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此乃宁氏药典下册毒典之内记载医治精神之患的医术祝.由术,但因此医术救治方法特殊,为不晓之人浅薄认知是诡谲摄魂,乃阴毒之勾魂手段,家族也就将其列为了心毒之术,列入下册毒典之内,轻易难以习得。
“此法虽有风险,但可根除病源,若要彻底医治好公子,非此法不可。”
祝.由术,实不过就乃催眠,将其送入幼时所受创害之时段,刨挖其内心之伤痛,才可看清看明他而今所得美好,是继续沉浸在伤痛之中,还是选择抛却伤痛,珍惜他的未来,所有的选择皆由他自己做决定。
此术,在苏娆看来它不止是有风险,是更残忍,不到最后,她绝不会用。
这是苏娆曾说与惠善大师和家中人她的决定,也是她现在依旧坚定告诉竹先生的决定,云霁经历的残忍一次就够了,她不能自私的让他去经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乃至无数次的重复,这对他太残忍了。
“娆娆,在想什么。”
耳畔一声轻柔,注目满院雪景的那双桃花明眸被一只细腻的玉指遮挡。
苏娆内心回及与竹先生的一番谈话,在云霁眼中看来,以为乃苏娆因院中雪白,又忆起那年除夕的血染雪,便如此遮挡了苏娆眼中的雪色。
眼前这么突兀的陷入黑暗,可却令苏娆的心悸动,身旁这人就是他,只是他,无论他怎样变化,他都只是他,他早已是完整的他自己了,只是他的内心还有点滴抗拒罢了。
总归会有别的温和办法,她总归会让他站在阳光下,抛却心中这点滴恐惧,她不会让他再去经历曾经历过的那些残忍,那个不堪回首的容骁。
拉下来云霁的手,苏娆拉着他踏入雪色里,厚厚一层雪,就扫出了一条路,院内其他地方还没有清扫。
“我早就已经不惧了,不惧再见血染雪的场景了,云霁,你别再这么小心翼翼呵护我了,我可是苏娆的,苏家的女儿从来只会迎难而上。”
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苏娆嬉闹的直接揍了云霁的月华大氅上面,以如此方式告诉云霁,她非瓷娃娃。
上好貂毛制成的大氅,雪印上面,留下一团雪痕,云霁垂眸望去身前,神色有些许恍惚,恍惚的让他这一双眸内又生出来一刹空白之感,却也只这一息,便恢复,无有察觉。
云霁蹲地,也团出了一个雪球来,将雪球团的圆圆的,凝视去笑看着他的苏娆,忽而,隽美眉眼绘出芳华。
“来而不往矣,那娆娆可要小心了。”
修长玉指间那圆圆的雪球嗖的一下飞来,准确落了苏娆的小裘上面,同样印上一团雪痕,陪苏娆嬉闹了起。
因身体羸弱缘故又微微泛白的那副玉颜,只片刻活动便白里透出了红。
苏娆瞧着,瞧着云霁如此富有生机,那个淡然如月的他,那双凤眸之内溢出的风华,内心幼稚被她释放。
这样的他只让苏娆欢喜,虽心中已明问题出在何处,但苏娆还是选择依旧如此待他,只是她不会再悄无声息做事,她会在恰当的时机下把他的病症坦然于现在的他,他就是他。
打了雪球,还堆了雪人,再次感受如此生机氛围,难言语的喜悦感。
午后风雪停,嬉嬉闹闹着又一时过,待闹的满身都是雪色后,才让仆人们来清扫了院内被踩乱的积雪。
一个时辰左右,娆湘院内的积雪被扫干净,只留下两个堆积的雪人,在第二日又一日晴空里慢慢消融。
已过两日,五日后大婚,也就剩下只三日了,酒水的采买也已备得差不多,苏娆便去寻着了下宁晚月。
入着府门内的每一批酒水都是苏四亲自联系了酒楼,运来苏家的一路上宁晚月也半步不离车旁,负责抬进酒水的仆人们也都是苏家忠心的家仆,绝无有着半点的疏漏之处。
四哥办事,又有宁小姐在旁相助,苏娆自然放心,此番前来寻宁晚月,是苏娆想再拜托宁晚月,在酒水之中下毒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可忽略了空气之内的毒雾,小药童训有药鼠,他对气味必敏感,难保他下毒的手段就只作用于酒水之内。
第575章 婚前又出闹心事(四)
夜幕,携以星辰,于夜空之上勾勒繁华。
后院,客屋之内,烛火燃,映耀如白昼。
“苏妹妹思虑周全,苏妹妹此番提醒阿父也有交代晚月谨慎,在控毒解毒这些方面,苏妹妹但请放心即可。”
抱手握拳,宁晚月这女子,从面上瞧来她文文静静,随了她父竹先生,一身素青,素雅可亲,可此番应承又有着一股江湖儿女的洒脱干练。
柔中带刚。
“那便劳烦宁姐姐。”
竹先生的女儿,初次见得之际苏娆唤其一声宁姐姐,这是对竹先生的敬重,也是苏娆对宁晚月的亲和,宁晚月也回以一声苏妹妹,姐妹相称。
拜托了事,又闲聊几语,苏娆便准备告辞,刚欲离开,宁晚月唤住她。
“苏妹妹且慢走,姐姐这还有一言他话。”
踟蹰一息,宁晚月还是向苏娆道及,关于云霁之病症,她在老祖宗与阿父谈话中听得一二,她族祝.由之术奇妙无穷,绝非无知世人浅显认知,乃诡谲摄魂之术,阿父有言,施展祝.由之术,再配合惠善大师佛法平心静气,成功几率可达八成。
“苏妹妹,非姐姐多嘴,医者仁心,此病变幻,迟则恐生变,为云公子好,苏妹妹还是与云公子坦言商榷。
姐姐虽与云公子认识只短短日,但从阿父口中多次听的云公子之人,他若知晓有法可解他之沉珂,我想他会尝试,即便会冒着风险。”
宁晚月虽自小喜钻研毒道,但她为宁氏女儿,她之医道不会因她研习毒道而受到影响,医毒本就为一家,无论是习医还是习毒,都是为了解世人病痛,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宁姐姐之言苏娆明白。”
苏娆知道,她也理解宁晚月这番多嘴,也不会觉得宁晚月最后的一番言辞,是说她对云霁的了解还不如她这一个只相识短短日之人要了解。
宁晚月的一番劝说,她只是单纯的如她自己所言,只是她医者仁心。
“苏娆亦懂云霁,他之沉疴,苏娆从未曾有瞒了他,亦曾有坦言相告过,只是现在的他自己与自己较了劲,若不寻得一个恰当时刻,他会更加自己与自己过不去,会觉苏娆在乎之人不是他,若生此想法,他会妄动的。”
面上并无有半点因宁晚月之言而不愉,苏娆笑着轻微勾起一个嘴角来。
“苏娆从未将他视作两个单独个体,他就是他,只是性格与生活中各种习惯不同而已,每个人的内心中其实都是有着潜藏起的第二重人格的,不同人格的出现也只是因针对于不同的事与人,如我,亦如宁姐姐。
宁姐姐所认识的我,现在站在宁姐姐面前的苏娆,她就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她从恶到善,每一步都走的艰难,艰难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心底的第二重人格把控,放弃自我。
而我认识的宁姐姐,与宁姐姐虽相识不久,宁姐姐更秉承着悬壶济世,医者仁心,但对于背叛家族的旁支,我想宁姐姐也曾心有动着吧!
身而为医者,医者仁心,并无何不对,但医者的仁心,该作用在同为仁者之人的身上,救该救之善人,行该行之医道,若救一人而害百人,那么这医者非医者,而乃刽子手,这便是人心善恶,亦为人之性格,性格所致,善与恶皆一念之间。”
宁晚月自问,她之医道,在家族熏陶之下,她早已能窥得医道之根本。
身而为医者,无论何为,皆当秉承同仁,以一颗怜悯之心,本着悲悯之意,行走大道之间,悬壶问世。
可此番,听之苏娆说出来如此更为深奥之医道根本,无论医者与否,人之善恶皆为心中所想,人之性格。
宁晚月震撼,震撼苏娆对医道的认知,久久难以平复,至苏娆告辞,她还有些难平复心神,错愕着文静的双眸。
如她一般者,还另有一人,因久等苏娆不归而寻过来的云霁,他尚未踏入客屋,未曾有走近,已听得苏娆之言,只是他所关注的唯有苏娆前面的那几番言,与他有关之语。
“我…我就是我,娆娆,原来你早已察觉。”
未曾与苏娆见了面,在苏娆出来之际,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躲避起来。
有些恍惚的眸子,凝望已走远回去娆湘院的苏娆,而今再不喜着红衣,一身云霁最为喜好的月华之色,在外所着御寒小裘也乃月华之色。
比起着红衣的张扬恣意,着月华之色的她,锋芒皆内敛,舒逸柔丽。
定定凝望许久,眼底的月华之色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模糊的在眼中生出好几道娆娆的身影,身影太过虚幻,虚幻的更与夜幕重叠在一起,他找不到哪一道身影才是娆娆了。
“我就是我,那娆娆口中的我就是我,是云霁,还是阿宵,寒漠尘只是寒漠尘,寒漠尘从来都不是云霁,不是云穆皓,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云霁,他唯一想做唯有娆娆的阿宵,可现在看来,似乎是奢望了吗。”
溘然,闭上眸,更手堵住了自己的眼,才让眼底的虚幻全部消失不见,也将他心中的娆娆如此遮挡了。
但也就只短短这一刹,眼底再一次透亮,他也放下手,睁开他的眸。
入目无了虚幻,亦无了走远的那道身影,苏娆回去娆湘院,已看不见了她,可她早已被他烙印在内心底,在他圈出的光芒中小心翼翼呵护起。
“娆娆既心明通透,那此刻回去若是不见云霁在着,怕是要担心了吧!”
嘴角,忽而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玉指揉上眉心,化开眉眼间的阴暗之色,迈步,从另一条廊道绕了过去。
至娆湘院外,比苏娆早了半刻时。
安静驻足。
那双恢复了黑曜石光泽的凤眸之内,再映入那道月华之色,娇倩身影,不再虚幻,在见着他如此在外等候,她当即步伐匆匆,提起裙摆加快了脚步,小跑归来,停在他面前。
“天这么冷,怎在外等着,也不捧个手炉。”
刚握住云霁的手,就感觉手心一股冰凉袭来,冰的她自己本就微凉着的手感觉更冷着,心间一霎酸涩感,又心疼,他这是在外等多久了。
忙双手握住云霁的双手,给哈了气。
“娆娆,没等多久,本是想去寻娆娆,可走至半路,又觉自己过去恐扰了娆娆与宁小姐说事,就半路又折返回了,刚到院外,娆娆也刚回。”
反握住苏娆也微凉的手,直接将苏娆整个人连同着小裘一起包裹进他的大氅里,上好毛皮所制,内里极是暖和,可比苏娆哈气暖和的太多。
第576章 婚前又出闹心事(五)
自皇家迁都至琅京后,十余年过,云郡再次迎来曾为诸侯国郡地时期之繁荣盛况。
人喧马嘶,络绎不绝。
华贵车舆,一辆一辆自远处官道而来,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至云郡。
距苏大和苏三大喜还有一日之时,远方的恭贺之客已与这早一日先入郡内,次日便不会赶不及上门送礼。
各大高门贵胄之家,难得借着此番苏家儿郎们与赵柳两大世族的小女娃大婚之喜,正大光明齐聚云郡一堂,不用思忖他们的汇聚会否令新皇忌惮各大世家势大,威胁皇权。
只因赵、柳、苏三家结亲之事在琅京朝堂之上掀起的针锋,新皇从未曾有表露出过任何忌惮的心思来。
从最初苏柳两家结亲,朝堂之上针锋,新皇未表态,到过后又传来苏赵两家意欲结亲,且嫁与苏家儿郎之人还乃先皇罢黜身份圈禁云郡的七公主。
这事一出,各部大臣针锋之余,心中也崛起一股他们各自尚未曾有所察觉的胆战心惊。
直至他们在朝堂之上有恐有护来来回回几番争执,新皇却依旧未有任何忌惮心思表露,也未有何动作阻拦苏赵柳三家大婚,霎时,朝臣们才察觉,察觉了各自心底那份寒颤。
不寒而栗。
或许苏家与赵柳两家的结亲乃新皇他想要看见的。
大将军王府苏家,大将军王苏老将军,跟随云王披荆斩棘共同创下云琅一国之荣,又为瑜皇尊长者之尊,他身有赫赫战功,为两朝元老,却在功成名就之后,毫无半分留恋,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辞官回乡。
这样的苏老将军,他虽为粗犷武将,却更为朝中清流,今番与云郡百年武将之家柳家结亲,于新皇来说非苏家图兵权,而是新皇以苏家控柳家,苏赵两家联姻,又为皇室血脉,更乃把控云郡第一世族赵家。
拿下云郡,才是彻底的拿下琅京,拿下整个云琅,真正的坐稳坐下椅。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今琅京之内的世家望族、高门贵胄,乃至各个州县之内实权者,其根大多在云郡。
虽琅京为京都,但云郡才是他们的根,扎根了百年乃至数百年的根基之地,非短短十余年就会根系腐烂。
云穆靖想真正坐稳朝堂,不止要把控住琅京,更为重要之地实为云郡,唯有得到云郡各大世家望族的臣服,他才能真真正正成为令所有朝臣皆臣服的君王,霁月世子的选择不会错,他选的皇位继承者更不错。
今,云郡一文一武两大百年世族皆臣服新皇,又有新皇所册封逍遥王驻守这云郡,那么,其云郡内各三四大望族便会观望风色,亦步亦趋,从而令云琅各个州县枝附影从。
此番苏赵柳三家大喜,便乃其他各大世家州县观望风色之最佳时机,观望新皇之手段,先恩威并施以收服废太子门下臣,今又能令赵柳两家臣服,他们这位新皇手段绝不容小觑。
因而,只短短一早间,来者之多,比之定亲宴之日时已是只多不少,至午间后,来者还未止,还在一辆辆入城内,可见的此番云郡之盛况。
除此各大世家望族来客外,还另有一些闻风而至的其他州县的商贾们。
乘此番云郡两大世族与从琅京荣归的曾大将军王府苏家联姻,他们一个个窥的大商机,便也匆忙赶至,若能乘此番时机攀上去那一二大户关系,对日后家族的起势可是不小助力。
整个云郡之内,一时间人声鼎沸,至酉时正,更是达到了空前绝后。
自酉时正至天明,三日之内云郡将无宵禁,灯火昼夜通明,锣鼓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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