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窈九九九
晏子慎疼的龇牙咧嘴,不敢还手,只求饶道:“我这是为了合情合理呀,要不然旁人若是看见我和你搭话,岂不是觉得可疑,我这都是为了福娘啊。”
玉娘斜眼看着他,总觉得要是让他用惯了这个借口,说不得将来还会更蹬鼻子上脸,现在是一见钟情,那过后会不会就假戏真做,然后干脆成了个夫妻之类,玉娘恶狠狠的警告着晏子慎,“眼下福娘的事最要紧,你若是耽搁了这个,我便是成了鬼再活三世,也绝不会原谅你。”
“知道,知道。”晏子慎捂着自己多半已经揪红了的胳膊连忙答应,赶紧汇报情况,“我已经悄悄的使人打听去了,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得到消息。各县来都城住的地方都是有惯例的,老黄既然如此小心注重安全,连坐船都只要官船,那想来就是进了都城也不会住在私人客栈酒楼,只会去馆驿那里借宿。”
“很好。”玉娘点了下头,随即又想起来今日他前来时只有一个人,“陶叔谦去了哪里?”
“他在大钟寺里借住呢。”提起陶老三,晏子慎就摇着头有些嫌弃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也没个见人说话的功夫,木木讷讷笨笨蠢蠢的,他要是在我身边容易坏事,干脆我就让他打扮成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反正他那股窝囊劲儿浑然天成,压根不用演就十分像个穷书生。”
“也行,只是……,”玉娘怀疑的目光看向晏子慎,一个是进京赶考的穷酸书生,一个是乡下进城的土妞,一个是街边卖茶的茶婆,剩下一个却扮演的是个家财万贯的公子哥,嘿,怎么就他的身份这么好?
合着不是演员抢戏改戏,是带编剧进组呢吧。
玉娘眯着眼,“你身家到底有多少?扮演公子哥可不是随便穿身衣裳就能哄人的,前后俱得打赏,挥金如土,踏银如泥,若是没有富豪身家支撑,恐怕演不了一二天就该现出原形。”
这就打听家底了?
晏子慎咳嗽了一声,故意看了坐边上的刘妈一眼,刘妈妈便识趣的说道:“我去外头再点几盘糕点。”
等她出了门,晏子慎才挪着椅子挨到玉娘边上,数着指头向人实说道:“先前我家里没什么银钱,我爹不过是个读书的,他能攒下多少。后来出了事,朝廷那边为了弥补,再加上早年的交情,便让我认了曹公公作干爷爷,虽然他老人家失了势,可到底资历还在,手里总算捏着一个神宫监养老。”
“神宫监没什么权力,只是负责主管太庙灵位的地方,供应祭祀等物,那些个香烛灯油纸扎绸布,每年有一成半的抽成,我既然认了他为爷爷,将来自然是要给他养老的,他只拿了一层,剩下半层让我收着,零零碎碎也有个万把两的银子。”
“再有就是朱大哥先前,他带着我在河东府里做粮草丝绸生意,开了一间米铺一间紬绢铺,每年也有几千两的利润,我在长安和河东府各有一所宅子,把这些都算上,零零散散大约有个四五万两吧,其余得的珠宝首饰还有衣裳,却不好计算了。”
哇,玉娘真心实意感慨,好多啊。
太监的孙子就这么挣钱,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收个孙女的。
不对不对,玉娘使劲晃了晃脑袋,把一瞬间兴起的苗头被丢到爪哇国外,那是人家的钱,那是人家的爷爷。
她冷静下来,瞬间发现了晏子慎所说弊端,冷笑一声道:“怪道这么阔绰,原来晏老爷是真人不露相,家有万贯缠身哩。可我说句不中听的,你最好还是节省些吧,你朱大哥这一走,府城里面恐怕生意也就没多少好了,都城里头虽然有你爷爷在,可你爷爷年纪到底大了,又能活得了几时,失去了他,你在长安还能入账抽成银子吗?只怕拿了多少就该吐出来了。”
“是极,是极,”晏子慎不因为玉娘劈头盖脸的警告生气,反而极为赞同,“所以我也有意打算卖了我这旧宅,干脆去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县城里过活去罢,这长安叫人实在是难呆,又乱又恶心人的,再大又有何用呢,我又不需多大的地方,只要那么小小一两间屋子,能挡风遮雨就够了,最好……”
“最好什么?”玉娘抢白道:“最好再有个娇妻美妾是不是?再有个知心花娘是不是?那样的日子,别说晏老爷觉得美,连我也觉得好哩。”
“原来你纠结是为这个,那好,我保证,我只——”
晏子慎话还没说完,玉娘就朝他比了一个嘘,打断道:“这些话都是空话,咱们还是别往下谈了,没意思。”
玉娘盯着晏子慎,漆黑的眼珠里暂时不想看路后头的风景,“我们还是继续说福娘的事吧,福娘的事最要紧,既然已经来了长安,你又是个本地的,正好,当初李妈妈给了福娘三块玉佩,言道三户人家,不知你是否认识,亦或是使人前去打听,一定要查出他们家家风怎样。”
黄县丞就算找人认亲,也不可能三家都认上去,自然是得挑一户合适的人家。
玉娘说过,她最怕意外,所以计划做了不止一条。买通看管福娘的下人送东西是一条;拜托昙花结交花娘到内宅送东西是一条;有一有二自然有三,这第三条,就是想法子预先在那要认亲的人家那儿埋下人手,只要有一条能见上福娘、送上东西。
这救人的计划可就有五分把握了。
第136章 蠢货
话分两头,这边厢小茶馆二人议计,那边厢黄县丞在闼家可是结结实实吃了好大一份闭门羹,闼家只把闼东之那骨灰箱子抬了进去,紧接着就轰隆一声关上了黑漆大门,黄书琅险些被门碰到了鼻子去。
隔着门板,还能隐约听见里头哭天喊地的痛哭声,以及叫门房小厮快去倒水泼地的吩咐声,黄书琅明白了,闼家这是恨上他了,连门都不许他踏进一步。
这可怎么是好,黄书琅进都是想和闼家好好解释重归于好的,可要是连话也不让说,那这仇岂不是越结越深,闼东之的爹闼礼如今是吏部员外郎,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拿卡要,钱权交易都是平常。
当然,黄书琅也不是什么好官,可正因如此,他才知道闼礼想报复他的手段有多少,既能轻易把个边陲小官调来大县,也能把八品县丞送上绝路。
黄书琅思索再三,干脆派人假借商号名义去闼家给他女婿女儿传信,请他们往三合酒楼一聚,谁知闼齐之没有这个胆量前来,硬是让黄县丞空等了一天。到最后,还是黄县丞咬咬牙,在长安三居的柳泉居里设宴摆席,才算把他这个好女婿好女儿给等了过来。
闼齐之一到就连声埋怨黄县丞,“岳父大人怎么就害了我弟,我家爹娘恨不得立时要您偿命去的,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拦了下来,您怎么还敢过来。”
“是呀,”黄县丞的女儿黄娇也跟着抱怨,“爹不晓得,我那婆母如今见了我,就跟见着仇人一样,若不是我逃得快,差点把我活吞了,动辄就是打骂处置,我今日出门还被她指鼻子又骂了一顿。
黄书琅看着他们两个停不住的嘴就觉厌烦,说什么不敢来不想来的,不还是来了。他咳嗽一声,脸上委屈之色浓厚,温言替自己解释道:“我在信中与你家说明了的,实不是我害了东之,真是天大的冤屈,那几日正好下雨,衙门塌了顶梁,砸在东之的头颅上,霎时就要了他的命呀,我还命仵作匠工再三查验过,确实意外无疑。”
“您这话我信,可我爹不信呀。”闼东之无赖的摊着手,老三就是他爹的命,培养了十来年的功夫,去趟外县就丢了性命,这叫他爹怎么能接受呢。
“糊涂!”黄县丞突然呵斥了一声,倒把闼齐之有些吓愣,抬眼望向了自己这位老泰山。
黄县丞看着闼齐之颇有些恨他不争气道:“如今人已死了,你父亲膝下就你们两个儿子,你该高兴啊,趁着这会老二还没反应过来,你更要表现的好些,他往日里头给老三的人脉资源,现在还不都是你的了。”
啊,闼齐之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过来,“对呀对呀。”他忽的改变了对黄县丞的埋怨态度,转而觍着脸笑道:“多亏岳父大人点明,不然小婿还糊涂着呢,险些丢了好时机。”
黄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着闼齐之凑她耳朵边细细解释才欢喜道:“这样说,婆母的首饰箱底,现在全都是我的了?”
黄县丞闭上了眼睛,这样的蠢货怎么会是他的女儿,他运了运气,才瞪了一眼黄娇,“你老实回去听骂听打,你婆母的东西将来才有可能给你,你要是现在就翘尾巴,你小心被她压着休妻撵出门去!”
“哎呀爹,她敢?”黄娇不信,那不是要和自家结仇吗。
“你以为呢,”黄县丞都要被气笑了,指着自己道:“难不成现在咱们家还和她有交情吗?你也说了,恨不得吃了你和我呢,休妻而已,她这个当娘的叫儿子休妻,难道儿女还能违抗不成,有什么敢不敢的。”
黄娇一听这话就急了,攥住闼齐之的衣领黑脸道:“你娘要你休我,你听不听?”
“这……我……这……”闼齐之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好哇,我嫁到你们家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闼齐之,你个窝囊废,你个无胆鼠,你干脆夹着你的货进宫当太监去好了,连亲娘子你都护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啊,我白嫁给你了!”黄娇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巴掌扇人,把个闼齐之打得抱头鼠窜,忙叫岳父大人救命。
“好了!”黄县丞拍着桌案,喝止了黄娇,“你爹还没死呢,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什么办法?”夫妻俩异口同声询问道。
黄县丞直到这时,才向两个糊涂蛋说起当初闼东之往清平县城的缘故来,将福娘的身世,曹公公侄子娶亲要求,全讲述了一遍。
见他们两人都眼前一亮,才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自觉已经来到了自己熟悉的节奏,“佳婿,你现在懂我入都的原因了吧,本来这件事该与你父说明的,可如今看府里的情形,恐怕是难坐下详谈了,既然如此,这泼天富贵,合该你我翁婿共享。”
“等巴结上曹公公,你不也就同你父亲一样,大好前程唾手可得,不过是个官身,曹公公一句话的事就有了,哪里还用得着指望你父亲,他可还打算压着你继续进学念书考科举的。”
一提起科举,闼齐之就想起那三天三夜的苦熬,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苦,太苦了,那样的日子哪里是人能受得住的,老三能熬,他熬不住,更何况老三不也被熬走了吗,可见不是活人能呆得住的。
他赶紧点头,拍着胸脯发誓道:“岳父放心,有我在一日,娇娇儿便是我闼齐之的正头娘子,无论如何我也会护着他的。”
“咳咳——”黄娇没想到闼齐之一时热血上头,把个闺房称呼在她爹面前叫出,赶紧咳嗽着提醒。
黄县丞只当自己瞎了聋了,只继续讲着自己的计划,“好,既然如此,那我这里眼下就有两件要紧的事托付你们夫妻,第一件,是那鸨母先前时与三家郎君相好,多年过去,我也不太知晓长安旧事,还得靠佳婿你去打听一二,将那三家底细,女眷,子嗣等全数查清,我们才好做选择。”
“哪三家?”闼齐之好奇道,“不是小婿在岳父面前逞能,读书小婿固然是榆木脑袋一个不中用,可论起长安新鲜事,街头巷尾府门宅院的消息,小婿可是个千里眼儿顺风耳,消息灵通着呢。”
“好,这就是佳婿你的中用之处啊,”黄县丞违背良心夸奖了他一声,“那三家据她所说,一个是御史台都事苏家三郎苏荃,一个是泰宁侯五房庶子陈恩,还有一个则是现袭锦衣卫世职的薛家表亲陆林辉,如今也不知做着什么官职,人又在何处,都需佳婿细细打听。”
“至于第二件嘛,”黄县丞转脸看向黄娇,“你那里派出两个亲信仆妇,不,仆妇还有家里人,容易走漏风声,最好是两个健壮且与闼家没多大干系的人过来,帮为父将人好好看管住,免得她跑了。”
黄娇点头答应,又有些为难,一个还好,同时调走两个,在府里恐怕难掩饰过去,不禁开口道:“爹,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用得着两个人去看呀,一个不也行吗?”
“不单单只是一个,”黄书琅垂下眼眸,慢悠悠道:“两个货呢。”
“除她外,还得看着随为父进都的一个花娘,她是福娘的养姐,虽说是与福娘养母结仇有恨,可谁能担保这会会不会与她密谋逃跑呢,不得不防啊。”
自打塌方一事之后,黄县丞就明白了人心不可测的道理,他现在怀疑一切。
作者有话说:
细分析李妈妈结交的三位客人,一从文,二勋爵,三武家,谁能说李妈妈眼光不好。
第137章 香园
听黄县丞这样说,黄娇一转眼珠子,就满口答应下来,“既然爹都开了口,那好,就叫我陪房老才一家过去吧。他们夫妻两个力气大,正好看人。就是我婆母妯娌问起来,我只说叫他们外头帮我采买东西去了,到时候爹您叫他们回来时,略带些丝绸布料的,我就好圆谎。”
“这话好说,要是这事成了,为父给你再置办一回嫁妆也不难。”黄县丞笑眯眯的画饼许诺着,听得黄娇美滋滋的只点着头。
闼齐之见此也赶紧为自己表功,“岳父大人,我这里也有主意。正好过几日是端阳时分,诚意伯世子在香园设宴摆席庆贺佳节,那里往来宾客众多,您与我去那里,定可以打听一二。”
“诚意伯?”黄县丞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窝囊废女婿,大有些惊讶他人脉广大的意思,“你是什么时候搭上他们家了?竟还能去那里赴宴。”了不起啊,那可是个伯爷。
“嗐,爹您别听他瞎吹,”黄娇白了闼齐之一眼,揭破他的老底道:“哪里是诚意伯,是他三儿子的外室摆宴席,正经有爵位的人家谁肯去赴宴,不过是些不三不四的,外加我们这种小官小吏过去凑凑热闹罢了,亏得你脸大,倒拿着诚意伯的名头往外吹嘘,也就哄哄爹这种几年不进都的人了,在长安的谁不知道。”
“三儿子?”黄县丞努力回想着当初在长安的所见所闻,“诚意伯不是只有两个儿子么?”还全都是他夫人所出,这在长安官场上都已经是趣谈了,官场中哪个不知诚意伯畏妻如虎的,在家在外那是半点美色也不敢近,稍有动作就引得家中猫儿一顿抓咬,时不时就告假养病,非等着脸上好全乎了才敢上朝。
说起来,诚意伯这个爵位不是开国有功得的,虽说已经袭了两代,可上一位老诚意伯是当今万岁的舅舅,原先不过只是个平头百姓。
只是老娘娘可怜呐,万岁才一登基,她老人家就欢喜的热痰堵塞生了重病,临走前心心念念就是想拉扯一把自家那不成器的兄弟,皇上为讨老人家开心,才特地的破例给母家封了爵位。老诚意伯没过几年好日子就去世了,爵位传给了大儿子,也就是说,现今的诚意伯是皇上的表弟。
当初娶亲也是皇上特意挑的人家,娶的是武安侯的女儿,家世背景都好,即便脾气差了点,武勋世家嘛,也可以理解。诚意伯与夫人生了二子一女,除此外家里干干净净,别无姬妾,怎么这就又突然冒出个三儿子,难道是老蚌生珠?
“别说您了,就是我们起先也吓一跳,”闼齐之神情古怪,“前几年长安闹时疫,倒霉催的诚意伯两个儿子都得病死了,膝下没有男丁,这爵位眼见着要没了的时候,武安侯那边都已经提出让外孙认大舅为父继承爵位的议请了,没想到诚意伯不知从哪个嘎达角落提溜出个私生子来,都已经二十岁了,瞒得可真好。”
“皇上也碍不过诚意伯哭求呀,这事就这么过明面了,认在夫人名下,所以是三公子。”
原来如此,黄县丞捋须感叹,果真是时也命也,一个私生子竟然能继承二品爵位,实在是中了大运。只是……
“那他还敢堂而皇之在外养外室?”不应该老老实实在府里窝着做人么,也不怕御史风闻,奏他一本。
“所以他才出名了呀,”闼齐之一提起这个就有些激动,“这位三公子听说先前在外念过书的,可惜他父不详,所以没能科举,但也拜了南安先生为师,还有一个红颜知己相伴,可后来一认亲,他们是勋爵人家,自然该和文官划界限的,师傅也认不得了,红颜也逼着舍了,人家心里有怨气呢,干脆接了红颜光明正大养在长安,他爹都不管,谁还能多说什么。”
啧啧啧,瞧瞧,这才是风流公子呢。闼齐之忍不住有些艳羡,却随即就被黄娇揪住了耳朵啐道:“你少给我在这里多嘴舌,难不成你还想学他?哼!我劝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有爵位,你有个屁。”
“斯文,斯文些。”黄县丞听着自家女儿一口一个屁的,忍不住皱眉,瞧瞧,这就是在边陲养大的姑娘,满口村话土话,所以他才不接了人在县城团聚,实在是丢人。
被黄县丞这样一教训,黄娇只瞪着闼齐之让他住口,自己继续介绍道:“这位外室倒是有些手段,人称金石夫人。已经三四年了,还把拢得三公子离不开她,平日里什么金银珠宝都往她这里送去,还专门买了一处园子供她居住,栽种鲜花百树,取名香园,这位又好热闹,三五不时就在园中开宴,现如今已经是长安一等热闹之处了,爹想打听消息必得去此。”
“你想打听消息,过几日香园开宴,可是个好时机。”
昙花与玉娘介绍道,“每回香园开宴,城里有些名气的花娘总能被邀请过去做客,这也是我们找客人的好地方,别说是大商人了,就是那些个官宦子弟也常去的,甚至于还有各公侯家的少爷,贪新鲜图热闹,偶尔匿名改姓的过去游玩也不在少数。”
“我托人查过了,前面你说的那个御史家目前没有消息,可后头两人确有去过香园的。再算了,就算没见到他们,你与金石夫人搭上关系,恐怕也有助力。”
昙花对玉娘充满信心,总觉得自己这个徒弟能讨别人欢喜。
玉娘自己都没昙花有自信,谨慎道:“咱们的消息不能透露,就这么明晃晃的说要求她帮忙,没有缘由也没有前因后果的,她哪里肯帮忙。”
“诶,这不然,”昙花提起金石夫人时笃定道:“若是你要搭救施恩做好事,即便跪死在她门前,她也理也不理;可你要是生乱惹事,那她一定相帮。”
“我和你说过的,这位夫人好热闹。”昙花意有所指,却不细说,只让玉娘到时换了衣裳行头,打扮成花娘进入香园,到了园中有众人掩护,她们两再汇聚说话。
玉娘若有所思,回去后便找晏子慎询问,才知事情真有意思。
诚意伯是皇上表弟,如今摇摆不定,并未明面上支持哪位皇子,可武安侯确实明牌的与皇后母家交好,这样想想,即便真针对起曹公公,人家也丝毫不惧怕其背后的势力。
这个香园,看来她是非去不可了,也不知这一回能碰见三家里头哪一位。
第138章 人选
香园不在长安城中,而是在南城门外不远处,因此玉娘若是想去,还得额外雇佣一辆马车来,既然是冒充有名气的花娘,马车就不能随意挑选,必得是大车大轮,锦布良木,车夫也得是个端正相貌,才不至于丢了脸。
得亏李妈妈为了救福娘,这回是下了血本,玉娘上回给的汇票全都拿了出来,还有些金银细软也交给了刘妈,对于此次计划的花销,李妈妈只给了玉娘四个大字——上不封顶,只要人能救回来,便是花上一万两银子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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