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酉月的酒
直到第六十一名的名字一出，剩下没被念到名字的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被念到名字的齐苏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差一名啊，可能就是一个步骤，甚至一个符号之差，他就与集训队失之交臂。
进集训队就是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终极目标，他们自知没有进国家队的实力，能进集训队得到保送的机会就已经几乎用尽他们所有的运气了。
直到这时，安月然才开始竖起耳朵，从庞杂的计算中分出一缕心神，笔下的速度也跟着放慢了一些。
她想看看吴茗的名次在多少，好估计一下她进国家队的可能有多大。
毕竟这么久都一起走过来了，她当然希望她们能一路走到最后，一起在世界面前展开那一面红色的旗帜。
……
第十名，吴茗。
终于念到了吴茗的名字，和全国联赛的名次差别不大，但想要进国家队还有点儿悬，毕竟国家队只有六个名额。
之后其他人的名字也陆续被念到。
……
第五名，韩以欣
……
第二名，连辰
第一名，安月然
第一名依然是安月然，同学们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是能证明霍奇猜想的大神，拿个冬令营第一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之后宣布的便是物理集训队的名单。
邓曼，江瀚池和顾子轩并没有像吴茗那样紧张。
因为这两天他们已经充分了解过了，他们觉得还好的物理考试，绝大部分考生都觉得难到家了。
是以他们对自己能否进集训队并不怎么担心。
果不其然，几人的名字都是直到最后才被念到。
第六名，冉水芸。
第五名，顾子轩。
……
第三名，江瀚池。
第二名，邓曼。
第一名，安月然。
此时，青河中学所有人的成绩都出来了，至于只有安月然一人参加的化学冬令营，更是没有什么意外了，因此她又开始快速地演算起来。
直到安月然的名字又一次出现，这一届的冬令营也就正式地落下了帷幕。
经过一天一夜的推算，安月然已经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问题证明出了一大半。
未能成功进入集训队的学生们从这里离开后就需要收拾东西离开了，因此此时的会场充斥着或遗憾或不舍的哭泣声与道别声。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的声音被淹没在会场嘈杂的声音里，直到第二遍铃声响起，安月然才接通了电话。
“证明出来了，我证明出来了！孪生素数终于证明出来了！”来电话的是白兴学，将近七十岁的小老头此时高兴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
在前几天和安月然讨论过后，思路拓展，白兴学在研究室泡了将近三天的时间，终于将孪生素数猜想给证明出来了。
当他打开研究室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外蹲着几个都快哭了的研究生。
他的研究生们说，他再不出来的话，他们都打算拨打急救电话了。
惹得白兴学笑着骂了他们几句，然后便匆匆给安月然打来电话。
他打这通电话除了报喜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他想把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给安月然，毕竟他是按照安月然的方法才能证明出这个猜想的。
若是按照他原来的方法他还不知道要拖上多少年呢，这辈子都证明不出来也说不定，所以他认为第一作者应该是安月然的。
“关于论文的一作……”
“您证明出来的，自然就该是您。”
没想到，这个想法他才刚开了个头，就被安月然给否定了。
“不行，我是按照你的方法才证明出来的。”在这个问题上，白兴学显然十分地倔强。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说说我的看法而已。”安月然一边朝外走，一边无奈道。
“你也知道，我原本的方法有多差劲。
不要一作也行，那就共同一作。”白兴学想了想，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您要加我名字的话最多二作，要不就别加了。”安月然给出自己的底线。
“同学，来青大吧，青大可以给你全免学费，还有全额奖学金！”
“同学，来科大吧，青大可以给你的我们科大都可以给你，除此之外，科大还有院士任教，以后还可以跟着进科研所！”
……
安月然此时已经走出会场，她周围瞬间便被一群招生老师们围的水泄不通。
老师们抛出一个比一个更诱人的条件，就为了将安月然拐回自己的学校。
电话那头的白兴学一听就急了。
第35章 最后的选择
“月然别听他们的，你来京大，二作就二作。”为了抢人，原本还想讨价还价一番的白兴学立即就答应了。
“白教授，我现在还在读高一，但我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因此我希望我今年秋天就能入学。”安月然提出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你那水平还读什么高中，读研究生都够了！”白兴学对此也十分赞同。
这样的人才还在高中浪费青春干什么，他都想直接将人拐到门下读研究生了。
“那行啊，我也想尽快本科毕业来搞研究啊，要不您安排一下？”安月然借坡下驴，提出自己的第二个条件。
“行！只要你能来京大，这些都没问题！”白兴学回答得很爽快，毕竟这也正中他的下怀，手续什么的麻烦一点儿都无所谓。
“最后一个条件，我以后主要的研究方向会是物理，所以您要是想让我做您学生的话，我就只能修数学和物理的双学位了。”
这个条件在安月然心中是最重要的。
“额……”听到这里，白兴学顿了一下，但为了拐人，他还是咬牙答应。
“谢谢白教授，那物理系那边就麻烦您去打个招呼了，要求跟您这边一样就可以。”安月然笑眯眯地就挖坑把白兴学给埋了。
挂了电话的白兴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这也就罢了，要是能将人拐过来，这都没什么，最令他懊恼的就是，这人还只拐了一半。
偏偏他还只能答应，否则要是将人放跑了，到了青大去，他可就连这一半儿都捞不着了。
因此他只能恨恨地给物理系的邹老头打去了电话。
哼，白白让他占了一半儿这么好个学生，老邹怎么地都得好好请他一顿酒喝。
后来，当化学系的葛建安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吵着闹着要安月然也同时修读化学专业。
就这样，安月然成为了京大有史以来第一个同时修读三个学位的学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宋和看到来到京大的摊位前签合同的安月然时，眼珠子都惊得要掉下来了。
本来他都不抱希望了，准备去攻略后面第二第三名了，谁成想安月然竟然主动来京大签合同了。
这是谁忽悠…啊不，哄过来的，他要给他发奖金！双倍！
“同学，我听说之前你不是拒绝了白教授吗？怎么现在……”宋和小心翼翼地问，深怕安月然一个不乐意又反悔了。
“哦，刚刚和白教授谈好了。”安月然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手机。
闻言，宋和觉得他此刻就像是那个表情包，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呜呜，白教授明明能将人拐过来，为啥还要跟他说被拒绝了，害的他焦虑了那么久。
原本还游走在各个学校的摊位前了解保送政策的吴茗看到安月然签了京大以后，也跑来想签京大。
“等等，你了解京大的政策了吗？或者你自己提出了什么条件吗？”安月然拦下了蠢蠢欲动的吴茗。
“不…不都差不多吗？还可以自己提条件的？”吴茗逛了一大圈，感觉都差不多，都是在学费和奖学金上做文章。
“那然神你提的啥条件？我也要！”吴茗一心只想跟着她的然神走。
“额…我提的要求你可能达不到。”安月然有些尴尬，“你的人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你的选择。”
她们的未来总归是不同的，不可能一直一起走，安月然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吴茗的以后留下什么遗憾。
吴茗听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坐下来将京大的保送政策认真了解了一遍。
“然神，你选京大吗？”一旁的邓曼也转到京大的摊位前了，看见安月然这么快就已经签好了保送协议，有些惊讶，她都不打算再选一下的吗？
“对啊，你要不也来京大呗？”安月然对邓曼和吴茗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行啊，你提什么要求了？”邓曼果然比吴茗成熟多了。
“今年秋天就入学。”安月然早就看上了邓曼的天赋，尤其是他在实验上的天赋，想拉着他一起做项目，所以对他并没有像对吴茗那样隐瞒。
邓曼点头，这个要求很符合安月然的作风，同时他也很心动，于是对宋和道：“我也是这个要求，你们同意我就签京大。”
邓曼这个物理联赛和冬令营的第二名也是物理系的邹华教授点名要的学生，但这件事宋和自己并不能做主，他需要打电话请示一下。
“这有什么，他们这样的学生在高中里再待两年那本来就是浪费时间！
你跟他们说，只要联赛和冬令营都在前十名的，想要来京大都可以在今年秋天就入学！
老白和老葛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说的。”
宋和说明大致问题后，邹华就果断地给了他答复。
他早就对这个保送制度有所不满了，明明是他们看好的学生，偏偏还要等上一两年才能拐到手。
而这些学生拿到保送以后也就开始懈怠起来了，等到他们高三毕业再来到京大的时候也就早不如当初那般令人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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