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 第23章

作者:她山 标签: 穿越重生

  赵知行也不解,“许是关系好吧,那位宋太傅自小就是曾祖的伴读,后来曾祖登基又钦点为探花,想来政见是没什么矛盾的。”

  江晚心头微动,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可有说他们因何争执?贬斥三代应当不是小事吧?”

  “史官记载贬斥那夜只有他二人在御书房,曾祖的手札也没记下,贬斥宋家的真正缘由自然成了谜。”赵知行轻声说着,带着她往旁边先前定好的酒楼走去。

  江晚想到曾经看的那些小众文学,不由浮想联翩。

  不想刚到二楼,就见卢明珠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一个清俊男子,看到他们神色一僵,别扭地上前行礼,“臣女见过王爷,姑娘。”

  江晚轻声回礼,“卢姑娘。”

  赵知行面不改色地应了声,看向她身边男子,“你是宋家人?”

  男子同他行了个文人礼,“草民宋鹤安。”

  赵知行看他年岁不大,沉声问道,“能参加科举了?”

  宋鹤安想来也是颇为感慨,“能。”

  赵知行满意点头,“论学会好好表现,明年春闱本王在京城等你。”

  宋鹤安恭敬行礼,“是。”

  几人就此分开。

  江晚进了雅间往下看去,二人正往不远处的论学台走去,“我怎么瞧着卢姑娘变了许多?”

  赵知行贴在她身后,含糊不清地说,“许是家中长辈教育过了。”

  江晚侧身抬手搭在他肩上,轻笑问他,“你什么时候成她长辈了?”

  赵知行闷闷笑着,抬手拉下木窗,凑上去吻她,“小惩大诫罢了,卢家行事太过张扬,我是奉父皇的口谕敲打。”

  江晚脊背一麻,控制不住地轻抖,忙推开他,不自在地说道,“外头呢。”

  赵知行感到掌下的颤动,眼神微暗。

  江晚抬手捂住他的眼,羞恼地红着脸低声说道 ,“论学会。”

  赵知行哑着嗓子应了声,松开她拉起木窗放下纱幔。

  感觉面上微寒,扬声让外间候着的王全再加点火。

  王全应下匆匆出门,不多时房中就热了起来,午膳也被一一端了上来。

  没过多久楼下就开始了,周围的窗户陆续支起,楼下的人群也激动了起来。

  论学会前三日算是初赛,不限出身,因此很是良莠不齐,大多辩论也没什么价值,只是听他们言辞隐晦地互相嘲讽,倒也颇有些乐趣。

  等第四日起限举人身份参与,才是论学会的重头戏,也是此处大多数人前来的目的。

  江晚看到黄韶的身影,有些惊讶,“她怎么会来?”

  赵知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分不清乌泱泱人群中她看的是谁,“可是熟人?”

  江晚应了声,看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实在难受,便让墨竹下去喊她上来,“那个紫色长裙,梳着单螺的姑娘,就说叶姑娘请她。”

  不多时,黄韶就跟着墨竹上来了,没进内里就笑着说道,“倒是不知叶姐姐也来了,你这丫鬟是新换的?秋心呢?”

  脱下披风进来,便看到她对面坐的赵知行,“叶姐姐终于想通了?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同姐姐甚是相配。”

  见江晚只是并未反驳,更是冲自己挑了下眉,了然笑着微微行礼,嘴甜如蜜,“姐夫好,我叫黄韶,同叶姐姐合伙做点小生意。”

  赵知行这才知道为什么江晚一直笑,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袖袋,松了口气,取出几颗金瓜子递给她,“坐吧。”

  江晚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黄韶轻叹,“舍弟明年考童生,我爹让带来长长见识。”

  说着指了指台上那个快哭出来的小儿,“舍弟黄昭,叶姐姐见笑了。”

  江晚顺着看去,见那小孩虎头虎脑,轻笑,“他同你倒是不像的厉害。”

  黄韶捧起茶盏捂手,习以为常地说道,“老来子娇惯。”

  想到近日的苦恼,她轻声说道,“叶姐姐可用得上秋心?回头再借我些时日吧?”

  江晚应下,如今卢家不足为惧,自然可以随意些,“可是遇上了难题?”

  黄韶笑的眉眼弯弯,语调轻快地说,“听闻萧知府要兴修广恒水利,届时请我爹出面同萧知府商议,在分流处建个绣坊,便能日夜不歇地纺便宜布,可惜如今的纺车不够结实,我就想趁这些日子再改进一番。”

  江晚察觉到赵知行的眼神,只觉背后发凉,吞了下口水尽力忽视,柔声说道,“同官府合作应当是没多少利益的,你可想好了?”

  黄韶自是知道,满不在乎地说,“本就不准备靠这个赚钱,让世人知晓黄氏布庄的名头就足够了。”

  说完略一思索,继续说道,“不过如此一来,先前说好的分成就不大合适了,我爹说黄氏布庄能有如今名头,全仰仗叶姐姐的水织机,想直接给你分半成布庄利益,叶姐姐觉得如何?”

  江晚清了清嗓子,“我都可以,不过到底是你家的布庄,如此会不会不大合适?”

  黄韶笑道,“合适的很。”

  瞧见下头的黄昭忍耐不住抹着泪下台,忙起身告辞,“那就这般定了,改日我去叶姐姐府上重新签契。”

  江晚硬着头皮应下,“路上慢些,改日再聊。”

第39章 魁首

  目送黄韶出门,赵知行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看向楼下台中。

  江晚抿了下唇,轻声解释,“本是为了赚点银子,没想到会发展成这般。”

  赵知行应了声,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轻声说,“回去再说。”

  江晚脊背一麻,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你在宅子里做的?我怎么没看到?”赵知行撑起身子,轻笑着揉按她微抖的小腿。

  白皙指尖缓缓握紧纱幔,“黄韶搬走后就把棚子拆了,那些工具也一并给了她。”

  骨节分明的手感受着紧绷的肌理,“还有没有瞒着我的?”

  江晚摇头,面上微红,额间微湿,“没了,而且本来也没想瞒着你,一直没机会说。”

  赵知行满意俯身吻在她唇角,空闲的手将她关节泛白的指一一拉开,慢条斯理地叠在一起又指尖交握。

  被紧紧扣住,江晚才猛然发现自己只能小幅挪动,急促说道,“我没想别的。”

  赵知行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轻松压下挣扎,顺着光洁的小腿继续往上,不多时就听到忍耐的泣音。

  他反手搭在江晚后腰,在她微颤的唇上啄吻,抬眼对上她湿漉漉的双眼,嗓音暗哑地说道,“我知道。”

  说罢沉下身子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灼热的呼吸扑在她颈间,一路往下,“我知道。”

  感觉她浑身都在颤着,耐心安抚了许久才继续。

  江晚被卷入浪潮之前,猛地想到自己藏在书房的那个包裹,迷迷糊糊想着,回去得先处理了才是,免得他又找借口发疯。

  等江晚再次出门,已经是论学会的第四日了。

  赵知行把江晚搂在怀中揉按着腰,直到论学开始才放手,搂在她倚在榻上看向楼下,“宋鹤安是宋家这辈最有出息,也是最可能带宋家重回京城的,可惜宋老太爷去的巧,正好没赶上前年的春闱,如今倒也可以提前看看他的实力。”

  江晚想到那日见到的卢明珠,轻声说道,“莫非卢氏有意和宋家结亲?可是卢氏不是向来自诩世家贵族,那些迂腐老头能看上宋家吗?”

  赵知行闷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膛微微震动,江晚拧了下眉不适挪开,倚在他肩上。

  赵知行以为她是腰间不适,手上用力继续揉按起来,“宋家虽是贫农出身,可这百年因着论学会的声势愈发浩大,在北地学子中的声望不可忽视。”

  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从皇祖父那辈起就一直打压世家提拔清流,所以如今大多世家除了明面的光鲜,同那些清流出身的家族并无多大区别。”

  江晚神色一顿,坐起身侧头看向他,“我若是卢氏,不可能放着你这个丧妻皇子不要,反而去找如今只有清名的宋家。”

  她微微垂目,拧眉思索着,“宋鹤安就算有本事如今也只是白身,往后的事谁说得准,卢明珠再娇纵那也是家主之女,她的婚事怎么会如此草率?”

  见她扯到自己身上,赵知行忙坐直正色说道,“他们自然是找过的,不过我当时就拒了。”

  轻咳一声搂着江晚躺回去,才缓缓说道,“至于为什么会看上宋家,许是因为年前秦氏在江南铸币,被我当场抓个正着。”

  江晚有些震惊,一方面是因着秦氏私自铸币的消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民间竟然毫无秦氏的消息流传。

  赵知行听她说完微微勾唇,“若是这都捂不住,事儿也别办了,不过北地那些同秦氏勾缠的氏族应当多少都收到了风声。”

  他看了眼楼下论学会中格外突出的宋鹤安,贴近江晚耳边轻声说道,“北地这些氏族本为一体,可惜秦氏的谋算毁了这份信任,如今他们盟约不复,联姻自然无用。宋家这三代虽是白身,可在北地学子中依旧声望浩大,宋鹤安也是个人才,自然也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香饽饽。”

  江晚明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日渐西斜,楼下台中的论学也接近了尾声。

  宋鹤安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刚刚及冠的年纪在一众接近而立的举人中很是突出,反驳时也条理清晰,从之乎者也到乡野传闻无一不知,说得不少腹中墨水不足的举人哑口无言。

  他也并不乘胜追击,待对方久久无言,反而说起若他是对方会如何反驳,直说得对面举人面色羞愧地一甩衣袖,掩面离场。

  等人下台他便冲着他们的背影欠身行礼,饮杯茶水等下一位举人前来辩论。

  待两日论学结束,宋鹤安毫无意外地夺得魁首。

  能来文中县交流的学子性情大多爽快,虽在台上争得面红耳赤,却也舍得在他夺魁后送上几句恭贺之语。

  宋鹤安礼仪周全地同他们一一道谢,似乎丝毫不以姓氏自傲,更不觉夺魁高人一等,饶是江晚以近乎挑剔的眼光看他,似乎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江晚收回目光,垂目小口抿着热茶,温声说道,“若氏族之间不再通婚,宋鹤安确实是个不错的成婚人选,卢氏家主眼光不错。”

  赵知行正翻着她整理完的天灾记录,闻言轻笑。

  江晚听他无端发笑,轻声问他笑什么?

  久久得不到回应,屈指敲了下桌面。

  赵知行顺着声音看去,神色茫然。

  江晚见状,又柔声问了一遍。

  赵知行笑着冲宋鹤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卢氏家主眼光确实不错,宋家亦可在他手中兴起,可惜嫁给他应当不会太好过。”

  江晚也看了过去,却见宋鹤安依旧神色平淡地同身侧的学子交流着,行为举止无一不妥。

  她定定看了阵,依旧没觉得有问题,低声反驳,“我倒觉得他性子平和,颇为可靠。”

  赵知行微微勾唇,“对朝堂家族来说,宋鹤安这种人确实不错。”

  江晚满含欣赏地看着,“学识渊博,进退有度,自然不错。”

  赵知行见她还是没反应过来,隐晦轻笑,压着嗓子说的更明白了些,“他这般性子,想来房中人应当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