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暖的河
“凭着她们那两条腿,又能跑多远?最后还不得落到咱们手里。”
“你还别说,老子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知道有女人能好看成那样,抹干净了脸上的泥,活脱脱就跟个仙女似的!”
“可不是么,待会儿要是抓到了那仙女,能让兄弟我先睡上一回,我真是死了也甘愿。”
“滚一边去,要轮也轮不到你!”
“老子也没睡过仙女,他娘的,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大不了等老子尝过滋味后,再让给你们也一起尝一尝。”
赵时悦听着这帮畜生在外面肆无忌惮地狗吠,恨得直咬牙。
身体也在无意识地哆嗦,除了滔天恨意之外,还掺杂着无尽的后怕。
林子外,被众人称作“头儿”的人,手里拿着一把九环刀,脸上有一道疤,若是叫赵时悦看见了,肯定能认得出来,他就是平漳堡外要瞧瞧她脸的那位军爷。
只见这人双目一瞪,一脸杀气道:“就凭尔等莽夫,也敢去肖想仙女!脑袋长在了胯底下的蠢货,都他娘的没睡醒呢!”
“那样的美人,即便是太原城里的花魁娘子都比不过,若是未开/苞的/处/子/,卖去太原城的丽人阁里,至少能得二百金!”
“有了金子,尔等想睡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其他人听了这话,原本被一盆凉水泼灭了/淫/欲,此时又升起了无限的贪欲!
有人分析猜测道:“头儿,这一路都有车辙子印,到这里又有熄灭了的篝火痕迹,说不定那仙女原本是在这里休息的,之后又跟那推车之人结伴同行,继续往前赶路去了。”
“推车之人?莫不是那个磕头拿金饼当买路钱的窝囊废?”
“多半是他,能轻易拿出一枚金饼,肯定还另有家底,也不知道藏在何处?”
“管他藏在何处,待会儿若是追上了,爷非得拆了他们一家的骨头仔细搜不可!”
小路上骑马的“强盗”不多也不少,刚好就是十人,检查过赵时悦他们留下来的生活痕迹之后,便又骑着马往前追去了。
张宏宾的妻子早就吓得泪流满面,低声喃喃道:“相公还在外面呢,菩萨保佑,可千万别让这帮贼子给追上。”
都落到这种境地了,菩萨能不能保佑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赵时悦并不想去质疑别人的信仰,只冷然道:【系统,这回是真的要玩命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指个安全的方向啊。】
曹虎头和张宏斌二人拖着木板车往前跑,为的是迷惑视线和拖延时间,可两条腿无论如何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到了一定距离之后,两人肯定也会弃车躲起来,那帮强盗要是追不到人,说不定还会折返回来搜林子。
赵时怡不敢坐以待毙,更不敢去赌运气。
再说了,她的运气基本上就没好过!
222系统此时也不再推诿,在CPU有限的能力之类,尽可能地迅速搜索着这片山林,以赵时悦能理解的方式道:【你原地顺时针转六十度左右,朝着右手方向先走大概两百米左右,那边有一条隐蔽的小道。】
赵时悦迅速站起来转了半个身子,看了张家人一眼,抬起右手交代道:“我们走这边,大家都跟上。”
又对张宏宾他父亲道:“这位伯父,劳烦您走在最后的时候,顺手将留下的痕迹拨正一下,免得被人顺着方向追来。”
说完也不等张家人出言询问,或是反对,又夹着赵寄奴,牵着赵妮妮逃命去了。
等到赵时悦她们走到了两百米外的断崖绝径时,另一边由十名并州官军假扮的一伙强盗,也在路边停了下来。
有人下马跪地,仔细看看了路面,肯定道:“头儿,车辙子印到这里就消失了,咱们被骗了!”
那头儿立刻调转马头,挥鞭恨声道:“回去搜!多半还躲在那篝火附近!”
赵时悦看着眼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断崖,强忍着满心焦虑,问道:【隐蔽小道在哪儿呢?!】
222系统却比她还要着急:【就在你左手边十二三米远的那处荆棘丛后面,快点!那帮强盗又折返回来了!】
赵时悦看着那带刺的茂密藤蔓,立马将赵寄奴扔到了赵妮妮背上,再用狼皮袄子将姐弟俩的头脸都裹了起来,交代道:“妮妮,待会背着弟弟紧紧跟在我身后。”
“恩!”赵妮妮答道。
赵时悦两手缩在了袖子里,将背篓挂在了前面,埋着头直冲冲地撞进了荆棘丛里。
赵妮妮裹着皮袄,背着弟弟跟在后面。
张家人不敢耽搁,同样护着头脸,紧随其后。
张宏宾的父亲走在最后,却还记得赵时悦的嘱托,拿着一把柴刀,迅速将分开的带刺藤蔓又仔细拨拢了回去。
穿过大概有十多米宽的茂密荆棘丛之后,前面确实有一条小道,但又不完全算是小道,那就只是悬崖峭壁上伸出来一些嶙峋巨石而已,小心摸索着倒是勉强能过人。
赵时悦忍住了臭骂系统的冲动。
都到这里了,也不能退回去。
赵时悦转身将赵寄奴又夹在胳膊底下,安抚赵妮妮道:“待会别怕,跟着阿姐走,阿姐踩在哪里,你就踩在哪里,记住了吗。”
又对张家人道:“张家嫂子,你们也要一定记住了。”
为防止万一,赵时悦直接倒水将脚上的两只鞋都给了打湿,只为了能给后面的人留下明显的印记。
然后在系统的指点下,踏上了第一块凸出来的踏脚石。
第十二章
不过是大半个晚上,赵时悦就觉得自己将这辈子要走的险路,大概都走了。
天幕的颜色已经开始由浓转淡,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点蓝色来,大约是快要天亮了。
赵时悦带着老老小小爬过了悬崖峭壁,又穿过了荒野密林,最为惊险时候,甚至能听见追赶的强盗就在山坡的另一边。
坚持到此时,就连赵时悦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张宏宾的亲娘甚至已经精神恍惚,只能由儿媳妇月娘和孙子张二郎左右架着继续走。
222系统此时似天籁般提醒道:【可以了,到这里已经基本算是安全了,都休息一会儿吧,再这么逃下去,估计就该减员了。】
赵时悦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枯草地上,有气无力道:“休息一会儿吧,应该安全了。”
赵妮妮听完这话,硬撑着的那口气瞬间一松,腿脚发软,整个人就跌倒在了草地上。
趴在她背上的赵寄奴从狼皮袄里“滴溜溜”地滚了出来,竟是一副酣睡不醒的天真模样,实在是让人羡慕!
张家人的状态比赵时悦他们还要更差一些,基本上都已经说不出话了,只一躺下,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想动弹的。
赵时悦躺了几分钟,又起身将半湿的鞋袜给脱了下来,脏兮兮的一双脚被捂得又肿又皱巴,好像两个泡了福尔马林的大猪蹄子,看着让人心烦,索性不去管它,就这么晾着。
月娘这一路上听着赵时悦的声音,又见赵妮妮叫她阿姐,大概也猜出了这位“恩公”多半是名女子,便低声担忧道:“恩人,我们要不要去接应一下曹公子他们,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赵时悦闭着眼,跟说梦话似的,懒洋洋道:“那位曹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你放心好了,张大哥跟着他不会出事的,哪用得着我们去接应,安心等着他们自己找来吧。”
这要是一般人,趴地上能听得见几里外的马蹄声吗?别到时候接应不成,反倒成了拖累。
赵时悦趁着睡迷糊之前,又问道:【系统,这林子里应该没有老虎和野狼之类的猛兽吧?你可帮忙注意着点儿啊,要有危险,就立马叫我起来。】
222系统无语道:【都说了已经安全了,要有老虎和野狼,那能叫安全吗?你放心做梦去吧,我会帮忙注意的。】
人在疲惫到极致的时候,多半是不会做梦的。
赵时悦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一闭眼的功夫,天边就迸射出了耀眼的日光。
222系统有些惊喜道:【嘿,醒醒,有人来了,是……】
“是谁?!”
不等系统说完,赵时悦已经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瞬间窜了出去,将弹出来的刀刃架在了张宏宾的脖子上。
222系统木木道:【是张宏宾和曹虎头。】
张宏宾僵着身子不敢动,慌张道:“恩人,是、是我和曹公子。”
曹虎头抱着胳膊立在旁边,看了看赵时悦,又看了看她手里的折叠刀,赞赏道:“好快的反应,好快的刀!”
赵时悦翻了个白眼,赤脚踩在野地上,被石子枯枝硌得龇牙咧嘴地往回走。
晨风吹了这么些时候,薄棉袜子倒是干了,那帆布鞋却还有些润,赵时悦也不讲究这么多,又依次套在了脚上。
其他人听着动静,也全都醒了。
张宏宾父母见着儿子很是激动,月娘更是又哭又笑道:“菩萨保佑,相公你没事就好!”
见赵妮妮和赵寄奴也从狼皮袄里爬了出来,赵时悦翻着背篓,问他们道:“妮妮、寄奴,饿了吗?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赵妮妮点了点头,赵寄奴“呃呀”了两声。
跟张家人有了共患难的交情,大家目的地又都是幽州,之后多半是要一起出发了。
往后人多眼杂,不好再随意变出来热乎软和的麦饼来。
赵时悦在刚刚闭眼休息之前,又兑换了十五个麦饼,让系统帮忙放在了背篓里的干粮袋子里。
赵妮妮看着那鼓胀的干粮袋子,强忍着才没惊呼出声来,可眼珠子却瞪得的溜圆。
这么多麦饼是哪儿来的?阿姐是神仙吗?!
“神仙阿姐”却已经在“古代人间”学会了节约粮食。
赵时悦只抠抠搜搜地拿了两个麦饼出来,按照食量大小分成了三份,将只略微少一点儿的两份,分别递给赵妮妮和赵寄奴。
想到系统说要多多引导赵寄奴说话,赵时悦将递给赵寄奴的麦饼又收了回来,耐心道:“乖寄奴,你看阿姐口型,说‘我饿,我要吃麦饼’。”
赵寄奴看着快要到手的麦饼被收了回去,像只被抢了栗子的花栗鼠似的,震惊又委屈道:“啊呀?!啊啊啊呀。”
赵时悦摇头:“不是,哎,算了,先来短一点的,就说‘吃,麦饼’”
赵寄奴:“啊啊啊”
赵时悦无奈地吸气又叹气,晃着手里的麦饼,一字一顿道:“这是麦饼,麦、饼……”
赵寄奴却瘪着小嘴,再也绷不住了,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呜呜呜”哭得跟个委屈的小火车一样。
“唉?!唉唉唉,别哭,别哭啊……!”
赵时悦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将麦饼塞他手里。
又赶忙把人抱在怀里,跟个傻狍子似的,慌忙哄道:“哎呦,好了好了,乖寄奴,你吃你吃,你吃吧!嗨,说不好就算了,反正这嘴能知道吃饭就成,谁规定就非得说话了,咱们慢慢来,算阿姐求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噗嗤……”
曹虎头被她这狼狈模样逗得笑出声来。
张宏宾一家也是忍俊不禁的模样。
月娘更是柔声劝道:“恩人莫急,等孩子再大一些,说话自然就利索了。”
赵时悦琢磨着她肯定比系统更有育儿经验,立马就选择相信了,便不再继续为说话这事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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