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虽说还?有些稚嫩。
可是,他很?快意识到不对。
他在一旁观战,看完了一盘盘棋局的覆灭与开始,她的进步肉眼可见。
最后一局,白皎落下一子,与此同时,她对面的陈詹神色微变,竟犹豫半晌,才挪动棋子。
神色逐渐松快。
任谁都能看出,他如今稳居上风,白皎怕是再无翻身之地,作为当事人,她非但不怯,反而不慌不忙地挪动棋子,落下后,僵持不下的局面瞬间调转。
黄金檀木制成的棋盘上,珠圆玉润的精致棋子斗彩生辉,莹润焕光。
它们盘踞在各个位置,组成一张牢不可破的蛛网。
刹那间,反败为胜。
“我输了。”陈詹语气淡然,脸上却露出浅淡的微笑。
白皎越发觉得,他整个人犹如平静的深海,深不可测,她回答说:“险胜。”
如果不是最后一招,她赌上一切,推演对方的落子习惯,或许早就败落了下来。
陈詹瞥了眼身后的管家,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吩咐道:“张伯,时候也不早了,让厨房上菜吧。”
张伯脸上满是惊讶,因为白皎一开始那稀烂的棋艺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她现在竟然绝地翻盘,真?真?叫人瞠目结舌。
听见老爷吩咐,他立刻收敛神情,点头呵呵一笑:“老爷,我马上就去。”
寂静的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皎心?说,来了。
她提起十二万分警惕,面色淡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姿态落落大方,陈詹看在眼里,心?中止不住地赞赏。
连他都没料到,当初生涩稚嫩的女生,会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他说:“落子无悔。”
言外之意,险胜也是胜利。
白皎没回答,她直觉对方或许也不需要自己回答,静静地凝视他,竟然走神了。
陈纪妄和?陈父有几分相似,眉眼都是一样的出色,只是陈纪妄更?加年轻,显得更?为凛冽且锐利。
尽管他有所遮掩,可作为恋人的白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气质更?为锋利恣睢,说得不大好?听,有种古代暴君的气场,宛如酷寒冰封的雪山,万载不化的寒冰堆砌而成,偶尔,也会消融出冰冷却柔软的溪流,滋润山脚下绵延千里的草场。
陈父更?像稳重深邃的山峦,宽广平静的海面。
她不知道内里如何,只能尽量小?心?谨慎。
忽然,她听见陈父声音,赞叹道:“你?很?优秀。”
他眼里满是欣赏,说出的话让她惊愕一瞬,他说:“配他,委屈你?了。”
白皎听得想?笑,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她知道陈父应该还?有其他话没说。
果不其然,陈詹继续道:“当初我和?妻子准备离婚,怕影响到他,把?他送去了其他城市。我和?他母亲是商业联姻,我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她也一样,或许就是这样,疏忽了他。”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血脉竟会出现这么一个痴情种。
“因为我们的失职,他性子倔强,习惯一个人解决问?题,在我看来,他很?多?缺点,配他确实委屈你?了。”
白皎闻言有些惊讶,手指微蜷,因为他之前?毫不遮掩对自己的偏袒,她隐约有种预感。
下一刻,陈詹双手交握,眼神凝重:“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白皎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眉头微蹙,尽管如此,她仍露出一抹淡极微笑:“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开心?。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就算是……她咬了下唇,琉璃似的眼眸微微转动,就算是发现那种事,她也没有离开他,而是选择相信他。
她声音低沉,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陈伯父,有些话您尽可以说出来。”
厨房里。
高档精致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人间烟火的复合型香味,宛如一场狂风骤雨,席卷五脏六腑。
忙碌的厨师瞥了眼一侧,容貌俊美的男生垂眉敛目,眼含担忧,他站在光影里,深邃轮廓投射下暗色光影,更?显挺拔。
略显滑稽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大葱。
脚步声忽然传来,张伯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陈纪妄身上:“少?爷,先生让开饭了。”
他立刻抬头,精神抖擞:“我马上去!”
红木餐桌上,陈纪妄略微一瞥,率先看到了淡然自若的父亲,一侧是白皎,他坦然地坐在白皎一侧,视线游移,下颌紧绷却不动声色。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吃饭,目光紧紧跟随白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涵养,看得陈父小?幅度摇头,白皎倒是有些好?笑。
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还?是饭菜好?吃。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午后。
天光明媚,风和?日丽,秋天的午后清爽怡人,更?何况是这样一座大宅子里,九曲回廊,一步一景。
陈纪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她离开这里。
她愣了一瞬,对上他急迫的目光。
陈纪妄:“父亲,我带皎皎出去散步。”
“去吧去吧。”陈父挥挥手。
他们今天不准备离开,在这里暂住一晚,因此格外散漫,悠闲,他把?她领到了家里风景最好?的小?花园。
一条清澈流动的水流宛若玉带贯穿宅院,架着一个古朴古色的凉亭,四周草木郁郁葱葱,盛放着娇艳繁花,分外美丽。
白皎觑了眼男人,觉得他要把?焦急写在脸上了。
她戳了戳他,察觉他僵硬的身体,不禁嫣然一笑:“在想?什么?”
陈纪妄只怕直接说出来了。
事情关乎白皎,关乎他们的未来,他毛毛躁躁的像个毛头小?子,再不复往日的淡然自若。
“皎皎,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他说着领着她走上凉亭,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后,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亭中人影影错错的轮廓。
白皎坐在凉亭石凳上,不等他开口,直接说:“刚才,伯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撑起手肘,掌心?托腮,水眸朝他眨了眨,湖边风景秀丽,美人般般入画。
陈纪妄完全没心?思欣赏这幅画面,心?头仿佛虫蚁蛰咬,一阵阵紧缩、担忧、惶恐。
“你?别信他,他——”
白皎看他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信他,可是我在你?书房看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都拿我当陌生人吗?怎么会派人跟踪我?”
她每说一句,陈纪妄心?头越沉,一路滑向不见底的深渊。
他眉间沉淀一片阴郁,仿佛墙角发霉的蘑菇,散发出抑郁且颓丧的情绪,唯独一双黑眸,血丝纠缠,仅仅摄住她。
他眼底爱意编制成一张紧密的巨网,一层层将她包裹。
“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竭力遏制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五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她,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她的各种相片,他是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跳得泛疼,怕会打扰她,故意装成陌路人,装出平淡的模样。
无法言喻的恐慌、绝望涌上心?头,被她看见这样卑劣的自己,他像是丑陋的野兽,为了爱人披上虚假的面具,他为她改变,她不喜欢的一切统统舍弃,可现在,他突然被打回原形。
强烈的不甘驱使他饥渴的心?,滚烫的血,双眼紧紧盯着她,他不接受任何离开的理由和?话语。
白皎:“可我相信你?。”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绽开一抹微笑:“因为再怎么样,你?也不会伤害我。”
“没有人能强迫我,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低低的告白淹没醉人的风中。
白皎鼓足勇气,柔软双唇紧贴在他薄唇上,她只打算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吻。
心?下其实有些歉意,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过?了?
身体后退,紧环纤腰的手臂越发紧扣,清爽的秋天,竟然热得她身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柔软的唇被强势且温柔地轻轻撬开。
就像是采珠人撬开粉嫩的蚌壳。
长?驱直入的侵占,霸道蛮横地似个侵略者,肆意地吮吸舌根。
白皎一霎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后还?是软绵绵的推拒他硬邦邦的胸膛,双颊染上淫靡的绯红,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还?、还?在……外面……”
“别怕。”
男人眉眼温和?,坐在飞檐亭台一侧,挺直的脊背徐徐靠上坚硬廊柱,俊美温文的皮囊下,是饿狼一般的侵占。
“少?爷?白小?姐?你?们在哪儿??”
管家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白皎吓得肩头一颤,她本来就是性格内敛的人,尤其是在野外,做这种事情,随时被人发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听见那声音愈来愈近,仿佛随时出现。
“坐我身上。”他边说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收拢双臂,挺直的脊背遮住她的身形,从后方看,就像是一个人在赏景一般。
他沉声问?:“怎么了?”
管家:“少?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白小?姐待会儿?散步回去了,可以去看一看,要不是不满意,我重新让人收拾。”
他低垂眼眸,瞥见她紧张的神色,非但没有害怕,心?头反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粗粝的指尖抚摸她柔嫩的脸颊,高挺的鼻尖擦了擦她的鼻头,亲昵的小?动作从不间断。
惹得白皎涨红了脸。
这人……怎么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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