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奇猫猫看古人
胤禛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着其实还好,跟着汗阿玛在南边好吃好喝的,养回来不少了,在清江浦那会儿才是真的瘦。”
泰芬珠正要说话,虎宝抬手指了指胤禛,胤禛笑道:“你刚刚没回来,我洗了个澡就想着来和虎宝亲香亲香,结果这小子愣是不让我抱,我一抱他就扑腾着挣扎,倒是不介意我挨着他坐,老是看乳母和陈嬷嬷,估计把我当成拐子了。”
泰芬珠调整了下坐姿,让虎宝和胤禛面对面,低头笑着哄劝:“这是阿玛,虎宝小时候见过的,之前是去给虎宝挣银子花了,虎宝这些好看的小衣服都是阿玛买的。”
胤禛好笑道:“他怎么可能听得懂?”
泰芬珠接着笑眯眯道:“虎宝让阿玛抱一抱,额娘手酸,好吧?”
瞧见儿子只是盯着胤禛看,泰芬珠直接把虎宝往胤禛怀里递,胤禛赶紧伸手,嘴上叫道:“这能行吗?”
泰芬珠笑道:“您不用把他抱那么紧,让他挨着您,您的手放在虎宝的腋下就行。”
胤禛一边调整姿势,一边打量儿子,见他果然乖乖的,惊奇道:“刚刚他怎么都不肯坐我怀里,陈嬷嬷抱过来都不行。”
泰芬珠拉着儿子的小手,笑眯了眼:“虎宝已经很亲近您了,前几天五弟妹来,虎宝都不让她和我们坐一起,五弟妹一坐下就瞪大眼睛叫唤,我只好让人抱虎宝回来这儿。”
胤禛抱住虎宝心满意足,听了泰芬珠的话更是开心:“虎宝肯定是看着我就亲近,这父子情分是天生就有的,当然非同一般。”
泰芬珠晃晃虎宝的小手:“你知道这是阿玛了吧?你什么时候会开口说话呢?”
胤禛无奈地看向泰芬珠:“虎宝才这么大点儿,怎么可能会说话?起码要等到他满了周岁之后吧?”
泰芬珠歪头笑着,“爷觉得虎宝长得快,我天天看着他,就是掰着手指头盘算他什么时候会走路什么时候会说话,很想知道他长大是个什么样貌,哎,爷您仔细看,虎宝是不是长得更像我了?”
胤禛俯下身子认真看了片刻,坚决摇头:“虎宝就是更像我,只是你把他养得有些圆润了,他的脸形就是和我一样,嘴唇眼睛都像我,长大了也肯定和我一样俊!”
泰芬珠抿唇笑着,看见陈嬷嬷进来,问道:“爷,您用午膳了吗?”
胤禛笑道:“没有,我不太有胃口,刚刚回来就也没吃。”
泰芬珠拉着儿子手笑意晏晏:“你也吃奶,然后睡觉吧?让阿玛和额娘去用个午膳行吗?”
虎宝咧开嘴笑,胤禛拿过一旁的手帕来给他擦口水,“虎宝平时要睡午觉吗?”
泰芬珠笑着点头:“就这会儿,乳母喂过奶之后会睡一个时辰。”
胤禛撂下手帕,小心翼翼地把虎宝放在榻上,虎宝看看他,又看向泰芬珠,泰芬珠笑意加深:“估摸是见着爷新鲜,搁往常这会儿就已经打哈欠了。”
胤禛翘起唇角:“咱们走吧,他见着咱们不在了,他就困了,别叫孩子错过了睡觉时间。”
泰芬珠莞尔:“好,爷,走吧。”泰芬珠拉过胤禛的手,胤禛又握了握虎宝的小腿肚子,等着乳母抱起虎宝,才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惊奇道:“他一直看着咱俩,但就是不哭。”
泰芬珠扬唇笑起来:“虎宝不是很爱哭,他也知道咱们只是在外头,还是离他很近。”
两人净手,坐到桌边用膳,胤禛吃得很快,他忙活了一上午怎么可能不饿?只是心事重重刚刚只想坐那里发会儿呆而已。
等胤禛搁下筷子,泰芬珠温声道:“爷休息一会儿吧。”
胤禛按了按眼角,点头就往卧房走,泰芬珠又去西次间看了一回虎宝,才脱了外衣上了床。
胤禛打起精神问道:“虎宝睡着了吗?”
泰芬珠点头:“睡着了,他睡觉的时间很固定,您也睡会儿吧。”
胤禛摇头:“章佳庶妃的身体怎么样了?”
泰芬珠叹了口气:“她的身体很虚弱,现在就是拿汤药吊着而已。”
胤禛想到胤祥,有几分不是滋味:“十三要过几年苦日子了。”
泰芬珠默默无言,只有胤祥的额娘会替他在康熙面前说几句好话,以后胤祥就只能等着康熙自己想起他来了,温僖贵妃在不在的时候胤俄在宫里的存在感是很不一样的,胤祥还没有胤俄那样得力的母家。
胤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好等一等了,我寻个合适的机会,求汗阿玛派个师傅教教九妹她们骑马,总得让她们有个在汗阿玛面前露脸的机会”
泰芬珠侧过身子轻轻地嗯了一声,胤禛搂住她的胳膊,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你刚刚说五弟妹来过,她来是为了什么啊?”
泰芬珠无奈道:“爷大约不知道,五弟家的大阿哥前些时候病了一场,刘佳格格跟着去南巡了,只能是五弟妹出头去照看,她听说刘佳氏又怀孕了,就挺害怕刘佳格格闹腾,心里不安来这儿打听御驾什么时候回来,那孩子虽然早就好了但是小脸有点儿瘦。”
胤禛无语,抬了抬眼皮:“小孩子病一场不是很正常吗?病的时候吃不进东西瘦些有什么?而且五弟长子没有放在正院儿吗?”
泰芬珠轻叹:“没有,刘佳氏只是吩咐奶娘和嬷嬷照看孩子,拜托了瓜尔佳格格时常去看看。”但是瓜尔佳氏只是个格格,也没有生育,在府里的地位很一般,大阿哥生病需要请太医,自然只能由五福晋出面忙碌。
胤禛不想接着聊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诚郡王府呢?我记着之前他府上也有个格格怀孕了?男孩儿女孩儿?”
泰芬珠抿抿嘴,轻声道:“一个阿哥,四月初一生的,初九就没了。”
胤禛嘴角抽抽,眼神极为无语:“这都第几个出生就夭折的了?”
泰芬珠叹了口气:“第三个了,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格格,一个田氏,一个王氏,四月生产的这个是富察氏。”
胤禛匪夷所思:“你觉得这是个巧合还是谁干的?”胤禛真的不相信董鄂氏是个蠢货,大家族出来的贵女见得多了,不会不知道收拾庶子不急于一时,她就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连着生的三个都刚出生就弄死。
泰芬珠斟酌了下言辞:“三嫂一般不插手格格们的事情,这三个格格都挺得宠,娘家都在京城,她们有时候会派侍女出府,三嫂基本都会同意。”
胤禛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去年连着两个阿哥出生即夭折,这明显不对劲,老三就不查一查吗?
泰芬珠闭上眼,这件事情看着费解其实挺好理解,董鄂氏既有家世又有嫡子,按说三个格格接连怀孕保住其中一个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荣妃对胤祉的后院盯得很紧。
自从去年王氏失子,董鄂氏和荣妃的关系就有些紧张了,但是她不喜欢富察氏这仨人,而且不觉得她们失子敢对她如何,就基本是冷眼旁观。
至于胤祉,说真的,泰芬珠觉得他对那几个出生即夭的儿子没什么感情,就看他上回不顾田氏生下的小阿哥丧事跑来与胤禛哭诉就知道,胤祉有了两个嫡子,对庶子本身没什么重视。如果比较一下,泰芬珠认为胤祉比起庶子更喜欢那几个格格。
胤禛对于老三无话可说,如果他都不把这些事儿放在眼里的话,那三福晋这个嫡母当然更不当回事儿,格格们彼此争斗就更加理所当然了,当然或许老三没想过她们会做的这么难看。
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整得脑子晕乎,胤禛看见泰芬珠已经睡着了,给她和自己都搭了下被子也闭眼睡了,屋里放着冰盆不盖被子容易着凉。
这边的四贝勒府是一贯的安详,而诚郡王府是一贯的鸡飞狗跳。
正院里,富察氏被人带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董鄂氏斜靠在榻上,兀自看窗外,胤祉站在地上,怒视着她,阴沉着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董鄂氏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又怀孕了,声音淡淡:“爷要是怀疑我,那您自可去查啊,何必与我多嘴呢?”
胤祉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要气炸了:“你觉得这好看吗?外人会怎么想咱俩?太医有这么无能吗?这怎么可能都是意外?我们有这么多的保胎药都不能保着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吗?再怎么样,也不能连一个月都活不过吧?”
董鄂氏扭头看向胤祉:“您也知道这有猫腻儿,但是这回我可是跟着您在外头,我的亲信都跟着我,对了,剩下的也跟着去我娘家照顾弘晴和二阿哥了,我难道能隔着千万里害富察氏吗?”
胤祉强自按压着怒火:“我不是说你害的,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不应该管吗?你不应该查个分明吗!”
董鄂氏轻呵了一声:“依着我的意思,把田氏、王氏、富察氏一杯毒酒赐死,咱们府里从此太平,我可以跟您保证,以后的阿哥格格们除非真的命不好身子不济,要不肯定能长大。”
胤祉气得拂袖想走,可跺了跺脚还是坐到董鄂氏对面,闭了闭眼,认真道:“你该看出来汗阿玛很器重我,要是这家宅不宁,汗阿玛要如何作想呢?”
董鄂氏拧着眉头:“爷,既然您这么明白修身齐家的重要,我觉着您该懂咱们府里这都是什么原因啊?别的不提,您是额娘的第六个孩子,额娘那么频繁怀孕,您和荣宪姐姐照样身子好好的,那您的四个同胞兄长到底为什么都长不大,您就从来没想过吗?”
胤祉脸上的激动渐渐褪去,自嘲道:“能是因为什么?无非是我命好,是在太子生下来之后才出生的呗?”
董鄂氏神情自若:“我都有两个阿哥了,格格们的阿哥保不住不是我的原因,是她们自己想挣那个侧福晋的位置,阿哥序齿在前,得个侧福晋的机会自然更大,您要不现在就把侧福晋的人选定了,她们没得争兴许就安稳了。”
胤祉沉默了一会儿道:“家世一般,没有生育之功,凭什么当侧福晋?”
董鄂氏轻笑了一声,没有搭话的意思,恐怕这位爷是指着侧福晋的位置再给他拉一门姻亲过来吧?可惜府上有名有姓的格格都是皇上赐下,家世都一般,他要是想找既家世得力又落选在家的,那可得好好寻摸寻摸。
胤祉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了下来:“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但是三个格格不要动,布尔和,你得清楚那是汗阿玛赐的,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你动不了。”
董鄂氏扯了下唇,不动就不动,她就不信了这几个人敢对她下手,她早看出了胤祉的风流,他还喜欢这仨,她当然动不了。
胤祉直视着董鄂氏的眼睛,董鄂氏笑了:“难为爷还记得我的闺名,这事儿好办啊,我把她们院里的下人清理一下,自然就消停了。”
胤祉低头想了想,沉声道:“贴身伺候的别动。”
董鄂氏眼里闪过讽刺,轻松道:“没问题,我就按着您说得办,只是爷,我还得替我自己辩白一句。”
胤禛抬头看她,董鄂氏勾唇一笑:“爷,太医是能诊出男女的,我在她们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就知道她们怀得是阿哥,如果我当真容不下她们,她们根本就不能活着出产房,难产的妇人从来很多,可是田氏富察氏她们的产婆并没有问题,需要等生下来发现是阿哥再急着动手的人不可能是我!”
胤祉蹦出几个字:“我从来也没说是你。”
董鄂氏眨了眨眼:“是吗?南巡路上我坐太后娘娘的船,您逮不着机会,这刚回家,您连午饭都不吃了,只冲我发泄,我就姑且当您是一时冲动吧!”
胤祉起身就要往外走,董鄂氏又甩出来一句话:“田氏、王氏、富察氏,这三个人都是伺候您的老人了,都得您的宠,谁也不服谁,如今一人生了个阿哥又一人没了个阿哥,这下扯平了,估摸是不敢再争了,不过也说不准,谁叫您宠呢!”
胤祉没再回头,听完董鄂氏说话抬脚离开。
杜嬷嬷端给董鄂氏一杯茶,轻声问道:“福晋,您要不要用午膳?这怀了身子可饿不得?”爷和福晋前后脚回府,刚坐下喝了杯水,富察格格就跑来了。
董鄂氏抿了口茶,点头:“叫人摆膳吧,我确实饿了。”身边的婢女赶紧出去传膳。
杜嬷嬷为难地劝道:“您总不能和三爷太生分吧?”
董鄂氏神色淡漠:“嬷嬷,现在他都不允许我动那仨个的贴身侍女,我怎么可能去尽心尽力地保全庶子呢?我不干,他也无非就是现在这样,我干了,他又能有多感激呢?只会认为这是我应该做得罢了。”
杜嬷嬷苦口婆心:“您说得这话没错,只是大阿哥还小,您不能不顾及您在三爷心中的形象啊!”
董鄂氏幽幽道:“我知道,可是三爷对我要求挺高,却只要格格们伺候好他就满足,他觉着我霸道,格格们怯弱无辜,能用这些事儿撕下后院的面纱,让他必须直面现实,我觉着值。”
见董鄂氏要下炕,杜嬷嬷连忙扶着她,这怀孕了可得小心点儿,董鄂氏站起来笑着安抚:“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人永远都是健忘的,不用多久,就再过几个月,三爷就会彻底忘掉富察氏生下的阿哥,轻易想不起来,无他,那个小阿哥对他来说没什么重要意义,他连见都没见过,对此事在意的只是面子。”
杜嬷嬷无奈地叹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扶着董鄂氏出去用膳了。她觉得这些事情对福晋有些不好,不只是名声上的,还有安全上的,人心难测,万一这几个格格将一切迁怒怪罪到福晋身上呢?先有避子汤,后有阿哥夭折,她们怕是要恨死福晋了。
董鄂氏神态自若地用膳,她明白杜嬷嬷的担心,只是她会小心的,正如她说的,田氏她们三人扯平了,胤祉到底对她们失子有些怜惜,她已经没法处置了,人家都可怜啊!
八月初一,泰芬珠照例进宫给太后请安,然后跟着德妃回了永和宫。
十二格格没去宁寿宫,待在屋子里安慰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章佳氏五天前薨逝了,丧事已经做完,梓宫也运离了皇城。
德妃面容有些憔悴,章佳氏一直住在永和宫里,她的丧事自然得德妃这个妃主用心盯着些。十三阿哥和两个格格哭得厉害,十五格格还哭得发起了烧,德妃前天晚上陪了她一整夜,生怕这孩子出事儿,今儿又起个大早去给太后请安,这会儿整个人都很无力。
泰芬珠轻声道:“额娘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十三妹和十五妹。”
德妃声音都有点儿飘:“你先等等,等十二回来听她说说。那两个孩子昨晚半夜又醒了,今儿我起来就听宫人说她们后半夜再没睡着,只是哭。要是这会儿俩姐妹睡着了,你就别去了,这两天她们几乎就没怎么睡,我真怕她们再起热。”
泰芬珠叹了口气,点点头。康熙在前朝对着工部大发雷霆,永定河的情况不容乐观,前段时间听胤禛说起,康熙计划再过一个月带着胤禛去视察河道。
章佳氏薨逝,康熙也没给个追封,后宫妃嫔的丧礼时间都短,都是两三天就奉移梓宫离开。章佳氏享嫔妃待遇,却没有正式的册封圣旨,就只是庶妃。胤禛和泰芬珠这些人都没法进宫祭拜,连上柱香都不行。胤禛想着和康熙隐晦地提一句,但是这几天康熙待在南书房没见他。
德妃有气无力道:“我之前派人给内务府的人递话,想让他们在皇上面前提一句这事儿,这些人都摇头不敢,章佳氏生了二女一子,按道理怎么也得是个嫔啊妃啊之类的,那丧礼我就按着嫔之上妃之下办得,弄得是不尴不尬,我真是发愁啊,皇上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这事儿呢?”
泰芬珠安慰道:“章佳娘娘一直享得都是嫔位待遇,应该无妨。”
德妃揉了揉眼角:“这不是想着她有儿女吗?我是觉着胤祥和胤禛也挺亲近,觉得有些地方简陋了些,就又按着妃的待遇来了,内务府那些人也是半推半就地就这么办了,就这么糊弄着过了。我现在是发愁”
德妃话没说完,十二格格就进来了,看着女儿脸色愁苦,德妃问道:“两个妹妹睡着了吗?”
十二格格点头:“刚刚睡着的。”
十二格格挨着泰芬珠坐下,低声道:“也不知道汗阿玛什么时候能给个追封,十三妹和十五妹也有些哭这个,觉得章佳娘娘委屈。”
德妃无言,她试着派人问过了,可惜皇上不高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事儿,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胤祥小,两个格格也不得宠,那些人不觉得冒着被皇上迁怒的风险替章佳氏讨追封有让人动心的回报罢了。
泰芬珠无法,康熙这几天不见不是由他传召的人,胤禛见不到皇上没办法提,她就更没办法了。
德妃叹道:“就这样吧,等过几天皇上想起来了肯定会给追封的,反正丧事都办完了,再有追封也是内务府的人会忙一忙陵寝的事儿,与咱们这些在宫里的人没关系了。”
十二格格点头:“我下午就去劝一劝妹妹们。”
德妃抿唇,章佳氏的孩子们肯定是希望有道正式的圣旨办一场名正言顺的妃位娘娘葬礼,可实在不凑巧啊。但总归会有追封的,这个是一定的。
德妃的估计没错,过了两天康熙就下了圣旨,章佳氏为敏妃。只不过这个消息大部分人都没当回事儿,只有胤祥和两个妹妹心里不是滋味的哭了一场。
上一篇:流放荒星后揣了帝国高岭之花的崽
下一篇:娇妾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