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女儿奋斗记 第36章

作者:窈九九九 标签: 穿越重生

  饶是鲁婶前一天去绸缎铺里和陶仲宾说明了缘由,可开席时,陶仲宾的脸色依然有些不大好,对玉娘福娘态度也冷淡了些许。

  玉娘可以理解,算上这回,李妈妈可以说是拒绝了陶老爷两次,陶仲彬又不是上赶着要求李家,心里有不舒服是常理。

  陶仲宾也气,帖子沾水?亏她们说得出来。若不是他阿弟还恋着李家的六姑娘,加上玉娘平日也很知趣,大家关系不错才勉强忍下了,不然,陶仲宾真想断了这院子的花娘,又不是没人。花娘嘛,满县城还不多的是,他自己手里有点钱,找谁不行,倒要苦哈哈的低声下四去求李家去。

  这口气不出,总是不舒坦。于是这回的酒席,陶仲宾干脆多加了两个席位,把桃花源酒楼里所属的花娘楚楚和翩翩也一道叫了过来,还特意让楚楚就坐在陶叔谦的边上,关照道:“叔谦啊,福娘你也认识了好久,边上这个叫楚楚的花娘也要认识认识嘛,怎么好只做一个的,怎么?你要为福娘守身子啊。”

  这话一出,席上的客人就哄堂大笑起来,实在是好笑,哪有男的倒替女的守身的。

  玉娘坐的位置离福娘近,就看福娘面上带着笑,桌子底下的手指已经开始揪帕子了,陶叔谦哪里敢直接在席上对抗他哥,唯唯就应了下来。

  他为难地看看福娘,想和她解释几句,福娘却撇开眼睛不去看他,只自顾自饮酒,陶叔谦便觉是福娘不介意,心里松口气,学着当初福娘问他的话语,问询着楚楚名字和年纪。

  福娘起先只是拿余光去看,后来耳朵听着他们在那说话,不觉就磨起牙了,好哇,最开始装的那样腼腆,还是我同他主动说起话来,哪像现在,新花娘一来,他倒是主动了,憋着气就猛灌自己酒。

  玉娘只嗑着瓜子抿嘴乐,倒觉得这画面和电视剧似得,边上的珍珍见她笑的古怪,悄悄戳着他好奇道:“什么事乐成这样,叫我也瞧瞧。”

  “喏,”玉娘用眼神往桌角那看去,珍珍顺着方向一瞅,自己也乐了,笑道:“你也是,亏你还是姐姐,看见自家妹妹急成那样,你还在这里看热闹。”

  玉娘一摊手,“我倒想凑过去呢,只可惜哟,我要是进去,只怕我成个万人嫌了,还是在干岸上看热闹的好。”反正福娘脑子清醒,自己掺和进去干嘛,感情就得有点波折,才显得不同以往。

  珍珍扭着头也不好多看,见楚楚边上放着琵琶,拍掌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叫楚楚的,是不是当初和你们一起唱曲的五人来着?我就说听她的名字耳熟呢。”

  “对,就是她,当初我和福娘,喜春来的银花,隔壁院的小七,还有她一起在乔老夫人寿宴上出的局,只是她一般只在内宅里头唱,和你碰不上面,所以你不认得。”

  珍珍睁大了眼,提醒玉娘道:“那她现在也没有做上客人?哎呀,我之前还听人说,桃花源酒楼里头有个花娘要开宝,可她眼光高,挑来挑去的也没中意,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她了,眼光这么高,说不准,她也要和福娘争陶三老爷。”

  玉娘抬眼望去,楚楚和福娘确实有相似的地方,两个人外表看上去都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长相,按陶叔谦在酒席上相中福娘的审美看,没准儿还真能戳中他的喜好。

  “她争就争呗,腿长在陶老爷身上,他想要做哪个花娘,我们还能强拉住他不成。”玉娘洒脱道,若是能借这个机会看清他的为人嘛,也蛮好。

  横竖都不亏,要是陶叔谦真个是那花心无情的人,说不定更好,让福娘早看清了早下决断,玉娘最怕的,就是他人真的很好,那就麻烦了,自己还从没对付过好人呢,再者,设计好人,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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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那里和陶叔谦说了几句,就发现他心不在焉,眼神只往另一边看去,楚楚便心里明白,只捂嘴取笑道:“陶老爷怕是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不敢和我说话。”

  “哪里!”

  陶叔谦被她这话唬的吓一跳,忙紧张看了看四周,见他哥在和花德多划拳,福娘依旧气鼓鼓把脸转向一边,才放松下来悄声道:“没有的事。”

  “这有什么的,”楚楚扬着笑脸,巧笑嫣然道:“我替三老爷想个主意,消了她的气可好?”

  “好呀,好呀。”陶叔谦忙凑过头去,把才刚否决的话给吞到了肚子里。

  福娘实在看不过去,干脆桌子底下一伸手,把个陶叔谦的大腿死命拧了一拧。

  “哎哟——”

  陶叔谦没忍住疼叫了一声,把席面上众人都吸引了过去,见他憋红着一张脸,不停吸气。

  陶仲宾问他道:“可是怎么回事?”

  陶叔谦连忙摆手,“没事,是我不小心抽了腿筋,缓一缓就好了。”一边揉,一边嘴里小声诶呦,显然疼得不轻。

  倒把福娘给叫心软了,轻轻帮他也揉着,嘴里抱怨道:“也没使多大力气,就你皮嫩,一碰就受不住。”

  陶叔谦见她终于理会自己,哪里还回嘴,只笑呵呵,早忘记了疼痛。

  他们俩的动静全被边上的楚楚看在眼里,等到了席面散场时,楚楚就叫住了玉娘,让她回去替自己跟福娘解释,“三老爷刚才是在和我说福娘,没有提别的话,你叫她别多想,我和三老爷是不成的。”

  玉娘诧异道:“我看三老爷的脾气也好,家里也有钱,怎么你倒不愿意?”

  楚楚笑了一声,“我做花娘是要嫁人的,你看看三老爷,哪里是能娶我进门的男人哦,他自己还手朝上向家里人要钱花哩。”这样的男人,当不起家做不得主,做了客人有什么用。

  等着人都散尽,她姐姐翩翩兴高采烈进来,只和楚楚道喜,满面红光道:“才刚六巧已经和我说了,陶老爷说只要你和三老爷对上了眼,三老爷相中了你,将来有你进门的好日子。”

  楚楚却不为所动,没了客人,脸上笑容也不戴,“阿姐好蠢的,怎么就信了。如今就是养条狗也要给块骨头肉的,她们上下只张嘴轻飘飘的一句话,什么东西也没给的,就让姐姐高兴成这样。”

  她只淡定和翩翩交代着话,“我刚刚看了,三老爷和福娘倒是有点意思,想来他们是一对,所以他哥哥才找了我来搅局,先前叫了我们姐妹两个,现在又让六巧在你面前说那些话,好让我动心。”

  “好哇。”翩翩气道:“既然陶三已经有了人,又找你做什么,难道他还想二女争一夫不成,传出去你的名声还怎么好。”

  “名声是个什么东西,做花娘还想名声好到哪去。”楚楚勾着嘴角,“阿姐你去和六巧说,我是赌咒发誓要嫁人的,这身子只给进门老爷。陶老爷既然话这么说,那好,叫他压二百两来先给我做嫁妆,我才肯去,不管这事成不成,咱们姐两先换套房子住。”

第64章 捉贼

  当六巧听到楚楚叫她姐翩翩捎的回话时,当即就被气笑了,好哇,现在的花娘真是了不得,一个个鬼灵精的,还二百两,她自己到现在也没从陶仲宾手里敲来二百两呢,她倒好,一张口就是这么多钱,也不怕撑的慌。

  六巧叫住小七,埋怨她道:“你看看人家,和你同一班出来的,她怎么就这么有心计?哪像你整日家傻乎乎的,不是在这儿跑就是在那边浪,你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生意?”

  “着什么急呀,”小七嬉皮笑脸,没停下脚步往外蹿,“这世上有爱吃甜的,就有爱吃咸的,有喜欢聪明的,当然也有喜欢我的,迟早会遇见,我妈都不急呢,六巧姐你急什么。”

  说完也不等着听六巧的话,就飞奔去了李家找玉娘,熟门熟路进了屋子就嚷嚷道:“你们猜,刚谁给我们家送东西来了?”

  “谁呀?”

  玉娘正拉着福娘和她说席面上的话,就见小七急忙忙跑了过来,这会子外头已经见凉,见她穿得也单薄,一路跑来嘴还不停,不由得就先倒了杯热茶给他,“先喝点茶水,冷风朔气的,你也不怕回头闹肚子疼。”

  “哎呀没事,我身子壮得很,就是掉水里也不碍事的,你们快猜呀。”小七倒比她们姐俩还着急答案。

  福娘适时捧场道:“是谁送了东西呀?我们哪里知道呢,你快说吧。”

  小七这才满意道,“是陆老爷哩,你们猜不着吧。”

  “陆老爷,就是先前被五福挠破了脸的那个陆老爷么?”玉娘听着名字耳熟。

  “对,就是他,之前被五福姐闹了一场,他没好意思,就转头去做了后堂巷王家的翠喜去了,做了几个月总没意思,现在又回心转意,送东西想找五福重归于好来了。”

  “送了好些东西呢,又是衣裳又是首饰的,我妈也帮着说和,结果五福姐把东西全都丢出门去,还说哪怕自己剪了头发当姑子,也绝不会再和陆老爷说话。”小七苦着脸,“我妈和她还在屋里吵呢,我搁不住就跑出来了。”

  “这样看来,五福和陆老爷感情是不是淡了,”玉娘猜测道,“所以给钱了也不做他这个客人。”

  “不对,”福娘反驳了一句,“照我说,应该是感情太深,所以才容不得这些事情,好好的一块无暇玉,染上了脏就该丢的。”

  “是的呀,”屋外的鲁婶站在门外也跟着屋里人聊八卦,说了一嘴道:“你们不要看陆老爷现在后悔哦,他之前找了五福嘛又嫌五福管他,又去找了翠喜,翠喜倒是脾气好,结果两个人都被五福打了一通。”

  鲁婶嘲笑道:“结果咧,陆老爷也不管翠喜脸上好不好看,又去找五福赔礼道歉,觉得她对自己有情意才会这样生气,五福不理他嘛,他又没办法,就去做翠喜,现在又来,我看呐,最后还是会回去找翠喜啦,他这种人哪有好耐心的。”

  “翠喜脾气这么好啦,怎么由得他在这里跑来跑去的?”玉娘听着就皱眉头,只觉得这陆老爷不像话,一会道歉一会找人的,反复横跳,怪不得五福不想搭理他。

  “哎呀,她是后塘巷的花娘,又不像咱们在十街上做生意,那边扒到了客人都要紧贴牢的,可着他做一辈子生意啦,”鲁婶解释了一句,“陆老爷花心是花心,钱还是很大方给的,我听别人讲,翠喜和她妈靠着陆老爷,少说也挣了好几十两嘞,连丫鬟都是陆老爷帮忙雇来的,你叫她怎么舍得不要啊。”

  小七和她们才聊几句话,听见院子外徐婶叫喊的声音,她便坐不住急忙道:“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咱们宴席上聊。”说罢就急匆匆的往回赶,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等玉娘出去送时,只听见徐婶在那拉着小七嘴里念叨,快去劝劝,宋妈妈气急了要打人之类的话,显然抓小七回去是当劝架人的。

  这样的情形在十街上也算少见了,哪有花娘敢和妈妈吵架吵到旁人来做和事佬的呢?

  换成其他家,巴掌鞭子藤把子,早在花娘身上使了,鲁婶在边上看着直摇头,“宋妈妈不争气哦,这么软弱的,倒叫姑娘爬到她头上来了。”

  玉娘似笑非笑道:“婶子也别笑话她,瞧瞧咱们家,妈妈最近的脸色可不好,婶子也小心些,别哪错了惹妈妈一顿骂,我们是没这个胆子去劝的。”

  这话是真的,李妈妈这几天都挂着个脸,显然是因为郑家的事情生气。

  那天听玉娘说了之后,李妈妈也从其他人的嘴里打听到了消息,毕竟郑家的轿子成天往张宅里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哪里能瞒。

  更别说郑婆子巴不得满世界吆喝此事,李妈妈闭着眼睛似乎都能看见黑鸨子那眉毛吊到脑门上的得意脸,气得她饭也吃不下去,眼见着脖子上的三下巴都快减了一道。

  玉娘她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倒是得了几天休闲时光,连福娘偷摸的去了几回茶馆,李妈妈也没心思盘问。

  等到了九月十六,这个玉皇庙老道千算万算的好日子,县城里王家大摆喜宴,请了足足八个花娘来内宅唱曲子,其中就包括李家的玉娘和福娘。

  王家不如乔家的家底丰厚,以往内宅一般都是叫两三个的,现在一口气八个可以算是大手笔了,玉娘和福娘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今天要去唱全套,到了喜宴上吹拉弹唱少不得一两个钟头,在家不吃饱点可不行。

  像这个时候的花娘,其实不单单承担商人交流的作用,为着会弹奏乐器唱曲子的技能,有些红白喜事、寿宴节庆都会请上她们过去,好显得热闹。这时候这职业也属于正当行当,没什么忌讳,只要名声没坏,便是内宅妇人也可以大大方方请去见面的。

  这里说的名声倒不是指接客人的名声,而是手段狠毒不狠毒的名声,像之前李家传出二姐和李妈妈携手坑客人钱,就属于是坏了名声,但是像玉娘福娘他们出去参加男人宴席,这种就没什么影响。

  等到了王家后院,玉娘果不其然就见着了银花,到底银花所在的喜春来是清平县城里响当当的招牌院子,任少了谁也不会少了她家,真是百年老招牌,李妈妈做梦都想成为的榜样。

  银花身边还坐着个年纪比她稍长些,看着很温柔可亲的花娘,想来这就是银花的姐姐红花了。

  除开她们,另有花街上的两户人家,每一户都是两人前来,想来王家邀请时也是做了准备的,专门取个成双成对的好意头。

  趁着她们唱完了其他家上台的功夫,银花就凑了过去,听玉娘感慨,手里捏着花生核桃,边吃边道:“那是当然,他们家差着乔家好几等呢,好容易娶到乔小姐,怎么能不费心思。我刚听别人说,乔小姐的嫁妆可多啦,抬的时候从街头一直到二街尾呢,这么多的嫁妆,够王家人用一辈子了,他们哪敢不好吃好喝招待着财神爷进门。”

  “就是下人差了点,”银花抱怨道:“我刚刚去外头下房那看赏赐的东西,好家伙,你猜怎么找,内宅有个带帽的男人乱跑,急忙忙走过去差点撞着我,连话也不会说,哼,家里下人也不好好管,可见他们王家有多乱套。”

  玉娘关注点歪了,“怎么,你身边没有婶子看着东西的,还要你去那边盯着?”

  “多新鲜,”银花朝她翻了个白眼,“咱们这儿来的是喜宴,人多着呢,得赏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都在那边,当然得贴身带着了。你又不知道我们那边跟着出门的婶子多会耍滑,哪像你们家呀干活老实,她呆的时间比我还久呢,早油了,这会子也不知跑哪里喝酒去,下人房里没一个人在的。”

  唱的嗓子都快哑了才挣来的钱,要是这个时候被人偷去,银花非把心呕出来不可。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王家摆阔请了好些人呢,乌泱泱的坐都坐不下,自然就乱了,”玉娘笑道:“人多也有好处,你瞧瞧咱们偷懒出来了,里边不也没发现,等你做了客人有了钱,那婶子自然不敢对你耍滑去了,你且忍忍。”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忍了。”银花叹口气,不想再聊这事,转而和玉娘道:“你还记得咱们上回抓的那个拐子吗,我姐和我说了,她做的那个衙头前儿吃酒的时候跟她说,府城里边已经定了日子,这一批等霜降那天就要砍头的。只可惜在府城,咱们是见不到了。”

  “可算是了了,一拖拖了大半年。”玉娘拍手称快,“她卖了这么多的人,如今合该是罪有应得!”

  “她死了是她死,她合伙的那人还活着呢,”银花提醒道:“衙头老爷和我姐说了,如今时局不好,外头生计艰难,眼看着就要入冬,那小子跑的时候也没带多少金银,像这种人容易又回来生事,你们最近出门可小心些,他已经犯了事,是不怕再犯一回的。”

  玉娘谨慎的点着头,这倒确实,听说那温忠膀大腰圆,一个正壮年的汉子,她们谁碰上都容易有危险。

  不但自己起了警备心,等回家之后,玉娘也警告着福娘,让她最近少出门,什么茶馆酒楼的,都别自己个儿去。

  哪知她们才提起,第二日清平县就出了大事。

  外头疯传,说是有伙贼人胆大包天,混进了乔家的送亲队伍里到王家内宅,偷了乔小姐的陪嫁首饰,如今乔家和王家一起跑到县衙告状去了,苦着喊着求县令老爷捉贼。

第65章 盘剥

  几乎一瞬间,玉娘就想到了银花昨日和自己说的那个戴帽下人来,原本之前她就在想,好好的内宅怎么跑进去了个成年男人,这样看来,若他是为了钱财去的,就很合理了。

  李妈妈听闻到消息也十分紧张,闹贼可不是玩的,自古贼寇二字不分家,偷了钱保不齐就会抢,抢不得就会杀,以至于掳人妻女、绑架勒索,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们十街上又都是女流之辈,手里头又有些银钱,想比别人更容易被盯上。

  李妈妈赶紧着就交代刘妈最近看守门户小心一些,自己不放心,又把各处寻摸了一遍唯恐出事。这时候她就想起玉娘夸赞起她来了,“好孩子,还好你当初二姐的钱财全都丢进河里去,众人眼睛看着的,要不然恐怕头一个来光顾的不是王家,而是咱们李家了。”

  玉娘暗想,您老人家要是真夸我,何必现在才想起这话茬来,她心里装着事,和李妈妈说话时也有些心不在焉,趁着现在还是大白日里,外头街面上有人,玉娘便借着去打听消息叮嘱小七的借口,脚步匆匆跑到了喜春来里。

  喜春来那边自然也做足了准备,也不知哪里找的看门房,两个健壮男人还穿着官靴,一瞧就有安全感,倒是比李妈妈舍得花钱。

  银花一见着玉娘,就跟碰上救星似的忙抓着她拉到自己屋去,急道:“你说那贼人是不是我昨儿碰见的那个。”

  “我也这样疑心哩,所以才跑了来问你,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玉娘仔细询问道,要是知道个样貌她也好有点底。

  “哪里不记得,长的倒是平头正脸,不过右脸上有一颗瓜子大小的黑痣,宽头大嘴,”银花模模糊糊描述着人,“个子比我高一个头,身上穿着青布短衫,哦,他腿脚好像也不大好,走起路来歪扭扭的。”

  银花有些跃跃欲试,“你说这事我要和衙门里头说去,抓住了贼人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功劳,衙门会赏我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