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 第17章

作者:夕阳大帝 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她将账本丢他身上,语气沉冷,让人闻而生畏。

  王全支支吾吾了半天,自知兜不住了,在对方正欲发作前,连忙磕头求饶:“求夫人开恩,这账本不是真的。乃是小人做的假账。”

  “你为何要做一本假的?”陈氏冷声质问。

  事到这一步,王全不敢再欺瞒,只得老老实实全盘托出:“是小人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为了克扣二少爷的月例,做了一本假账让欢喜按手印。求夫人开恩,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立刻给二少爷补全。”

  欢喜闻言,登时跳脚气怒骂道:“嘿,好你个王全,竟敢拿假账糊弄我们!你好大的胆子!”说到这里,转身向陈氏请求道,“夫人,小的长期被此人诓骗欺压,还请夫人替我家主子主持公道!”

  陈氏愠怒地瞪着王全。

  她固然不喜周怀安,对于他受不受委屈,从来是不闻不问,抱着无视态度。所以,她恼火的不是周怀安受欺,而是王全欺上瞒下,滥用职权,以公谋私。

  陈氏黑着脸,面色不虞道:“王全,速去取真的账本来。”

  “是是,”

  王全两股战战地退了出去。

  一盏茶过后,他满脸是汗地跑了回来,将账本恭恭敬敬地奉到陈氏面前:“账本取来了,请夫人过目。”

  陈氏接到手里翻开来看,确定这本是真的后,方肃声开口道:“按照这上面的分配,三日之内,尽数给他们补全。另外,按照规矩,我本应拿了你的管事之权,但看在你为侯府效力多年的分上,我且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只暂停你的管事之权,罚扣一个月的月例,具体恢复时间,看你到

  年后这段时间的表现。”

  王全连连应“是”,完了整个人蔫了下去。

  陈氏吩咐身边的寅春:“寅春,你去盯着此事,避免出现疏漏。”

  寅春颔首应是。

  就在王全准备告退之时,这时,周绮元忽然提出疑问:“娘,女儿多嘴问一句,您勒令王全补的仅是这个月的,还是……昔日被他克扣的所有亏空?”

  陈氏闻言若有所思起来,王全则咬牙切齿地看向周绮元。

  其余人等,各怀心思地等着陈氏表态。

  陈氏沉吟半晌,一副铁面无私地道:“自然是将昔日克扣的全部补全。”

  王全登时白了脸,险些瘫坐在地。

  这几年来,林林总总克扣西院的,全部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这些钱他早就花出去了,自家夫人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他经常去买花酒的事情,不再援助他资金,所以,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补上。

  他战战兢兢地对陈氏道:“夫人,小人一时间凑不出这么多的钱,能否宽限两个月。”

  话音刚落,欢喜忍不住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两个月,到时候人都跑的没影了吧。”

  陈氏闻声,沉吟了一下:“那便折个中,年底前吧。”

  距年底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莫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其实王全都不知道如何凑出这笔巨款。

  此时,他心中既绝望,又怨憎,但不管如何,陈氏已经做了决定,他自知多说无益,只得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叩谢接受。

  周绮元满意了,冲着寅春会心一笑:“寅春,这件事便有劳你盯着了。若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安排人手过去协助你。”

  寅春自然明白这是在敲打自己。

  她含笑应了一声“好”,为了让周绮元安心,又道:“奴婢自当尽力,定不会漏掉一分一毫,请小姐放心。”

  寅春说完,周绮元一脸开心地看向周怀安。

  周绮元身体娇小,裹着白色貂毛披风,像是一团轻盈的雪绒,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清亮晶莹,宛若宝石。

  周怀安察觉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回视过去。接着,薄唇微弯,对她回以感激的微笑。

  真相大白,陈氏虽为周怀安做了主,讨回了公道,但心里却生出躁意,于是当下对王全警告了几句后,挥退众人,只让周绮元一人留下。

  众人散去,小桃最后一个出去,轻声掩上房门,候在门外。

  眼下周绮元规规矩矩地坐在陈氏下方,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吧,怎么又是他?”

  陈氏看着自家女儿,脸色不虞,沉声问道,“近日来,你三番五次地为他出头,可是把娘之前说过的话,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

  母亲一连三问,周绮元也无意掩饰自己的想法,趁此机会,索性试图说服对方:“娘,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也不曾顶撞过您。您可不可以,不要对他心持偏见。”

  她小小的食指对戳着,心里有些许忐忑地看着母亲。

  陈氏没好气地瞪着她:“你懂什么?”

  说到这里,似还想说什么,却又无从与她说起,归根结底,还是心里有怨。

  “我没有把他赶出家门,就已经对他不错了。”

  陈氏忍了忍,最后道。

  “娘,”

  周绮元开始对她打感情牌,上前搂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他已经很可怜了,他从小没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在外面饱受饥寒。好不容易和我们相认了,却又过着和下人一般的生活。这几年受了诸多委屈,却从没说过您一句不好,您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再者,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连亲生母亲都没见过,何尝不是受害者。”

  陈氏端着脸道:“你少拿这些话劝我,他可怜,我又何尝不可怜?你爹背着我在外面勾搭狐狸精,如今连你也向着外人。我只问你,你为何对他这般关心?是不是他用什么手段蛊惑了你?”

  周绮元连连摆手:“娘,女儿绝对没有受过任何蛊惑,说的都是掏心窝的话,打心底希望您待他,和对待我与两位兄长一样,一视同仁。”

  “不可能,”

  陈氏受传统教育,封建旧观念根深蒂固,对此反驳道,“他一个小小的庶子,怎配让我一视同仁对待?依我看,倒是你神志不清了,对一奶同胞的两个亲哥哥不怎么上心,竟总是帮着一个身份卑微的外人。”

  周绮元欲要再说,被陈氏打断道:“好了,莫再提他了。你若是日子过得太清闲无事可做,正好,我有意为你找位先生教你认字。如今你年岁已够,等明年开春便可开始上课。”

  周绮元:“……”

  我可太难了。

第20章 表示

  另一边,周怀安步履轻缓地走在回房的路上,欢喜跟在其身后道:“小姐真是咱们的贵人,这次又帮了您。这下好了,等王全把所有克扣的给您补上,您就直接拥有一个小金库了。这么多的钱,我看您直接拿去做生意都绰绰有余。”

  周怀安牵起嘴角:“你说得没错。”

  欢喜顿时一愣,不太确定地问:“主子,小的只是随口一说,莫非您……还真有做生意的想法?”

  周怀安脸上挂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沉静的眼里笼着一层诡秘的暗色:“试试也无妨。”

  主子能有这想法,欢喜自是为他感到高兴:“主子真是英明,小的早就看出您非池中之物,相信您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只是,”

  说到这里一顿,不免为他有些担心,“只是这做生意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怕是道阻且长。”

  欢喜哪里知道周怀安拥有前世记忆,对目前的市场行情了如指掌。接着自顾自又道,“不过不管怎样,小的都支持您的决定,您有需要小的跑腿的地方,随时吩咐,小的愿意为您鞍前马后地效劳。等哪天我们有资本了,离开这侯府搬出去住也好,到时候,就再也不用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周怀安勾了勾嘴角:“不急,我们迟早会离开这里的。”

  欢喜欣然附和一句,转念想到什么,不由问道:“对了,小姐帮了咱们这么多忙,我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送她一份谢礼?”

  欢喜话落,周怀安微微侧头,眼神意味不明地扫向他。

  欢喜被主子看得心头咯噔一跳,以为自己多嘴说错话了。

  正要小心询问时,下一刻,只见对方缓慢开口道:“你去打听一下,她喜欢什么。”

  欢喜心口一松,立时积极应道:“是,小的立刻去问。”

  *

  另一边,寅春在库房仔细盯着王全算账,清点近几年来克扣西院的所有数额。

  王全手指颤抖地划拉算盘,越算眉头拧得越深,手心的汗就没有干过。

  二人忙活了一整日,直到傍晚前,总算将其核对完。

  寅春将亏空的数额抄写了一份,完了将纸收进袖口,向王全含笑告辞道:“王管家今日辛苦了,时间不早,我便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王全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将人送至门外,完了进屋愁眉苦脸地望着纸面上的数额,整个人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王全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家里有个又肥又丑的母夜叉,遂于床笫之事上对其完全提不起兴致,唯一的乐趣便是去青楼花天酒地,打赏妓子。眼下克扣的钱尽数花出去了,还不知如何将克扣的这笔数额补齐。

  他重重叹了口气,正想办法如何解决面前的麻烦时,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王大管家作何叹气?”

  王全回头看去,见来人是紫菱,以为是陈夫人又有事找自己,于是苦笑着上前寒暄道:“紫菱妹妹有何事?寅春刚刚回去复命了,夫人可是还有其他交代?”

  紫菱掩唇轻笑一声:“你别紧张。夫人未曾交代什么,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只因平日你照顾过我,所以眼下知道你有难处,特地过来关心一二。”

  王全松了口气,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笑:“多谢妹妹能来看我,不过我现在实在是身陷囹圄,正不知如何凑出钱来补齐。”

  紫菱摇身走过去,随意看了一眼纸面上的数额,柔声安抚道:“王管家为侯府操劳多年,我也没想到,夫人这次居然没有网开一面,着实

  够心狠的。”

  却说先前紫菱监守自盗,陈氏当着众下人们的面,不留情面地严惩了她。事后陈氏则念及主仆之情,有些后悔惩罚过重,对其耐心开导了几句后,紫菱表面已经恢复如常,甚至伺候得更加殷勤,但事实上心里却已对陈氏生出怨恨之心。

  她怨恨陈氏为了照顾自己女儿的情绪,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受到毒打,同时怨恨陈氏取消了她成为大少爷通房的资格,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转眼落空,令她脸面尽失,饱受非议。

  她自觉失了信任,没了倚仗,日后跟在陈氏身边讨不到什么好处,已经没了意义,遂准备另谋出路。

  王全被戳中心酸之处,更觉寒心,不由再次一叹:“不提也罢。”

  紫菱见他一脸愁容,假意关心问道:“我听闻令妻是富商之女,这点小钱,应该难不倒管家你吧?何至于如此愁眉苦脸?莫非……”她径自猜测道,“令妻将钱把得紧,你分文拿不到?”

  王全虽然出身贫寒,居无定所,但是生了一张风流倜傥的俏脸,油嘴滑舌,很会来事。当年认识自家富妻时,便是因着嘴甜能说会道,将人哄得团团转。

  虽是入赘,不过两人成亲之后,富妻对他出手大方,经常给他许多钱花。

  而他好色,本就不安分,富妻按月给的钱财,加上他在侯府当值赚的月例以及所有克扣之物加在一起颇为可观,都被他偷偷挥霍到了风花雪月之处。

  他攒不下钱不说,且说前两日不知何故,富妻忽然发现了他在外面风花雪月,一气之下便将钱守得严严实实的,使他分文也拿不到不说,还收走了他私藏的所有财物。可谓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如今要他补齐之前的亏空,他如何能够拿出?

  王全满肚子苦水,此时无处诉说,便对紫菱半真半假地道:“实不相瞒,贱内平时只给我一点买酒钱,那点钱少得可怜,早就被我花完了。我这手头吃紧,根本凑不出来补偿西院。”

  紫菱多少知晓一些王全的家中情况,听闻,他的妻子是个丑妇,性格凶悍霸道,整日对他呼来喝去。他当年追求妻子,不过是贪图妻子殷实的家境对自己有利而已。

  紫菱这趟过来,便是看中了这一点,心中有了想法。

  此刻,她慢慢踱了两步,心思一转,贴心地道:“我有一个主意,兴许能够帮你渡过这个难关。”

  王全精神一振,连忙询问:“什么主意?你快说来听听。”

  紫菱自有目的,也不与他拐弯抹角。

  她欣赏着自己新染的粉色指甲,意有所指道:“我特地过来一趟,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给你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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