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被她倒打一耙,殷九黎并不?意外,宠溺地握住她的手,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之前不?是吵着说要跟我学打猎吗,还学吗?”
“当然要学!”白皎脆声回答。
想?到他刚才?吓到自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向后仰,贴上他坚硬温暖的胸膛。
“师父。”
声音轻柔娇俏,引得殷九黎微微垂眸,好奇她要做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后,却是骤然停顿。
玉软花柔的少女微微歪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师父,求您教教我。”
殷九黎只觉喉间一阵干渴,因她媚态十足的勾引屏息失神,直到她娇俏地笑出声来,笑眼弯弯的眼底满是得意,微抬下?颌,像只狡黠又骄傲的小狐狸。
霎时,令他心头?软成一片。
殷九黎取一支箭矢,从背后握住她的手,一手搭弓,一手挽箭,远远望去,仿佛将她抱在怀里?。
白皎心脏怦怦直跳,眼睛一错不?错地看向前方,一望无垠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一只黄褐色的野兔。
“我看到了!”她忍不?住小声说。
殷九黎握住她的手掌:“皎皎,往后拉。”
随着纯净明?亮的拉弓声响起,两人驾驭的长弓拉成半个满月,锋利的箭矢直指远处的野兔。
白皎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男人的声音自头?顶想?起:“就是现在,射!”
箭矢猛然射出,如流星划过长空,眨眼间,野兔发出尖锐哀鸣,它如流弹骤然刺穿野兔后背,将它钉死在草地上。
兔子抽搐几下?后,生机断绝。
“皎皎真厉害。”殷九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白皎脸上泛起一抹薄粉,眼眸如星:“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随即,跟他兴致勃勃地比划起来,眉眼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骄傲,她自信道:“兔子算什么,以后我要给你打一头?野猪!”
殷九黎听得哑然失笑,却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这才?是他的爱人。
自信、张扬又明?艳。
被她吸引,爱上她,不?过是再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啊。”他笑着答应,此?处不?过是他闲暇时用来活动筋骨的跑马场,都?是些人工豢养的猎物,基本?没有大型野兽。
要想?猎到野猪豹子之类的猛兽,只有骊山脚下?的皇家猎场才?有。
他告诉她,下?次秋狝大会,会带她一起去山里?打猎。
白皎被他描述勾得心痒难耐,期待地仰头?看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然。”殷九黎揽着心上人的纤腰,忽然夹起马腹:“驾!”
身下?的追风是他的战马,熟悉他每一个口?令和动作,收到主人命令后,飒爽帅气地嘶鸣一声,四个蹄子哒哒哒地冲向草场。
“啊!”白皎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草场上响起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命呜呼的野兔:……
所?以,我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对吗?
和它同样震惊的,还有前来查探的司命锦玉,他怔怔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共骑一马,如胶似漆,形影相随。
直至纵马而去,彻底消失不?见。
亲密无间的氛围,让他脑袋都?大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命嘴里?发苦,抱头?蹲下?,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画面,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不?在这里?,就不?会发现这件惊天?大事,也不?会如此?伤神。
事件起因,是他某日回宫,发现命簿突然出现更改,司命惊觉不?妙,立刻下?凡查找起曦光帝姬和辰夜太子所?在方位。
结果——
“怎么回事?”司命看到眼前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
重兵把守的破败小院里?,一片萧瑟。
沈如意和殷清钰正激情对骂,互不?相让。
她们身上的粗布麻衣补丁摞补丁,蓬头?垢面,与以往清丽脱俗的大家闺秀,又或是风度翩翩的亲王世?子大相径庭,看起来竟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其实,他们关在一起时,确实过了一段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说得半点都?没错。
日复一日的艰苦生活让两人不?堪重负,日久天?长,那点浅薄的爱情早就消磨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相对两厌的仇视!
司命呆怔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从互相咒骂变为大打出手,关键是,殷清钰竟然还打不?过沈如意。
虽然他是个男人,沈如意却也不?是弱女子,打架时竟然与他旗鼓相当,时间长了,受过伤的殷清钰体力不?支,竟然被她压着打!
听到动静的守卫忙过来驱赶,显然已经习惯,没有惊讶,反而不?耐烦道:“今儿?个的活还没忙完呢,你们就在这儿?打闹,还要不?要吃饭了?”
“要不?是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就凭你们犯的大罪,早该斩首示众了!”
“还不?赶紧干活,晚了今天?可没饭吃了!”
沈如意连声求饶,不?忘朝身边殷清钰踹一脚:“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去干活!”
殷清钰呆呆回神,麻木地继续干活。
守卫离开后,徒留原地的沈如意脸色狰狞,仿佛藏匿在暗处的毒蛇,恨声道:“白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见这话的司命二度傻眼,白皎!
他没记错的话,那不?是命簿里?一笔带过的配角吗,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笨蛋,隐约有种念头?,曦光帝姬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和白皎有着不?可推卸的关联!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司命痛苦得像是死了爹娘,他千算万算,没料到帝君会亲自出手,曦光帝姬和辰夜太子是在一起了,却互相憎恨,成为怨偶。
司命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什么话。
那可是帝君。
就算没有意识,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况且,他们能?有今天?的下?场,顶多?算是倒霉,谁让他们有个密谋造反的爹/公公!
让他苦恼甚至痛苦的是帝君本?人,当初帝君耳提面命,下?凡历劫,经历人生八苦,可看他现在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哪有半分悲苦。
帝君此?世?降生于帝王家,幼年失母,父亲冷落,少年时便驱逐出宫,在边关历尽劫难,苦尽甘来登基后,因少年经历性情冷酷。
他此?世?的桃花劫本?该应验在一位贵女身上,对方自小体弱多?病,不?待他迎娶便已香消玉殒,帝君爱而不?得,从此?断情绝爱,一生再无心动之人。
可现在,那位小姐还没出现,帝君已经有了妻子,看他甘之如饴的模样,显然已深陷情网,不?可自拔。
如今他宠溺妻子的模样,和昔日清华高贵的东渊帝君,哪有半分相似!
司命仰天?长叹,神情沮丧,帝君回归之后定然会降罪自己?,想?到即将面临的惩罚,他两眼一黑,垂头?丧气地跑回天?界。
知道自己?躲不?掉,索性摆烂,弄来许多?酒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恰巧幽水过来,她还没进去,浓重呛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登时皱紧眉头?,看来外面传言不?假,司命真的受到重大打击,一直躲在司命殿里?酗酒,不?见外人。
幽水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外人。
她和司命是好朋友,朋友有烦心事,她这好朋友一定要过来慰问,再说……除了司命,如今她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最亲近的姐姐已经下?凡历劫去了。
幽水神色落寞,却见返璞归真的大殿内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坛,周围散落了一地纸笔,她目光微闪,难道是命簿?
仔细看,才?发现是些废纸。
经此?一事,幽水不?免动起心思来。
一抬眼,就见司命本?人正举着酒坛,把酒当水往嘴里?灌。
幽水眉头?拧紧,连忙问他:“锦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命打了个饱嗝,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忍不?住大哭一场:“是、是帝君他!”
他一连喝了几天?几夜,整个人活像泡在酒水里?,脑子被酒气熏染得迷迷糊糊,说话不?经大脑,便直接脱口?而出。
幽水神色一变:“什么?帝君出了什么事?”
她紧张地盯着司命,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司命猛然清醒,发觉自己?说话不?过大脑,后悔得捂住嘴巴,摇头?否认:“什么帝君,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幽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紧紧盯着他:“我听见了,你刚才?明?明?说帝君出事了。”
见他惊恐,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幽水马上改变策略,采取怀柔方式:“锦玉,我们是好朋友,什么事你跟我说说,也许,我也能?帮帮你。”
司命面露犹豫之色。
幽水温柔一笑:“我是天?界帝姬,只要不?是什么危害天?界的大事,我都?能?帮得上忙,更何况,锦玉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骗你的。”
司命长叹一声,耸拉着脑袋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他懊恼又后悔:“……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帝君就不?会在下?凡历劫时,爱上了凡间女子。”
他悔得捶胸顿足,神情既沉痛又懊丧,后悔不?该因为偷懒,就没关注帝君的发展,以至于酿成大错。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他全然没发现,幽水脸上一闪而逝的嫉妒,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强烈的震惊、不?甘席卷心头?。
她到今天?才?知道,帝君竟然下?凡历劫了。
难怪……难怪紫黎宫封宫。
可是——
帝君怎么能?喜欢是一介凡女,不?,那个凡间女子怎么敢玷污帝君!
她配吗!
司命发现她一声不?吭,抬头?望去,幽水飞快敛去眼底的嫉妒,急切地问他:“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只要编纂命簿就成吗?”
司命一脸愁苦:“关系大了!”
帝君下?凡历劫,本?该按照他亲手编纂的命簿发展,体验人生八苦,他的心上人会在成婚前便会香消玉殒,孤独终老,可他现在和妻子情投意合,亲密无间,哪有半点儿?悲苦迹象。
这就是他的失职!
司命满嘴苦涩,也觉得自己?委屈,命簿怎么就会突然更改呢,还是这样大的改变!
“等帝君回来,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我呢。”司命认命地叹息起来。
幽水一怔,关切地说:“我会替你向帝君求情,再说,这是意外,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一定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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