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前夫贵极人臣 第24章

作者:香筠扇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重生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他?要她回来?后替他?上药,还说他?是昨夜表现?太好绷开的。

  蓦地,梅泠香雪颊红若丹枫,饱满的唇显出齿痕,几?欲滴血。

  他?当着她,说出那等不知?廉耻的轻浮诨话,她竟是此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竟有脸自夸!

  梅泠香越是想控制心神,不要胡思乱想,越是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种种。

  恨不得自己现?下还没醒,便不必去面对袁氏。

  儿子是要面子的,袁氏本?还担心,儿子为了掩饰伤势,会不会与泠香分床睡。

  没想到,一大?早派丫鬟去请人,丫鬟竟说泠香尚未起身。

  丫鬟还说,打发她的是六哥儿,且六哥儿一大?早春风得意,满面红光。

  袁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她意料之外的事,是以,梅泠香姗姗来?迟时,她特意打量了一番,唇角登时止不住地上扬。

  成了!六哥儿和泠香竟在昨夜成了事。

  莫非是泠香看到六哥儿受伤,于心不忍?这倒是因祸得福了,阿弥陀佛。

  梅泠香与袁氏寒暄几?句,便说起铺子里的事。

  袁氏想带她去见的人,她前世里便见过,眼下还是虚心求教的姿态,静静听着。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上马车时,仍是漏了馅。

  马车侧摆着脚凳,可梅泠香双腿仍酸软,稍一使?力?,感觉尤为明显。

  得亏松云扶住她,才没出丑。

  马车缓缓驶动,梅泠香有些不自在,柔声解释:“昨日出城,第一次骑马,还有些不适应。”

  袁氏知?她害羞,也不点破,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叫你受累了,等回来?我让厨房多用心,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骑马需要补身子吗?梅泠香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袁氏已经?知?道了。

  她只觉竖起的缠枝玉兰衣领格外闷热,在她颈间腻出一重薄汗。

  偏她还不能失礼,柔声应:“多谢母亲。”

第30章 关心

  袁氏凝着她的目光,蕴藏着许多期许,梅泠香攥着丝帕,如坐针毡。

  这样的目光,在前世?里,她并未感受过。

  大抵那?时袁氏便知,她与章鸣珂只是相敬如宾,未曾有过夫妻之实??

  那?时候的袁氏,私底下应当是很为他们操心的吧?只是,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没有给她施加任何压力。

  车轮辘辘转动,窗帷晃动间,一缕阳光跳跃在她裙面上。

  梅泠香坐姿娴静,目光随之落在裙面,不期然在手中丝帕上顿了顿,她想起一件事来。

  “母亲,请恕泠香冒昧,我?想问问,郎君平日里的花销可?有定数?是母亲每月固定给他,还是他花完了银子主动来找母亲要?”梅泠香问出这番话时,面颊微微泛红。

  袁氏不明就里,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过问儿子手里的银钱。

  是以,袁氏略躬身?,拍拍梅泠香的手背,笑意?慈蔼:“他是你夫君,你若肯管束他,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别不好意?思。”

  随即,她坐直身?形,虚虚倚靠车壁,望着轻动的窗帷无奈轻叹:“六哥儿自幼跟着他爹,大手大脚惯了,又爱交朋友,平日里说是挥金如土也不为过。说句让你见笑的话,我?虽对?他严厉,心里其实?也觉对?不起他,若非他幼时我?忙着生?意?,疏于管教,他也不至于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我?,实?在不算是好娘亲。”

  “他出手阔绰,不知勤俭,花销哪有什么定数?我?是既愧疚又头疼,索性叫他别来找我?,需要银子便去管家那?里直取,如此我?便眼不见心不烦,图一时清净。”

  声声叹息里,梅泠香能听出袁太太的无奈与?自责。

  可?若非袁氏早年拼命支撑,恐怕章家的家业早已败落在章老爷手里,哪会有今日衣食无忧的光景?

  在梅泠香看来,袁氏已做得极好,当为女子楷模,可?她仍会为没教导好章鸣珂而自责多年。

  若如袁氏所说,把生?意?和?孩儿都顾好了,才算作好母亲,梅泠香隐隐觉着,有些严苛。

  袁氏也是从十七八岁过来的,也曾柔弱懵懂,章家老爷对?家中生?意?应当更熟悉,怎不见世?人要求他把生?意?和?孩儿都顾好呢。

  相反,章老爷是一样也没顾上,他只顾自己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不由地,梅泠香想到自己,心口不自觉一紧。

  她自诩饱读诗书,可?连她也没把握做得比袁太太更好。

  若她有了孩儿,章鸣珂又一直指望不上,她岂不是真要走?上袁氏的老路?她的孩儿,会变成第二个章鸣珂吗?

  梅泠香又慌又怕,面色微微发白?。

  对?上袁氏的期许的目光,她又很快镇定下来。

  生?儿育女也讲究缘分,她月事向来不准,推迟十天半月,甚至月余也有过,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就怀上。

  记得她有位表姐,便是月事不调,出嫁几年也没见喜,姨母四?处打听养身?的方子,连她阿娘这里也打听过。

  这般一想,梅泠香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些许。

  她挤出一丝笑,温声宽慰袁氏:“母亲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值得泠香和?郎君敬重的好娘亲。”

  说着,她握住袁氏的手,笑意?温柔:“泠香有个想法,想听听母亲的意?思。郎君时常与?几位朋友喝酒游玩,听说花销也多是他一力承担,泠香觉着不妥,想从这个月起,管束着些郎君。他手里银钱不济,想必那?些朋友也不会时常叫他出府玩了,正好让郎君收收心,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头。”

  “读书也好,学着做生?意?也罢,泠香相信他能有所作为。”

  梅泠香语气?诚挚,俨然是发自肺腑替章鸣珂打算。

  袁氏为人厚道,却也不傻,她听得出泠香的好意?,也听得出泠香对?儿子那?帮狐朋狗友的疑虑。

  儿子屡教不改,泠香却还肯信他会有作为,愿意?想法子帮他,袁氏如何不动容?

  她激动地凝着梅泠香,连连颔首:“好,好,母亲觉着你这法子极好,就照你说的办,管家那?边我?也会吩咐,往后六哥儿要使银子,只能从你手里支取。”

  袁氏看着梅泠香,像是看着整个章家的救星,眸光熠熠。

  章家的几处铺面,地段都好,或是卖胭脂水粉,或是卖丝绸茶叶,生?意?都好。

  虽然前世?来过,可?再跟着袁氏学,梅泠香仍觉能学到不少新门道。

  那?都是袁氏经年累月积攒出的经验,能让她少走?许多弯路。

  梅泠香特意?带着松云一起,她提前交待过,是以松云学得也很认真。

  自知少奶奶对?她寄予厚望,松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凡不懂的地方,也敢开口问袁太太。

  松云是梅泠香的贴身?丫鬟,往后泠香掌家,松云是能成为她得力助手的人,袁氏便也不藏着掖着,很乐意?帮泠香栽培这位虚心又稳重的丫鬟。

  今日街上有不少关于章鸣珂的新传闻,不太好听,梅泠香怕爹娘听见会替她担心,便在午膳后抽空回了一趟梅家。

  昨日得亲家以礼相待,今日袁氏实?在无颜面对?她们,便没跟着过去,而是准备了好些礼物,让梅泠香带回去。

  梅夫子确实?生?气?:“上回就劝你同他和?离,你是怎么跟爹保证的?他又是怎么待你的?吃喝嫖赌,不学无术的东西,馥馥,他不值得你待他好啊!咱们梅家素来家风清正,竟结了一门这样的亲事,实?在是家门不幸!”

  “爹爹!没那?么严重。”梅泠香知道父亲的脾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有多欣赏高师兄那?般勤恳上进的学生?,便有多厌恶章鸣珂这种大少爷。

  这门亲事,是她自己应下的,看到父亲动怒,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面上,她还要带着笑,装作没事的模样,温声解释:“郎君其实?并非外界传的那?样,很多事都另有隐情。”

  有些事,她不必同袁氏解释太清楚,可?若不告诉父亲,只怕他会一直耿耿于怀,不利于治病。

  梅泠香略沉吟,斟酌着道:“事情的原委,女儿俱已查清,郎君与?那?两位美人清清白?白?,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纠葛,是有人想坏郎君名?声,故意?让她们去章家门前闹事的。父亲可?还记得那?首折辱秦夫子的长诗,它并非出自郎君之手,爹爹若不信,自可?去找出那?首诗和?郎君从前的课业,比对?字迹,便可?知晓。”

  “馥馥,你说的都是真的?”许氏默默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接话。

  对?她来说,名?声可?没有里子重要,只要章鸣珂真实?的一面是个好的,馥馥便有依靠。

  梅夫子一生?孜孜不倦、两袖清风,名?声多好听,又有什么用,能买到柴米油盐吗?

  “你说什么?不是他写的?不是他写的他能替别人顶罪?爹是病了,却还没老糊涂,你休要诓我?。还有那?两位女子,若跟他毫无瓜葛,怎不去旁人家闹事,单单去缠着他?苍蝇可?不叮无缝的蛋,你莫要被他骗了。”

  “爹。”梅泠香无奈地唤了一声,透着从前在家时的娇俏,“女儿是您和?阿娘教养出来的,您不相信女儿,还能不相信您自个儿?”

  “他确实?是个傻的,为了兄弟之谊,愿意?代人受过不说,还愿意?因您上回那?句话,去向秦夫子道歉。只是他不懂得投其所好,先是送黄白?之物,被秦夫子赶出来,又挑了两位美人献给秦夫子,被秦夫子拿扫帚打出来,女儿还记得,那?日他淋了一身?雨回府,不知多狼狈。”

  “若说有瓜葛,他与?那?两位女子的瓜葛仅止于此。”梅泠香轻叹,“在那?两位女子闹事之前,他便把卖身?契还给人家了,但那?两位女子也是走?投无路才如此,女儿查清后,便吩咐人送她们离开了闻音县。”

  听完这番话,梅夫子的脸色才算稍微缓和?。

  许氏则有些紧张,压低声音问:“怎么,逼迫那?两位女子的幕后之人,在县城内还颇有权势?”

  对?此,梅泠香不便多说,否则,以爹的脾气?,万一去同赵不缺、孙有德他们对?峙,事情又得越闹越大,不好收场。

  眼下的处理,虽对?章鸣珂的名?声有碍,可?外人的口风是迎风而变的,只要往后他有所成就,名?声自然会有改观。

  梅泠香暂且不想把章鸣珂架在火上烤,要他立时与?赵不缺他们断绝关系,逼得太狠,恐怕适得其反。

  “难怪女儿聪明伶俐,原来都是随了阿娘。”梅泠香含笑夸赞许氏一句,随即语气?轻松道,“爹娘不必担心,我?和?郎君能处理好这些事,你们想让郎君立起来,也得给他机会是不是?”

  有权势的人是不好招惹,可?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许氏稍稍一想,便不再替他们多担心。

  梅夫子呢,希望看到章鸣珂能自立自强,听到这话也宽慰。

  只是,他嘴上仍未松懈:“那?首诗,想必秦夫子还留着,爹会去求证,若他做错事,还敢做不敢当,来欺骗你,往后我?绝不让他踏进梅家半步。”

  虽说嘴硬,晚膳却是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话也多了些,梅泠香瞧在眼中,放心许多。

  晚膳用得早,回到章家时,金钿她们正忙着掌灯。

  “郎君在等我??”梅泠香目光扫过一桌子菜,微微错愕。

  早知如此,她应当让松云提前回来,告诉章鸣珂一声的。

  “答应小爷早些回来,替我?涂药的,你若再回来晚些,小爷伤口的痂都要结好了。”章鸣珂没好气?道。

  昨夜多关心他的伤势,今日却把他晾在府中一日不过问,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他。

  章鸣珂埋头扒饭,将一小截椒香脆骨丢入口中,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第31章 涂药

  梅泠香听出他话里藏着的委屈与不忿,却不太明?白他在委屈什么。

  早起赶他出去时,她记得?并未答应他,要早些回来替他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