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第96章

作者:蒹葭是草 标签: 清穿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想着太子刚刚被?修复的,少到可怜的安全感,郝如月追出去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太子跑得头也不?回:“不?用,额娘陪阿玛用膳吧!”

  见太子又活泼起?来,愿意?自己出门,郝如月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太子身边有保姆和乳母跟着,郝如月还是不?放心,嘱咐丁香:“以后太子出去,你也跟着,不?许让太子再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丁香应是:“太子早膳没用,奴婢这就带人?把膳食送去。”

  等太子跑没影儿了,郝如月的脸才彻底沉下来,把前些日子连同昨夜发生?的事,都跟皇上讲了。

  可皇上的注意?力明显跑偏:“你是皇后,便是再疼爱太子,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生?嫡子吧。”

  昨夜她可不?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让皇上这一提醒,郝如月恍然,才发现自己好像又掉进了一个陷阱。

  关于生?不?生?嫡子这事,她确实?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太后和太皇太后耳中?,又是一桩公案。

  若此时往回找补,说自己扯谎骗了太子,恐怕也会被?有心人?利用,对太子造成二?次伤害。

  所?有事都摆在明面上,利弊清晰可见,仍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左右为难,这便是妥妥的阳谋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让郝如月想起?了一个人?。

  然而此时,她没时间去想那个人?,因?为对面男人?的脸都黑,可她还有很多?事要跟他商量,等他定夺呢。

  此情此景,必须演原主,往死里演原主。

  于是郝如月再一次精神分裂:“臣妾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太子。臣妾本来就没什么贤德的名声,皇上只当看走眼了吧。”

  “……”

  幸亏丁香追着太子出去了,要是还在,听见皇后这样跟皇上说话,估计能惆怅地哭出来。

  松佳嬷嬷也瞪圆了眼睛,二?姑娘从前都好好的,与仁孝皇后相比也不?差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话做事一阵聪明,一阵糊涂,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比起?松佳嬷嬷,梁九功更夸张,都开始默默擦汗了。

  二?姑娘成了皇后,在皇上面前是装都不?想装了,原形毕露了啊。

  刚刚这娇嗔的眼神,这蛮不?讲理的语气,熟悉到令人?发指。

  他就知道,二?姑娘还是从前的二?姑娘。

  可惜她不?知道,皇上早就不?是从前的皇上了。

  十年?前的皇上一路顺风顺水,忽然遇到二?姑娘这股顶头风,肯定觉得新鲜,心动得莫名其?妙。

  如今的皇上别看才二?十几岁,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后宫虽然没有佳丽三千,环肥燕瘦也都看过尝过了,最烦这种无理取闹的。

  若二?姑娘是宠妃,有事没事撒撒娇,皇上或许还能容忍。

  皇后也这样搞,像话吗?

  梁九功在自己陈旧的记忆里扒拉了两下,还真找到一个参照物,那就是先帝的元后。

  因?奢侈善妒,骄纵任性被?废黜。

  皇后疼爱太子没错,可皇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在指责皇上吗?

  别人?不?知道,梁九功还不?知道吗,仁孝皇后薨逝后,皇上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暗中?运作了三年?,最后不?惜与太皇太后撕破脸,也要立二?姑娘为皇后。

  就算皇后再疼爱太子,也不?能说不?生?嫡子的话,更不?能抬手打皇上的龙脸。

  想到这里,抬眼见皇上举起?了手,梁九功下意?识闭上眼。这一巴掌抽下去,往日所?有的情意?怕是全没了。

  之前他就怀疑,皇上对二?姑娘到底是真爱,还是某种对承诺的偏执。或是因?为太皇太后迟迟不?肯退到幕后,企图摆布皇上,皇上因?此做出的某种反抗。

  如今昔年?的承诺已然兑现,太皇太后也终于在上一次的巅峰对决中?落败,天下完全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相应地,二?姑娘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梁九功都脑补到帝后决裂这一桥段,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听见抽耳光的声音。抬眸却见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继而轻轻揽住。

  梁九功:“……”

  梁九功还想继续往下看,却收到了皇上的眼刀。他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放眼四顾,这才发现,屋里服侍的早走光了。

  只剩他一个杵在这里发光发热。

  再杵下去,皇后的好日子还在,他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于是慌着退下,临出门还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御前失仪。

  还没来得及关好门,就听皇上温声哄起?了皇后:“你是皇后,嫡子还是要生?的,不?许说气话。你心疼太子,朕何尝不?心疼,嫡子嘛……晚点生?也是一样的。”

  皇后嘤嘤嘤:“前一天臣妾还是女官,翌日就成了皇后,臣妾接旨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不?怕,不?怕,朕在呢。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朕。”听声音就知道,可把皇上心疼坏了。

  皇上心疼,皇后倒像是清醒过来:“刚才臣妾心乱之下说错了话,万一传到太后和太皇太后耳中?,可就不?好了。”

  皇上果?然大包大揽:“怕什么,到时候朕给?你做主。”

  梁九功:好吧,俩人?都没变。

  过了午膳的时辰,太子都没回来,估计是被?名人?故事给?迷住了,正好留出时间给?郝如月说事。

  太子被?闲言碎语影响的事,皇上根本不?在意?。还对郝如月说,如果?太子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起?,以后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大作为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管。

  皇上虽然十岁丧母,可亲生?母亲到底陪伴了他十年?。太子生?下来仁孝皇后就薨了,心思更加敏感,安全感也比一般的孩子差些。

  男人?到底不?如女人?心细,皇上无法感同身受,觉得是她小?题大做了,不?愿意?管。

  郝如月并没勉强。

  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皇上不?愿管也好,无暇管也好,她都可以自己来管。

  毕竟后宫是皇后的地盘。

  抛开这个话题,郝如月问起?了皇后册封典礼的事,皇上果?然很感兴趣:“典礼和婚礼朕打算分开办,你说典礼在前好,还是婚礼在前好?”

  好嘛,上来就是送命题。

  郝如月觑着皇上的表情,决定让原主继续附身:“当然是婚礼在前。之前臣妾说的是气话,也不?是气话,臣妾这么多?年?所?思所?想不?过是嫁给?皇上这个人?。”

  郝如月相信原主就是这样的,她爱的是皇上这个人?,而非皇后之位。

  正因?为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她才会选择以那样激烈的方式反抗。反抗无果?一下子就变得心灰意?冷,最后玉殒香消。

  可原主是这样想的,皇上却不?是那么好骗的:“若你为的只是朕这个人?,当初为何不?求了朕给?你一个名分?”

  男人?不?如女人?心细,却比女人?自信多?了。

  穿越前,郝如月是做销售的,什么样的普信男没见过。这会儿听康熙说出如此自信满满的话来,半点不?觉得稀奇。

  毕竟人?家?是皇帝,有骄傲的资本。

  郝如月很想告诉千古一帝,他爱的姑娘早被?他逼死了,自己是穿来的,对他其?实?没什么感情。

  至于为什么不?要名分,不?过是她对自己的要求高,不?肯给?人?做妾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太子,和赫舍里家?长?房,她对皇后之位也不?是很感兴趣。

  当然这些理由目前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郝如月几乎在瞬间想好了说辞:“还是为了太子。”

  说着抬眸看向皇上,用原主的眼睛,含情脉脉:“臣妾从前得罪过钮祜禄家?,若僖贵妃上位,恐怕会对太子不?利。臣妾所?思所?想都是皇上这个人?,却又不?得不?顾着太子。”

  皇上吃了她亲手布的菜,郝如月知道这道送命题算是糊弄过去了。

  “朕也是这个想法。”皇上说完便不?言语了,专心用膳。

  午膳用完,茶水上桌,皇上才又开口:“朕让钦天监算过了,九月就有一个好日子,宜嫁娶。”

  还真着急呢,郝如月笑道:“皇上忘了,九月太子和大阿哥该种痘了。”

  也是钦天监算的。

  郝如月问过太医院,秋高气爽正是种痘最好的时间。

  在这个时代,种痘技术才刚刚起?步,分为旱苗法和水苗法两种。太医院经过人?体实?验,更推荐给?太子和大阿哥使用水苗法。

  不?管使用哪种方法,被?接种者都要经过种痘、发热和出疹的过程,退热之后还要将养几日才能获得免疫。

  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还不?算种痘成功之后的护理。

  “种痘不?急,明年?春天也是一样的。”皇上早想到了这一点。

  郝如月亲自给?皇上倒茶:“太医说种痘的最佳年?龄是一到四岁。太子明年?四岁还可,大阿哥可都六岁了。皇上也说,臣妾如今是皇后了,是所?有皇子的嫡额娘。臣妾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因?为康熙皇帝极为重视,清朝的种痘技术领先了欧洲一个世纪,可种痘还是有风险的。

  哪怕荣宪公主和裕亲王的嫡长?子全都种痘成功,郝如月也希望太子和大阿哥能在最佳年?龄,在最佳的种痘时间,完成种痘。

  将风险降到最低。

  冬春容易感染时疫,还是秋天更合适些。

  可皇上这样说也有自己的道理:“太皇太后病了,太后最近身子也不?是很好,无法摄六宫事。”

  从前宫里没有皇后,贵妃位份最高,协理是无妨的。如今宫里已有皇后,理应早些把典礼办了,承担起?统御六宫之责。

  另外这三年?间,后宫很多?人?的位份都该晋一晋了。还有三年?一次的大选也该提上日程,更好地平衡后宫和前朝。

  这便是郝如月要跟皇上商议的第二?件事了:“册立圣旨已下,有没有典礼,臣妾都是皇后了。摄六宫事本就是皇后分内,皇上就放心交给?臣妾吧。”

  “这样一来,就要委屈你了。”皇上觉得可行?,却很心疼,抬手拍了拍郝如月的手背。

  毕竟从十四岁开始她就心心念念地等着自己,为此受尽世人?嘲讽,在盛心庵一住就是好几年?。

  几次人?差点就没了。

  如今他终于摆脱所?有桎梏,手握天下,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南边战事打得胶着,国库告急,他无奈停了自己陵寝的修建,却自掏腰包在后宫大兴土木,修葺坤宁宫。

  他说是修葺,内阁和御史根本不?买账。劝他的奏折上明明白白写着“重建”二?字,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变着法儿地给?他讲故事。

  讲完先帝的故事,讲唐玄宗的故事。要不?是他烦了,把一个将他比作隋炀帝的御史削成白板,估计故事能一路讲到商纣王的摘星楼。

  可他到底不?是先帝,不?是唐玄宗,也不?是商纣王,他习惯在做事之前权衡利弊。

  也正是这个习惯,让他做了很多?正确的决定,却又一次亏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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