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57章

作者:秦灵书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系统 穿越重生

  再者,简言之是太墟境三尊的高徒,自己会有办法脱身的,贺兰珏的魔血再不抑制,下一步就是祸害苍生了。

  二人一致决定?先?下海找琉璃净玉瓶。

  郑雪吟去船舱底部调整了法阵,将船驶离海岸。

  “贺兰珏,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她?望着波澜壮阔的海面,自言自语了一句。

  属于男二的这条路,注定?沟壑丛生,荆棘遍布,如行深河,如困暗夜。

  月升长空,光照万里。

  郑雪吟在回来的路上买了晚膳,三碟家常小菜,并一壶樱桃酒。

  贺兰珏看?到那壶酒如临大敌。

  “其实最?应该担心?的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郑雪吟给两?人都倒了酒,“只饮三盏,不会醉,反正你都破戒好几回了,这酒酸甜可口,你尝尝。”

  皎月如轮,银辉漫天,波澜起伏间,月影散作满目的碎金。

  这样的好景致,小酌两?盏不为过。

  贺兰珏不想拂了郑雪吟的兴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他的剑被放在手边。三尺长锋,未出鞘,寒意逼人。

  郑雪吟伸手越过桌面,将剑握在手里,贺兰珏注意到她?的动作,未加以阻止。

  本命剑,旁人不可轻易触碰。

  郑雪吟不同。

  她?会是他生命中最?为亲近最?为重要之人。

  剑刃出鞘,映出郑雪吟的眉眼,也映出海上那一轮孤悬在夜空上的明?月。

  “好剑,这样冷,这样利,被它捅进?心?口,滋味一定?不好受。”郑雪吟抚着剑刃,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是顷刻间就会死,还是痛够了,慢慢死去呢。”

  郑雪吟的这个问题相当奇怪。

  怎会有人对死在他的剑下是什么滋味感兴趣?

  郑雪吟一直表现得害怕死在这柄剑下,又像是做好准备随时献祭在这把剑下,贪生怕死,又大义凛然?,呈现给他一种割裂的感觉。

  很久以前,他的确是起过杀心?,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贺兰珏认真回道:“死在这把剑下的人,几乎感受不到痛苦。”停顿一瞬,又说,“这剑取自极寒冰晶,寒气?入体,会冻结全身血液,若是非折磨不可,避开要害,寒气?会寸寸侵入经脉,直到三日后方会死去。”

  郑雪吟手一抖,指腹被剑刃割出道伤痕,冰霜肉眼可见的凝结在伤处,连血色都来不及涌出。

  冰寒的刺痛渗进?伤口,直达心?尖,痛得她?生生打了个激灵。

  “怎么这不小心??”贺兰珏握住她?的手,用灵力融了冰霜,及时驱除寒气?,才有血色缓缓流出。

  郑雪吟的脸白?得像是覆上了一层初冬的寒霜,闭合的牙关?隐约传来咯咯的打颤声,一时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冷的。

  “这么怕疼?”贺兰珏掏出帕子,低头?为她?擦掉指尖的血痕,“这剑锋利,下次不要用手去摸。”

  郑雪吟被他这样哄着,心?里头?堵得慌。

  这样温柔的一双手,此时在为她?包扎伤口,唯恐她?受一丝痛楚,将来也会握着剑,亲手捅穿她?的胸膛。

  鼻子酸酸的,难以言喻的委屈堆在心?口,险些叫她?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趁着此时温情尚存的时候,郑雪吟抓住他的手。

  贺兰珏停下手,抬首看?她?,目光触及她?皱了的眉眼,以为她?是疼得狠了,忍不住道:“行事如此莽撞,这次可吃教训了。”

  “阿珏,若有朝一日你要杀我,可否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不要折磨我。”郑雪吟说着,又隐隐要掉泪,“我很怕疼的,你就一剑刺进?我的心?脏,千万不要手抖。”

  “又在胡说什么。”贺兰珏用指腹抹了下她?的眼角。

  没有泪,可眼前这个姑娘,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你答应我,好不好?你这人重诺,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说,我就信。”郑雪吟握紧他的手,掌心?冰凉,却有微薄的汗沁出。

  “为什么?”贺兰珏自是能看?出郑雪吟的反常。

  “因为,将来你必是要杀她?的。”回答贺兰珏的,是门外骤然?飘来的嗓音。

  黑衣少?年抱着臂走了进?来,脸上尽是嘲弄:“哭哭啼啼的,郑雪吟,你真是丢尽我们极乐宗的脸,既然?这么怕,不如交给我,只要斩草除根,他怎会再有机会来找你寻仇。”

  见是林墨白?,贺兰珏倏然?一惊,将冰魄剑握在手里。

  这少?年是什么时候混上船的,他竟浑然?没有察觉。

  同林墨白?一道前来的,还有极乐宗的花阁阁主,戚语桐。

  “犹豫什么,还不动手。”戚语桐满脸写着“只想交差”四个字,“难不成你对他余情未了?”

  当日仰仗体内的天魔之力,才叫简言之等人束手无策,这次醒来贺兰珏为防止天魔血脉再作乱,封印了天魔之力。

  他虽修复丹田,苦修涅槃功法,至今尚未重新结丹,倒是林墨白?前些日子突破境界,已是金丹初期的修为,自己与郑雪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贺兰珏将郑雪吟护在身后,催动灵力,注入冰魄剑。

  一道剑气?尚未发出,突然?腹痛如绞,一股铁锈的气?息从喉中喷涌而出,鲜血顺着唇角流淌,滴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

  血色缓缓晕开,透出触目惊心?的艳色。

  他这是怎么了?

  贺兰珏举起剑,攻向林墨白?,奈何每运功一分,腹内剧痛便?加深一分。

  他跌跌撞撞向前走几步,勉强用掌中的长剑拄地,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好似是中了毒的症状。

  从刚才到毒发,他只饮了一盏郑雪吟亲手斟的酒。

  贺兰珏面颊覆上一层青灰的颜色,瞳孔微微收缩。

  林墨白?抚掌大笑:“我当你是权宜之计,想效仿当日断尾求生,保下段非离那般保下他,想不到你是真的给他下毒啊,大师姐。”

  贺兰珏难以置信地回头?,陷进?郑雪吟捉摸不定?的目光里。

  “贺兰珏,你不要怪我。”郑雪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漆黑的瞳孔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凉薄,“我没有办法,师父要杀我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还不想死。”她?拼命摇着头?,努力为自己辩解,“所以,去死的只能是你了。”

  “你中的是我炼制的毒,寸寸销魂,这个名字是我在来时的路上想的。师父有一味香,名叫销魂,我这毒里有一味药,便?是师父的香。”林墨白?直起身子,不再笑了,“怎么样,这滋味可当得起这个名字?”

  贺兰珏却仿佛没有听见林墨白?的话,手中的剑指向了郑雪吟。

  森冷剑锋直逼到眼前,郑雪吟连退数步,无路可退时,方才惊魂未定?地站住,声音因拔高而显得尖锐。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你早就冻死在了水底!我为你背叛师门,跟着你东奔西走,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我原以为我喜欢你,受尽你的冷眼仍是甘之如饴,得了手后却发现不过如此。你说情难自禁、出自本心?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你这个人,循规蹈矩,古板无趣,便?是吻我都要计算时间,真是够了。我什么都没得到,如今我连命都要搭进?去了。师父仁慈,念及师徒之情,肯留我一命,我杀了你,讨师父的欢心?,师父定?会不计前嫌,重新待我好的。”

  贺兰珏就站在那里,半边身子变得麻木,一言不发听着她?的控诉。

  昔日总是说着甜言蜜语的红唇,一字字吐着锋利的刀子,切开他的胸膛,凌迟着他的心?脏。

  海上突然?起了大风,风掀起波浪,轰地撞开了郑雪吟身后的窗户。被贺兰珏挂在窗台上的贝壳风铃,撞击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暗夜里谁人肝肠寸断的哭泣。

  以墨色的天地为画框,画框里的女子有着一头?乌黑秀丽的发,红色的发带在狂风中张扬,那样的美,那样的蛇蝎心?肠。

  贺兰珏体内的毒来势凶猛,一波又一波的发作,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剑。

  所以,刚才那些婉转柔肠,是对他的忏悔吗?

  他张开唇,呕出一大口血,眼底墨色流淌,深藏的漩涡,几欲吞噬郑雪吟的灵魂。

  呵。

  他怎会……怎会喜欢这样自私阴毒的女人!

  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鬼迷了心?窍……

  贺兰珏心?头?涌出一股无边的嫌恶,持剑朝郑雪吟刺了过去。

  郑雪吟慌张躲开,一边躲,一边道:“贺兰珏,当初你自毁金丹,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林墨白?和?戚语桐二人也不插手,只站在一旁围观战局。

  贺兰珏的剑锋利无比,在剧毒的折磨下,挥出的剑气?依旧呈现出削金断玉的气?势,将郑雪吟一截宽袖斩下来。

  剑气?擦着她?的胳膊掠过,肌肤不受控制地冒着鸡皮疙瘩。

  郑雪吟抱着光秃秃的胳膊,跌跌撞撞奔出船舱,来到了船头?。

  再往前,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了,郑雪吟索性召出相思剑,与贺兰珏对打起来。

  “大师姐,可要相助?”林墨白?的声音幽幽在背后响起。

  “用不着,你不暗算我,我就烧高香了。都给我站远点,这么个中毒的废物,我还应付得起。”郑雪吟躲闪着,一掌挥出,击中贺兰珏的胸口,“对不起,贺兰珏,我选我自己,你是我救的,死在我手里,你可以瞑目了。”

  这一掌直接将贺兰珏推进?了海中。

  他的衣袖在海风中翻卷如云,身影如一只断翅的大鸟笔直坠下,被深海吞噬,最?后留给郑雪吟的是一个极其阴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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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雪吟的心?脏在这一声电子提示音中产生痉挛感。

  林墨白?与戚语桐追到船头?。

  “你将他推下去了?”戚语桐不快道。

  “他中了小师弟的毒,必死无疑,到时候你们两?个可要去师父面前为我作证,我是真的杀了他。”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郑雪吟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目空茫地望着翻滚的海水。

  没有人发现她?手抖得厉害,连自己的剑都快抓不住了。

  她?不能表现出来,但?凡露出蛛丝马迹,就会前功尽弃。

  “听闻海下有归墟之国,说不定?他会掉进?那里,被鲛人蚕食。”郑雪吟撇撇嘴,脸上毫无伤心?之色。

  林墨白?的毒的确没有解药,贺兰珏身受重伤,又跌进?海里,看?来是九死一生,几无生还的可能了。

  这般毒辣无情,让戚语桐与林墨白?师姐弟二人都忍不住心?寒。

  “我还挺为他不值的,这样死了,他一定?很不甘心?。”林墨白?说着,将自己的剑刃抵在郑雪吟的喉间,“事情已经办完,大师姐,你该同我们走了。”