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女儿奋斗记 第44章

作者:窈九九九 标签: 穿越重生

  一声实打实的碰撞让温忠眼前顿黑,仰天摔倒在地。

  巨大的疼痛瞬间夺去了他的所有感官,甚至连起身都做不到,捂着额头躺地剧烈抽搐起来,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只能低声的/呻/吟/着/。

  玉娘拍了拍手,没好气的望向后边两人,“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拿绳子绑起来。”

  没用的男人,到底还是自己的宝贝荷包又立一功。

  晏子慎看着还带着血迹的红布荷包,又看了看玉娘,“这一路你都带着它?”

  玉娘笑眯眯,也不在晏子慎面前装了,“晏老爷,您猜这荷包原本是砸在谁的脑袋瓜上。”

  大和尚一边抽出腰带绑人,一边咽了咽口水,悄悄同晏子慎说,“亲娘嘞,依我看,你还是别拜土地姥姥了,赶紧去拜山君去吧,这么虎的娘子,山君才是你家亲戚嘞。”

第78章 分赃

  “妈妈,妈妈,抓到贼人了,抓到贼人了!”

  金盏欢天喜地的跑进屋里来报信,李妈妈正和福娘吐槽人呢,“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听曲喝酒,倒要跑到什么寺庙去烧香拜佛,真真是脑子被风吹得糊涂了。”

  福娘在旁小声试探道:“我看玉娘也并不喜欢这门生意,所以才不肯和他一个屋子的,要不然,好妈妈,咱们就算了吧。”

  “算了,怎么,你也被风吹了脑子是吧?”李妈妈耷拉下嘴角,看了福娘一眼,“送上门的生意还要往外推,你知道咱们花了多少钱了吗,是不是这丫头指使你和我说的。”

  “没有,”福娘蹙着眉忙解释,“玉娘和我说这个干嘛,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妈又何苦逼她。咱们五六年相处起来,早就是一家人了,我也把玉娘当成我的亲姐妹,这不是妈常说的,一家子人就该同气连枝,互相帮衬,怎么你现在又区分开。”

  李妈妈不争气的点着福娘的额头,“亲姐妹不假,可我是让她听你的,不是叫你听她,你倒好,成日家对她言听计从的。你别忘了,玉娘本名姓庄,这是李家院儿,不是庄家院。”

  “你的眼光放聪明些,我原本是让你收服了她好为你所用,哪成想她倒有心眼儿,指使着你团团转,害得我也不敢让她和你同嫁一夫了。”

  什么鬼?

  福娘听得瞠目结舌,没想过李妈妈曾经还想着这一操作,生起气来就道:“妈别管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老掺和进去算什么呢。什么夫婿,妈也不看看之前给姐姐们挑的人是什么货色,没一个好的,还不如让我们自己找去呢,是好是歹,我自己受。”

  “呸,你别和我耍心眼子,”李妈妈盯着福娘的眼睛,“之前那些怎么就不好了,没有他们哪里来的现如今李家院子,你又怎么好吃好喝有丫头伺候有字认识,这都是你姐夫们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我实话告诉你,不中用,除非我死了,你穿着丧服嫁去!”

  福娘气急,咬着嘴就撇过了脸,不愿意再和李妈妈说话,在这沉默的空档里,两人才听见金盏急急忙忙跑进院里的报喜声,借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李妈妈疑惑的问着金盏,“什么贼人,是那个偷嫁妆的贼吗?”

  “可不是,”金盏跑得气喘吁吁,面上却洋溢着高兴,“妈妈不知道,外头都传遍了,说咱们家五姐和府城里来的老爷去寺庙拜佛,发现那贼人还想着偷寺庙里的佛像呢,他们两个就上前去合力逮住了贼人,已经扭送到衙门去了。”

  “哎呀,她倒是好个运道。”李妈妈半天了才感叹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段日子多少人想逮逮不到的,偏她去个寺庙就碰见了,眼下抓住了贼人,温家乔家王家都得谢他,满县城都知道了这号人物,李玉娘可算是名声大噪了,也不知能得多少谢礼钱,实在是撞着了大运。

  福娘却没关注那么多,只拉住金盏询问,“那你五姐没受什么伤吧,贼人穷凶极恶的,她怎么好上前去抓?”这个什么晏老爷的,也亏他一个大男人,抓不住小贼,倒要花娘去帮忙。

  福娘一个劲儿的担心,生怕玉娘在抓贼途中伤到了哪里,心里打定了主意,等人回来非要好好念叨一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哪有弱女子出力的份哦,普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不成,哼,那寺庙里的秃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家进了贼倒要外人去抓哩。

  这事儿非但李家人震惊,当晏子慎把人扭送到衙门时,县前大街那一溜的人都亲眼看见了这一幕,稍微讲究事实一点的,看那温忠满头鲜血,就知道二人是经过一番缠斗。可要碰上满嘴跑马的,那就把人夸到天上去了。

  说什么只大喊一声就把温忠震得七窍流血瘫倒在地,亦或是双眼一瞪,就吓得那温忠两股战战当场昏厥等等,总之一句话,晏子慎和李玉娘都是身怀武功的人物,所以才能抓住飞毛腿温忠。

  横竖是夸人的话,他们也不怕那府城来的老爷们找人算账去,怎么着,夸你你还不高兴?

  可还真的有人听着生气。

  郑家就住在县前大街那一块,郑老鸨听到外头的夸赞就气得要吐血,怎么又有李家的人?她又是打哪里冒出来的,还和府城的老爷搭在了一块儿。

  郑婆子不容易借着宝珠嫁人压了李家一头,哪成想得意还没过一天呢,就又冒出来了李玉娘,抢占了清平县大半个新闻板块,把郑婆子几乎要气个半死,不成不成,这事必须要打听清楚,她赶紧着就叫了轿子坐去张家。

  芍药听到底下人说郑婆子来了,没拜见大娘子就直接去了西厢房找三姨娘,自己气鼓鼓跑到赵六月房中抱怨道,“也太目中无人了,先前李家来了好歹还装个面子情,过来咱们这里拜见的,她倒好,姑娘才嫁过来一天呢,就眼巴巴的来了,连礼也不行的,把咱们家当什么了?”

  “你管她的,”天气渐冷,赵六月只窝在房中自自在在看书习字,耐心十足,“只要能有个好消息,谁管她娘家来的勤不勤快。”

  “我的好大娘子,您瞧瞧,才嫁过来就这么嚣张得意的,万一她有了喜信,那还不鼻孔朝天,咱们哪还被她看在眼里呀。”芍药急道,她原本就对赵六月相中了宝珠这个人选大不满意,怎么就这么巧,野道士相面说了那一番话,多半是安排好的,可见郑家人奸猾。

  赵六月见芍药心急,干脆叫了她来磨墨,“所以我时常叫你去读书的,书上早就讲了这些故事和处理办法。”

  任凭郑家心里打着多少算盘,单只她们不读书,就输了一大半,书上不仅仅是男人们用来科举的阶梯,也是女人们处事的良药啊,任凭世上多少谋算,只翻翻书,就会发现这些伎俩早就被人用过了,半点也无新鲜。

  倒是那个李家的五姑娘,处处不按书上来的,才叫人头疼,她若是贪财些就好了,也好对付。

  啪——

  玉娘拍着桌子怒目圆睁,分毫不让的为自己争取赏银,“我要七成!”

  前头说过,本县的赏银不高,可偏偏这次温忠的事情闹得实在是大,先是温家出了二十两,后来乔家和王家又各加了50两赏银抓人,合起来这便是一百二十两的大数目,碍着晏子慎的缘故,一认出温忠就直接发了下去,中间没拖延没抽水的,实打实一百二十两。

  银灿灿亮闪闪,足斤足两的上好雪花纹官银,排好了搁盘子里放在桌上,晃得人直眼晕。

  和尚到此时才吐露他的真实姓名,原来他姓徐,俗家名字叫徐朋义,法名广大和尚。广大在那里也不贪多,望着银子和看着两人商量,“要不你们两拿大头,和尚我只要一成就行。”

  嘿,这话说的,九成可怎么好分。

  玉娘当即就不答应了,一拍桌子开口道:“我要七成。”

  晏子慎虽然不计较银子多少,可凭什么她拿这么多呢,七成?那自己费这么多功夫,带了人从府城跑到县城,就只能拿两成二十四两银子的?这都不够马的草料钱。

  玉娘丝毫没退缩,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赎身大计,能光明正大得银子的机会可没几次,绝不能相让。

  她曲起手指给晏子慎算账,只问道:“是谁提议的去寺庙,谁选中的广福寺,谁和守店门的和尚搭话,谁问着贼人的相貌,谁提醒和尚前去帮忙,谁站在那里引诱贼人过来,又是谁最后打晕了人?”

  晏子慎细心算去,好家伙,听着还真有七次帮忙,怪不得敢狮子开口要七成呢。

  只是他也不甘示弱,反驳道:“你选中的寺庙不假,可我要是不陪着去呢?和守门的和尚搭话是真,可要是我不追问了呢?那贼人地处询问着没错,可却是我跑去抓捕的,若不是我追着他出来,他能有下剩的动作吗?更别说我也准备砸人的,只差了一步而已,照你的算法,我该拿七成才对。”

  广大横插在两人中间,看着她们针锋相对,忙出来打圆场,“小娘子有功,大老爷也有功,要不然,你们一人拿六十两去,小和尚只是张张嘴而已,这银子不要也无碍,可别伤了情意。”

  “谁和他/她有情意!”两人齐齐瞪了他一眼,异口同声道。

  玉娘看着广大,“大师傅,要不是你指明了方向,我们哪里抓得到贼人,功劳自是有你的,你放心,若按我的法子分,我七你二他一,那就是二十四两银子呢,你觉着如何。”

  “呵,才二十四两。”晏子慎嗤笑了一声,“和尚,你若是按我的法子分,我也给你二成,另外我再补你六两,凑个三十整。”

  好啊好啊,搅乱市场的罪魁祸首终于被逮着了,玉娘怒目而视,“晏老爷既然这么有钱,怎么不高风亮节退出,和我小姑娘家争夺什么。”

  “诶,这话说的好,”晏子慎也奇道,“你是当红花娘,手上银钱几百,怎么还眼馋这点东西,我退出?凭什么不是你退出。”

  这话问得好,玉娘扯下腰间青布荷包,拍着桌上,“我凭本事拿得上钱,为什么不要!”

  晏子慎看着面前这个贪财市侩的花娘,只觉恐怕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之前什么温柔娴静都是表象,自己这么一个从府城来的贵客,竟还比不上几十两银子。

  玉娘环顾一周,绷着脸气势汹汹,见两人停住口就抓住了机会,又软言道:“这样吧,我也退一步,我拿六成,你们每人各二,这总可以了吧?”

  “好好好,”广大和尚忙点着头,又悄悄劝说晏子慎道:“郎君就答应了吧,眼下得罪了小娘子,回头她半夜里可是要咬人的。”

  广大心里门清,若是得罪了公子老爷,他位高权重的也不会怎样,可要是得罪了玉娘嘛,和尚背后一冷,可不敢想象这位小娘子会做出什么来。

  她都敢随身携带石头荷包出门,面对几步距离的贼人毫不慌张,这胆色心性和手劲,真再争执下去,他都怕屋子里再出血案。

  都怪队友无能!

  晏子慎含恨同意了方案,眼睁睁看着玉娘带着七十二两满载而归,那小人得志的神情,他晚上入睡时还记得清晰。

第79章 嘴硬

  第二日清晨,朱浔来找晏子慎时便见着他顶着厚重一层黑眼圈,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道:“哎呀,谁打的你?”

  晏子慎黑着脸扭头就往屋里走去,朱浔忙笑着拉住人道:“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玩笑就是了,啧,咱们的晏大公子,风月场里的浪荡客,怎么昨夜竟无好梦啊。”

  晏子慎嘴硬道:“怎么没有好梦,抓到了贼人,我睡得好着呢。”

  “是是是,”朱浔捧着场,“晏老爷威武,现如今坊间传闻中你可是身高九尺,铜铃眼络腮胡,一把雷霆嗓,能震得十里开外贼人昏厥的大人物,阳气足的很,怎么会睡不好觉,外头人还特意备了席面邀你过去庆功,去不去?”

  “不去不去,”晏子慎烦闷的摆手,昨晚上入睡前梦见玉娘那个贪财的嘴脸就已经很不吉利了,哪成想睡梦中迷迷糊糊又闪过几次,害得他觉也睡不好。

  估摸着这半年来他顺风顺水,没在别人身上吃过亏,乍一下到了乡下地方跌了个胶,所以才格外有阴影吧。

  晏子慎努力说服了自己,这很正常,他就是被猪拱了,说不准晚上也会梦到猪嘞。

  “诶,旁人不去也罢,那主客的乔七不比外人,他是皇庄钱公公的侄子,和你们家也能拉得着关系。你别看乔太监他被打发到这地方,我听我爹说,他干爹干爷爷来历不简单,当年在宫里也是个祖宗,底下徒子徒孙多着呢,虽说失了势四散开来,可到底还有几分面子情,你要还想在这里头混,最好把关系认下。”

  朱浔认真教导着晏子慎,他与晏子慎相识不过三个月,可交情却结下的深厚,他又自认自己比这个小兄弟大几岁,偏偏家逢恶事丧父失母的,再无长辈帮持,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时常就该帮着指点一二。

  “行吧行吧,那就去吧。”晏子慎听着朱浔的念念叨叨只觉头疼,推脱不过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摸了摸下巴,忽然问着朱浔,“这席面上还请了谁?”

  朱浔想了想,他其实也有些记不清了,就叫来前头书房接帖的人,晏子慎望去,却是个脸生的年轻人,不像是府城里带来的旧人,不过口齿挺伶俐的,行事也很稳重,要不然也不会入了朱浔的眼。

  那人被朱浔突然叫来也不慌张,躬身回禀道:“回千户的话,这次宴席是乔家主办,温家王家参与,衙门那边黄县丞外出治农去了,张主簿那边说忙着年底理账目,离不开人,马百户与章典吏两人过来作陪。”

  噢,果真是老乔起得东,晏子慎他们现在一行人还住在乔家腾出的宅子里呢,多少还是得给点脸面的,其余人里,只衙门那些个虾兵蟹将,倒也没什么要费心的人。

  既然如此,晏子慎拍掌道:“能自带女眷吗?我可不想和他们谈婚论嫁的。”

  倒不是晏子慎他自夸,只是如今但凡去各地县城之中,总有当地豪绅想着和他联姻结亲的,每回宴席上都得闹个一场,也忒折腾人了。

  这会儿不禁就想起那贪财的花娘用处,哼,晏子慎呵呵一声,白拿了这么些个赏钱,多少也得干点活计,要不然他晚上恐怕睡不好觉。

  这样一想,晏子慎就盘算起来,打算接下来的半月例都带玉娘去吃席,一日两三场,每场唱他个四五曲,正好赚回本钱来。

  一想到玉娘吃瘪咬牙的模样,晏子慎顿觉浑身舒爽,大晚上睡不好觉的疲倦也一扫而空,立马变换了方才不情愿的态度,赶着催起朱浔早点出门了。

  “收收你的那个笑,太奸了,我都想打人。”朱浔唤退了人,看不过去打断话道:“我听说昨日除了你,身边还有个什么李家姑娘,大冷天的你不和花娘吃酒,怎么想着跟她一起去拜佛了?我记着没错的话,你刚开始不是说逗弄戏耍,怎么现在看倒想是费了心思。”

  “你可小心,别真弄巧成拙,赔了夫人又折兵。”

  “呸呸呸!”晏子慎大为恼怒,刚想指天发誓,不知怎么那伸出来的手掌停了片刻又收了回去,歪扭扭站着身子道:“我不过就是闲极无聊,所以才想去寺庙里参观参观,那万福寺成千上百的佛像,正好用来折腾她的,你别打岔,且说正经的,那温忠可说出什么实情来了?”

  朱浔看着他那拙劣的转移话题,很想继续揭穿,可见着晏子慎提起了正事,到底还是如他的意说道:“正为了这事,县衙那边连着审问了他大半夜,现在已经开口说实话了。早先时与那人贩子倪婆庙会拐卖一案确实有关,他因在外喝酒赌钱输下一笔银子,偏生主家又缩减了月例,所以怀恨在心,想着将提出建议的温家大娘子幼女拐去贩卖,好挣一笔还上赌坊银钱。”

  “不止这一件,他还吐露了县里之前两三起偷窃的案子也与他有关,乔家女嫁妆也是她偷的,金银埋在万福寺西边的义庄后门十米外的树根底下,谭塨正带了人过去挖,这小子至少也是个死罪。”朱浔下着判断,有些可惜案子落不到自己手上,要不然直接砍了多好,省得叫他还能苟活几日。

  “他腿上真长着黑毛吗?”晏子慎倒不关心什么赃物不赃物的,只想着那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抓人的时候太过激动,揪住了就把人往衙门里头送去,都没来得及看腿。

  “怎么可能,”朱浔失笑道,“你还真信外头说的他是乌鸦转世投胎呀,要真这么能成,怎么还能被你们俩给逮住,这小子纯粹是地头蛇,消息渠道多,所以才能一逃再逃。”

  原来如此,晏子慎点了点头,似是无意问道:“既然抓住了人,眼下河道又没结冰,想来你是要回府城去了。”

  “那是自然,本来还以为要待上个把月呢,等等——”朱浔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我要回府城去,你呢?”

  “我在这儿还要吃上半个月的宴席,哪有空回府城去,这不是你说的吗,叫我和那乔太监拉拉关系叙叙人情,我现在走了,这关系怎么拉扯?难道我还带了他们去府城做客?”晏子慎越说越理直气壮,他这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朱浔被他话气笑,“待半个月?半个月河水早就结冰了,你还怎么回去?你背着马一路爬回去吗。”他用手点了点晏子慎,“我看你是真动了心,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

  “可笑,真是可笑,我能对个乡下土丫头动心,那长安里的百花羞,府城里的十三姑娘,婷婷小姐我都看不上眼,就这么个毛都没长齐全,又贪婪又莽撞的臭丫头,我能看上她?”晏子慎听不得这句话,立马反驳道,还举了一系列的例子,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极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朱浔看着眼前他跳脚的模样,却忽觉自己刚刚的说法真有些可信之处,最起码之前可没见着自己这个兄弟这样失态,“你承认了也罢,不承认也罢,横竖明年就见分晓,唔,若是你真的成了家,我给你送份大礼去。”

  “什么大礼?”晏子慎追问道。

  “喏,”朱浔指了指自己来时骑的那匹白马,“你不是想要我这匹踏浪么,你要是成了家我就叫人送你,好让你和我立业建功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