遇见这么一个赖皮狗,甩都甩不掉,听说还要告我们嘞,也不怕县太爷判他个诬告之罪,打几十板子。”

  玉娘的解释话语并没有压低声音,至少坐附近的就都听到了耳朵里,好歹算是个澄清,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李家对外的说法就是这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