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你死百次,阿娆都会安稳活着。”
并不与其多言其他,暹毅迟韶只看向漠鹰一眼,漠鹰手中弯刀就要划过赵莲馨脖颈,如此利落解决她。
“呵!哈哈哈哈…”
赵莲馨这么大笑起,曾那岸芷汀兰的女子,而今发疯起,满脸讽刺,更露以可怜之色,她可怜暹毅迟韶。
“暹毅迟韶,你不过是与我赵莲馨一样,一样爱而不得,你为那贱.人所做一切,她却连半点眼神都不曾有施舍给你,可怜,当真是可怜…”
漠鹰手中弯刀一时停滞,就这一时的停滞,忽而,一股粉末飞至暹毅迟韶面门而至,如此的猝不及防。
“王爷小心…”
漠鹰急慌呼喊。
暹毅迟韶也已快速反应,手中绢帛挥动,大半粉末被挥散,却还是有点滴飘了来,直接落了他的眼睛里。
暹毅迟韶顿感眼一下刺痛,当即模糊了视线。
“我赵莲馨,为赵家女,自生来贵胄…”
后面的话再没了宣泄的口,漠鹰一刀解决了赵莲馨,搀扶住暹毅迟韶。
第604章 暹毅迟韶受伤(二)
呼…
哗…
寒风本就急戾,在飞奔的快马之下,即便有斗笠与幕篱遮挡,也能感觉到面庞之上风刮过之际带来的寒冷,更夹杂着刺痛之感,袭入皮肤之下,冰冻脸颊,当真好冷的腊月。
即便如此冷,可那自晚间从云郡飞奔而出的几匹骏马,速度不减反快。
一收到诸暹而来之信笺,一刻未有耽搁,云霁至娆湘院相告苏娆所知。
暹毅迟韶为赵莲馨伤及眼,赵莲馨护身毒粉,配以毒粉之毒物毒草的计量难以估量出,暹毅迟韶的鹰冀军中随行军医难解的,只能压制一二毒性蔓延。
现下,漠鹰已快马加鞭护送暹毅迟韶一路赶至云郡而来。
求助竹先生。
得知此事,苏娆和云霁直接连夜出发。
带了竹先生一起。
赵莲馨手中毒粉必乃那小药童所给,丁老这一脉旁支叛徒,他们之心思阴狠,又曾有下册毒典,研制出的毒药绝非一般之毒,虽暹毅迟韶所中之毒暂时被压制,可苏娆和云霁皆忧矣,他能否坚持到赶来云郡。
遂,并未有多少思忖,直接请竹先生一同前往。
苏娆他们从云郡出发,暹毅迟韶他们从戈壁关出发,只要苏娆他们速度够快,便可以最快速度中途碰见。
驾…
手中马鞭挥动,马蹄带起官道上未曾有消融的雪色,雪色混合着冻土一同飞溅四散,更有官道两旁山林飞速的后退,肉眼瞧不清的后退着,只疾风一下呼啸过,已飞奔十里之外。
数十里,数百里,无有停歇。
争分夺秒,与时刻抢人。
一夜一日不停歇,至次日夜半之时,已抵达云郡至诸暹这边这一路第二座府城,方停下脚步稍作歇息。
人需要休息补充体力,马也需换新,否则一路按照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奔跑,最多三日,快马也会被累死。
夜半歇息至次日早间,早饭过后继续出发。
“云霁,若坚持不住,不许强自撑着。”
再继续赶路,赶路之前苏娆先如此一声叮嘱,昨夜夜半之时见得云霁面色微白,苏娆与竹先生一同施针,又歇息这半宿,至早间方觉恢复红润。
他这身子骨,赶路本耗费体力,若非担心只云霁留下,若出何变故只惠善大师一人难以应付,苏娆一点不想云霁这么陪着她拼命。
她欠暹毅迟韶恩情,且此次暹毅迟韶不防被赵莲馨所伤,也因她缘故,无论如何,暹毅迟韶都不能出事。
苏娆叮嘱,云霁颔首,他自己的身体他晓得着,坚持不住时他会开口。
腊月的风雪与冬阳,说飘起就飘起,说升出就升出,从不如冬月之际,风雪飘起便会连飘几日,待到大晴后,便也会连着好几日都晴空,几日的晴空,足可以消融了冰雪。
这腊月的天,冰天雪地,非只短短一两日冬阳就可消融厚重的积雪。
积雪拦路,却阻不住人的意志力,就只用四日,短短四日,苏娆他们与暹毅迟韶这边在岭峰县外碰上了。
岭峰县,云郡八府十三县中另一县,背靠青云山脉,四周皆山地环绕。
至澹梁途径之县雲阳县靠水吃水,至诸暹途径之县岭峰县则靠山吃山。
苏娆他们刚至此县之外,与刚出来县城之内的暹毅迟韶他们就在这县城城门之外碰见,一见的苏娆他们如此风尘仆仆赶来,竹先生在侧,漠鹰当即激动神情,忙拉停马匹。
一行人折返回岭峰县,直接前往岭峰县的府衙之地,以逍遥王之令牌轻易入府衙之内,命岭峰县县令立刻着人至药铺中,购买所需药材。
暹毅迟韶受伤中.毒,不知其所中之毒乃何毒,竹先生便难以准备大量药材,所以在出行之际云霁让云风寻云穆越要来一块令牌,可在与暹毅迟韶碰面诊脉后,第一时间未有任何阻碍的寻全竹先生所需之药材。
“诸暹皇所中之毒,唤作“顷刻”,顷刻之意,既为顷刻取人性命,好在并未制成毒丸,只是研磨配制的毒粉,毒性减弱一半,且诸暹皇在中毒第一时自封经脉,又有医者及时将毒素封至他双眼间,得以保一时之命。”
在至府衙之际,竹先生为暹毅迟韶诊脉,诊脉的结果,比他预想好太多,今毒素汇双眼间,并未曾有扩散周身,施以针灸祛毒,加之解毒药剂,便可祛除毒素,保其性命。
但眼为人身体最脆弱部位,毒粉入眼中虽时日尚不久,可已然伤及眼内神经脉络,他能保诸暹如常皇视物,但所见之事物却会生模糊之状。
“看不清事物,表舅,你之意是说,即便彻底解毒,视力也会受到影响。”
苏娆一时狠蹙起了眉间,大步至前,拉过暹毅迟韶的另一手腕把脉,又检查了暹毅迟韶的双眸,此两番举动非她不信竹先生医术,是她要确定暹毅迟韶眼中之毒已伤及他眼角膜到何种程度,可有治愈的可能。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暹毅迟韶如同半个瞎子。
“娆娆,如何。”
云霁亦拢着眉峰,看不见,看不清的时日,与云霁来说,他整整过了十年,有时完全看不见,有时映入眼中的所有一切都是溟濛的虚晃。
没有谁,比云霁更加清楚更加感受,那样的时日是一种怎样的空洞煎熬。
比之彻底的看不见,看待任何事物都是模糊的一种感觉其实更难受。
“阿娆,世子,二位不必心中生愧,二位能如此快速赶至,本王已感激,此番为本王自己不查,今后还能如常视物,已为本王预料之外。”
暹毅迟韶,他之一身英勇,多系与那一双清寒的瑞凤眼,今已然为一条玄黑布条要遮住,怎么可能如常。
他可乃暹毅迟韶,诸暹曾权倾朝野的毅亲王,刚登基之新皇,诸暹一国,以刚毅勇猛信服,若他们之皇此番之伤势为他人所知,怕是他之威慑必然会受损,皇朝也再动.荡。
呼…
一旁的漠鹰,气息粗沉,苏娆都能想到的这等境况,漠鹰他更能想着。
此番王爷之中毒,他们前往云郡是暗中前往,在京畿众臣的认知中,王爷在戈壁关中考校,年后归京,可若回去后的王爷伤势为朝臣所察…
“还请竹先生与苏小姐定保吾皇无恙。”
单膝跪地,漠鹰如此恳求。
“表舅,若将百解丹研磨成粉末,敷其眼上,可否达到治疗之效果。”
苏娆让漠鹰先起来,她必竭尽全力,而后,她便问及了竹先生这句话。
百解丹便乃蚕桑树汁液为主所制之解毒丹,苏娆服用了一颗,苏老将军那颗未服用的,在苏娆毒解之后苏老将军就直接留给了苏娆收着。
第605章 暹毅迟韶受伤(三)
百解丹,竹先生祖父耗费半生心血尝以无数珍稀药草,得以炼制两颗。
如此之稀世丹药,称之为家族至宝亦不为过,不到性命垂危之绝对紧迫之际服用之,都将为暴殄天物。
苏娆,却拿此物来治疗暹毅迟韶双眸。
明明,竹先生就可以解的暹毅迟韶之毒,虽毒素对眼睛已造成影响,可也就只是模糊视线而已,非全然睁眼瞎,何以又浪费了此等至宝。
这番意思,在苏娆问及竹先生之后,竹先生回答苏娆的话,只是他之言辞委婉,保命之药当以用在紧要时。
竹先生只如此一句,苏娆已然肯定,百解丹可解暹毅迟韶所中之毒且能确保其视力不会受到半点的影响。
当即,苏娆就要去将百解丹研磨为粉,却为暹毅迟韶所阻,在竹先生的话语间,暹毅迟韶自也听出苏娆所道之百解丹为何等宝,他只是眼睛受了伤,浪费在他身上确实可惜。
“暹毅迟韶,苏娆非愧疚才想要彻底治愈你,苏娆与云霁视你为好友,一颗丹药便可换取你的安然无恙,我觉得一点不可惜,这是它发挥了它最该有的价值,你这一双眸在我与云霁的心中可比它珍贵太多。”
苏娆心中确实无愧,他们之间交情,若再言愧疚见外,实为他们配不起暹毅迟韶这样一位友人,此番他们赶至虽内里确有暹毅迟韶所为苏娆之缘故在内,但并非乃愧疚之意,而乃感恩之情,更为好友之义。
“迟韶兄,娆娆所言亦为云霁所想,迟韶兄再见外,到乃我与娆娆要心思狭隘了,云霁所识诸暹毅亲王,他并非何等矫情之人,不是么。”
云霁也一声含笑,诸暹国的毅亲王,他雷厉风行,当初为娆娆问及他,言他高风亮节,可他唯不敢苟同他当初之做派,又为娆娆一箭洞穿废太子肩胛骨,毅亲王之行事处事,他之为人从来非是现在这样的。
“往时倒难晓得,霁月世子也口齿犀利。”
暹毅迟韶的手松开了,他松开了拉着苏娆的手腕,虽此刻眼睛是完全看不见,且内里如火般炙烤的疼,可他亦如此打趣了云霁一语言辞。
上次在澹梁皇陵之内,两人之间还有些许客套,今番几次来往信笺,所为皆为心中之一人,有共同守护之心中人,便也可真正的成为好友。
苏娆将百解丹研磨成粉末,均匀铺至医布之上,敷以暹毅迟韶之眸,竹先生此前所开之药方.便已无用处,换了另一副药方,重新让去抓药。
外敷内服,七日之后拆除了医布,但因眼睛实为脆弱,且这日又下以大雪,雪色过于亮着,当时就视物反倒会刺着眼睛,先以蒙缎遮眸,徐徐缓之,待慢慢适应了光亮之后再换以半透明的蒙缎,到完全可以适应了所有光亮,便可恢复如初。
此一番后期护理至少还得要十多日,且已至腊月后半月,将近新岁,岭峰县距离诸暹国比之云郡近着,苏娆他们便决定与暹毅迟韶前往戈壁关,待暹毅迟韶之伤大好后再回去云郡。
苏娆同暹毅迟韶告知她和云霁如此决定,暹毅迟韶自欢迎,且他与霁月世子几次间交锋,却从未真正有对决过,霁月世子所作之惊世兵书‘战事策’,他亦只听其名从未有真正见识,亦实为他心中一憾事。
此番至戈壁关,正好军营之内考校士兵,他们可于营地演绎一场对决。
一辆极为普通的双辕马车,自岭峰县离开,前往诸暹而去,云风与漠鹰两人各自坐马车一侧,云风驾车。
就只如此轻装便行一车人,赶路之人,半点不打眼。
竹先生未曾有再一同前往,由萧沐白护其回了云郡,祝.由之术精妙绝伦,非短暂之时就可轻易研习通透,此番暹毅迟韶这边有苏娆在已足够,他便告知苏娆与云霁,返回云郡。
“战…事…策…”
马车内,云霁一声喃呢,他之凤眸落过暹毅迟韶身上,着一身很寻常普通的玄黑之色衣着,其周身所带那种自小因生长环境而造就的清寒之感,若不见其颜,其实与寒漠尘真很相似,今为一条玄色蒙段遮蔽了双眸,云霁仿佛间见着寒漠尘。
从来都如何也不会溟濛了视线的寒漠尘,为如此一条玄色的蒙缎遮蔽住双眸,在云霁的眼底,这样的寒漠尘与那总是一条白色蒙缎的霁月世子,他们交叠一起,完全重合。
心,蓦而有一瞬极速的波动之感,却也就只这一瞬,他自己能这么感受,身旁的苏娆和对面的暹毅迟韶却未察觉,更未曾感觉云霁这息变化。
暹毅迟韶又那么道及霁月世子以十三之龄作出来令三国将者惊叹之‘战事策’,云霁之眸光又一息恍惚。
“战事策并非云霁所作的,云霁不过回忆书写了一两句,为皇伯父瞧见,须臾之间便宣扬于世人皆知。”
此话,就这么出口,云霁未有半点贪图名利,他眸底的恍惚也消无。
一个被关了地下六年又至大秦为三年质子的淤泥里杂草,何以能有那等满腔经纶,又岂会作出‘战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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