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话落,东渊脑海中隐约闪过一抹念头,却如隔窗望月,模糊不清。
幽水呆怔在地,片刻后方才回神,她被他的冷言冷语刺激得?狂性大发,如何能与她们相提并论!如何能与她们相提并论!
顷刻间,幽水脸色灰败,再对上他冰冷无情的目光,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不公?平!
她在心里大喊,这不公?平!
可她又怎知,爱是世间最无道理可言的东西,非人?力物力所能转圜。
东渊想起白?皎,冷眼问她:“白?皎被你藏在了哪里?”
只是一缕魂魄,却偏偏如何也找不到。
思来想去,只有幽水。
毕竟,当初便是幽水出手射杀,她的魂魄会?消失不见?,只能是幽水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幽水蓦地抬眼,嘴唇紧抿,白?皎,又是白?皎,或许是因为?太过愤怒,大脑竟然越发清醒起来,瞬间明白?了帝君话中之意。
白?皎不见?了。
哈哈,他连一个死人?都这么关心,为?什么就是不肯关心她?
幽水痛苦地抓挠地面,心痛如绞,再度抬头,竟状似癫狂地挑衅道:“自然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区区一介凡人?,我要杀她再轻易不过。帝君,你想找她再续前缘?不可能,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闭嘴。”男人?冷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宛若万载不化的玄冰,冷意浸透她的口鼻。
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她周身。
东渊闭上眼,心中好似空了一块。
他勉力告诉自己,不过是一时情缘,缘起缘灭,皆有定数。
可现实是,他始终无法遏制,那心头突然袭来的痛楚。
男人?屈起指节,轻慢叩击桌面。
“笃——笃——”
似暮鼓晨钟,一声一声,敲在心尖。
刺骨寒意自身下涌起,幽水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她瘫坐在的,望见?上方帝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眼眸漆黑,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无端端的,竟凭空生出一股濒死之感。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帝君。”她吞了口口水,声音艰涩道:“白?皎不过一介凡人?,死了便死了,你不能……你不能……”
“不能什么?杀了你。”声音幽幽,仿佛浸透了森寒。
令幽水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的死亡经?历。
即便当初只是附身于王茜然,可对于娇生惯养金尊玉贵的帝姬来说,被他生生折断脖颈,已是前所未有之痛。
她不断后退,摇着头。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帝君,手下留情!”
看?到来人?的脸,幽水瞬间松了口气,随即,殷切地看?向他,如同看?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天帝爷爷。”
东渊不耐看?什么爷孙抱头痛哭的画面,出声打断道:“鸿宇天君,何出此言。”
鸿宇天帝面色微抽,转瞬便被遮掩过去,他朝着上座之人?恭敬行礼,说道:“帝君容禀。”
“非是我的私心,而?是幽水乃天命水神投胎,生来掌御天下之水,万万不能轻易诛杀,否则必将会?引发水波动荡,造成?无数生灵涂炭。”
幽水满脸惊愕地看?向天帝,很显然,这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随即,她眼底涌出一股狂喜。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沉浸欣喜之中的她完全没发现,天帝愠怒的目光,他算是看?清楚了,他这两个孙女,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蠢货。
能及时赶来,还要仰赖他一直在幕后观望,不想因此,将自己辛苦布局数万载的计划毁于一旦。
曦光生来便有远古上神元神,幽水更?是天命水神,他的两个孙女,皆是气运加身之人?,当真以为?是运气吗?
自然是他在辛苦筹谋!
只是如今,他的布置毁了大半,曦光笼络不到流风,让其脱离掌控,幽水又因得?罪东渊帝君,沦为?棋子。
真是废物,一群废物。
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无论天帝心中如何暴怒,面上都是一副恭敬之色,静待东渊帝君判决。
上座,东渊深思一瞬,若真如此,他不好杀掉对方。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东渊眉头紧锁,直接越过天帝,下达御令:“幽水帝姬触犯天规,滥杀无辜,将其永溺倾天之河,此生不得?出。”
幽水听到颓然瘫坐,她脸色惨白?,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软成?一摊烂泥。
倾天之河。
她双唇颤抖,浑身散发出绝望气息。
那是天之尽头的一条河流,传闻,乃是上古神国?桫椤之国?的遗址,后桫椤古国?一夜覆灭,死去的国?民永坠河底,留下冲天怨气,与倾天之河融为?一体。
乃是世间最凶恶最可怖的河流,传说倾天之河倒灌,即是四海八荒灭亡之时。
时至今日,倾天之河仍凶名在外?。
若是自己被封禁河中,将会?日日遭受怨气侵蚀之痛。
那句此生不得?出,更?是表明,今生今世,除非死去,她将永远无法逃离。
此时,幽水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生不如死!
天帝闻言也是一惊,忍不住说道:“帝君——”
冰冷视线忽然扫来,强烈威压令他瞬间闭紧嘴巴,半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东渊并不满意,拧眉道:“鸿宇天君,如今天界由?你执掌,御下却出现如此祸端,你有何感想?”
语气不带丝毫温度,听得?天帝心头一凛,忙俯身请罪:“帝君息怒,是我御下不严,甘愿请罪。”
东渊微点下颌:“下去吧。”
天帝毕恭毕敬地退离,心情却与表现出的态度截然不同,此时,满腔怒火正熊熊燃烧。
天君天君,一口一个天君。
帝君如此说,不过是在刻意提醒他,让他看?清自己的位置。
其实这完全是他心胸狭隘。
他本就该称为?天君,毕竟他连上神修为?都不是,如何能称帝,只是日久天长,天君愈发骄傲自大,觉得?天君不足以称呼自己,改换为?天帝。
手下人?喊的多了,竟让他真以为?,自己就是天帝。
殊不知,在东渊眼中,不过是寻常称谓罢了。
紫黎宫外?,天帝深深看?了眼恢宏高大的紫黎宫,才打算拖着死狗一般的幽水离开。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隐忍多久。
忽然,一个念头涌入脑海,东渊帝君实力强大,若无万全之策,不能轻易出手,可有另一位上神,在他眼里,却是漏洞百出。
流风上神。
他早就发现流风有入魔之兆,一直龟缩凤栖山,毫无上神气势,现在更?是沉溺于温柔乡,不可自拔。
天帝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笑意。
近在眼前的大婚典礼,不正是最好的时机。
转眼,便到了大婚当日。
作为?远古上神,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凤凰,他的婚礼,自然声势浩大。
地点就在凤巢,早些时间便开始布置,以仙术施法,遍地都是烂漫盛放的鲜花,随处可见?奇花异草。
来往的皆是四界赫赫有名的神仙,气氛格外?热络,唯独一处,与周遭轻快氛围格格不入。
不少人?暗暗以余光打量,却始终不敢过来,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携裹着几分敬畏。
“帝君。”青霖仔细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流风上神大婚典礼,邀请四界各路神仙,却独独,遗漏了帝君。
所谓的请柬,更?是从未见?过。
青霖至今还记得?,某日他在殿外?值守,忽然收到帝君传召,第一句话便是:“你可知,流风将要举办大婚典礼?”
青霖心头一跳,脸上俱是茫然,谁?流风上神要举办大婚典礼?怎么他没得?到丝毫风声?
更?何况,他们家?帝君与流风上神乃是至交好友,流风上神又怎会?刻意遗漏帝君?
然而?,直至大婚典礼举办前一天,他所在的紫黎宫,未曾收到一封请柬,更?不曾见?到一只报信鸾鸟。
青霖心头狂震,忽然联想起前段时间,流风上神怒气冲冲闯宫之事,不禁看?向帝君。
东渊不发一言。
实际上,若不是机缘巧合,他不会?知晓流风即将大婚的消息,毕竟,从始至终,他连张喜帖都未发来。
得?知后,东渊立刻推算。
他直觉那人?是白?皎,然而?,一遍遍推演结果显示——所谓的明月上神,乃是南荒之地诞生的神祇,与流风乃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他不肯相信,之前就被流风骗过一次。
如今,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后,观礼的客人?在两侧落座,中间是一整块宽阔高台,光滑平整的台面隐约可见?。
之前乃是一座山峰,被流风一弦削平,充当观礼台。
此时,天空流云朵朵,数百只凤凰围绕观礼台翩然起舞,仙乐吹奏宛如天籁。
这样声势浩大的典礼,自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众目睽睽之下,五色神光交织一片,化作红毯,从远处一路绵延至高台。
上一篇:全世界为位面垃圾疯狂
下一篇:和顶流亲哥综艺互扯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