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盐子白
“......”申壬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申壬旁边的气压太低,阮念橘都不敢望过去,啧啧,她这名义上的亲哥还挺拽的,一城之主你说得罪就得罪,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说甩脸色就甩脸色。
他可真行,他完犊子就完犊子,可千万别拉着她这个无辜的亲妹下水。
坐在主位的白姜寒倒是留意到阮念橘她们对话里的天玄宗,他疑问道:“阮姑娘,你是天玄宗的弟子?怎么之前从未听你讲过。”
“额......”阮念橘面露尬意,不是我没说过,而是你不记得了。
“我来说一下吧,阮师妹因为我的疏忽,被歹人所害,流落街头,现在记忆基本全无,连家里人都想不起来了,唯一也就记得我这个师兄了。”司寇衍感慨道,说着说着他心里还有点小得意,说明在师妹心里自己这个师兄还是非常有分量的,不然怎么会单独只记得自己。
听到这话,阮念橘的眼睛放光了,对,没错,就是这样,回天玄宗就这样宣传我。
根据阮念橘平时的模样,完全不像司寇衍说的这般,但白姜寒也不打算在这里揭穿她,问道:“那歹人抓到了吗?”
提到这个歹人,司寇衍的神情就严肃起来,他说道:“当日我拜访申城主回来,就不见师妹的踪影,歹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到屋内一片狼藉和一地的血。”
想起那一幕,司寇衍依旧心有余悸,又露出责怪自己的神情。
“一地的血...”这下轮到白姜寒震惊了。
阮念橘扶额,师兄你别说的这么夸张啊喂,这后面我就不好圆回来了!
“如今能在这里见到安然无恙的师妹,我这个做师兄的,终于不用悬着一颗心入睡了,我也听师妹说了,这段时间多亏了白城主的收留与关照,我司某代表天玄宗衷心地感谢白城主,此大恩大德我司某没齿难忘。”司寇衍发自内心地感谢道。
啊啊啊!阮念橘直接捂住了眼睛,师兄你可别说了,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很酷很帅的师兄突然变得很感性,怎么办,怎么掰回来!
阮轻尘直接捂住了耳朵,他也不适应这种煽情的画面。
看来天玄宗的人很重视阮念橘,那他也就放心了,白姜寒淡淡笑道:“在下也没帮上什么忙,司公子不用如此客气,倒是阮姑娘的到来,给这里添多了几分乐趣。”
最后这一句话简直就是意料之外,阮念橘难得听到夸赞自己的话,一下子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真的太难得了,好感动,终于有人发现自己的闪光点了。
“哪里哪里,白城主客气了,阮丫头想必平日里没少毛手毛脚的,若有给白城主添乱的地方,还望白城主多多包涵。”司寇衍只当这是客气话。
冷紫柔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只好安静的坐在旁边,不过刚刚他们兄妹俩一个捂眼,一个捂耳朵的动作,着实不愧是一家人,也不知道她姨娘现在在阮家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记得给她这个外甥女谋点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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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寻仇
此时阮府, 那个被阮轻尘视为心狠手辣的十一姨太正靠着躺椅上,旁边的丫鬟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扇着风。
“老爷回来了吗?”千素问道。
“禀夫人,今日还未听到老爷回府的消息。”丫鬟小心翼翼地答道。
千素的神情闪过一丝厌倦, 当初她嫁给这个老男人,确实贪图的是他的身份地位, 不过他竟日日夜夜让自己独守空房, 也不太把自己放在眼里, 说不定哪天就要带一个十二姨太回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嫁进阮府也有一两年光景了, 这肚子就是不见有动静,再这样下去, 这偌大的阮家, 都要落到阮轻尘的手里。
千素一个抬手,另一个丫鬟眼疾手快地去端来一杯甜口的茶水, 还用手心感受下茶杯的温度,确认茶水温度适中, 才敢递给这个喜怒无常的姨太。
这茶水中的千籽花,色泽光亮,隐约中还有几分灵气, 这是她刚入门时老爷为了讨她欢心特意花了大价钱找白府采购的,最能滋补养颜, 但她浅浅抿了一口,便让丫鬟端走了,这人心情一不好,连平日里最爱的茶水都饮不下。
也不知道她那个外甥女有没有将阮念橘除掉, 这几日一直了无音讯, 可别又出了什么岔子。
阮念橘这边, 终于是要正式告别白姜寒,踏上回天玄宗的路,临行前,齐管家还给她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让她回到再打开。
这到底会是些什么呢,阮念橘好奇地掂量一下,还用手在包裹外面摸了两下,摸起来的手感有些像灵石,如果真的是灵石,那可就美滋滋了。
“上来吧,师妹,我们要赶路了。”司寇衍见她还愣着站在原地,提醒她道。
“知道了。”
阮念橘将包裹甩在自己身后背好,麻溜地跳上了飞剑。
她的心情一好,说出来的话也是甜滋滋的,朝着白姜寒招手告别道:“姜寒哥哥,有缘再见了。”
难得听到阮念橘这么亲昵的叫他,白姜寒的心如同冰雪融化般有了滋润,他平淡的内心世界从此有了鸟语花香,也有了念想。
“会再见的。”白姜寒的话极其小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冷紫柔看着满载而归的阮念橘和被她抢走的师兄,相比之下,自己手中的那盒点心,真是微不足道,她忍住内心的愤怒,沉着脸自己御剑飞行。
阮轻尘瞥了眼申壬的脸色,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太过了,碍于面子,他是不会给申壬表达任何歉意的。更何况之前他私自将自己囚禁在暗幽城,这笔账他还没有跟他算呢。
咳,不过自己单打独斗好像还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等修为再上一个台阶再说吧,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一百年,他也要将这笔账算回来。
“走吧,这落网的漓山三怪该如何处置,你来做个定数。”
眼见阮念橘一行人越飞越远,逐渐消失在这个他们的视野中,白姜寒跟申壬讨论起漓山五毒的事。
“杀了。”申壬面无表情地走进庄园。
“......”
白姜寒见他的脸色不好,有些怀疑他此话的真实性,同时他也有些顾虑:“他们作恶多端,杀了倒是无妨,但这般处理的话,我怕会引起他们同伙的不满,报复我们城区的百姓。”
“那便设局将他们一网打尽,让漓山易主。”申壬冷漠的眼神透着一股戾气。
白姜寒思索了一会,便同意了他的决定,既然申城主都下定决心端掉漓山,那么是时候挑个时间对漓山下手了。
“师兄,这回去天玄宗要多久啊。”阮念橘感觉自己的腿就要站麻了,谁家好人的飞行工具只有飞剑啊,既要保持平衡的站姿,还要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这提心吊胆的一点都不好玩。
要不是怕自己的凤凰坐骑太招眼,她真想自己回去,实在不行,花个100颗灵石拿来传送也行。
“嗯...快的话半天,中途歇息的话那就要花费一天时间了。”
“师妹你是累了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歇息一下吧。”
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司寇衍担心阮念橘的体力不支,逐渐放慢了御剑速度。
“......”
算了,就当坐个免费站票,省了100颗灵石。
“还是快点赶路吧,我还能坚持。”早点回去早解脱,阮念橘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总算是舒服一点了。
“修仙之人,有几人觉得御剑辛苦,此等娇生惯养,我看不用等师尊判定,就已经知道她是个冒牌货了。”阮轻尘不屑道。
冒牌货?嗯......其实阮轻尘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阮念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阮轻尘,亏你还是门派的少年模范,你的通情达理呢?师妹她现在重伤初愈,再加上路途遥远,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你还说这些伤人的话来给她添堵,你真是枉为人兄。”司寇衍是真的被气到了,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阮轻尘这么人面兽心。
“......”被一阵开怼的阮轻尘闭上了嘴巴,反正回到天玄宗,一切就都明了了。
见师兄又替自己解围,阮念橘感动的泪眼汪汪,有此师兄,这不得在天玄宗横着走了,就算不能太嚣张,起码可以在阮轻尘面前挺直腰板做人。
依她看,阮轻尘这么嚣张,就是欠收拾,也不知道沈独酌现在怎么样了,气消了没有,不过眼下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希望自己一路站到天玄宗,这双腿还能有知觉。
昨晚沈独酌离开庄园后,便前往沈府,他收到他伯父的传音,有事让他回去一趟。
本是打算回去前跟阮念橘告知一声,没想到竟撞见她与别的男人相会的画面,为了别人不惜与他说谎,想到这,沈独酌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沈府在北州北寒城的城中心,沈独酌现在还不打算进城,他瞬移到北寒城外的一座山上,里边的一处竹林,有一个比较隐秘的竹屋,他心情不好时喜欢一个人在那里煮酒饮茶。
围着竹屋生长的紫色藤蔓已经爬满整个屋顶,周围还有些萤火虫在绕着竹屋飞舞,着实有一股隐居山林的气息。
沈独酌推开房门,屋内的陈设依旧,只是多了一层尘埃,他抬手一挥,尘埃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已经是深夜,周围陆续有一些野兽的叫喊声,他坐在地榻上,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他觉得周围有些吵闹,便释放自身大能期的气息,瞬间一股让野兽恐惧的气压铺满整座大山,野兽哀嚎了两声后便没有再发出声响,片刻后,整座山安静的只听到风吹树叶的洒洒声。
就这样,沈独酌开始漫漫长夜的打坐。
两个时辰后,“咻”的一声,一支淬满毒液的飞箭打破这个宁静的夜晚,直击沈独酌的额头。
沈独酌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支飞箭一分为二,掉落在他的面前。
出手之人见形势不好,速速转身欲要逃跑,沈独酌睁开眼睛,瞬移到他的身前。
陆雾见他速度如此之快,脸色一变,立马提剑召唤出獠虎兽,准备与沈独酌拼死一搏。
沈独酌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对此人有些印象,之前他在屠魂地渡劫时,就是他出手偷袭自己。
“我记得你,你是陆家之子?”沈独酌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你凭什么提陆家,你也配?”提起陆家,陆雾眼睛猩红,嘶吼道。
见他对自己敌意如此之深,沈独酌开口道:“如果你是来寻仇,那我想你是来错地方了,当初灭陆氏一族的人,并非是我。”
“不可能,我亲眼所及,还能有假?”
让陆雾痛心疾首的陆氏一族被灭一案,也仅是八年前,那时他才十三岁,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从此背负起血海深仇。
仇人杀到庭院中时,屋内的母亲见已无力抵抗,加上管家哭嚎老爷已被杀死,绝望的母亲给他服用了家中仅存的一粒闭气丹,屋内余下的众人皆服毒自尽,他假死侥幸逃过一劫,等到醒来时,见到的是沈独酌离去的背影。
好在父亲的旧友听闻此事后立即赶往陆家,最后在山里找到了靠吃野果生存的陆雾,将他带回家抚养,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掉自己的仇恨,日夜苦练修为,为的是有朝一日替陆氏一族报仇雪恨。
“我当初只是下山路过此地,并未出手伤人。”沈独酌说道。
年仅十六岁的沈独酌,当年只是第二天误打误撞路过此地,却不料被有人心编造,最后愈演愈烈,变成陆氏一族得罪烈兽山守护神,被一夜灭族。
“我不信!”陆雾嘶吼道。
“我与陆氏一族无冤无仇,你恨错人了。”
“不!”陆雾捂着脑袋悲痛的瘫坐在地上。
“当年凶手的手段跟漓山五毒修炼的功法如出一辙,你若真要报仇,可往这个线索去查。”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陆雾当初年纪尚小,亲眼见到沈独酌离去,加上他偷听到父亲故友的谈话,一直认定沈独酌是他的仇人。
沈独酌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如果我真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跟我讲话了。”
接着他给陆雾随手丢下一枚护身符,这本是给阮念橘准备的,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不需要了。
“此物可保你命三次,收下吧。”
说完,便离开了此地,前往北寒城,留下瘫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陆雾。
等沈独酌离去后,陆雾抹掉脸上的泪水,捡起地上的护身符,年少俊美的少年,眼神却早已布满沧桑。
他捏紧护身符,将帷帽一戴,也消失在这一片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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