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后来?陈大夫年事已高,不方便活动,便定居在江阳城,白皎知道?,却没机会来?江阳城。
这次终于见到对方,双方都很激动。
陈大夫惊艳地看着她,笑着捋了捋胡子,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如此娇俏明艳,落落大方。
白皎拿出口袋,里面装着已经炮制好?的灵芝,还有一瓶满满当当的蜂蜜:“师父,多年不见,这是?学生准备的礼物。”
陈大夫捋着胡子,老怀欣慰,他也?想拒绝,可这是?灵芝,延年益寿,炮制方法十分出色,品质优秀,而且,白皎当场发话,如果他不收,她连药材也?不卖了。
她这批药材,陈大夫已经看过,皆是?质量上乘,对于医者来?说?,简直送到了心坎上。
不得已,陈大夫只能全部收下了。
药堂伙计立刻过来?帮忙,分类称重之后,他算了算,说?:“这些药材炮制出色,品相完好?,加起来?……便凑个整数,我?给你三?百两银子。”
一旁战战兢兢的白山听见,瞬间震惊得瞪大了眼,三?百两!
对他来?说?,也?是?笔天?文数字。
不过他再?想想,这可是?小妹积攒了一两年的结果。
白皎来?之前已经估算了大概,没想到,比她估算的还要多出几十两,她知道?老人家的性子,没有推辞,笑着说?:“谢谢师父。”
临走前,陈大夫还考究了一番她的医术,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出色。
只是?可惜……
这世道?对女子要求严苛,对女医者更是?如此,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最后,也?只能送她几本医书。
白皎如获至宝,眼睛水润发亮:“谢谢师父!”
买完药材,白山已经唯白皎马首是?瞻,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性子老实,出门在外,还是?听小妹这些聪明人的话最好?。
就像刚才在药堂外,如果不是?小妹,到现在他还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呢。
他问白皎:“小妹,我?们现在去二弟家吗?”
说?起这个,他兴致高涨,实在是?一路上舟车劳顿,骨头都快颠得散架了,他现在就想把自己扔进床榻上,好?好?休息一番。
而且,来?之前家里已经托人来?信,二弟他们是?一定知晓的,算算时间,想必这时,张氏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白皎闻言看他一眼:“就这么去?”
两手空空,啥都不带。
白山是?个大老粗,听见这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憨憨地问:“啊,咋啦?”
白皎放下帷帽,转身?进了一旁客似云来?的糕点?铺子,从外往里看,店铺装修典雅,各色糕点?精致玲珑,是?白山这样的农家人,基本不会踏足的地方。
不是?他不敢。
之前家里境况好?些,他攒了些钱,去过一趟县城糕点?铺,小心挑拣着几个最小的糕点?,想着给父母孩子享受一番。没想到,竟要了半吊钱。
那店家还说?什么不贵,糕点?里放了猪油白糖和精面,就值这个价格。
总之,是?把白山唬伤了,再?不敢去这样的地方。
这时,白皎已经出来?了,她手里提着一盒糕点?,样式精致,沉沉坠着,看得白山心头一跳:“小妹,你买这东西花了多少钱?”
白皎淡淡扫了眼,瞥见大哥脸上的肉疼,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二两银子。但是?这里装了满满一盒,店家捡的都是?有口皆碑的糕点?。”
那厢,白山已经捂住心口了。
白皎:“……”
“大哥你不用太担心,咱们银子还有很多呢,而且,总不好?这样两手空空地过去吧。”
她说?着看向白希:“三?哥,你说?是?不是??”
他点?点?头,顺势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糕点?盒子,对她说?:“皎皎,上车吧。”
片刻后,马车哒哒哒地跑进巷子里,白皎虽然没来?过城里,白山却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地赶起马车。
还没靠近,他便喊了起来?:“小妹,咱们到了!你看门口那个,是?不是?二弟妹?”
白皎掀开车帘,朝前看去,马车已经赶到一座宅院前,门口站着一个妇人,姿容秀丽,神色疲倦,她手边牵着两个孩子,约摸四五岁的年纪,脸颊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大哥,是?二嫂,她带着鸾姐儿,鹏哥儿出来?迎接咱们啦,你快停车,我?要下来?!”白皎眼前一亮,脸上绽开灿烂笑容。
张氏认得白山,瞬间笑了起来?:“大哥。”
她说?着,看向白皎,目光一顿,实在是?……容貌太盛,颜色鲜艳,她在城里居住,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美?人。
小妹姿容更盛以往,说?一句仙姿玉貌都不为过。
“娘!娘有糕糕!”
“娘亲,有糕糕!”
两个孩子已经略微知晓人事,看见白希手里的糕点?盒子,立刻拍起手来?,一左一右地抱着娘亲大腿,欢喜得不行。
张氏这才将注意?力放在白希身?上,她知道?,这应该是?小姑子捡来?的人,仔细一看,心头一震。
眼前人年轻俊美?,龙章凤姿,即便穿着朴素白衣,也?遮不住一身?气度高华,怎么看,也?不像是?山野村夫。
这些考量不过一瞬间,她迎着众人进院子。
白林现在居住的院子是?座两进的小院子,全款买下,这就是?举人身?份的好?处,尤其当初乡试,白林可是?第二名?,虽不如第一,却也?称得上炙手可热。
院子里花草凋零,不知是?因为时节变迁,还是?主人家无心打理,呈现出一副凋敝景象。
白皎忍不住问:“前几天?就听说?二哥风寒入体,不知道?现在,二哥情况是?否好?转?”
刘氏听见她的话,苦笑一声,难掩愁容:“小妹……小妹你自己来?看看吧。”
白皎闻言,心头咯噔一跳。
难不成是?有什么变故?
她们很快来?到二哥居住的屋子,甫一开门,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几乎将人淹没,白皎定睛一看,二哥白林正半躺在床上,靠着软枕,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地看了起来?。
刘氏一见这情况,连忙跑过去,一把将书夺下:“相公,大夫不是?说?了吗,你风寒入体,忧思?过重,已经发展为邪风,再?不好?好?休息,身?子就垮了!”
白林倒也?没生气:“我?闲的没事,就是?看一看。”
这就要说?起白家家风,清正和睦,白母又?教养得当,不论是?憨厚老实的白山,还是?天?资聪颖的白林,都是?体贴妻子,性格清正的好?男人。
他说?着,自己也?叹了口气,其实他的风寒,已经缠绵了十多天?,开始还未在意?,后来?越来?越重,最后,竟是?直接在学堂上晕厥过去。
先生为他批假,什么时候好?全了,什么时候再?来?,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白林当时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单单看着,就叫人心惊肉跳。
就算现在回家小心养护,也?还是?浑浑噩噩,眼睛看着书,脑子乱成了一片浆糊,他勉强打起精神,正要安慰妻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一转头,瞥见小妹和大哥,整个人都惊得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讶然:“大哥,皎皎,你们怎么来?了?”
白山看见他这副病弱模样,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诶呀,你咋坐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
白皎转身?开窗通风,刚才就发现了,屋子里阴沉沉的,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儿,本来?刘氏还有怀疑,可见小姑子一本正经,不由得信服了。
白皎:“对了,二嫂你这里有热水没,我?带了一下蜂蜜,之前我?也?得了风寒,泡了蜂蜜水喝,精神恢复不少,且蜂蜜滋补润肺,滋养生气,就算平常喝着,对身?体也?大有裨益。”
刘氏惊得睁大了眼:“真的?”
“厨房为了煎药,一直都有热水,我?马上冲调一杯。”
事关?丈夫,又?有小姑子这样的实例站在自己面前,刘氏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有用没用,都想去试试。
况且,如果它真的有用呢?
她跨过门槛,偷偷擦了擦眼角,心头酸涩难当。
她也?没想到,不过是?风寒,竟让丈夫缠绵病榻,倘若身?体垮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鸾姐儿鹏哥儿年幼无知,她们又?该怎么活?
蜂蜜水一会儿就端了过来?,白林起初不以为意?,直到喝下第一口,他猛地一顿,看向白皎:“小妹,这是?什么蜂蜜?甘甜可口,还有淡淡的花香。”
白皎嫣然一笑,没有人比她这个亲身?体验者更加清楚,这蜂蜜滋味如何。
她抿了抿唇:“是?三?哥给我?从山上带下来?的野蜂蜜,这还要多谢了三?哥。”
她说?着看向白希,俏皮地眨了眨眼:“三?哥,你说?是?不是??”
白希一怔,瞧见她眼中狡黠的光彩,不禁微微一笑:“是?皎皎先发现的,我?是?沾了她的光。”
其实,自打进入白家,他一直低调寡言,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站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对于虚名?,他更不甚在意?。
他在意?的——
忽然,一阵突兀的咕噜声响起。
白皎下意?识看向声源处,是?一脸窘迫的白林,理智沉稳的二哥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简直是?破天?荒,头一次。
白林恨不得拿袖子遮住脸,复又?想起,这是?自家人,索性破罐子破摔:“瑶娘,我?有些饿了。”
张瑶娘,正是?张氏的名?字,听见夫君这样唤她,叫她又?羞又?喜,羞的是?夫君称呼,孩子都有两个了,喜的是?白林这段时间,天?天?灌些苦汁子,早就食不知味,若非她强迫,连饭都不肯吃。
所以短短数日,他已经瘦得不行,形销骨立,瘦弱不堪。
但今天?,他竟主动说?自己饿了!
她欣喜地说?:“相公,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饭!”
说?着一步跨出,身?子竟仄歪一瞬,晃了晃,软倒下来?,如果不是?白皎眼疾手快接住她,怕是?早就摔到地上。
“二嫂,你怎么了?”
张瑶娘一怔,失焦的目光落在虚空,软软地说?:“我?、我?没事。”
白皎按在她腕上,开始诊脉,她虽然医术比不过师父,寻常把脉却是?可以的。
“二嫂,你这段时间日夜颠倒,疲累过度,身?子亏空了。”
“算了。”白皎说?:“二嫂,我?去帮你做饭,你就留在这儿休息。”
张瑶娘:“那怎么行!”
后来?实在拗不过白皎,便告诉她:“家里有位雇来?的厨娘,这时候应该快来?了,你不要动手,让她做就行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不禁低垂下头。
白皎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朝厨房走去,心里已经想到要做什么,馄饨。
易消化?,又?营养,最适合生病的人。
厨房灶上恰好?炖着鸡汤,应该是?二嫂为了给二哥滋补身?体,白皎便开始准备馅料,馄饨皮由厨娘现做。
剁好?肉馅,加一把小葱,放上各种调料,加几滴香油,做馄饨,汤、馅、皮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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